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意火爆
2002年11月1日，凌晨4点半
顶着朦胧夜色的徐洋起床开始和面，然后把昨天熬好的酱料分别装进小瓦罐里，王奶奶给的酱料配方可以有多种熬法，徐洋熬的是香辣酱和原味酱，前者又香又辣，后者咸甜适中，给了顾客多种选择，用不起煤气灶的徐洋只好先用炉子代替，等赚了钱在换，检查了下生菜、火腿肠、里脊肉、鸡蛋是否足够，一切准备就绪，当堂屋上方的时钟指到6点的时候，身上套着围裙，头上戴着卫生帽的徐洋出摊了，徐氏手抓饼从这一刻正式扬帆起航。
头一天晚上徐洋选择了2个地方，早上6点-8点，去二中门口摆，上午8点以后就回到棚户区的小街上，徐菲会在上学前把妈妈送到他的摊子上，徐洋想好了既然和王奶奶已经有了约定，也为了徐菲能够安心学习，他准备把自己的母亲带在身边，以后他走到哪自己的母亲就在哪。
清晨6点，整个棚户区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些下了夜班或从矿上回来的工人骑着自行车在赶路，当徐洋推着他的徐氏手抓饼车来到中心街上的时候，引得两旁摆摊的小商小贩们纷纷侧目和议论。
”这是什么洋玩意，还挺稀奇！
“徐氏手抓饼，是煎饼吗？
”没吃过，不过这小车还挺漂亮哎。“
“这小孩，脑子挺好使。“
·······
徐洋没有理会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推着他的手抓饼车继续往二中赶去，学校一般在7点就上早自习了，学生们大都在6点左右就来到学校，这个时间段往往都是黄金时间，更何况，02年的时候学校门口基本上没有什么摆摊的，除了一些小卖部之外，徐洋几乎没有竞争对手。
十几分钟后，徐洋来到了二中门口，看着熟悉的校园，在看看自己的一身行头，徐洋感慨万千，几天前自己还是二中的学生，没想到转瞬间又成了摆摊的小商贩，真是造化弄人，在学校马路对面徐洋选好位置开始做准备工作，徐洋设计的手抓饼车操作台非常大，左右两边和前面还有延伸两个支架中间挂的横幅但凡是顾客能看见的地方，都贴上了”徐氏手抓饼，今天你吃了吗？“的字样，因为广告公司没有手抓饼的图案，徐洋就选了个好看的背景，在上面打了几个字，等过两天把自己的手抓饼拿去拍个照在设计新的广告。
新颖的手抓饼车很快吸引了几个学生，他们骑着车来到徐洋的摊前驻足问道：“老板，你卖的这是什么，怎么都没有见过阿？
“多少钱阿，好不好吃？
······
待几个学生七嘴八舌的问完，徐洋这才说道：“这叫手抓饼，里面可以加鸡蛋，卷火腿，还有生菜，加里脊肉火腿2.5元，只加里脊肉或者火腿1.5元，什么都不加1元，都有鸡蛋。“徐洋拿出一块价格牌说道，当初定价他也是考虑半天，毕竟02年消费水平还不是很高，一般学生能有个1，2块钱吃早饭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像徐洋这样从来没在外边买过早饭吃的人还是很多，再者他的徐氏手抓饼刨除火腿和里脊肉需要购买外，鸡蛋是赶集的时候收的，面饼也是自己做的，就连包装用的纸也是自己裁的，所以这些东西就为他省了不少成本，这样算下来他的定价里面有足够的利润。
几个学生一听，还是嫌贵。
”这么贵？
“就是，我们学校两个黄桥烧饼才5毛呢。”
······
“好吃的东西都贵，我这可是独家秘制的，包你们吃上一回明天还来。”做起生意来的徐洋没有了往日的内向，变得开朗起来，这也许就是手抓饼给他带来的自信。
“好吧，那给我加个里脊肉，我看好不好吃！
”给我也来一个，我要火腿！
“我要原味的。”
······
“好勒，稍等，这就给你们做。”兴奋的徐洋很快忙活起来，开张心不慌。
”滋啦啦“随着面饼放入带油的平锅，渐渐地，一圈圈金黄色的纹路开始生成，霎是好看。
徐洋一边揪着面团，一边翻着饼，然后打鸡蛋、加肉、放菜，抹酱，整个动作一气合成十分的熟练，不到5分钟徐洋就把三张饼做好了，因为他做的面饼不需要化冻，节省了一部分的时间。
”怎么样，好吃吗？几个学生就在徐洋摊前吃了起来，他也很想听听客人的评价。
”哇，老板，你家的饼太香了，尤其是里面裹的酱，简直太好吃了。“
”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饼，比煎饼好吃多了。“
”真好吃，我让我们班同学明天都来吃。“
······
人群聚集是最能产生连带效应的，好吃的手抓饼加上新奇的广告和口碑，徐洋的手抓饼火了，短短的1个小时，徐洋做了将近30个手抓饼，平均每个手抓饼按1.5算，他就挣了45块钱，随着口碑的发酵，一定会有更多的顾客前来购买，这还只是在学校门口，他还没去小街，那里的人流量和消费水平比学生高太多，徐洋估算，如果一天能卖出120份，他的平均流水大概在180块钱，去掉成本，他一天能挣100块钱左右，一个月就是3000多，在2002年，一个小县城月工资三千那是很不得了的，试想，如果在县城在开上十几个摊点，徐洋不敢想，怪不得后世很多人都想把店开成连锁，这哪里是赚钱，简直就是在印钞票。
早上7点半，学校已经上课了，门口也没有什么人，徐洋准备去棚户区的中心街，那里以后就是他的固定点。
“妈，我们走。”收拾好东西，徐洋扶起坐在一旁的母亲尹小红，就在刚才，妹妹徐菲把母亲送到他这后才去上学。
“阿巴。”母亲的意思好像说好。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没有妈妈最苦恼，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
深秋的晨曦中，徐洋轻声哼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左手挽着母亲的胳膊右手推着车，没有人明白徐洋为什么想要退学，为什么着急挣钱，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身旁的这个女人，母亲当年的离世，对徐洋的影响非常大，没妈的孩子活的连草都不如，虽然母亲精神上有问题没法和他正常交流，但母性的伟大又岂是语言就能代替的，这一世，徐洋不想让悲剧重演，他不想让母亲那么早离开他，他不想让父亲继续背石头最后落的残疾收场，他更不想妹妹一辈子为这个家操劳孑然一身，他要改变这一切，这也是他重活一世的意义。
早上8点的小街已经有些喧闹，上班的，下班的，早起买菜的，送孩子上学的；各种叫卖声，自行车铃铛声，拖拉机声，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在一首“小城交响乐”中开始了新的一天。
徐洋的手抓饼很快吸引了一部分路人，大家都对这个造型新颖产品又独特的小摊比较感兴趣，于是就有人上前询问。
”小伙子，你卖的是什么，什么叫手抓饼？
“就是，咋没听过这个什么手抓饼？
”我去南疆打工的时候，吃过手抓饭！
······
“各位叔叔大爷，阿姨婶子，徐氏手抓饼配上独家酱料，酱香酥脆，好吃不贵，欢迎大家品尝。”见有人来围观，徐洋开始吆喝起来，他现在已经渐渐融入到摊主的角色中。
“多少钱阿？
”我看看长什么样，可巧我来一份。“
”你这一张饼有多大，能吃饱不?
······
“正好我妈早上没吃饭，我先做一张给她吃。”母亲尹小红早上还没有吃饭，徐洋正好抽空伺候她吃饭。
熟练的放饼、煎蛋、夹肉、放菜、抹酱，没过一会，一张热气腾腾的手抓饼就新鲜出炉了。
徐洋把刚出锅的饼拿在自己的手中吹了又吹，等没有那么烫的时候才递到母亲尹小红的手中：”妈，吃早饭，有点烫。“
围观的群众对徐洋这一举动赞赏有加，这年头，孝顺的人永远都值得别人尊敬。
“小伙子，给我来一个，加根火腿。”
“我要一个加里脊肉的。”
“我要两个都加，多放点酱。”
······
如同早上在二中门口时一样，徐洋的摊前很快聚集了大批的食客，虽然很多吃过的人都说好吃，但大部分人还是抱着尝鲜的态度，当他们自己吃完后，才发现自己也会不由的想要去推荐给别人，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有了好吃的东西一定要和家人朋友分享一样。
果不其然，徐洋的手抓饼在小街上火了，络绎不绝的人群排着队想要尝尝这个大家都说好吃的手抓饼到底是个什么东东，就连两旁的商贩也过来捧场，他们早上起的早，大部分人都没有吃早饭，比起稀饭馒头他们更想尝尝这个新产品。
徐洋一直忙活到10点钟才闲下来，不是客人没了，而是他的面团不够了，要重新和面醒发，最少要等一个小时左右，正好可以趁这个时间休息下，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个15岁的孩子，连续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的身体吃不消。
”阿巴，阿巴“就在这时，母亲尹小红端着一碗水递给徐洋，意思是让他喝。
”谢谢妈！徐洋暖心的接过水，然后扶着母亲坐下，看着母亲呆滞的眼神，徐洋内心难受不已，等他一有了钱就立马带母亲去苝京看病，那里有全国最好的医生，一定能治好母亲的病。
就这样，一上午的时间，徐洋一共赚了175块钱，主要还是因为老百姓没吃过，加上徐洋的饼配上酱料真的很好吃，好多人吃完之后越是回味越是还想吃，徐洋相信以后回头客会越来越多的。
中午徐菲放学来到摊子上，徐洋给她做了一张饼，后者吃过直呼好吃，一连吃了2张，看着妹妹满足的神情，后者比谁都高兴。
“哥，我把热水瓶和妈妈的药带来了，你和妈妈要多喝水。”徐菲一边擦拭着案板一边对徐洋说道。
“恩，知道了，你别擦了，等会哥自己擦，快去把馄饨吃了。“心疼妹妹的徐洋接过后者手里的抹布说道，午饭他特意给妈妈和妹妹买了两碗馄饨。
”恩，哥怎么只有2碗？徐菲转身问道，哥哥不吃，她也不会吃的。
“哥不喜欢吃馄饨，你和妈妈快点吃，不然一会就凉了。”在摊子前忙活的徐洋背对着徐菲说道，徐洋之所以不爱吃馄饨是因为在后世小时候，妹妹徐菲特别喜欢吃馄饨，每次路过馄饨摊都咽口水，那时候馄饨一块二毛钱一碗，可就是这样，家里也没给她买过一碗馄饨，渐渐的两人长大，馄饨的事也就淡忘了，但从那以后徐洋就讨厌吃馄饨，因为每次看见馄饨，徐洋就会想起妹妹那渴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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