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该来的总要来了
她走进慕家的时候，方才觉得身体渐渐回暖。
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小宝，一看见白晓婉进来，立马扑了过来，拉住白晓婉的手：“妈妈，妈妈，你可回来了——”
那兴奋的小眼神里，是让人忍不住觉得温暖的东西。
她一下子想起小的时候，她每次听到街角传来的脚步声，就兴奋地跑到门外，只要是白妈妈，她总是特别兴奋地冲上去，然后站在她的面前，克制又兴奋地说：“妈妈。”
她的眼睛有些酸涩。
俯身，不想让孩子看见眼泪，她挤出一抹笑容，对小宝说：“乖，小宝，你先上楼，我们有事。”
小宝虽然年纪小，但是特别早熟，一看慕爸爸沉着一张脸，妈妈的脸上又是分辨不出的笑容，只好乖乖地点头，任由保姆牵着，一步一步地回头。
到了最后一层阶梯，小宝回头，噘着嘴，有些委屈的说：“那妈妈，你不走，可以吗？”
他的眼睛，像是璀璨的珠宝般，亮闪闪的，白晓婉仰着头，拧着眉心，将眼眶几乎要化为水雾的眼泪拧在眼眶里打转，她挤出一抹笑容，道：“好，我不走，一会上去找你。”
心中，却难受到了极点。
不知道是在小宝的身上看到幼年孤单的身影，还是想起自己可悲可叹的身世。
直到那抹小小的身影，终于在转角的位置消失得一干二净，她才缓缓地坐在软软的沙发上。
她身上的重量，压在沙发上，小小的人，像是一只猫般陷了进去，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伏在沙发上，抖动的双肩。
压抑了一夜的泪水，终于在清晨的光芒中，伴随着那几乎能让人溺死的沙发，汹涌澎湃地流出来了。
昨夜，她躺在妈妈的身边，几乎一夜都没有睡着，而妈妈，大概也一夜都没有睡觉吧？
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要流泪，可是一想到身边的母亲，她的眼泪就被硬生生地止住了。
到底，二十年前的事情，母亲没有半分的过错，她也是一个受害者。
可是，一想到她的身世，她又不能控制不住的心酸。
一晚上，百般的滋味，在她的胃里翻来覆去，仿佛是哪吒闹海。
这一刻，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哭出来了。
慕程和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哭泣的白晓婉，一言不发，目光深沉。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时不时传来响动，似乎很焦急。
他看也不看，直接将手机关机。
整个屋子，只剩下白晓婉的抽泣。
慕程和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委屈，只好安静地看着她。
若是换做旁人，他见了这副模样，一定会不屑一顾，可是……一旦和她沾了边，他那颗心，便像是换了一颗般，轻易地就被她揉碎了。
此刻，坐在沙发上的他，脸上是一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神情，内心深处，早就是一派的兵荒马乱。
半晌，白晓婉终于将所有的委屈不甘难过都哭了出来，才缓缓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着昂贵的沙发上留下的一圈泪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沙发套……”
慕程和目不斜视地看着她的眼睛，只是淡淡的一个眼神，却给人一种强烈的逼迫感。
白晓婉知道，该来的总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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