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鸨母张狮子嘴要钱 九纹龙再毁升祥号
次日晚上，史进才起，累的腰酸背痛，唉，腿软，脑子都不好使了，睁开眼就看到星星，看到李瑞兰笑吟吟在炕下扫地，史进神差鬼使问了一句：“苏联解体了吗？”，李瑞兰问：“什么？”，史进定了定神，说：“我刚才说了个什么来着？”，李瑞兰笑笑，说道：“起来吧。”，史进心想，之前师傅和我说过，功夫要一口纯阳真气，如今自己泄了元阳，恐怕本事要退步了，正想时，史进起身，去隔壁水缸舀水喝，看到自己的镔铁大棍子，伸手去拿，居然当下没提起来，史进心想不好，自己的铁棒虽然沉重，自己平时轻轻一下就提起来，看来真是走了真气了，不觉有点黯然，李瑞兰问：“你怎么了？看着不高兴。”，史进说：“如今我泄了阳气，本事不如以往，连棍子都提不起来，怕是杀不得董平了。”，李瑞兰泯着嘴笑，史进说：“有什么好笑的。”，李瑞兰指指铁棒，棒头缠着的牛筋被压在水缸底下，史进抽出牛筋，和平常无异，史进还不放心，说道：“眼神不好用了。”，李瑞兰惊诧得问：“你……第一次吗？”，史进说：“倒不是，之前和华州的刘深打斗的时候，也有过眼冒金星。”，李瑞兰说：“不是这个一起，我是问你以前……”，史进说：“哦哦，明白了，嗯，第一次。”，李瑞兰心想，昨天是不是用力过猛，吓着这孩子了，宽慰道：“你太久没吃东西了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吃过饭后，史进恢复了体力，仍不放心，试着两指捏住水缸，用力一提，便踢了起来，这才舒展眉头，李瑞兰说：“谁和你说泄了元气就练不得功夫，朝堂上哪个厉害将军没有妻小？”，史进说：“师傅没有妻子，怕也是被太师公骗了，一辈子没有娶亲，真是亏了。”，吃饱喝足，两人出门，史进管了一身衣服，把身上的纹身都遮住，缉捕文书上，自己的脸画的并不想，多很多当事人的想象在里面，显得十分凶恶，有一点倒是比较精确的，说史进胸前臂上都有龙纹，史进不得不遮一下，看到门口有人叨扰，大喊：“大爷我三天前就约了，怎么还有人赖着不走，快把那挫鸟赶走，让李瑞兰来陪小爷，不要不识抬举。”，史进出去，说道：“谁啊，在此聒噪？”，一个黑大汉说：“大爷我。”，史进上下扫了他一眼，正要去打，被李瑞兰拉了一下，史进看人多眼杂，帅出一锭大银，说道：“滚蛋，小爷我养了李瑞兰了。”，李瑞兰喜上眉梢，那人仍不依不饶，说：“华州的蒋团练是我叔叔，你胆敢招惹我。”，史进说：“蒋团练算个什么东西？京城的蔡太师是我干爷爷，大名府梁中书是我姑父，横海郡柴大官人是我干叔叔，唐州高太守是我结拜哥哥，我爹爹在江州资财千万，和蔡太守八拜之交，你算个什么东西。”，这一番吹牛可把那人吓住了，说道：“对不住了爷。”，史进说：“你回去，告诉你的狐朋狗友，再来叨扰，你那团练叔叔也保不住你。”，那人慌忙退下。李瑞兰的妈妈在屋子里目睹了一切，叫史进进来，说道：“你把我女儿客人赶走了，叫我怎么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那被通缉的恶贼。”，史进说：“我还是七年前住这的史进。”，鸨母说道：“哦？是你，你攒足五百两了？”，史进说：“区区五百两。”，说完拿出二十两金子，说道：“够不？我要带人走了。”。鸨母心想，这娃子真是有钱，自己的女儿奇货可居，二十两金子便宜他了，说道：“你还是被通缉的犯人，赏钱有七百两，你不再给我七百，我定不让你带走。”，史进说：“谁耐烦和你讨价还价，反正我也是个待罪之人，杀你两个也不多！”，瘸子吓的瘫软在地，鸨母却不，她叉起腰大骂：“你杀啊，老娘也是烂命一条，我把丫头从小养到大，你要杀就杀啊。”，李瑞兰又捏了史进一下，史进想，虽然李瑞兰这几年过得并不好，可毕竟这俩人把她养到成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们也都是可怜的人，史进说：“行行，再给你，不就是钱嘛。”，史进一掏口袋，把剩下的钱都拿了出来，却不够七百两，只有黄金十两，白银五十两，原是他一路救济江湖，也花得不少，他并不算计，并不知道。李瑞兰说道：“行了妈妈，四十两金子，怎的不够你滋润过上半生，你何必如此，非要把我困在这里，常做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鸨母气鼓鼓坐下，瘸子上来，说道：“行了婆子，要不让他俩走吧。”，鸨母呸了一口：“不行！凭什么！凭什么我委屈了一辈子，把她养大，她勾搭上一个就能跳出生天！”，她不服气啊，为什么自己碰不上这么个好事，她不仅不服气，而且还想不开，她要为难史进，不能让他们轻易就幸福下去，这样她才平衡，用现代的说法，就是报复社会的心理，她报复不得其他人，只能报复李瑞兰，报复这个她从一个逃荒的疯妇手里买来的孩子。想当初，鸨母从疯妇手里买来她时，是个半死不活，尸体一样的皮包骨，屁股腿上一片褥疮，她凭什么比自己幸福？史进问：“那怎么你才肯放人？钱吗？”，鸨母不说话，因为她知道，史进能搞到五百两，就能搞到七百两，她不说话，居然久违的流泪了。史进坐下，等着答复，鸨母也想不出什么难为他的法子，最后说道：“那就再来七百两算了。”，史进说：“我现在没有这许多，我把资财都留下，你把瑞兰给我好生养着，别再接客，等我攒足了银子，定要带走她。”，说完，二人回到房中，李瑞兰说道：“要不，我们逃吧，我偷偷攒下着钱的。”，史进说：“我有个算计，如今我被通缉，无家可归，不想带着你流浪，你且在这，还安全点，我本不想落草，污了父母的名声，如今这世道并不清白，我也不顾虚名了，等我再做成一件大事，就去少华山投奔朱武，安定之后，接你上山。”，瑞兰问道：“你要做什么大事。”，史进说：“我准备刺杀赵皇帝。”，李瑞兰大惊：“你如何有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史进说：“这些狗官不都是他认命的，那个王公不是他册封的，我就是要弄刺杀他。”，李瑞兰说：“别吧，你这一去，多危险，我俩不知道能不能团聚，就去落草吧，我陪你还不够吗？”，史进说：“我自有算计，我听说皇帝有个相好叫李师师，我准备伏在她府里，刺杀之后，立刻回来。”，李瑞兰说：“你怕不是想见见绝世美人吧。”，史进说：“我还真想见识见识，皇帝是什么眼光，是不是比我强。”，李瑞兰笑：“好，我等你。”，史进笑笑：“我要在这和你快活几天，不现在走，等到入夏再走。”，李瑞兰大喜，又瘫在史进怀里，问道：“想吃什么，我准备给你。”，史进心想，离开姑姑之后，还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史进说：“我要吃牛肉汤粉，你有钱去买吗？”，李瑞兰说：“我怕你攒不够五百两，这几年也存钱了。”，说到这时，李瑞兰大叫一声：“诶呀，差点忘了，你还记得油子吗？”，史进说：“记得，我的兄弟，怎么了？”，李瑞兰说：“那年你走之后，赵阳他们报复你的兄弟，叫花子们大多逃了出去，可不是有个叫癞子的残废掉了吗？油子不走，一面照顾癞子，一面拉扯一个叫小花的孩子，可是癞子还是死了，出殡时我给了几两银子，最近，王秀才喝醉打废了油子，小花走投无路，也沦落到这条街来，我怕小花步了我的后尘，多给了她些银两，可油子伤的太重，花销太大，我也没有太多钱财可以接济，昨天起，小花也要接客了，就在对门。”，史进想起来，昨天看到的衣衫褴褛的孩子，应该是小花，李瑞兰从炕下拿出三十两银子，说道：“我这几年就存了这么多，你拿去接济小花吧。”，史进问：“那你怎么办？”，李瑞兰笑：“我有你啊。”，史进笑，随着李瑞兰出门，看到小花，仍是衣衫褴褛，个头小小，低着头正有人问价，小花揉搓着衣角，低声说：“一……一贯钱。”，史进走上去，一耳光打了正问价的客人，打得他眼冒金星，咕噜噜爬走，史进问道：“小花，还认得我不？”，小花抬起头看看：“史进。”，史进问：“油子呢？”，小花说：“院子里。”，史进让李瑞兰带小花去自家院子，他独自走进院子，看到枯瘦的油子躺在床上，双眼被挖去，史进走过去，还没说话，油子就说：“是大郎不是？”，史进说：“是我。”，油子朗声大笑：“哈哈哈，我可以安心死了，托你把小花拉扯大。”，说完也不等史进回话，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尽了。史进回到李瑞兰的院子，对小花说：“油子死了。”，小花也不多话，只是点头，鸨母探出头开，问：“你又找了什么人来？”，史进说：“我给夫人找的丫鬟，这几天，你也要负责她的吃穿。”，鸨母正要说什么，史进抢道：“花你多少，一并给你就是。”。
史进找人把油子收殓后，又在城中游荡几天，果然一个故人都没了。半夜，史进又去了升祥号，灯火通明，多年不见的王秀才正在柜里拿钱，嚣张的样子，比以往更盛，毕竟，上次是他们赢了。史进溜了进去，只见王秀才和几个狐朋狗友在后院吃吃喝喝，史进反锁大门，走了过去，问道：“王秀才。认得我么？”，王秀才大惊：“你不是那通缉的犯人，好汉饶我，要钱小人马上去拿。”，史进说：“我不仅是通缉的要犯，还是七年前饶你一命的史进，你说我这次饶不饶你？”，说完抽出腰刀，砍死一班猪狗，一把火烧了升祥号。史进这次并非找王秀才报仇，他要做一个案子，引出董平，即使杀他不得，也能打听到消息。
史进究竟如何引出董平，我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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