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艾家有子初长成一
“吁！”艾千炤叫停了自己的白马阿宝，冷冷问：“你刚刚说什么？”
李天宝傻眼了，这挨千刀的又在搞什么，“我说王爷不可能女的！”
“后面一句！”
“我说，你是女人，王爷也不可能是！”
艾千炤一瞬间像是跌入深谷，感觉自己的好梦被打破一般，脸色惨白，四肢僵硬，眼前黑影飘动。
李天宝见艾千炤脸色极差，关切问：“炤弟，你没事吧？”
“没事！”艾千炤突然抬起头来，对着李天宝诡异的笑了笑。
一种不详的预感，立刻萦绕在李天宝的脑海中，艾千炤跟他笑，绝对没有好事。李天宝有些结巴，道：“你……你……想干什……”
李天宝话还没说完，只见艾千炤一手扬起自己的马鞭，“啪”一声，打在了李天宝的马背上。
“嘶～”马儿突然受了惊，冲着前方跑了去。
一声“挨千刀”响彻了整个云州城外的官道。
“你才是女人，你们全家都是女人！”
艾千炤一边念叨，一边回了艾家。
见到林氏的第一眼，艾千炤问：“奶娘，我不是女人对不对？”
林氏喜极而泣，合手念了不下十句”老天爷保佑”。自家少爷，不对！是自家小姐终于开窍了！
林氏把艾千炤拉进屋子，将她身上藏了九年多的秘密告诉了她。
开始，艾千炤什么都没有听懂，也什么都没听明白，只听到奶娘告诉她：“你是个女孩子！”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样，狠狠地劈在艾千炤的身上。艾千炤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五年的时光转眼即逝。
元和十年春，已经十五岁的艾千炤骑着马，跟云州城的混混们厮混打闹。
从知道自己是个女子的身份，已经过去了五年。艾千炤没把自己当做过一天女人看，却把自己活得更像个男人。赌场，花楼，伎馆，到处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五年来，不管林氏如何劝她学什么三从，什么四德，还有那些个女红，礼仪。告诫她，她终究是个女子，迟早都会嫁人。
艾千炤自动选择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模式，只当没有听见。一来二去，艾千炤的耳朵里面都快听出茧子来。
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的艾千炤告诉林氏：“便是我从小知道自个儿是个女子，也不会去学这些为了讨好男人，依附男人，才去学的本事。”
她要做的是一个可以顶天立地，不依靠男人活着，却要比男人更有担当的女人。
林氏问：“这世间有哪个女子不学《女则》，不看《女儿经》？”
艾千炤答：“我偏要做这世间第一人！”
林氏恼怒，以前为了瞒着艾千炤，一直没有教过她什么，如今再提，已经晚了。劝了多次，都是徒劳无获，林氏无奈，只好放弃，说了句：“你要是非要如此，只怕这世间没有哪个男人敢娶你！”
艾千炤知林氏如此，是出于爱自己，也知自己的言行已然伤了她。可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如世间女子那样，为了男人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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