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满城皆知
第五十二章满城皆知
一天时间，京城所有的大街小巷，都在讨论圣旨一事。
威武将军顾子霑与明阳公主就此定了婚约！
几乎全京城的少女都伤透了心。
将军的妻子没了，原都以为自己有机会了，谁曾想，唉……
可是，那是当朝最受宠爱的明阳公主呢！
如此也就想开了，毕竟，那可是公主，没法比的。
大将军位高权重，生得俊美无双；公主是皇家明珠，也是貌美如仙。也是天作之合了。
虽说将军前面有个亡妻，人家公主都不介意，他们一群闲人，有什么可介意。
李明珏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楞了好一会儿。
当然不可能是嫉妒顾子霑能娶公主，而是想到了柒染。
赐婚一事，已是定局，那柒染呢？顾子霑对柒染到底又是什么心思？
这一想，人便来了花满楼，径直往柒染房间去。
厢房的门开着，小环也不在，李明珏扬眉，果断进门。
“咳咳咳——咳咳——”
一阵弱弱的咳嗽声，含着疲惫，带着嘶哑。
李明珏听到声音，眼睫微垂。
是柒染。
内室烧着碳，点着熏香，比外面暖和许多。
床上的人素衣外罩了一袭厚厚的袍子，只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蛋。未施脂粉，没有艳丽，只有寡淡。她手中捧了一卷书，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不说，只当他是空气了。
她太平静了。
李明珏狐疑地盯着她，不见外，在她对面做了下来。
“在看书？”
柒染白了他一眼，没回答。
这不是明摆着的。
“前几日来，你身子就不舒服，怎么还没好？”
“身子弱，何况病去如抽丝，着急不来。”
“这话不对，你可曾叫大夫？”李明珏看着她这副病恹恹的模样，心里不放心，也就忘了要说什么了。
“你说呢？”
柒染表示真的没话说了。
李明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请的是个庸医，等我替你找个大夫来。”
说了半天，柒染放下书，没好气，“你来做什么的？”
“嗯……”李明珏没问出口，拽拽道“陪你的，”
“我也不知道你那脑子怎么长的，一回回在我这儿受委屈，下回还赶着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李明珏一听这话，一张俊脸登时黑了一半，“柒染，你这张嘴，我真是——”
“可不是？”柒染立马就反问回去。“反正我是没毛病，你有没有毛病，就不好说了。”
李明珏也是彻底放弃形象和尊严了，“那你就不能不让我受委屈？”
柒染瞥了他一眼，不屑开口“那好好的你非来找虐，我还能不成全你吗？”
李明珏虎了一张脸，一句“还不是因为老子喜欢你”差点脱口而出。他到底还是憋了回去，生怕此话一出，她连跟自己斗嘴都不愿意了。
柒染看那想怒不敢怒的样子，终于有点良心了，对着凳子的方向努努嘴，“喏，坐吧，那儿还有点心。”
她该谢谢李明珏，好歹此刻他还肯陪着自己斗嘴，让她暂时不去想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李公子——”
小环进来换炭，看见李明珏，叫了一声。
“嗯。”
“姑娘，您早上吃的少，现在可要吃饭？”
“这么一说，我也饿了，上菜吧。”
说完，看着李明珏，轻笑道“受了委屈的李公子，可愿赏个脸在我这儿吃个饭？”
李明珏有些受宠若惊，说真的，认识她快一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她留自己吃饭。
“当然。”
李明珏虽然嘴上没提，但是心里一直想着呢。看着她正常吃饭，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李明珏都在怀疑，是不是因为她病中，所以没听说？
思忖片刻，李明珏试探地问道“柒染，你可曾听说什么消息？”
“食不言寝不语。”
“……跟我计较这些规矩呢！你只回答我。”
柒染没什么情绪，淡淡问道“什么消息？”
“就是……就是……”李明珏看着她平静的脸，一时不知该不该说。
“是公主和将军被赐婚的消息？”
李明珏拧眉，“你知道？”
柒染慢条斯理咽下口中的饭，方才回答，“嗯，知道。”
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变化，淡如古井。
“那你……”李明珏更加不能理解，“看你从前，也不像是顾子霑一厢情愿啊。”
“所以，我就是这么善变冷情，你看见了。”柒染放下碗筷，看到了李明珏眼中的不可思议。
继续道“妓女无情，这话不是假的，你也小心着我。”
愕然，李明珏找不到话来回答，只能默默扒饭。
转身之后，柒染缓缓吸了一口气，很慢很慢，因为压下那些情绪已经让她有些负荷不来。
李明珏在走神。
柒染的反应对他来说不可怕，而可怕的是，即便她如此冷淡跟自己说着这样无情的话，他从来没有放弃她的念头。
他想问没有了顾子霑，那我行不行？
可他没问。
因为怕问了，她会像之前一样，对自己连话都不肯说了。
他已经无药可救了。
菡萏过来时，正好和要走的李明珏碰见了。她心里一叹，既是同情李明珏，也是心疼柒染。
“你说，若你看上的是李明珏多好。”
“没有‘若’。”
“你为什么不能考虑他？”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嫁人？”菡萏眼睛一瞪，却是哑口无言。
菡萏心里有个不可能的人，柒染一直都知道。
“如此看来，你能说会道，好的很，枉费我提心吊胆，特意来看看你！”菡萏吊着眉梢，一脸不屑。
“是了，看了你就可以回去了。”说完，柒染又拿起了书。
走近了，菡萏多瞧了她几眼，不放心，索性又坐下来吃东西，陪了一两个时辰。
小环临走休息时也是如此，盯着闭上眼的柒染看了许久，出去也是三步一回头的，可见心里也是有多么不放心。
门一关，柒染就睁开了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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