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宋桂芝
九月的天气真闷热异常，已经很久都没有下过雨了。穿过了这个街口就到警局了，苏世珩加快了步伐，要迟到了。已经可以看见那栋灰色的建筑了，世珩看见有很多人聚集在大楼前。
莫不是又有什么示威集会吧？那可不妙了，苏世珩想。
他没有直接走近大楼，而是准备从侧门偷偷溜进去。还没等苏世珩进去，有个男人急匆匆的从门里走出来，是世珩的顶头上司，搜查组的组长方皓。他看见苏世珩便停下了脚步。
“怎么现在才来？有案子了。”世珩这才明白，聚集在大楼门口的那些人原来都是同僚。
“什么案子这么急？”
“路上再说吧！”
到了门口，世珩才发现大家都没穿警服。看来出事的是什么大户人家，世珩想。
许多大户人家不想让别人知道家中出了人命所以会特意交代警察来办案时穿便装来。
“上车吧！”方皓道。
加上世珩车上一共有五人，有两个世珩认识，是同组的搜查员，还有两个陌生面孔，应该是从分局刚刚调上来的，那两个人向方皓敬礼，看来已经提前熟悉过了。
方皓道：“案发地是颜家，由于身份特殊，待会儿大家问话办事都小心一些，明白了吗？”大家点头。
车子在凌家后门停住，穿过一个不大的花园，府中似有什么喜事，到处都张灯结彩的。世珩想起，前几日，是凌家大少爷结婚的日子。
到了一片空地，那里已经有同僚先到了。沙土的地面，脚印很纷杂，看来在警察来之前这里曾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空地当中有一口枯井，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了，就放在枯井旁边，仵作老曾正在检查尸体。世珩抬头看了一下周围，以枯井为原点，东北方向处有一排矮房，看起来像是下人们住的地方，但却是背对着枯井；而其他的建筑都大约在这口枯井的南方，离这口枯井有些距离。
老曾看见了世珩，举起手示意世珩过来。世珩看了看尸体，是个女人。
死者年约三十多到四十出头，身材矮小，裹过脚，体型较瘦，上身穿着灰布短衣，下穿深蓝洋布小脚裤。身上，脸上有许多细小的伤口，应该是擦伤或是在井下被细小的石砾划伤的。世珩戴好手套，用手轻轻拨动了一下死者的头部，后脑出血严重，她的身子都僵硬了，眼睛却瞪得老大，眼里写满了恐惧，死不瞑目，死前是有过几番挣扎的。
“后脑撞击到了枯井壁边，导致颅内大量出血。”老增补充。
“这个是死因吗？”世珩问。
“应该不是，我想应该是死者在掉下枯井时头着地，导致颈骨折断，当场死亡。”
“这么说，是他杀？”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杀的可能性很大”
“死亡时间呢？”
“看尸斑的样子，死了应该有三四个时辰了。”
三四个时辰？世珩看了看表，这么说死亡的时间应该是昨夜一点到三点。
“还有一点比较奇诡的。”
老曾将尸体翻过来，死者背后的衣物上沾了不少的细沙。
“这是？”
“尸体有被拖动的痕迹。”
“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不是，”老曾摇了摇头，说：“种种迹象表明，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多谢了老曾。”世珩拍拍老曾的肩膀。
“谢什么，我能帮你的估计也只有这么多了，”老曾苦笑了一下，凑近世珩小声的说“这颜家人说什么都不肯解剖尸体，唉，没办法！”
“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对于这些人家来说一个下人的命哪有这家的名声重要，看开点吧!”世珩也小声的回答。
这时，方皓走过来，拍拍世珩的肩膀，道：“有什么发现？”
世珩道：“我观察了这里的地形，这里既不是回到下人房的必经之路，也不是到什么地方的捷径，被害人来这里的目的值得探究一下”。
方皓点头，翻了翻本子，说道：“被害人身份已经确定了，宋桂芝，四十二岁，在颜家已经干了十多年了，现在是颜家厨房的掌事下人。”
“通知被害人家属了吗？”
“没有，被害人似乎不是本地人”
“谁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
“是一个叫玳瑁的丫头，已经有组员在问了。”
“尸体怎么处理？”
方皓唉了一声道：“不同意解剖尸体，但是可以让我们先带回警局。”
世珩耸耸肩。
方皓突然超苏世珩眨了眨眼睛，把他拉到了一边。
“哎哎哎，我发现了一个好东西，你看！”说完，在世珩的手心里塞了个什么东西。世珩张开手一看，是一枚戒指，准确的说是一枚翡翠戒指。
世珩把它举起来透过阳光看了看，没有什么杂质，颜色翠绿，通透澄明，应该算是难得的上品。
“哪儿来的？”世珩问。
“在宋桂芝身边发现的，怎么样？这方面你比我懂。”
“什么怎么样？我看你是老毛病又犯了。这死人的东西你也敢要？”
“什么呀！”方皓白了世珩一眼，“我是说对破案有什么帮助，看看你，我什么时候干过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啦？”
“你什么不要脸的事情没干过？”世珩表示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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