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折磨
曹雅一听要她学礼仪，还要读书，就一个头两个大。小时候曹总督逼着她读书，她就总找借口跑了，宁可在打靶场练枪也不愿意去学堂，从小到大，她没念多少书，不也照样过的很开心吗
“学规矩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读书就算了，我读了也没啥用。”
“怎么会没用？”郑夫人沉下脸来，“现在到处都在提倡新女性，不读书怎么行？别整天打打杀杀的，那是男人的事情，这天下再乱，也轮不到女人来指点江山，女人就应该安守本分。你学点有用的东西，我也是很高兴的。”总比每天惹事的好。
曹雅就不明白了，郑夫人干嘛非得让她读书，若是让她读兵书那就算了，她本来也喜欢这个。可想想齐怀人整日在学堂里教得那些学说，她就恨不得一头撞死，“打起仗来，那些书又不能杀退敌人！还不是靠得真刀真枪上去打？”
别人家的女子能去读书不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她明明有那么好的条件了，却不珍惜，郑夫人也懒得跟她辩驳了，“你自己考虑吧。要想养马，就必须学。”
而齐怀人似乎也同意郑夫人的做法，点了点头，看向曹雅等待她的答复。
曹雅挣扎再三，为了她的马只好认了，“好吧。学就学。”
不就是学规矩读书写字嘛，她就不信，他们还能把她怎么着了！
只是，曹雅本来还以为要过几天政府人才会给她安排学习，想不到守灵期刚一过，天还没亮，曹雅就被喊醒。好在曹雅以前没少在早上被抓起来训练，要折磨她早起的计划肯定是要落空的。然而，她却没想到，他们让她起来那么早，竟然是为了让她打扮的！
“一个女人，不能总是邋遢的出现在自己丈夫面前。”郑夫人指挥着屋子里的人，围着曹雅打扮。曹雅被他们修眉，刮脸，梳头，剃毛疼得鬼哭狼嚎。这还不算完，还在她的脸上抹了各种东西，本来以为终于能够解放了，谁知，为了换一身和今日的装扮相符合的衣服，就换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曹雅被折腾的够呛，这才被带下去吃饭。
齐怀人看到她焕然一新的样子，很是赞赏，“不错。今天画了点淡妆，粉旗袍配这个牛奶耳坠，搭配得当，也衬出了你的肤色，这样看着，就是一个大家闺秀了。”
“美是付出代价的。”曹雅瞪着他，把身上的粉色印花旗袍往下拉了拉，不知道谁提出来的馊主意，非得让她穿旗袍。还是比平时穿的小一号的旗袍！曹雅坐都没有办法坐好了。整个人都被勒得快要喘不出气来。
齐怀人看她趴在桌子上那副痛苦的样子同情道：“大妈妈，适可而止就好了。衣服还是让她穿合身的吧。”
“你懂什么。”郑夫人瞪了他一眼，“女孩子家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
就在曹雅在旁边要被勒得快身亡的时候，她看见早饭端了过来，刚挺直腰板，身后一声“嘶啦”，她后背骤然一凉，衣服从下往上撕开了好大一条，整个背都露了出来。齐怀人迅速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挡住，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大妈妈，你还是不要对她太过苛刻了吧。”
曹雅红着脸急忙上楼去换衣服，郑夫人也有些无奈，“静怡，去给大少奶奶重新找一件大一点的衣服去。”
静怡领命退走，曹雅终于可以不用穿那么勒人的小号衣服了，只是，她本想趁着早饭吃完就把这一身旗袍换掉，谁知郑夫人饭后就来找她要开始学礼仪。
一个坐姿，就硬是逼着她学了好几个小时。曹雅学得直抓狂，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就把桌子给劈成了两半，却还是得强忍着脾气一遍遍的来。郑夫人看她再这么暴躁下去，整间屋子的家具都要被她毁了，要她把鞭子放回去，曹雅却不肯。
“不行，我不学了。这太折磨人了。”曹雅颓然放弃。
郑夫人不为所动，“这是最基本的礼仪。只是让你笑而已，已经没让你一直学坐了。”
“开心就大笑，不开心就哭。这有什么好学的？”曹雅简直要疯了。
“大家闺秀一定要笑不漏齿。”
曹雅故意把整齐的牙齿全部露了出来，“我嘴大，一笑就露，包不住。”
“那就别笑！”
郑夫人抢过她手里的鞭子，直接抽到了曹雅的腰上。曹雅看着郑夫人挥鞭的样子，意外的愣住，她倒像是个久用鞭的人。一般人拿了她这鞭子，别说是抽人了，能不能甩起来都是个问题。而只要曹雅做的不好，郑夫人就会用鞭子抽她一下，每抽她一下，不轻不重，力度适当，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控制得了的。不过，曹雅也仅仅只是怀疑了一下，又继续进入到被折磨的怨念中了。
一连几天，曹雅都觉得自己这副身体，完全都不属于她了。她从早到晚被盯得连出去查线索的时间都没有。而前几日，齐怀人考虑到她刚开始学，不适应，晚上也没逼着她读书，可是，这几天听郑夫人说她学的差不多了，各种习惯也比之前好了很多，所以，这日，齐怀人一回来就把她抓到了书房，要开始给她上课，教她识字。
“坏人齐。”齐怀人一拿起书，曹雅就有气无力地看着他求饶，“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被你大妈大姨什么的一伙人折磨一天了。我现在看见字眼睛都是花的，就不认字了啊。”
“他们也是为了你好。”
“算了吧。”曹雅想到了当日第一眼看到万玥时的惊艳，如果大少奶奶是万玥的话，恐怕，全家人也就不会那么费心了，曹雅每天跟他们学着，总有一种他们想要把她弄成第二个万玥的感觉。所以，语气里难免有些不满，“他们想要的是万玥吧。可是，我是曹雅，他们再怎么训练，我也不会成为万玥的。”
齐怀人听到她提起万玥，脸色一沉，曹雅却全然未觉，“我就是这么个野蛮模样，再怎么改，也改不了的。我爸以前常说，狗改不了吃屎，那人也是一样的，本身所有的东西改了，还会是那一个人吗？？”
齐怀人放下书，难得的好心情被曹雅给破坏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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