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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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九章

  练容瞪目:“你!”

    

    迟以衡言语之后其人才至,阿柔站在他一旁拿着披风,此处离大殿不远,看情形是阿柔唤他来的不成?

    

    迟以衡面露嘲讽神色:“在场诸位都是些皇亲贵胄,世家贵女,想来当年小公主恨嫁一事无人不知,奈何明月照芙蕖,竟拿人满门性命相要。啧啧,这般不自爱自重之人······”

    

    “还有你,肖想陛下,有损陛下声誉,该当何罪?”他冷眼看向楚林。

    

    这般一闹,楚林似乎清醒了些,他不耐烦的看了练容一眼,言辞冷漠:“你在家中怎么闹是你的事,可这宫里你也敢闹,陛下的声誉是你能谈论的吗?”

    

    他向练溪俯首:“刚才是我喝醉酒,一时恍惚,还请陛下惩戒。”

    

    练溪默然看了看他:“驸马酒醉误认了人,虽是无意但也该罚,你去西北镇守,吃一年沙子再回来。”

    

    “陛下,臣妹和驸马新婚不久,怎么就要分开!求陛下体谅。”,练容跪地。

    

    楚林以额贴地:“谢陛下,臣告退。”

    

    等练溪准退他没看练容一眼,径自起身走了,只凭的练容一人仍跪于地上,神色阴沉,垂首不语。

    

    迟以衡问:“陛下,夜深了,由臣护送陛下回宫可好?”

    

    练溪颔首,既不管那一直被她晾在那处的戏精绿茶,也不管一众仍在看戏的贵女们,由阿柔披上披风,向紫阳宫而去。

    

    只是一路上,迟以衡半步之距在她身后,阿柔离他二人数米远,并不上前。虽然迟以衡并未说话,可是练溪隐隐的感觉到,他在生气,偷偷看他的嘴角抿的极紧······

    

    练溪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也不说话,但是想到他刚才护着她的样子,心里升腾起一点小触动来。

    

    虽然准备好了摆出一副朕是皇帝朕怕谁的姿态来,但被人冤枉心里不是不委屈的,迟以衡那言语丝毫没给那戏精半分面子,打脸实在打的酣畅淋漓啊!

    

    此刻正走在去紫阳宫的路上,这条路上来人不多,迟以衡忽然一把抱住她,把她困在自己和墙之间,低头问她:“说,他碰你哪里了!”

    

    练溪看着他这一幅霸道总裁的模样,简直就差问她一句“嗯,喜欢我吗”,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爱卿先放开朕可好,这般举动成何体统?”

    

    “谁敢说这不体统,先叫他来,剁了那厮。你说,那小白脸今日碰你哪里了?!”

    

    练溪看向阿柔,却发现那丫头极其狗腿的跑到路口前放风,怎么她身边的人都成了迟以衡的狗腿子!

    

    她被他困于一隅,无奈道:“被他抱了几下,握了下手罢了。”

    

    “就这么多?”他眸光暗沉

    

    “就这么多,还能有什么······”

    

    “让我来检查一下,”他俯首吻上了她的唇,这一次倒是得寸进尺了许多,一扫她娇软滋味,才抬起头说:“唔,还好,没有那等臭男人身上的酒味。”

    

    练溪:“······”想亲人还找借口,朕早已看穿真相。

    

    她红着脸推开他:“你亲也亲了,这下该放心了吧,还不快松开我让我走。”

    

    他眉目之间舒展许多,但是犹自不放心的说:“你今日回去,把身上服饰全部扔了,虽然好看,但是都不干净了。还有回去让阿柔给你用木兰花露好好泡泡手,洗仔细了。”

    

    她不满:“我是你的不成!管东管西的这么多!”

    

    他俯身问她:“嗯?你不同意的话,我们便在这里慢慢磨下来。”

    

    她轻轻捶了他一拳:“你这人怎么这般坏,怕了你了,是就是吧。”

    

    他闻言丝毫不生气,只是轻轻的执起她的手,吹了一吹问:“捶痛了吧,真傻,改日里拿着皮鞭来抽我才能抽痛我,要不然难受的是你自己。”

    

    练溪噗嗤一笑:“那我该穿着皮衣,让你俯身在地上,拿小皮鞭抽你,看你还敢不听话!”

    

    他松开手肘,牵着她的手却没松开,两人缓步向前走:“好,你说什么都好,我的女王陛下。”

    

    等亲自送了她回宫,再不舍佳人,也拼命控制自己,如今这番,她心里恐怕早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只是故作云淡风轻罢了,想来她深爱着被世间多少女子倾慕的自己,心里怕是总有几分不安,也难怪她心思隐忍不敢言。

    

    他思及刚才滋味,不由得用手指轻轻拂过自己的嘴唇······

    

    迟以衡等迟以辰一同回家,可是在城门外等了许久,都没见迟以辰出来,他已然按捺不住要进去寻人,身旁经过一辆马车,有人掀了帘子唤他:“迟将军。”

    

    见是苏清晏,迟以衡拱手算了打了招呼,便要走,苏清晏忙在后面唤:“迟将军且慢,小迟将军在我的马车上。”

    

    迟以衡闻言一皱眉,快步行至马车前,掀了帘子见迟以辰醉了酒正昏睡在马车以上,头还枕在苏清晏腿上,他脸色阴沉下来。

    

    苏清晏见他神色不豫,解释道:“小迟将军酒量不佳,在下只能将他带上自家马车,本打算送他去贵府,没想到刚好遇见迟兄。”

    

    他切齿:“你是从大殿把他抱上马车的?”

    

    苏清晏不解:“正是,怎么······”

    

    “无碍,”迟以衡打断他,抱起迟以辰转身要走,“只是还请苏兄不要再来无故招惹阿辰。”

    

    苏清晏微怔:“都是同袍,男人之间酒醉搂抱一下又怎么了,在下并无龙阳之好。”

    

    可迟以衡身形渐远,他松了帘子,揉了揉自己僵了的腿,抬起手时指尖竟然萦绕着几许香气,应该是小迟将军身上的气味,很好闻。他想起那时抱他出殿时,他的脸颊蹭过他的脸颊,那触感十分柔软细腻,他的骨架也小,抱在怀里也不累······

    

    不不不,自己在想些什么,他摇摇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却不知他耳根已经红了。

    

    元祐四年,帝诞辰后,朝臣上书,帝时年二十,后宫仍无所出,请广纳皇夫,绵延皇嗣,开枝散叶,使江山传承不断,福泽深远。

    

    一时间诸家适龄儿郎或是立刻向心怡女子上门提亲或是早已订婚立刻完婚的,七尺男儿安能折腰以色侍人,成为女帝后宫众多皇夫中的一员呢!

    

    不过,更让世人惊呆了的是:一等骠骑大将军当堂自荐,愿为陛下皇夫,侍候枕、榻、之、间!

    

    虽说一直有传言说,迟将军与女帝之间颇有情意,前些日子也传出女帝和驸马楚林之间又颇多暧昧,可是大家都不过将信将疑,左不过女帝有几分风流罢了,谁知今日里大将军就为她如此死心榻地,得夫如此,谁还要那纨绔小白脸楚林!

    

    可是更令吃瓜群众震惊的是,女帝竟然拒绝了!!而且是在朝堂之上果断的、不留丝毫余地的、不给大将军半分面子的厉声拒绝了!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难不成这皇帝脑子进水了不成!他是征北元帅,万人从中斩敌将首级的英雄,他是无数少女春闺怀想的梦里迟郎啊!你这样打脸,还打的这般重,真的好吗?!

    

    可是不管外界怎么想,练溪自己是老神入定般的不为所动,他想做她的皇夫,她就偏要同意吗,真真是自作多情。

    

    第一日早朝诸大臣提及此事之时,她好不容易敷衍过去,散朝后他来找她,说要立刻入她的后宫,她自然没同意,他冷着脸走了。

    

    第二日早朝之时,本来都已无人再奏此事,她也就打算得过且过,可他却忽然俯身称愿为陛下皇夫,平日里侍候枕榻之侧,有需时仍翻身上马,为陛下征战四方。

    

    一时间众人噤声,有几分难以置信,也不知这迟将军心中到底是如何考量的,七尺男儿,堂堂正正,竟说出这般话来,真真是丢了男人的脸!

    

    可是太傅他老人家觉得迟将军为皇夫是上上之策,站出来大肆颂扬,称君臣相得,夫妻相洽,文治武功俱可兴兮。那眉目之间的喜意让人无法忽视,简直就像他老人家要嫁儿子一样!

    

    练溪自然知道太傅的意思,苏清晏的眼神之中也多了几许考量,只是她知道又如何,左不过是如今皇权式微,有军权支撑,世家必然不敢过于嚣张,再凭借些手段,在皇权与贵族权力之间总将会处于上风。

    

    可是她不愿,她明明都和他说了自己不愿意,他还特意在早朝之上逼她,便是吃准了自己会顾及这权势之争便会应吗?

    

    她不应,她厉声拒绝,言辞辛辣,不给他留半分面子,看他脸色铁青一片,随后她拂袖走了,而后便称了病,数日没上早朝了。

    

    这一日早朝她醒来的格外早,心里很是烦躁,连平日里看惯了的话本子也看不下去,去窗边给芭蕉浇水也简直快要把好好的芭蕉给浇死。

    

    她心浮气躁,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只一个人坐在窗边生闷气,恹恹的看着窗外春意甚浓,杨柳成荫,桃花灼灼,几行娇莺恰恰啼。

    

    这时阿柔在她耳边唤了好几声:“陛下,”她才终于回过神来,问有何事。

    

    阿柔也知道陛下最近在和迟将军怄气,心里烦闷,犹豫了一下开口:“迟将军来了,在殿外,求见陛下。”

    

    她闻言眼睛看向窗外,摆了摆手:“不见。”

    

    “臣不请自来,请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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