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铁匠手炮端架北山 宾客毙命大仇得报
史进白天出去，略有着担心的在门外守了一会儿，他怕张榕佐打呼噜，所幸没有，昨天夜里，史进教给张榕佐一套入定的睡眠功夫，简单说，就是保持长时间浅睡眠的功夫，这说起来有些复杂，以后再讲。看起来，张铁匠掌握的还不错，史进呆了一刻钟左右，铁匠没发出一丝声响。
转到东厢房，都是本府的公子小姐们住处，一个大汉正跪在地上挨板子，这人就是昨天被史进抢了衣服的，几个太太气鼓鼓坐在椅子上，一个小姐捂着脸，红到耳根，身边一个丫鬟，欧呦，这不是青儿嘛？史进出来带了四身衣服，一件是庄家汉的粗布衣服，一件是大名府制式军服，一件青州兵制式军服，还有一件，是契丹人的衣服，契丹人军服常服并无太多区别。今天出来穿的是青州制式军服，于是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内里一个小厮驱逐道：“什么人！胆敢闯来家眷的院子。”，史进并不慌乱，向前一步，瞪大眼睛，盯了那小厮一眼，那小厮害怕，向后踉跄了几步，史进才和缓面容，拱手对几个年长的女眷说道：“对不起，几位夫人，小人闲来游荡，不想冲撞了几位，小人告辞。”，内里一个三十多岁贵妇人站起来说：“让小将军见笑了，处理一些家里事。青儿，引将军到书房吃茶，我们一会就过去。”，史进抱拳，转身走出门去，青儿蹦蹦跳跳跟出来，拍了史进的肩膀一下：“嘿！送菜的，你怎么成了当兵的了？”，史进笑笑：“我送菜，也不当兵。”，青儿纳罕：“你到底是什么人？”，史进说道：“三天后，你就知道了。”，青儿愣住，不明白说什么，好奇得打量史进，绕着史进转了两圈，史进说：“别转了，我头都晕了，不是要带我喝茶去吗？”，青儿狐疑得说：“奇怪的人。”，也不多问，带着史进来了一出小院子，史进并不进屋，坐在流觞旁一处石凳，问青儿道：“刚才那是什么人，出了什么事？”，青儿：“你这人怎么什么都打听？”，史进笑笑：“我不打听，你我四目相对，岂不尴尬？”，青儿说：“刚才和你说话的，是府上的奶奶和几位姨奶奶，捂着脸的是小姐，过世的大奶奶的女儿，今早，小姐去后院赏花，正撞见胖伙夫，赤身裸体在泥地里爬，受了惊，如今奶奶正惩罚那厮。”，史进想，一会来喝茶的，是石贵的老婆，说不定是负责内务的，必能打听出当天的安排，不一会，石夫人带着几个丫鬟进来，和史进同坐在石桌旁，吩咐了下人上茶，寒暄道：“下人不懂事，得罪小将军了，不知小将军在哪个军府效力？”，史进说道：“小人是青州兵。”，石夫人犹豫得哦哦了几声，说道：“青州的将军啊，怠慢了。”，史进心下一喜，面前的女人虽然精明干练，可到底是困在深院的女人，并不了解外面事，史进随即吹了起来：“小人随秦明将军征讨二龙山桃花山的强盗，正遇到卫国公有事，随即来帮忙，正巧卫国公大寿，所以前来叨扰，军中的人，没有什么礼节，胡乱走动，得罪了夫人，见谅见谅。”，石夫人笑到：“我府上和诸位将军交好，将来有照应。”，史进试着打听：“夫人，我们这班贼配军，没有见过书香门第的场面，不知道卫国公大寿当天如何安排，可否详细说与我，我好要做准备，别失了体面。”，夫人道：“将军不必拘束，我们早安排妥当了，介日，诸位将军中午去吃酒便可，晌午后，还是在院子里，请了戏班来唱。”，史进又问：“夫人，我家秦将军准备了收礼，不知何时纳献。”，夫人略有些犹豫，掂量了一下措辞，说道：“托将军和其它将军说说，想来诸位将军豪迈，多不拘小节，我们这些大门子，繁文缛节颇多，纳礼安排在晚上，戏完了，打赏过小戏子，诸位将军就可以去祝寿。”，史进点点头，明白了，心里暗想，如此肮脏的交易，走了这么一出仪式，居然成了其乐融融的喜事，真是可笑。史进随即说道：“夫人，到时候做的无礼了，您多提醒。”，夫人哈哈大笑：“我们女眷不在院中作陪，我们在屋内吃筵，挂着竹帘子遮着。”，史进又问：“石永寿公子会作陪吗？”，夫人眉头一挑，鼻子里笑一笑，说道：“他呀，老爷会带着。”，说完，石夫人收敛了一下脸上的鄙夷，正色说道：“老爷的二儿子，也会陪席，很是干练，那是我的儿子，小将军多把小儿和诸位将军大人引荐。”，史进笑笑：“明白，那我这就回去，跟我家大人讲。”，夫人起身，让青儿送史进，青儿问道：“你真的是什么青州的将军？”，史进并不回答，只问：“这夫人不避避外人，怎么反倒还请我吃茶。”，青儿答道：“夫人也是府里的主子，怎么不能出面招待招待贵宾，而且，他也急着给自己儿子露脸，二公子不是长子，夫人娘家势力也不如故去的大娘子，想争这个爵位，难。”，史进笑笑：“小丫头懂得还挺多，你家夫人怎么知道我是个将军，要是个扈从，请我吃茶岂不是亏了。”，青儿笑笑：“你看看你的长相，谁家的扈从长这么气派，我看见了，你的花绣，一看就是纨绔子弟，再有，你腰力的佩刀，真是好看，比老头的宝贝佩剑好看多了，不是将军用的起这种佩刀。”，史进心想，小丫头真有见识啊，自己当年带着黑甲十八骑装作仆人，穿州过府，居然没人怀疑，帝王家也没有这样一班气派仆人吧。史进说道：“行了小丫头，就送到这吧。”，青儿忙说：“不得不得，太太吩咐我送你回去。”，史进说道：“罢了，我住的地方都是一班浊臭的军汉，你这么个小姑娘，细瘦得像一把手绢，不合适。”，青儿像是铁定要知道史进的住处，反驳道：“怕什么。”，诶呀呀，小丫头怕是理解错了，以为军汉都是史进这样的，史进大笑，说道：“你就不怕，他们......”，说道这，青儿捂起耳朵：“诶呀诶呀，你庄重些，又要讲什么污言秽语，我不受你的气，回去了。”，说完转身就颠了回去。
史进回去，和张铁匠说起今天的信息，张铁匠也做成不少事，他和史进说道：“弟弟，我往院子几处要害暗放了硝石柴草，一处点了就能全部烧掉，只有天元正中的那处房子，烧不掉，要凭我俩杀。”，史进点点头，铁匠建议剩下的一天不要出去了，就等时辰到，到了晚上，史进却是闲不住，又去了厨房那，看到青儿又在剥葱，绕过去搭话，青儿看到史进来，笑了笑，用围裙用力擦了擦手，史进说：“擦她作甚，难不成我还捧起来闻闻？”，青儿收起笑脸，又拿葱去打：“你这人一见我就说这不正经的，一点也不庄重。”，史进笑：“青儿你是哪里人？”，青儿说：“忘了，我被卖来的时候很小。”，史进说：“你一点都知道以前的事么？”，青儿想了想，说道：“知道一点。”，史进问：“什么？”，青儿说道：“我被卖了七两半银子。”，史进问：“你怎么知道。”，青儿笑笑：“我犯了错，奶奶就会骂'你这七两半买来的小浪蹄子'。”，仿佛是石夫人上身一样。史进又问：“他们呢？”，青儿立刻严肃起来：“你又瞧上哪个了？”，史进稍稍坐近了一点：“什么叫又瞧上？”，青儿又拿葱来打：“你.......你庄重些，他们也多是卖来的，都不如我贵，那边跪着的刚来三天，还不适应，老哭。”，史进看看青儿指着的方向，果然有一个小娃娃，约莫七八岁一个小男孩，正跪着哭。史进说：“你想不想走？”，青儿愣了愣：“没想过。”，史进本想说一天后把他们弄出这个破府，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曾答应过，把李瑞兰带出那座破城，可是他失败了，他发现自己居然怕了，怕许诺之后自己又搞砸了，失落的神情爬上眼角，沉默了很久，青儿有点生气，阴阳怪气的说：“想哪个妹妹呢？”，史进抬起头诚恳地说：“是个姐姐。”，青儿又抄起大葱，却没拍下去，也不说话，史进转身要走，青儿叫住：“你刚刚要说什么？”，史进说：“没什么。”，青儿两只小脚咚咚咚跺地，大喊：“什么呀，我还以为你要带我出去呢。”，史进笑笑，不说话，转身回去了。
隔天，石贵的寿宴就来了，大中午的天气怡人，石贵住的大院子里杯盘摆了起来，小厮丫鬟鱼贯出入，不断的换盏，屋子里，坐着很多女眷，果然用帘子格挡，史进他们是在哪看见的呢？背面假山上，丫鬟来来往往，小厮军汉守着门，一点没有关门打狗的时机，史进二人耐心等待，史进还看到青儿了，每个桌子都绕绕，像在找人。两个时辰过去了，天已经是橘红色，院子里架起戏台，内里的将军们都喝的差不多了，都绕着石贵吵吵嚷嚷，一个髭须大汉红着脸，东倒西歪，掏出一把腰刀拍在桌子上，大喊：“谁要敢得罪卫国公大人，我第一个剁下他的脑袋。”，把卫国公的儿子吓得哭起来，被一个女人搀扶到内室。史进二人差点没笑出来，戏台搭好，这帮大胃王总算填满了肚子，周围伺候的军汉小厮也去吃饭了，当然，丫鬟还留在院子里。史进溜进院子里，装作喝醉，躲在墙根喊了一句：“他妈的！把院门关了，外面吵吵嚷嚷，吵着大爷听戏！”，众人都喝多了，几个无礼的军汉也附和，石府的下人哪里见过这么多杀人的军汉，立马把四门都关上，二三等的仆人都退出去，只留几个亲信在，张铁匠跑出去，拿手炮打死四门守卫，把尸体藏起来，用粗铁链子大锁把门都锁上，重回了假山待命，史进就混在里面看戏，戏台上，关公和曹操已经扮上了，演的是华容道捉放曹，屋子里科科嗑瓜子的生意此起彼伏，外面的军汉懂个什么，瞎看，当口上也不叫好，也不鼓掌，演员常常愣在台上，被底下的汉子们喝一句：“演啊！”，演到曹操被关羽捉住的时候，史进喊了一句：“杀曹操！”，演员直接愣在台上不动，不明所以，台下很多喝多的军汉也喊：“杀曹操。”，女眷那里发出一阵笑声。喝酒的人会口渴，不一会，将军们就把茶盅里的茶叶箅干了，大喊：“上茶，快，渴死了。”，史进大喊：“没命喝喽。”，这时众人才发现混进来的史进，髭须大汉怒道：“哪里的错鸟，说这种屁话！”，史进大笑，说道：“华蓥山好汉全伙在此！你们命不久了。”，大汉哈哈大笑：“朱武是吗？上月才被老子杀回去，龟缩到少华山去了，你们又凑多少乌合之众来送死。”，史进欣喜，原来朱武大哥去了少华山，史进说：“再嘴硬会吧，一会你就没命说了。”，说完，史进一个箭步上前一拳打在那人胸前，大汉吃了一拳，激一下酒醒，要不是胸上肉多，可能当下就死了，拿出十二分的本事，史进哪里耐烦和他纠缠，一把用上臂缠住他脖子，肩头用力，手臂往下摁，咔咔两声，把大汉脖子拉长三寸，甩在地上就咽气了，史进大喊：“你们都得死！”，这时，在场的七八个将军和二十多扈从齐齐酒醒，内里一个将军大喊：“给我上！”，史进抽出腰刀，说道：“脏了我的刀。”说罢把刀弃了，用铁棍迎面把最先的扈从头颅击的粉碎，肉渣四溅，泼到竹帘子上，女眷们惊叫起来，都窝去了墙角，假山上也开始放枪，噗噗两颗，被打到的，头颅也不见了，军汉都惊慌起来，不敢近身，这个弱智举动让张铁匠射杀更为便利，史进的铁棍也是只打脑袋，不一会，二十多个无头尸体就躺在地上，史进每走一步都黏糊糊粘鞋子，抬起脚来都是拔丝，卫国公大喊：“你们几个，平时多在我这逞能，怎么这点小事都处理不来，一起上啊！”，剩下的七个将军听言，一发冲了上去，与史进近身，这下，铁匠就不方便射杀了，史进一对七，这种靠吹吹捧捧上来的将军，史进是一点都不怕的，迎面冲来一个被史进把头夹在腋下，其他六个纷纷上来，抱住史进的腿和腰，史进迈开大步子，拖着七个人飞奔起来，把腋下的人头一下擩在墙上，在一面墙上划了一道血痕，穿了整一面东墙，等史进把他扔下的时候，脑袋已经莫掉半个，这人挣扎时，只把史进背上抓出十道血痕，剩下六个人都被史进搬起脖子，一下一根拧断，顷刻，全都死了，史进就奔石贵去了，石贵让身边两个武士出阵，一人手提一把重剑，另一个手拿一把牛角刀，平静的如同止水，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重剑说道：“我来，一炷香。”，牛角刀轻蔑一笑，并不说话，只见重剑客提着一把一人高的单手刀，像舞动轻盈的手绢一样，史进不敢怠慢，用铁棍招架，只觉得虎口阵痛，这人力气好大，脑子里还在想，重剑已经已经拦腰砍来，，史进一步向后跳，重剑冷笑：“有两下子。”，史进也笑，对着戏台喊：“继续唱啊！记得杀掉曹操。”，重剑说：“给他唱。”，戏台上瑟瑟发抖的关羽，勉强站起来和曹操继续唱起来，台上锣鼓一响，史进和重剑就又杀在一处，铁棍重剑咣咣交锋，火花四溅，金石之声刺耳，史进算是热身了，身上九天暗龙充血，像是活了一样，不过重剑也不是善茬，重剑舞得更快，史进只能勉强招架，史进一直都是双手持棍，史进又招架住一次，松开一只手，铁棒一头落地，重剑顺着棍子砍到地上，史进趁机一击冲拳打向心口，重剑客急忙收刀护住心口，史进铁拳打在刀上，铛一声闷响，重剑客在黏糊糊的地上滑了一步，重新摆好阵势，不过很快就调整脚步，又是一阵疾风劈砍，史进很快又只有招架的份，石贵的眉梢闪过一丝安心，其实是他不懂行，功夫，就是一瞬间取人性命的，谁厉害谁不行，都是过一手见真章的，高手和低手打得有来有回都是小说家为了跌宕而写，若是两个人在无限制搏杀里打了很久未分胜负，就说明不相上下，不论某方多么劣势，都和最后的胜负无关，杀人，就是一瞬间的，交手的两人都深谙此道，不觉得使力更重，史进担心的是，牛角刀来助阵，不过偷眼看时，那人依然稳坐钓鱼台，史进心想，装模作样的家伙，手上却没有乱，重剑的破绽也渐渐出了，他的刀，太重了，急速挥舞几十次后，就已经无法完美控制了，一次挥砍之后，没能及时收回，胸怀完全暴露在史进面前，史进怎能放弃这样的机会，松开一只手，掏出腰刀，直刺重剑心口，其实此时，史进也已经没有力气了，所以他选择了直刺，刺歪了也无妨，收不住力气也无妨，史进一扑身子，把一身的力气不受控制全权挚了出去，啪唧一声，重剑客宽厚的脊背被怼在地上，溅起血泥，重剑客一命呜呼，史进也是血人一个，站起身来表示自己还或者，正巧此时，戏台上正唱到关羽手起刀落杀了曹操，牛角刀哈哈大笑，鼓掌道：“精彩，该在下了。”，史进说道：“我累了，不打了。”，牛角刀正在疑惑，史进拔出手炮，开出一枪，牛角刀应声倒地，消耗一枚虬根箭头，这时，原本淡定的众老爷奶奶们顿时炸开锅，哭成一团，石贵跪下：“好汉，您要什么，只开口便是，小人无不答应。”，铁匠大喊：“老弟，和他废话什么？杀。”，史进却不，他对石贵说：“叫你手下给大爷准备三辆大车，我要把这些尸体带走，祭奠我过时的兄弟们，在装两箱珍珠宝贝装上，再把你府里一干地契，欠条，卖身契，账目都给我拿来。”，石贵哪里顾得多想，都答应下来。不一会，三辆车被放进院子，铁匠仍在外面把本锁上，爬回假山，看史进卖什么关子。
史进看看跪倒一片的男男女女，先翻地契账目，居然慢慢装了一口大箱子，史进一把火烧了，看着燃烧的卖身契，居然有几个面露喜色，史进瞥到跪在人群中的青儿，冲青儿眨了一下左眼，青儿居然回了他一个俏皮的表情，史进说：“来几个小厮帮大爷装尸体，再拿干净衣服来。”，不一会，院子里除了女眷，石贵，丫鬟，又多了小厮，史进也换好一副，洗干净脸，他换上一副**相，对着女眷打量起来：“呦，你府上的妇人还真有些姿色，大爷要调几个回去做压寨夫人，再调几个洗脚捏背的。”，说着，径直走向石家的大小姐，单手提起小姐细瘦的手腕，拽了起来，小姐另一只手捂着脸，史进另一只手拿住，把两只手都拿开，小姐紧闭双眼，还是稍瞥见一点，是个英俊的少年，怎么办，被掳走也不是不可以，现在应该怎么办？要假装反抗下吗？史进却一直偷眼看旁边的青儿，青儿急的都快喊出来了，“我我我我。”就在喉咙里，史进也不逗她了，撇下小姐，又拽起青儿：“呦，这个标致，我要带走，其他的丫鬟我也要了，小厮们，赶车，把我们送出城，胆敢造次，刀剑无眼。”。正当石贵送了一口气，以为拿钱送走瘟神时，史进却走到他身边：“你......的脑袋我要了。”，只有石贵的傻儿子大喊：“爸爸爸爸爸爸！别杀我爸爸。”，史进哪里管，血债血偿，把石贵脑袋割下来，扔到车儿上。
三辆车带着众丫鬟小厮大摇大摆走出城，张铁匠当然没有忘了，把院子烧了。城里人急着救火，他们走得十分从容，直奔史家庄墓地，把一干仇人尸体脑袋坟前烧了，张铁匠了无心愿，开始往衣兜里面塞珠宝，直到装不下了，只拿走一点点，史进却不去拿，这是他的乡亲们的血汗，他......不碰都不想碰，这时，张铁匠一脚踢翻两口珠宝大箱子，冲着丫鬟小厮们喊道：“拿拿拿，拿了快走，找个地方自己生活去吧！”，中小厮都犹豫，张铁匠一个一个往他们手里塞，小厮们感恩戴德，走了去。青儿却不，冲着史进喊：“你不是要捉我去做压寨夫人吗？”，史进大笑：“我不是土匪，我是史家庄人，给乡亲们报仇。”，青儿失落无比，问道：“你就不管我了？”，史进想想，他做下案子，前途未卜，他问张铁匠：“佐哥，之后你要去哪？”，张铁匠说道：“我是回不去汾州了，我想去南边投靠王庆，索性造反，杀了公爵，和造反也没有什么差。”，史进说道：“那你把这个小丫头带走吧。”，张铁匠问青儿：“丫头，你是什么想法，我们不敢擅自决定。”，青儿说：“我十几年都在那个破府里，一步没出去过，无亲无故，你们让我去哪。”，说完就呜呜哭起来，张铁匠对史进说：“他与你不同，还是个孩子，要不我带走她，养到十七八，她愿做什么做什么去。”，铁匠大史进几岁，还是可靠一点，关键是，铁匠知道史进要流浪天涯，真把这么个点大的小娃娃扔给史进这么个半大的孩子？他于心不忍，这个小姑娘和小胡被卖的时候，年纪差不多，本来，小胡和铁匠已经两情相悦，要不是给小胡报仇，铁匠这个外乡人也不必留下。史进沉吟半晌，说道：“佐哥，给我七两半银子。”，铁匠照做，史进对青儿说道：“我把你卖给张大哥了，小浪蹄子。”，青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哭得更大声，张铁匠摸了下青儿的后脑，说道：“等我把你养大，你愿意找他再去，你太小了。”，青儿也不吭声，却乖乖跟在张铁匠身后，向南走去。史进呆呆看着他俩离去。转身向东。
其实，最后铁匠还有一件事没告诉史进，石鑫不是投井而死，而是他杀的，小胡被卖的第一天，张铁匠就开始做这把手炮，一直到小胡去世造完，石鑫，是第一个死在这种手炮之下的。
史进，也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了，东平府，史进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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