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幕后黑手,二重真相
9.幕后黑手,二重真相
洛炎看向北辰安延,又面对单十七:“你这是什么意思?”
单十七爽朗一笑:“我不过是个生意人,收人钱财与人消灾。镇远将军想要牵制洛大人,我不过是收了一份钱,便出了一份力。皇天不负,我终于还是在滇云莽林,寻到了令千金。”
北辰安延没有理会两人的对话,只是对着单十七笑,笑得阴鸷冰冷,发问道:“听说你将邓云的官印送给了一个孤儿?”
单十七点头:“春水婵错杀了人家的哥哥,我不过送去了一个小玩意儿,有何不可?这么说起来,不知洛大人有什么说法?您的女儿青天白日杀人了。”
洛炎不接话,却是冷眼瞪着北辰安延。南下以来的所有意外,竟全部顺理成章起来。
北辰安延毫不在意洛炎的眼神,对单十七继续说道:“你倒是时时不忘给我使绊子。如果你的计划得逞,估计不消半刻,温隽泽便会被吸引过来,看见现如今你我三人的场面。”
单十七还是点头道:“如此说来,镇远将军倒是要抓紧时间,进入正题。温捕头来了,您就逃不掉了。”
北辰安延瞪了单十七一眼,单十七转身,离开风云暗涌的两个人。
镇远将军北辰安延大大咧咧地自我介绍:“我便是洛大人一直在追寻的传说中的幕后黑手,江南私盐贩运案的主谋。”
他那满不在乎的态度,令洛炎面生怒容,几不可遏。北辰安延恍若不知,从怀里拿出了一叠账本,账本上记录着私盐贩运的巨大收益。他打开其中一页,上面记录着近日的账目:一大部分流入鸿龄在钱庄的账户,另一部分则流入了春水婵的账户。
洛炎不再说话,半生无子的人刚刚相认了女儿,却不想才半刻,便成了一道忠与叛的选择题。刚刚面对女儿的愧疚,演变成了迟来的舐犊情深,他舍不得这份才体验了片刻的亲情滋味,看向北辰安延的眼神似有些忌惮。
镇远将军心知目的已经达到,便毫不掩饰地得意笑道:“人都有弱点,可惜,洛大人是个完人,要做纯臣,从无命门。而现如今,我饶是掘地三尺,也为洛大人您找出那么一点点的把柄出来。”
温隽泽在自心茶楼扑空之后,最终还是找到了沿途的蛛丝马迹,一路追寻而来。他策马疾驰,飞过了大半个城,在郊外的小树林里,看见了本不该有交集的三个人。
失踪已久的御史大夫——洛炎。
理应在边疆的镇远将军——北辰安延。
中间人,十七公子——单十七。
温隽泽看见了三个不可能有交集的人,聚在了城郊的小树林,心中猜想更进一步得到证实。此三人,便是受害者、买凶者与中间人。他飞身跃出,站在了三人面前。
洛炎指着北辰安延的鼻子,对温隽泽急急叫道:“温捕头,速将此人拿下。”
温隽泽出手快过思索,已经和北辰安延比画了起来。北辰安延的风云剑式,虚实变换,脚下却是踏雪无痕的缥缈步法,俨然便是那日客船上的黑衣人。温隽泽出手不敢马虎,一时片刻分不清胜负。
单十七摇着扇子,看着北辰安延漫无章法的打斗,忽然摘一片叶子扔了过去。树叶疾如风,薄如刃,瞬间割破了北辰安延的袖子,露出了鲜血淋漓的手臂。
温隽泽轻易制伏了北辰安延,可他却举着鲜血淋漓的胳膊,不无委屈道:“洛大人,我奉皇命,前来救您……”
“镇远将军,为何不在塞北?”温隽泽问道。
北辰安延信口胡诌:“我回京述职,皇上放了我的假,让我来江南逛逛,顺便带回他颇为器重的洛大人和六扇门的第一捕头。”
“你那日为何出现在租船上?”温隽泽问道。
“我要救洛大人,可不得去失踪地点探寻一番?”北辰安延信誓旦旦,煞有介事。
可惜,温隽泽油盐不进。他俯低身子,对着北辰安延,一字一句说道:“你才是幕后黑手,其实邓云从未上疏。你与邓云操控江南漕运,贩卖私盐,可邓云不知怎么得罪了你,成了你的弃子。一方面,你为杀害这个弃子,一手炮制了假奏帖;另一方面,你希望这封假奏帖引来御史大夫,好借机除之。尔后,你假装听闻了邓云上疏一事,便特意赶来江南,同其对质。可邓云拒不承认背叛于你,你也早已暗中绑架了洛炎,打算杀害,再嫁祸给邓云。可惜偏偏与你合伙的十七公子,本就同你不和,处处设计你。假奏帖早已被封存,而他却在洛炎的书案上偷偷放了一封一模一样的奏帖,使人怀疑那封奏帖的真假,并被我先你一步寻到。那日你前往租船,便是试图寻找那封可能会让你暴露的第二封假奏帖,结果却遇见了我。事后,你为邓云献计,让他谎称官印缺损,告知我他从未上疏,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将黑衣人的怀疑直指邓云。而你则顺利买凶,借刀杀人后,再伪造证据,一纸认罪状颠倒黑白,将所有罪状全都推到了本就被怀疑的邓云身上。其实那枚完整的官印才是真官印,而这枚缺损的才是假官印。你大费周章,炮制假奏帖,这么做的目的有两个,一个便是引出洛炎,将其杀害,扫除今后贪腐的阻力;另一个便是给自己脱罪,将罪责全都推卸给邓云这个替罪羊。如此一石二鸟,倒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杀人计划。可惜单十七再一次捉弄了你,他将那枚缺角的假官印留给了一个孤儿,更引我到了这里,目睹你即将作案的现场。北辰将军,你不仅贩运私盐,巨额贪腐,还伙同单十七,意图杀害朝廷命官,你认不认罪?”
听完了长篇大论,北辰安延笑了笑,直视温隽泽深邃的眼眸:“你说再多也无用,不过区区西域秘术,你的眼睛对我无效。我既没贪腐,也没杀人。”
他拍了拍温隽泽扣住他的手,对着洛炎说道:“这件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洛大人你说?”
洛炎所说的不过是陈述了邓云的认罪状。而他在被邓云囚禁之后逃脱,遇见了春水婵,她收留了重伤的洛炎并悉心照顾。而今天,不过是奉了皇命来寻人的北辰安延,托十七公子之手,找到了自己。
温隽泽眉头紧锁,听着洛炎荒谬的结论,难以置信。
单十七摇着折扇,缓缓开口:“温捕头的推断,大多是臆想,并无真凭实据,如何能够断案?”
温隽泽冷笑:“我手中暂且有第二封假奏帖和一枚缺损的假官印。”
单十七却也笑了笑,笑容如沐春风:“那温捕头知不知道,颜越捕头为何接到皇命之后三日都没有离开京城?他因此得了一个督办不力的罪名,被降旨入狱。难道温捕头就不好奇这个原因?”
温隽泽对着单十七怒目而视,单十七笑:“我既能让他入狱,便能让他死。温捕头手中的证据尚弱,并不足以指证将军与我,反倒会将本已结案的案件推翻成了悬案。若是悬案,您师兄颜越的性命唯恐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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