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疯狗
齐怀人放下书，难得的好心情被曹雅给破坏殆尽。
他若真要娶万玥，早在几年前就娶了，又何必非得等到现在？
罢了，反正他也不指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情，齐怀人说不上为什么，看着她那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有股无名火蹭蹭蹭地往上冒，看来这段时间他是对她太友好了。齐怀人直接变脸，冷冰冰地说道：“你要不愿意大可不学。”
“可是我的马怎么办？”曹雅这才察觉到了齐怀人的变脸，有些莫名其妙，她又没说错什么，他生的哪门子气？
“哎，说到我的马，我今天都没去看它。我先去看它一会儿，你替我打掩护啊。”
曹雅说着也不等齐怀人回答就溜了出去，守在外面的唐纪，看到她出来，紧跟而至。
“小姐。你要我查的我都查了，珠宝行那边的口风很紧，压根打探不到有什么人会来，我只好在附近蹲点，发现这几日都是些小商小户人家来，没有看见可疑的人。”唐纪如实禀告着，自从曹雅被抓去学礼仪起，他反倒多了很多时间可以寻找线索。
曹雅原本懒洋洋的脸上，听到她的话，瞬间变得清明起来，夜色中的深眸熠熠发光，“齐怀人动作真够快的。不用去了，齐家不想要我们知道的，你再去也是浪费时间。我这几天有别的发现。”
“哦？”唐纪走到她旁边，与她稍微靠近了一些。
他突然的靠近让曹雅的心神有一些恍惚，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在空气里流动着，上一次他们这样近距离的靠在一起时，她还是那个胡作非为的大小姐，整天就给唐纪找麻烦，来让他注意到自己，可如今，她却成了别人的新娘，他们之间，横亘着的，是比过去更难以跨越的距离了。
夜晚的风穿过走廊呼啸而过，扑打在脸上带来丝丝凉意，曹雅不想被这种情绪所影响，急忙稳了稳心神，沉吟道：“我听说，齐家除了郑夫人和六姨太，其余的太太刚过门没多久就死了。而死因全部都扑朔迷离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而且，这个六姨太，虽然是齐怀人的妈，但整天什么事情都不管，对府里的各种事情也一无所知，倒是这个郑夫人，估计知道的事情不少。唐纪你抽空去调查一下，郑夫人是什么来路。不知道她，是不是跟我爸的事情有关。”
唐纪点了点头。
曹雅仰起头来看了看满天星辰，“我打听过，当时来提亲，是郑夫人提出的这个事情。婚礼的事情也是郑夫人一手操办的。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我们现在只能一一排查。这齐家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是。”唐纪领命，曹雅在曹总督身边那么多年，耳濡目染，他相信她的判断。而交代完事情以后，曹雅也松了一口气，远远地看到马厩就高兴的跑了过去，
只是，曹雅走到新搭建的马厩才发现，坏坏竟虚弱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旁边，是一滩又一滩的稀屎。
“坏坏你怎么了？”曹雅急忙推开栅栏走进去，小白马无辜地眨着眼睛，眼角周围的毛都有些潮湿。显然是在哭。曹雅看着小马可怜的样子，心顿时就揪了起来，唐纪在食槽里检查了一下他的吃食，无意中发现了一颗豆子，抓起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一颗巴豆！
“小姐你看。”唐纪把巴豆递给曹雅。
曹雅握着巴豆怒火中烧，齐府的人，真够可以的！当着面答应着让她养马，背后却在马良里下巴豆，马不会说话，他们就这样欺负它！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亏得他们也做得出来。还号称什么有教养有学识，曹雅看他们根本不过就是只会耍耍嘴皮子！
“小姐，不要冲动。”唐纪看着曹雅握着巴豆冲出了栅栏急忙拉住她。
“我不冲动。我现在要去解决问题。你别拦着我。让开。”曹雅推开唐纪，快步走到了管家那里，直接把他从床上揪了下来，“说！是谁让你在马良加巴豆的？”
“哎？”管家被曹雅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跳，哭丧着脸大喊：“小的不知道啊。马良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去选的，我们哪敢往里加巴豆啊。您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唐纪看管家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横到两人中间把曹雅拽开，挡在她的前面问管家，“今天谁去过马厩？”
“三小姐好像去过。”旁边一个家仆怯怯地补充道。
“我就知道是她。”曹雅握紧了手中的巴豆，说着，转身就走。
唐纪追了出去，“小姐，你要做什么？”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曹雅走回马厩，把坏坏拉了出来，然后一脚踹开了齐宛陵的门。把坏坏拉到了地上的垫子上躺着。又拉下她的被子盖在坏坏身上。曹雅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齐宛陵的身影，估计她又去找哪个同学玩了。曹雅索性坐在屋子里等她回来。
当齐宛陵回来，看见地上一摊摊马屎的时候，气的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曹雅，你在做什么？”
“带着我的小马一起来回馈一下你今天的加餐啊。”曹雅笑意盈盈地走过去把门关上。
齐宛陵气绝，“你……”
曹雅脸色一变，“你什么你，怎么，看见这加餐不高兴了？那你加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
齐宛陵心虚地避开曹雅咄咄逼人的眼神：“你出去！”
“你问问它，走不走，我是带它来感激你的加餐的。它要走的话，我就走了。”曹雅指了指地上的白马，白马哼了一声好似听懂了曹雅的话一般，继续躺在地上没动。
“这死马根本听不懂你说什么！你给我滚出去！”齐宛陵说着就要用脚来踢白马，却被曹雅拦住，“我的马你也敢动手，找死吗？”
“曹雅！”齐宛陵跺脚，“这里是齐家，你少在这里撒野！”
“有吗？我是来谢谢你的，怎么还成我撒野了？好像一直在鬼叫的人是你吧？”曹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齐宛陵，把她看得后背一阵发凉，豁出去一般冲她大吼，“对！巴豆就是我下的！我就是看不惯凭什么家里让你养马，凭什么你说什么大家都答应你！万醉哥哥的马你根本就是骗来的！我妈同意你养了，不代表我也同意！”
“你不同意？”曹雅提高音量，朝她走过去，“你算老几？同意不同意还由不得你来决定！”
“啪！”齐宛陵在曹雅强大的气势逼迫下被喝住，慌乱之中抓过了手边的台灯，眼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怕曹雅再次对自己动手，看也没看就朝着曹雅丢了过去，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到了曹雅的额头上，鲜红的血液片刻就沿着脸颊的轮廓流了下来。
别说曹雅了，就连齐宛陵看到她居然真打中她，也意外不已。但事已至此，齐宛陵也只有硬撑下去，反正每次最后爸爸妈妈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到时候只要撒谎不是自己弄的就行了，齐宛陵这样想着，更加理直气壮，“我是这家里的三小姐！你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同意！”
愤怒的火焰在心底剧烈的燃烧起来，曹雅用袖子擦掉了挡在眼前的腥红，“你说什么？”
唐纪看到曹雅抽出了腰间的马鞭，急忙上前拦住，“小姐不要冲动！”
“你给我起开！”曹雅把唐纪推开，唐纪却又继续拦住她不肯放手，如果曹雅真的动手的话，那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齐宛陵看到曹雅被唐纪拦住，已经处于气头上的她越发不把曹雅放在眼里，“哼，你不就是仗着身边有条和你一样的丧家之犬吗？你俩少在我面前唱双簧了，你敢打我？我就不信你敢再打我一次？我想对上一次的惩罚，你一定还记忆犹新的吧。”
“啪！”曹雅的鞭子已经越过唐纪抽了出去，“呵。你倒是对自己挺自信的。我警告你，你骂我可以，骂我身边的人就不行！”曹雅说着直接把唐纪给踹开，也不管唐纪的阻拦了，跳上去就和齐宛陵打了起来。
齐宛陵到底也是深闺女子，哪里会是曹雅的对手，几下就被曹雅给按倒在地，骑在她的身上。
曹雅手中的马鞭从她身上招呼过去，瞬间就是几条青红。
齐宛陵没有想到曹雅居然还真的敢打自己，反抗不了只好大声地呼救，不一会儿，家里的人就都闻声聚了过来，可惜刚才曹雅已经把门反锁，他们只能在外面喊着，无法进来。
曹雅对外面的劝架声充耳不闻，拽着齐宛陵的头发问她，“你说谁是丧家之犬，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齐宛陵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种气，被曹雅逼急了，顿时就口不择言的大吼：“你和唐纪，你们两个都是！丧家之犬，丧家之犬……你们两条狗！”
“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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