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送亲友却遇流寇军 杀戮时间谁能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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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送亲友却遇流寇军 杀戮时间谁能抵挡

  

    雪山,看着近,走着远,史进走到太阳完全下山才到了山脚下,史进犹豫,因为马儿抗拒的感觉越来越强了,这畜牲是有几分灵性的,前面的危险已经不言而喻了。史进定下决心,怎么能回头,马留在一片一处平缓的山坡,留下所有的干粮独自上山。

    雪中前行,犹如在泥淖里游泳,更兼是上坡,直走到白天才到半山腰,这里有一处峭壁,光闪闪露出一片天蓝色的石头,像是一块碑,史进看到,峭壁下有一个小姑娘,正在伸手去夠一只撞死在石壁上的鸟的尸体,史进盯着小姑娘,红扑扑的脸蛋,浑身都裹在毛茸茸的大衣里,只探出纤细的手腕,看来是饿极了,史进走近了几步,小姑娘没有发现他,史进瞧见她的正脸,这不是冯十八么?史进笑笑,大跨步追了上去,此时,小姑娘才看到史进,不由的慌张,也不管手边的鸟,拔腿就跑,史进几步就要撵上,小姑娘越跑越快,史进紧追不舍,终于,史进出声喊到:“十八,别跑了,是我,史进。”,倒不是史进累了,只是这丫头兜兜转转几步,史进又迷路了,完全忘了从哪里上山了。史进一大弱点就是不认路,从东平府去大名府,迷路,从唐州去华州,迷路,只要没人陪着,铁定迷路,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哪了,好容易看到个人,还是熟人,怎么能放走,焦急中,大喊了出来。那姑娘依旧在跑,史进加大嗓门:“你跑什么!”,莫不是又在捉弄我?史进提高嗓门,那姑娘停下了,噔噔噔跑到史进面前,史进又确认了一遍,就是冯十八,那姑娘显得很着急,伸起双手捂住史进的嘴,不让他说话,由于个头差一些,手只是勉强夠到史进的嘴,还得踮起脚尖,史进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十八,七年过去了,十八不可能还是这么小小一只,也该长大一点,眼前这一小只,和七年前的冯十八简直一模一样,怕是十八的族人,史进想问些什么,丫头拼命摇头,不让他出声,史进点点头,丫头看他不做声了,扭头又跑,史进手快,一把揪住她毛茸茸的大衣,拎了起来,只觉得还没有一只大鹅重,丫头悬在半空中,开始吧嗒吧嗒抹眼泪,史进用手托住她的膝盖,把她的屁股放在自己肩膀上,让丫头坐在自己肩头,然后用黠戛斯语和她说:“我来自宋国,我迷路了。”,说着还从兜里掏出一根风干牛肉给她,我迷路了本来不是常用语,可史进还是让波斯胡给他翻译了,因为这句话,他常用。丫头听到史进说了黠戛斯语,立刻止住哭声,笑吟吟接过牛肉条,说了句史进听不懂的,开始指路,史进就让她坐在肩头吃,自己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她吃完了,就再摸出一根给她。分享食物,在已知的所有文明中,都是友善的象征,比微笑都通用,在吃过五根牛肉条后,史进把水壶递了上去,这个不是他的羊皮口袋,而是一个小一点的鹿皮囊,是在西辽部落用半两银子换的,姑娘正好渴,猛喝了一口,噗一下全喷出来,史进哈哈大笑,这里面自然不是水,而是酒,丫头抄起拳头,却是轻轻砸在史进的脑袋上,隔着帽子,史进几乎没感觉到。走了不久,史进他们就到达一处聚落,这里生着一堆火,却没有帐篷,围着火坐着十几个人,周围还有四五十匹马,一个三十岁上的女人,看到史进肩头的丫头,欣喜得冲过来,嘴里还说着什么,史进听不懂,冲到面前时猛看到史进,吓得退后几步,围着火堆的十几人都站了起来,都是二三十岁的妇女,怀中抱着小孩,大点的四五岁,小的尚在哺乳,这些人慌乱的冲向马匹,却逃不脱,此处是个绝地,两面是悬崖,一面是峭壁,史进端端站在必经之路上,这时,肩上的丫头说话了,虽然史进听不懂,但是不难猜:“这位大哥哥是好人,大家不要害怕。”,史进甚至脑补了一下十八用奶声奶气的汉语讲这句话的情形。犹豫一会后,众人都冷静下来,史进把丫头放在地上,她像个小麻雀一样扑到她妈妈怀里,史进也走上前去,众人仍是很恐惧,史进说了几句黠戛斯语:“我来自宋国,我没有敌意,我迷路了。”,众人显然对宋国没什么概念,史进试着把“宋”,换成了“唐”,只见内里有几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向其他人解释起来,史进听懂两个单词“南方”“朋友”。众人坐定,史进问:“这里是黠戛斯么?”,内里一个年级最大的老婆婆说:“是的。”,她看出史进不太懂本地话,于是指着他的衣服说:“契丹!坏人!”,又指着他脖子上的宝珠说:“回纥,坏人!”,史进大概明白了,其实经过辽国之行,他明白了很多草原上的事,这么多妇孺聚在雪山上不难理解,她们的部落被袭击了,袭击时,部落的男丁和老人会留下作战,女人和孩子骑马跑进雪山,如果有追兵,就在雪山上大喊,引发雪崩,和敌人同归于尽,运气好的话,雪崩压死敌人,自己活下来,称为“喊山”,这个像十八的丫头一定经历了昨晚那次喊山后的雪崩,所以才对史进的呼喊如此恐惧,要不然也不会鼓起勇气去捂他这辽人壮汉的嘴。

    史进掏出弯月胡刀,问老者:“这是你们部落的么?”,外语真不是容易学的,史进能按照表问出来,却很难听懂,史进支着耳朵,听了老者说了一长串,却分辨不出到底有没有“是”或者“不是”,这时,那个小丫头转了过来,把弯刀提到腰间,轻盈地点了点头,活脱脱一个小十八,尤其是笑,嘴角弯得恰到好处,就像含着一颗宝石。看来,这刀确是黠戛斯的。

    史进在部落里呆了下来,小丫头充当了他的翻译,适应一段时间后,史进渐渐能听懂一些当地的语言,波斯胡给的单词表毕竟是个二手转义,不尽标准。这几天里,史进天天带着小丫头为首的一班小孩出去找吃的,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东平府的日子,那时,他屁股后面也是跟着这么一群孩子,女人们是一步不动的,他们呆在和男人们约定好的地方,史进还有其他发现,在他们为数不多的行李中,有一个绢帛,上面用汉字,写着敕设坚昆都护府,俟利发汗汉少卿之裔,联爱之如一,封左屯卫大将军,永葆国祚,贞观某年某月某日。史进想起回纥老萨满的话,看来所言不虚。史进最想搞清楚的还是十八的情况,一直打听,族里有没有人去了南国,可是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生生死死,哪能查清,史进回想起十八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再见面,想不起我的名字,可不饶你。”,诶呀,好烦躁啊,史进看看身边无忧无虑的孩子们正玩耍着,一把扯住小丫头,问道:“你叫什么?”,丫头回答:“骨铎噜,俾伽菲,亚安尔。”,长长一串,丫头一字一顿重复了七八次,史进才记住,“烟儿,名字还挺雅致。”,史进又问了其他几个女孩,名字里都有“亚安尔”类似的发音,史进判断,大概“亚安尔”就和汉字里的“兰”“娇”“红”一样,常做女儿的名字,史进对着丫头嘀咕道:“十八再问我,我就说你的名字,你俩长的如此像,怕是冥冥中有几分缘分在,说不定我一蒙就对。”,想着自己也笑笑,这个蒙对的概率,也太低了。

    过了大概半个月,女人们终究没等会自己的丈夫儿子们,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悲伤或者失望,只是在老妇人的带领下,准备启程,去西南面找自己的族人,也是老妇人的本家部落,史进送佛送到西,反正他也是要南下的,等到春天,边关互市一开,他就去重回大宋,去渭城找师父,北方大雪可不是顽的,众人行走在到腿根的雪中,一步一挪。

    大概走了两天,众人来到一处平缓的大平原,白茫茫一片雪原,老妇人看着远方飘动的黑色旗帜,对众人说:“快到了,走过这片平原,就是我娘家的部落。”,史进自然听不懂,只能闷头走,正此时,三面忽然包抄来四五十骑马军,都是辽人衣着,为首一个年轻的汉子,天灵盖剃得光秃秃,四周却是披散下来的头发,耳朵上明晃晃一个银圈,身上鹿皮大衣,手中一杆大枪,用花花绿绿的破布条缠住,紧紧和手绑在一起,他们行动十分快速,登下把史进他们围了起来,妇女们惊恐的缩在一起,史进问:“他们是谁?”,老妇人答:“袭击我们的契丹人。”,为首的青年打马上前,和史进说:“朋友,你是哪里来的,我们追击这个部落好久了,没想到被你找到,喜欢什么,挑几样送给你。”,史进回答:“他们不该全是我的么?”,那汉子大笑道:“不是,他们部落的士兵都是我们杀死的,你捡到一群老弱妇孺,怎么好意思全部要去?你先回答我,你是哪个部落的?”,史进不想和他们打,于是编道:“我来自公羊部落,萧伯举大人派我来联系,不想被你们袭击,我带他们回去,不然,不好交代萧大人。”,那青年下马,众人又缩近了一些,只有史进向前一步,青年说道:“萧伯举和他们联系做什么?”,史进说:“不知道。”,只听青年愤愤说道:“那个老不死的家伙,挣多少钱才夠,仗着自己是皇亲贵胄,肆无忌惮,这批女人和财物说什么我也要了,你回去告诉他,奴隶和财物,我们悉万丹要了。”,史进微微一笑:“看你的本事了。”,说完抽出铁棍,要和他斗上一斗,那人说道:“你我都是契丹人,怎么为了奴隶要自相残杀。”,史进笑:“骗谁呢?你们不过是一群流寇罢了,冒充悉万丹部人在这趁火打劫。”,那青年冷哼一声:“哼,你怕也不是公羊部落的吧,我没听说他们部族里有汉人!”,史进说:“既然已经说破,咱们都不要装蒜了,来打,打赢了,都归你。”。

    其实,这个青年早看出史进不是契丹人,只是给史进一个台阶,叫他不要多管闲事,而史进一问,也知道这些人是冒名的流寇,因为冯七冯十他们都是悉万丹部的部众,史进怎会不知悉万丹部不在这里活动,二人捅破这层窗户纸,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直接开打,史进和那青年只有一步的距离,青年正要抬枪,被史进一脚踩住,马上的兵器,步战时就不太趁手了,略有些长,不过那青年也不是吃干饭的,只见他一抽枪,脱开史进,瞬间后退一步,把枪尖抵在史进的喉头,嘲讽道:“自不量力。”,史进却不慌张,说:“你怎不刺来?”,原来这青年一步退得太大,枪尖虽然抵在史进喉头,他的的胳膊却已经伸直了,枪头再也无法往前,看起来史进被动,实际上只是个吓唬人的把事,那青年听了,知道史进是个练家子,急忙一步跨前,就要去刺,史进反应却是更快,铁棒横扫青年太阳穴,青年收招,用枪拦住,连人带枪硬吃下这一棍,史进气力太大,振的青年虎口发麻,不过却还是挡住了,青年不敢松懈,枪花簌簌抖了起来,一套娴熟的连招,击打史进要害,嘴里喊着:“一起上!”,史进大喊:“来的正好!”,这青年确实有本事,不过他的手下可就未必了,只见这几个人打马重来,史进猛一棍抵开青年,冲着头马额头就是一棍,马惨烈嘶鸣,倒在地上打滚,咕噜噜绊倒后边几匹,人马躺倒一片,这里是雪地,倒地再起来,再冲到史进身边,总得十秒,这给史进逐个击破留出充足的时间,史进身边躺倒的有三个,正准备爬起来,史进先一棍打死一个,另一个刚要起身,史进来不及收棍,跳了过去,一脚踢中面门,顺势单腿用膝盖夹住那人的脖子,猛让一跪,那人脖子折断,史进迅速起身,就见身下的人脖子扭到一个怪异的角度,一命呜呼,第三个人却已经站起来,举起马刀砍来,史进一脚踢飞铁棍,击倒左侧几个骑马赶来的,自己和拿刀的直接照面,左手抓定手腕,一击擒拿术,只用了起手式,毕竟擒拿术不致命,就见史进擒住那人手腕后,像是掰甘蔗一样,掰断那人手腕,那人惨叫一声,史进铁爪一挠,割破那人另一手腕,伤口足有半寸,之后,史进一脚踢翻那人,绊倒右侧几个骑兵,然后立即回神,去杀刚才被铁棍击倒的骑兵,被史进抓伤的那人简直痛苦至极,手腕上的血像是蚯蚓一样,簇簇冒着,奈何另一只手却是断了,没法止血,只能眼看着冒血,满满等待死亡,队友是不会来管他的,因为,史进在杀个不停。被用这样的方法打死九个之后,敌人再不敢盲目冲杀,都躲开史进十步开外,看到地上,倒地的马儿站不起来,躺着的人,死壮惨烈,有两个是直接被铁棍打穿头的,有两个是脖子被扭断得,有两个被史进空手夺刀,抹了脖子,还有一个落马时不幸直接撞了石头,最惨的莫过于躺在地上眼巴巴看着自己手腕冒血,却无能为力的,他离得众人最近,却回不到本阵,一直疯狂扭动自己的身子,痛苦的惨叫,史进见他们不攻了,说道:“散了吧,我放你们一条生路。”,那青年发怒,生出一条毒计。

    我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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