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废物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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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废物之名

  日落村的太阳更亘古不变,一个颜色的周而复始在小村的天空上安静的走过,不论看的见的白天,还是看不见的夜晚,始终如同这个小村子,这个小村子亦如同恒久不曾变化的太阳。

    而生活在这小山村东边一个简陋的小院里的张小军,一如既往会盯一下头上永远无法解释,然后埋头枯干。一双粗糙不堪满含老茧子的手,挥舞着一个人高的长拔子斧头,这是一份不属于少年的活计,但因为生存,任何别无选择的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叮叮当当的砍柴张小军太习惯了,习惯的麻木了,习惯的进入骨髓里,只要提起斧子,下意识的去砍柴,别无它事,更或者没有选择。

    小院里两间破屋子除了放柴火,剩下便是如同狗窝一样脏乱差的住着人,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若是有值钱的玩意儿,那一定是左边屋子一盏清油灯,点燃夜晚世界的唯一光亮。倒不是右边这间屋子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而是去放柴火,这些可以在村子里交换一些饭食,以供两个大老爷们整日的饕餮,无非就是背上一个饭桶的名号,响彻全村而已。对于此事,老张是视而不见,一个老理总是在他心头,干得多吃得多,吃得多干得多。这倒不是什么坏事,他这种最底层的社会苦工,没有什么见过世面,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人生阅历,出生在小村子一辈子只能是勤勤恳恳的活着,也就结束了。

    老张对于自己的儿子,只能苦笑了,再过几年便是小张小军找媳妇的时候,家徒四壁的现实不得不选择省吃俭用,太多的疲惫总是压在这个苦闷的汉子身上,勤劳的工作是他唯一的选择,但是面对现实又是远远不够。所以只能祈祷了,祈祷自己的孩子遇见一个吃苦耐劳的婆娘,而不是和自己一般找了一个花花媳妇,没几年抛弃了自己,抛弃了这个穷的叮当响的现实。

    而小张小军与自己的爹有着不同的想法,这种想法不是说他不赞成如同老一辈的吃苦耐劳的活着,更或者他希望过得更好一些,不被自己的一起玩的小伙伴嘲笑,嘲笑一个斧头男。对于这种斧头男的现实,他也反抗过,和自己一块的玩伴大吵大闹,甚至断袍割义几天过,但孩子好玩的天性始终不衰,逐渐的接受了现实,接受了一个不可反抗的现实,和一把斧头在一起生活,从不离手。如同和父亲一样,毫无其他的想法,更或者穷的没有选择。

    对于老张小张的日子,外人看在眼里,这一对父子太老实太死板了,根本懂得变通,活络的做事情,只是一味的砍柴,什么都不懂。这注定是王小二过年的生活,又加上认识的太少了,关系又不知怎么相处,难免是木讷些。注定是那种一板砖在村子里砸死几个的老实汉,没什么前途和未来,顶多是四十岁死了,活不时间太长,同时也节约了大家的同情心,毕竟好人难说长命,至少累个半死不成问题。

    但小张和老张有些不同,或者他不怎么喜欢砍柴,像一个傻子一样的手中斧头反复机械活动,他还是保留着对于世界的好奇,至少每一个年轻人都是如此,管他什么对与错还是是与非,尝试一下不一样的生活,再怎么糟糕也比现在的生活好。改变,无疑是像太多如同小张小军这样年轻人的选择,哪怕是灾难的到来,但比起这乏味的现实,应对困难的激情才是他们向往的东西。而且在这样的追求中,赚赚钞票,看看不一样的女人,这注定是不一样过去一辈的生活,哪怕是自己完蛋,小张小军也是愿意的,骨子里喜欢刺激的冒险,这无疑是最不同于自己白痴老爹的。小张小军一直以为,过自己老爹的生活,就是一种白痴的日子,还好自己现在没有白痴,有些许清醒告诉自己不是白痴的,他不愿意重复一个白痴老爹失败的人生,或者厌恶他动不动打孩子的懦弱。

    尤其是自己没有娘的日子太讨厌了,领自己这个孩子一般的心受到了巨大的伤害,没有娘的日子只能羡慕别人的温情,只能忍耐自己的受伤,厌恶一下这个世界。这样的穷日子是没法过了,那些所谓的传统通通见鬼吧,让它在自己的选择中破碎,死去,永远不要见到。

    对于贫穷,老张很是无奈,尤其叛逆的小张小军来说,自己也年轻过也是放纵过,但是没有出路的现实只能是令他严格管教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动粗也是如此,多攒些钱找个媳妇,好让自己的退休抱孙子。

    父子之间的不合意见经常是争吵,亘古不变的新老对抗是每一代人永恒的主题,复杂又尖锐的在一间狭窄的小屋爆发着,就差摔东西。不过对于一贫如洗的屋内,除了最为值钱的清油灯,也没什么其他值得选择,当然了这个最值钱的东西在这对如同发了狂公牛的父子面前,管他什么结果,大不了砸了继续修,锤子敲击过得痕迹说明了这个暴力的事实。

    小张小军已经厌烦了这样无休止的争吵,如同和街上阿婆卖菜讨价还价的计较,一个铜圆钱一个桐圆钱的争斗,离家出走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有时候值得尝试,不过尝试完了,只能哭丧着脸回去求自己老爹收留,就跟流浪汉祈求食物一样,他厌恶这种方式,并试图有一些准备的选择,可对于半分钱没有的小张小军太艰难了。

    穷困的现实和闷葫芦的性格使很难在小伙伴面前说上话,加上数次离家出走的行迹,使得很多小伙伴的父母暗地里说着自己的坏话,不要和那种流浪汉式的小孩玩,会被带坏了。

    虽然小张小军不喜欢这些唯利是图的老人大们,不得不承认经常和自己玩的小伙伴逐渐远离了自己,越来越多的喜欢和小地主家的李矮子玩,这个自己最看不惯的财二代。

    又是一个月的第一天,这到了李地主家收柴火的时间,他的手下山霸这个肌肉暴力男站在灰白的台阶上,吆五喝六地指挥来来往往的柴奴们一个个进入那朱红的大门,有人成为吸血门,便是将这些柴奴手中的柴火以极低的价格购买,又高价专卖给整个日落村的村民。被转手的东西绝不是这么一种,还有各种毛皮和兽肉,极大的控制了整个村子里的买卖活动,形成了一手遮天的皇帝式生活。那个山霸便是李地主家的四大恶奴之一,也是一个龇牙咧嘴祸害一方的主,不过不知道被李地主用什么手段收服了,还心甘情愿的为他做各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张小军这沉默寡言的孩子和自己天天吵闹的老爹一起走过了半条街,石板路变成了那两扇大朱红门,交柴火的日子谁也不敢少一刻时,怕是白日恶狗不叫夜见血尸。貌似村里一个壮汉自持有些力量强大,白日不停李地主家的恶奴召唤,第二天横尸街头的现实被村民看到,好一个歹毒的杀鸡给猴看,不过一日之时。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强理强抗的不从于李地主家的召唤,否则丢了性命不说,还会连累自己的家人更遭殃。

    横肉满脸,又长着一对三角眼,两嘴之间露出一些尖牙,活脱脱一只狡猾的狐狸,又是趾高气扬的用每一句话抽打着送柴火的奴人。各个送柴火的柴奴,虽然比得过奴隶自由,但时刻交大量的柴火费也不是这些穷人翻得起身来,最后落得满身病凄惨死去,否则沦落为李地主家的刀下鬼。

    小张小军看着这朱红门前趾高气扬恶奴,如同大狼狗不断狂吠,心中难免窝火,心中男儿的气血刚直,恨不得马上撕碎这畜牲,连老人和小娃娃都敢打,真是猪狗不如。

    正是轮到小张小军和自己爹进朱红门交柴火,后背背着比人都高一大剁,快压弯了腰,差点没有进了门,倒是恶奴看到了这番情况,心里念叨着一番,计上心头。

    山霸挥动手中的鞭子走到了小张小军面前大喝道:“你小子刚刚想什么,怎么这番表情,是不是有意见?还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张急忙上前:“山爷怎么会呢?我这孩子生性不怎么会说话,又不知道什么人情世故,还希望您多担待些,这一些小钱希望山爷收的下”

    山霸看了老张几眼,快如闪电一般收下了:“你这个王八蛋儿子,不知道好歹,这朱红门岂是气怒的地方,若不是老子看你这老家伙顺眼,一大疯掌要了他的小命。”

    见到山霸收了银子,老张也是连忙做着道谢的动作,连着说数句谢三爷不杀之恩。

    小张小军见到这番场景,心中不是滋味,哪怕打自己几拳也罢,受个重伤也罢,就是看不惯自己老子道歉,但是更看不过这被别人掌握生死大权的教训。或许这是今天老子的庇护,总有一天他做不到怎么办,那不是自己大祸临头了吗?不,他绝对不喜欢自己这般卑微的死去,作为一个曾经夸下海口做大人物的男孩子,他绝对不喜欢这样放弃自己的诺言,哪怕是死在理想的路上,也比这般被恶奴杀死,这没有意义,也不是他老子希望看到的。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不是吗?怎么会死在臭虫之咬,今天隐忍才是最值得选择的,哪怕是他曾经数十次希望反抗,希望爆发出来。但是他自己不愚蠢,不笨到和白痴一样,面对一个一拳杀了自己不可高攀的高手,至少在自己的世界观里这种敌人是不可战胜的,或者说只有自己听过的一些老人说的传说和神话才能打败这个恶奴,或者说自己去拜师学艺才能。但是他自己家无一地,粮无多余,怎么能请得动耗费几百银子的武师呢?

    山霸见到这小子脾气不改,数十次收的小银子,也是心里暗暗地道,得给这小子一些教训,否则在自己面前还能守得住,在别人面前收不住,这多余的收获就没了,哪来的小酒钱喝。平日里这李地主周扒皮一般的对待自己,用一些权术制衡着四个为他效力之人,老是不给多余之钱财,搞得见酒心里痒痒的,一杯贪不得。若是这小鬼死了,可是没有酒钱了,太不值得。

    便见到送完了柴火的小张小军,心里暗道必须给这小刺儿一个教训,别玩大了。

    他立马上前,估摸着几分力量,又不能让这小家伙伤得太重,又不能不伤,手顿时暗暗发着白色光芒,这是山霸多年前无意间得到一套低级的白风掌,练了几年之后,也颇为有些熟能生巧的意思,打几个大汉不成问题。

    立马一道白色的光芒从一双红铜色的手钻了出来,打在了猝不及防的小张小军身上,顷刻间如同被风吹起来一般,然后是重重的如同王八一般四脚朝天的砸在地上,大脑顷刻间变成了空白,又是缓缓的恢复过来,听到一串刺耳声音,或许这是他一辈子最不想听到的东西。

    那山霸轻蔑的看着这如同王八的姿态:“真是废物,连老子轻轻的一挥手挡不住,还想眼里冒着嚣张?”

    老张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般模样,已经不知道多少回了,只是苦笑着摇摇头,这家伙的脾气比自己打太多了,自己年轻顶多跟老子顶顶嘴,现在儿子直接不要命了在朱红门撒野,这可是柴奴的禁地,有去无回的鬼门关。

    他上前背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缓慢的走着,直到山霸面前:“多谢山爷,不杀之恩。”

    山霸看着这混小子,也知道谁没年轻过这个道理,但毕竟让自己在朱红门前杀个人,还是太难了,这必将是犯众怒,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毕竟,不过是给李地主打工的,而不是卖命送死的,为了这不值得小钱犯了众人底线,若是那天自己落魄了,怎么死的不知道。别看这一个个柴奴弱小,只要是你受了伤,他们绝对不建议在伤口上撒盐,更或者吃你的肉,和你的血,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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