第 26 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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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第 26 章

迟云含实理解不清楚,信息素臭和人品的逻辑关系,难道跟小说里一样。

    长的丑都是反派?

    不过,迟云含嗅了一丝丝很不同、很奇怪的味道。

    她往前凑了凑,江暮凝身上闻了闻,“现,你身上有点点酸。”

    江暮凝皱眉,西装搭她腿上,她拿起来闻,认真地说:“没有。”

    “你再闻闻,仔细闻闻。”迟云含逗着她玩儿,心里的感觉挺其妙,有难言的快感,尤其看江暮凝一本正经闻衣服的样子,很想让这个画面长存。

    江暮凝翻来覆去的闻,把衣服又翻了个面,甚至,她捏着衬衫的衣领低着头往下闻。

    夭寿了夭寿了。

    迟云含看到连绵起伏,差点流鼻血,她捏紧了鼻子,小声道:“说的是那酸,吃醋的酸。”

    这次江暮凝反应过来了,把西装放腿上,很淡定地说:“不吃醋,也不喜欢吃酸的。”

    “哦……那味道从哪里来的呢?”

    迟云含歪着头,眼睛珠子转动,一副“的小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的模样,她往前移动,趴驾驶座的后椅子上,道:“那是秘书身上的了。”

    她准备嗅的候,秘书猛地推开车门,迅速跑了下去,秘书道:“的信息素没有味道。”

    迟云含笑了起来,“秘书是个alpha吧。”她侧着身认真地打量江暮凝,又问了一遍,“真的不吃醋?”

    “没吃醋,从来不吃醋。”江暮凝很一本正经,声音也带着几分冷淡,“你还有的问题吗?”

    “没有了,到地方了,那回司了,”迟云含推开车门,下车踩地上,却没往前走,她车门站了一会,“现去也没事要做,一块下来走走吗?”

    江暮凝沉默了一会,才从车里下来,她跟秘书说了两句话,跟着迟云含附近慢吞吞的散步。

    行人都热得不行,撑着伞,她们两个不怕热,顶着毒辣的太阳,广场的喷泉旁转来转去。

    商业区,附近的商铺比较多,她们司最里面相对安静的地方,之前没有这么多商铺,是pfe附近设置了专卖店,那之后很多商家闻风而动。

    走走看看,迟云含突然道:“之前应该给你介绍过,那个男的是姐的未婚夫,他跟姐一起欺负过,不是什么前男友,充其量算前好朋友。向媛没现之前,都是跟他一起玩儿的。”

    “……哦。”江暮凝的手指塞进兜里,“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总是盯着你看,眼神不干净,对你有企图,你平要多注意。”

    明明是关心的话,却硬生生被她说的很板,迟云含说:“之前你不是说过一次了吗?”

    “嗯?”江暮凝抬了下眸,思考了几秒,“嗯,是说过。”

    反正她不记得,跳过这个话题,“听秘书说你警察局演奏了一曲,你吹的什么?”

    “吹唢呐啊。”迟云含从包里把盒子拿来,一根金色的唢呐,迟云含捏手里转了一圈。

    现孩子都玩比较优雅的乐器,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玩唢呐,江暮凝好奇地问了一句。

    迟云含解释道:“以前读书小学,学校要弄表演,要求家长给小朋友买乐器。”

    “嗯,你学的唢呐?”江暮凝想了想那画面,总觉得迟云含站小朋友堆里吹唢呐,莫名的灵动,再说的形象一点……很可爱。

    迟云含却摇头,“不是,一开始规定是学小提琴,老师要求的们学,没有小提琴去租。当蛮不想参加的,是们老师对还行,希望能参加班级活动,跟班上的学生多多接触,她跟父母打电话,让父母帮租小提琴。”

    听到这里江暮凝抿紧了唇。

    迟云含哎了一声,背着手,指腹摩擦着唢呐,“结,父母表面答应的好好的,登台表演的候,给了一根唢呐,哦,还不是这唢呐,是那塑料的唢呐,红色的,幼儿玩的小喇叭。”

    小迟云含站台上很茫然,盯着礼盒的小喇叭,眼泪只打转,其他小朋友站她旁边哈哈笑,还有人特地跑过来看,“你上面还有蝴蝶结,好搞笑,们是要演奏小提琴,巴赫的恰空!”

    “好烦人啊,为什么迟云含总是这样,搞怪都不挑间,她想让们班台上糗吗?一点都不想跟她一个班级。”

    “她姐姐不是隔壁的一班嘛,还是班上的第一名,她刚刚表演了芭蕾舞,挺好看的,为什么姐姐那么可爱,妹妹这么恶心,待会她千万不要站身边。”

    小孩不满去告诉家长,家长去向老师投诉,说不能让她一个人影响所有人精心准备的演。

    哪怕老师说去给她找把琴,大家还是不满。

    迟云含一直往旁边移动,藏得很严实,尽管如,她还是被找了来,迟云含茫然的看着台下,只看到迟妈讥讽的笑,迟妈走过来,冷着脸,很严肃地训她,让她给所有小朋友道歉。

    迟云含咬紧了唇,不想开口,从台上跑了。

    她不知道去哪儿,拿着那根唢呐,翻.墙跑了,后来被学校监控拍到了,比赛的最后,颁奖仪式上,学校主任把她叫到主席台上通报批评她。

    “五年级七班的迟云含同学,大家表演的候,翻.墙跑学校,违反了学校规定……”

    巴拉巴拉的,闹剧一直延续。

    迟云含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最开始有几个人觉得她可怜,泛滥同情心,跟她说话,间长了,她好像是个怪胎,所有人都不愿意跟她玩。

    班级上总有那么几个人很名,迟云含是这样的人物,大家喜欢拿她开玩笑,“xxx,迟云含喜欢你,她盯着你看”,“哈哈哈,你大冒险输了,去亲一口迟云含”,“今天课堂纪律没记几个名字,把迟云含的名字记上去,正好应付老班,大家都太感谢”,“迟云含,你怎么那么喜欢讲话,全班你一个讲话,你看你当了几个月的班级之虫了”……

    欺负她成了理所当然。

    迟云含只跟江暮凝说了小唢呐的事,后面的事她没说,过去很久了,她不太想去挖以前的回忆。

    江暮凝问她:“那你为什么还喜欢唢呐?”

    正常情况下,受到这样的侮辱,再也不想看到唢呐了,这会成了一生的阴影。

    迟云含把唢呐拿起来,放唇边吹了吹,道:“这是人生中第一个玩具,干嘛扔了。”

    “这个人很坚强的,而且那个小唢呐,还挺好玩的,去找了一些乐谱,没事自己吹吹,虽然音不准,是可以玩很久。后来有钱自己买了一根唢呐,学起来还很简单,很快会吹了。”

    她又哈哈笑:“不瞒你说,还靠这个赚过钱,去做过几天的兼职,听过的人都说好听。”

    江暮凝嗯了一声,走了几步,给迟云含送到司门口了。迟云含把唢呐往盒子里装,江暮凝道:“……唢呐是国粹,很有民族风情。”

    迟云含点头,说:“嗯,是平吹这个不大合适,吹的也不是很好……”

    江暮凝说:“不要妄自菲薄,喜欢可以多吹吹。”

    “这个真的跟你想的不一样,主要是这个曲子,是吹给……”

    “人”字还没说来,江暮凝转过身了,都没给她解释的间。

    不是,江暮凝今天有点奇怪啊。

    迟云含很困惑,把唢呐放进包里,看到了那两盒还没用过的香水,她又开始疑惑的了,江暮凝送她香水了,那之后她送什么给江暮凝比较好?

    她拿香水闻了闻。

    迟云含很少用香水,原因很简单,她总是喜欢去追寻香水里面的不足,导致对香水喜爱不够。

    这次,她抛去了之前的观念,深吸了一口气。

    真香。

    这个界,除了食物,大概没什么能比香水更香了吧。

    迟云含回办室去洗手间,拿着香水耳后喷了喷,还有手腕上,喷完再放进包里。

    经过了一上午的酵,司的同事对迟雨容的评价直线下降,相反的,她们对迟云含的态度好了很多,闻到她身上的香味,都惊讶地说:“组长,你信息素很香啊!第一次闻到,真意外。”

    迟云含怪羞涩的,道:“刚刚喷了点香水,香水比较香而已啦。”

    她坐电脑前,电脑上写写画画,抬起袖子闻了一下,的确很香哦,她超级喜欢这个味道。

    闻了一会,她给江暮凝信息。

    谢谢香水啦,很喜欢,你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江暮凝还没回去,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倒是她那边的状态变换了几次,回:没什么喜欢的。

    迟云含心下一沉思,这不是传说中的“随便”吗,每次问朋友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对方总是说随便,实际东西送去,这不行那不行。

    哎,太难搞了。

    迟云含歪头跟旁边的同事聊天,问她们送朋友什么东西,想抄抄作业。

    旁边的同事一脸羞愤:“可恨单身啊!”

    有男同事能回答这个问题,道:“这个好办,送香水,包包、衣服、化妆品……告诉你没有朋友能抵住这个诱惑,是太贵了。”

    这些江暮凝会喜欢吗?

    迟云含想到之前她穿过江暮凝的衬衫,忘记问什么牌子的了,不然她可以买一套新的给江暮凝。

    只能晚上回去看看了。

    迟云含:真的没有特想要的吗?

    江暮凝:想听音乐会。

    迟云含赶紧去搜最近的音乐,去陶冶一下情操也不错,江暮凝又过来几个字唢呐音乐会

    “……”

    唢呐音乐会,那得让谁家个人先。

    ……

    江暮凝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迟云含盯着电脑看了很久。

    是,奇怪好啊,说明她单纯,说明她可爱。

    迟云含又忍不住开心。

    另一边,江暮凝刚刚到司,她一直低着头看手机,进电梯还是秘书提醒了一句,“江总,撞到墙。”

    江暮凝抬头。

    差一毫米,她的鼻尖碰到墙壁。

    江暮凝嗯了一声,往后退,转过身,直接对上了五六张脸,电梯口站得全是人,大家都很犹豫。

    到底要不要进来坐电梯呢?

    看执行官那张冷脸,她们又默默地把头低了下去,等下一趟电梯不香吗?干什么要跟执行官挤电梯?嫌弃活的太短了吗?

    大家行注目礼,玻璃电梯里,她们执行官并没有觉得尴尬,低头看手机,很认真、很严肃的工作,心里素质很好。

    这要是肯定社了,然是做大事的人!

    到了工作楼层,江暮凝停了一下,把耳后的头拨过来,遮住了红通通的耳朵,又把手机塞进兜里,淡定地推开办室的门。

    这些天江暮凝来司少,都是医院处理文件,桌子上积累了一堆还没处理的工作,她随意扫了一眼,问:“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现都弹劾您,说您一言堂,一意孤行,不经过大会同意,更换了香水主题,会引起消费不满。”秘书汇报着工作,顺便摁开了前面的投影仪,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数据。

    “最近您上了三次热搜,负面评论很多,官博下有很多指名道姓的恶意评论,不过,从关那边得来的消息,基本是对家买来的水军,您不用太意。”

    江暮凝看向她,眸子平静,如一滩幽泉,那样子好像说“你看意吗”,秘书自觉这话问的有些多余。

    “调香室那边情况怎么样?”

    “您给的配方技术要求过高,调香师们还尝试,是,目前没有现之前的臭气反应,听调香师的反馈,这是一瓶好香,她们还尽力完善,力争做到最完美的状态,再送过来给您试香。”

    江暮凝嗯了一声,不看投影仪,看她。

    秘书想着是不是有什么遗漏,又从衣服兜里翻了一个笔记本,一条条看过去。然后,她拿几张彩纸放桌子上,道:“这是给您找的户型,从六百平米,到五百平米。有一点想跟您说一下,两个司中间,都是商铺和开性楼盘,找不到墅,这都是你们中心点的延长线上找的。”

    当然,贴心的秘书,不仅找了墅,还找了一些楼层房,两百到三百平方米,也挺适合居住。

    江暮凝一一看过去,她比较中意墅,道:“这个,把练习室和音乐房好好装修。”

    “咦。”秘书疑惑地问:“您要把钢琴搬过去吗?还是给您订一架钢琴过去?”

    江暮凝说:“不是,是迟云含要。”

    “好的。”秘书默默记下来,“那您什么候要房,去帮您交接。”

    江暮凝说:“尽快吧,把里面的布置弄好,还有这里、这里,里面的东西都要装满。”

    秘书一一看过去,衣帽间、首饰箱,这装满怕是花费不少,她忍不住小声的吐槽,“江总,您这是开始了氪金模式啊,氪多了容易掉马啊。”

    “嗯?”江暮凝偏头看她,“什么意思?”

    “说您氪的好!”

    ……

    这两天,迟云含难得过了安生的日子,一开始她爸妈会给她打电话、短信,通通被她拉黑了,之后再来司闹,司保安都不让她们进了。

    理由很简单,配方的事,让司高层知道了,大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迟雨容为了来,也咬定自己用的是迟云含的配方,司开始犹豫了。

    配方可比调香师重要得多,只要配方好,什么调香师找不到。现还好,只是她们司内部的知道迟雨容找枪手了,要是传去了,她们司肯定得来表态,指不定会牵连到司的销量。

    犹豫来犹豫去,高层把迟云含叫到了会议室,都笑眯眯的看着迟云含,问道:“云含啊,们听说你姐姐的香水配方,都是从你那儿拿来的。”

    迟云含把上次讲给大家听的话都说了,“冬日恋歌不是。”

    “嗯。”为首的高层笑了笑,也是调香室的总监,戴着眼镜,看着是个很斯文的男人,之前迟云含和他过几次面,他很捧迟雨容,迟雨容能当上首席调香师,除去配方的原因,还有是靠着他的扶植。

    他交握着手,认真的样子不像是总监,倒像是个经纪人,他道:“是这样的,们肯定会给你一个正的处理结,你姐姐们之后不会再聘用她,司会布申明开除她。”

    “那挺好的,谢谢您这么正。”迟云含回了他一个笑,心里刻保持着警惕,不多说一个字。

    总监又道:“先前听你姐姐说过,你也想当调香师,对吗?”

    这司上下都传遍了,没人不知道吧?

    迟云含点头,“是的。”

    “国家有规定,ega不能从事调香师这一职业,对们感到抱歉。”总监放低声音,听着很愧疚,其他高层看向迟云含的表情都带了可惜。

    迟云含攥了攥手,并没有感到一丝安慰,只觉得不适,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叫嚣,她扯了扯嘴角,“……是的,知道,您还有什么事吗?”

    总监笑了笑,“是这样的,虽然你不能当调香师,是,你可以来当司的调香指导师,们会聘请你做司的首席指导师,你觉得怎么样?”

    迟云含抬头,震惊地看着他。

    总监推了一个文件给她,又示意她坐下,和善的态度让迟云含的忐忑不安,总监说:“没有性分化歧视,像当初录用你一样,只要你踏实勤奋,认为是ega也没什么。”

    这个倒是真的,香水司很少录用ega员工,哪怕是保洁员,也会毫不留情的刷掉,把性卡的的,迟云含当应聘了十多家司,大大小小的,她都去试了,只有黛兰留了她的简历。

    总监温和的笑着,“可能你不记得了,当还是面试官之一,一直都很欣赏勤奋性的人才。”

    “谢谢。”迟云含感觉手上的合同有些烫手,她舔了舔唇,翻看了一页,总监把钢笔递给她,道:“你可以慢慢看,不着急。”

    合同前面两页是讲解工资,香水司,如按照三六九等来说,除了最低的保洁,是设计师,司一个月推一款香,设计部平很闲,很多司节省工资,都会把香瓶的设计外包去。

    她们司稍微大一点,有自己的设计部门,是她们部门的工作,不单单是接本司的设计,很多候也会和外面司对接。

    很多人普遍认为,设计香水瓶是很简单的事,四四方方的,再不行搞个圆形,很容易过稿了。

    对,设计师只能说呵呵了。

    合同上写的很清楚,指导师的一个月打底工资两万,迟云含看到这么多钱,脑子里开始炸烟花,觉得自己走到人生巅峰。

    不仅拿底薪,还有销量提成,她要是再努力努力一个月能拿三万多,十二乘三,一年是三十六万。

    操。操啊啊啊!

    加上江暮凝给她的一百万,她们可以买房子了!买了房子可以幸福过日子,指不定可以养猫养狗,再养个小孩子……天啦,真是什么神仙生活。

    迟云含美滋滋的想着,寻思待会拍个照让江暮凝看看,她读书多,可以帮忙分析,让她也开心开心。

    然而,翻到下一页,迟云含的手指顿了顿,合同上有一排标红的字,很醒目,司并没有避着她的意思。

    迟云含指着那行字问道:“这句宣传上不使用指导师的名字,配方归司所有,是什么意思?”

    总监说:“你也知道现的形势,如们把你的名字打上,大肆宣传,们司都要接受国家的调查,制作毒.品型香水是违法的。”

    “可是不调香啊,只是当指导,这样也不能拥有名字吗?”迟云含问。

    “可是你……”总监压低声音说,“可是你上了调香界的黑名单啊,当年给你的惩罚是,这辈子都不能做调香职业,们已经尽最大的能力给你争取了。”

    利刃插迟云含的胸口,她攥紧了笔,总监很歉意地看着她,“也想过给你争取,是国家走规定,们也不能违法,要对消费负责,对整个社会负责。”

    “你可以好好考虑,也不着急。”总监很贴心的把文件放牛皮纸里,细线绕了两圈递给她,“期待你进调香室,你将是第一个接触香水的ega。”

    迟云含抿着唇,脑子里有点乱,她又咬了咬唇,呼着气,接袋子的手指抖,一面是美好的幻想,一面又是来自性歧视的羞辱。

    ega难道真的不能当调香师吗?

    ……

    迟云含拿着封袋回办室,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同事都不理解,不明白她怎么要升职还这么不开心。

    这事只能跟有同样情况的人分享,跟旁人说,旁人还以为你炫耀,她不太好意思开口。

    她本来想去找鹿向媛,是上次鹿向媛请假,到现都没来上班。

    心里太闷了,迟云含干脆提前下班,去鹿向媛家里找她,路上给鹿向媛信息,先说了自己的事。

    迟云含也不是第一次去鹿向媛家了,小区门口买了一点鸭翅鸭脖当下酒菜,又买了几瓶啤酒,怕不够吃又叫了一份炸鸡。

    鹿向媛住的地方很偏,环境比她那里安静,她坐电梯上去,按了一会门铃,鹿向媛才过来开门。

    门开的那瞬间,迟云含往后退了一下,被鹿向媛萎靡的样子吓到了,“不是,你家里干嘛?”

    鹿向媛头乱糟糟的,身上穿着睡衣,一边掖进裤子,一边散的很开,领口还滑到了肩膀,鹿向媛抓了抓头,叹气,“进来吧进来吧,这几天日夜颠倒的,刚刚还睡觉呢。”

    鹿向媛只租了一居室,她不太会做饭,买个宿舍锅和电饼铛,足够她一个人生活了。

    好家里并不乱,迟云含帮着她收拾,两人搬了个小桌子放地上,扯着瑜伽垫过来坐着吃,正好炸鸡到了,鹿向媛推着迟云含过去拿,自个扒着房间门门偷看。

    “你干嘛呀,神经兮兮的。”迟云含现她最近有点神经质了,居然请假几天家里装病不上班。想当初,她们都是很有理想的社畜狗。

    “也没怎么。”鹿向媛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道:“司那事你怎么想的,不会准备签约吧?”

    “还考虑。”

    对于迟云含来说,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

    鹿向媛说:“你要是签了这份合同,你是整个司所有调香师的枪手,你是个工具人,只负责脑子,以后的香水,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对。”迟云含开了一瓶酒,还没吃菜给自己灌了几口,道:“是失去这次机会,以后没机会了,怕以后后悔,怕混很多年,还是个设计师,每天苦兮兮挣那几千工资,然后被生活压迫,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她好想好想给自己开个天眼,看看未来是怎么样,几年后的自己是怎么样。

    生活总是成千上万方式让你低头,迟云含一瓶酒喝的剩一半,鹿向媛扯了个鸡腿给她,“喝的那么急,你现有资本跟司谈,这事你跟江暮凝商量过吗,跟你说,你茫然做决定,一定要问问江暮凝,知道吗?”

    迟云含被她强烈的语气,弄得有些疑惑,“为什么?”

    “因为她是pfe的执……她是pfe的质检员,要是她去跟twilight谈,指不定你能进pfe啊。”鹿向媛说。

    “可是pfe不让ega进啊。”迟云含嘴上这么,心里忍不住幻想,“如能进去,是进入pfe的第一个ega,历上第一个ega调香师了!哈哈哈哈!”

    笑完,联想到现实,她叹气道:“有那么一天好了,可以跟江暮凝一起上班下班,们现关系好很多了,她没向以前那样,叫离远点,有进步了。”

    苦中作乐,倒也能得几分安慰,鹿向媛怕她想不开做傻事,又加了一句,道:“而且,你忘记了,你可是她的ega,她是你老婆,你要是不把这个决定告诉她,以后容易家庭矛盾的。”

    鹿向媛心里藏着事,叹气道:“想当初,跟前任,是彼伪装,伪装的太美好,导致后来现真面目,难以收场。”

    她这不上班天天宅家里,迟云含心里能猜到一点,问:“你怕你前任找到你吗?你们之间到底生了什么啊。”

    鹿向媛动了动唇,又是喝酒,突然说:“想国。”

    这话说的太突然了,迟云含都没反应过来,“你国干啥啊,语言都不通!”

    鹿向媛连连叹气,“这两天吃不好睡不着,脑子里想的都是一件事,前任来了,她来找了。”

    “你们都分手了,也不用联系啊,怎么的,你还放不下她吗?”迟云含没有恋爱经验,是也知道,分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再联系谁,只有放不下,才会害怕再次遇到。

    “那个人……怎么形容呢,她很疯的。”鹿向媛闷闷的,喝了一口酒,本来不打算说的,这会心里一直抽痛,“第一次跟她提分手,她用手铐给铐了三天,然后没分。第二次,想跟她提分手,她现了,给关进墅三个星期,然后……”

    “然后你又没分,第三次她关了你三年?”迟云含把后面的话接过去,鹿向媛摇头,“没有,三年没到,关三个月跑了。这么些年了,隐姓埋名……”

    “你还隐姓埋名,不是,你不叫鹿向媛啊?”迟云含抓住重点,她这个姐妹身不简单!

    鹿向媛忙说:“比如,比如,是打个比如,跑了之后,有一次刷新闻,看到她跟记说,笑着说的,要是抓到,要关三十年。”

    三十年,人生自由没了,的确是有点恐怖,迟云含冷飕飕的,道:“那、那第一次她问你分不分,你怎么不分?指不定那候分了啊。”

    “那候……”鹿向媛有些难言,又抓着酒瓶喝了几口,脸涨红了,“那三天正好是的热期,们那什么了三天,当年轻,比较馋、觉得挺那什么的,、没舍得分,是谁、谁知道,后来……”

    说着,她呜呜的哭了起来,抱着迟云含的肩膀,痛哭流涕,“你能懂吗?你能懂吗?跟她的匹配值是负值,你知道负多少吗,们负一百啊!”

    “……”

    迟云含只知道匹配度为一百的是天命番,两个人面要天雷勾地火,不不休,没个七八天,绝对下不来床。

    这正值一百的,她都没过一对。

    好家伙,鹿向媛直接跟人家负值一百。

    负值一百什么概念啊,打个简单的比方,两个aa,她们匹配超过负值,负一分,面得往彼脸上吐口水。

    真是活久。

    迟云含问:“那负值一百你们还交往,还交往了那么久,你是个人才,向媛,你很猛。”

    鹿向媛又举着瓶子喝酒,哭的撕心裂肺,迟云含拿着瓶子跟她碰了碰,她心里也蛮郁闷的,看看鹿向媛这样,也不好再跟她抱怨了。

    杯子碰着杯子,勉强压制了难过。

    喝完,情绪上来,俩好姐妹又抱头痛哭,以至于手机响了几次都没接到,还差一点趴桌上睡着。

    鹿向媛捞过手机接听了,“谁啊。”

    “江暮凝。”电话那头沉着声音说:“把她送下来。”

    “哦。”鹿向媛看迟云含醉的不轻,大着舌头,“她今天这儿休息,明儿再给你回电话。”

    她刚要挂电话,江暮凝又说:“你家楼下。”

    鹿向媛眼睛一瞪,清醒了,“你怎么知道家哪,你、你是不是要、要、要告诉……”

    “要接她回去,十分钟。”

    电话挂断,鹿向媛用力眨了眨眼睛,看手机的间,去摇迟云含,好迟云含没醉,能走。

    两人跌跌撞撞的往下走,到门口,鹿向媛跟迟云含交代了两句,又迅速钻进电梯,四处看了看狂按电梯。

    迟云含歪着头,抱着包,乱喊,“哪有人啊,哪有人啊?都没瞧江暮凝。”

    她晃了一步,看到远处的人影。

    江暮凝站门口的香樟树下,笔直的身影好像和树一样高,她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一动不动,有风吹过去,也没她挪动一步,看着很老实可靠。

    迟云含眼睛一热,“江暮凝。”

    她喊了一声,有车从这边过,鸣笛声盖过她的声音,江暮凝没听到,迟云含又朝着她走过去,一步步的,她的动作有点摇晃,这江暮凝转过身。

    远远的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江暮凝皱起了眉,没脾气,是走过去扶了她一把。

    迟云含抱着她的手臂,摇晃着,轻声说:“这是你第二次接回家,不对,是第三次,哈哈哈,有两次是喝醉了。”

    “能说话没醉。”江暮凝冷着声音。

    “明明醉了。”迟云含扭头挥手,还以为鹿向媛身后,跟鹿向媛打招呼,表示自己安全啦,有人过来接她啦。

    挥的手臂很酸,她转身跟江暮凝说话,“难过才喝酒的,今天遇到了人生难题。”

    “……哦。”

    “你干嘛这么冷淡啊?”迟云含很不满,来气的皱着眉,看江暮凝也皱着,她觉得自己皱的不够狠,低着头,表示自己更生气更难过的样子。

    细长的羽睫扑闪着,不凶,反倒很可爱。

    江暮凝眨了下眼睛,说:“没有冷淡,是安静的听你讲话。”

    “……哦。”

    很瞬间的事,周遭的热度都降下去了,气氛冷冷的,两人面对面看着彼。

    江暮凝问:“你遇到了什么难题?”

    “算了,不跟你讲,你太没趣了。”迟云含抱着自己的手臂,歪着身子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等江暮凝过来,走到她身后扯着她的西装衣摆。

    江暮凝停了一步,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抽泣声很小,像是小蚂蚁乱跑,急的团团转,不知道哪条路对。

    江暮凝带着她走到旁边的小道上,避开了旁边的路灯光,只有几缕月光穿过了叶片的缝隙。

    迟云含眼睛红红的,有点湿。

    她还扯着江暮凝的衣服,很倔强,声音很哑,“江暮凝啊,不想ega了,当ega一点也不好,好累的,真的好累。”

    压力太大了,社会的恶意,整个群体的鄙视,压的喘不过气,好像ega要家里相夫子,好像ega一爆信息素,是不检点,是要给人睡。

    迟云含吸了下鼻子,又吸了吸鼻子。

    江暮凝问她,“那你想当什么?”

    “当个普通人,想做什么做什么。”

    迟云含又抿上了唇,普通人有候也会羡慕她们ega,不用去做社畜,只需要当好家庭主妇。

    然,江暮凝说了一句,“你当ega挺好的。”

    迟云含听着不舒服,“知道你不会讲话。”手指往下拽,声音轻而软,小小的,“你不懂,想当个调香师。”

    ega当调香师,那不是天方夜谭嘛,她攥紧了手,衣服绷紧了,江暮凝被迫往前走了一步。

    “先松开一下。”江暮凝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迟云含执拗的拽着她的衣角,不放,酒精麻痹大脑,人也变得比以前硬气。

    江暮凝很无奈,去拿她的手,迟云含很委屈的瞪着她,江暮凝还是要拿开她的手,迟云含去反抗,不小心抓了她的手,她后背抓了一条红痕。

    江暮凝还是把她的手拿开了。

    迟云含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江暮凝走到她面前,微曲着身,手撑着膝盖,说:“背你。”

    迟云含没听懂,凝结睫毛上的水珠往下滚,落江暮凝的黑西装上,江暮凝呼口气,好像更无奈了,“不是累吗?你还回不回去了?”

    “回去。”迟云含趴她的肩膀上,脸贴她肩膀,平肉眼去看她,觉得她很纤细、是个很窈窕的美人,现感觉她的肩膀很宽,是可以停靠的避风港。

    突然有点点点觉得当ega也不错,至少ega弱小的候,还有alpha的肩膀可以靠。

    而且alpha的体力也很好,江暮凝背着她走了好几步都没有说重,想着想着,迟云含又没息的哭了来。

    额头贴着江暮凝的背,她自己建立的小空间里呼吸,酒气熏的她脸热,她小声问:“你说,还能当调香师吗。”

    这次,她没攥拳头,很安心的听着江暮凝的脚步声,江暮凝的脚步比之前都要重,可她要滑下去的候,江暮凝很用力地托了她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没注意,又日w了。

    我为什么要这么勤奋,汰!

    随便给点啥,让我有点动力,看看我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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