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不用
忽然一天,被禁足的傅沉薇突然受了刺激,不知从哪里听说宋夫子不在,一个人就跑去了和风苑。
“表哥。”
其时,蒋行文正临窗,专心致志,窗外的佳人连喊了三声也反应过来,循声一望,大吃一惊。
“二妹妹,你怎么过来了?”
傅沉薇幽怨而气恼的看着他,“表哥,我想你了,来看看你。”
蒋行文赶紧道,“二妹妹快回去吧,要是被人看见,就说不清了。”
“说不清又何妨?表哥,我们俩青梅竹马,不管京城还是曲阳,大家早就认同,为何事到临头,你却变了?”傅沉薇一肚子的委屈和气愤,说出来的声音都是颤栗而委屈的。
“二妹妹,年幼之事,不提也罢,你我只是表兄妹。”
“表兄妹?不,表哥!我从未这么想过!”傅沉薇哭起来,“我一直当你是……当你是我的……你却说走就走,留下我怎么办?”
蒋行文十分无奈,搁笔叹息。
“二表妹,你快走吧,若是被人看见,你解释不清,与你清白有损。”
傅沉烟越哭越大声,完全不能控制,“嗬,解释?我为何要解释?表哥,我对你如何,你心里不知么?”
蒋行文叹一声,摇摇头,将窗帘密密合上,任她在外面又哭又闹,
转脚步声响起,有三四个粗壮的婆子追上来,一通“二姑娘,小祖宗”的叫唤,拉拉扯扯的把她哄出了和风苑。
蒋行文听着声音渐远,心头也是百味陈杂。
傅沉薇被婆子们半软半硬的拉扯出和风苑,又羞又气,当场发作起来,娇艳的脸上挂满泪水,扬手给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婆子甩了一耳光,骂道,“狗奴才!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对我无礼?”
那被打的婆子不巧也是个烈性子,捂着脸顶嘴,“二姑娘好大的脾气,既然要在奴才们面前摆自己姑娘的架子,就应该知书达理、知廉知耻的做好姑娘的本分,都好意思跑到人家男子窗前诉相思了,拿什么资本在奴才面前吆喝?传出去也不怕丢了傅家老祖宗的脸?”
这就把傅沉薇气坏了,丫鬟不在身边,只能自己再扬手打人,那婆子也是横了心两败俱伤,一看傅沉薇把手抬起来,立即扯开嗓子嗷,“不好了,二姑娘打人了!”撒腿就往傅老夫人的居安堂跑。
这一路,没少惊动人。
傅沉薇追不上也叫不住,绝望的软在地上。
剩下的几个婆子一看,架起就往居安堂去。
半道上,傅沉薇清醒过来,奋力挣开婆子,掩面跑回春明园。
……
“什么?上吊了?”
傅沉烟正在给如敏写字,听到梅巧的消息,愣了下神,搁下笔,迟疑的问,“和上次一样?”
梅巧一脸的古怪,“姑娘,这回不一样!奴婢去春明园门口偷偷瞧了,里面乱做一团,是真上吊了。”
“救回来了没?”傅沉烟腾地站起来,匆匆整衣往外走。
傅沉薇上吊了,第二次上吊。
梅巧把她拽住,“救下了,采荷看见了,当场就就下了,姑娘您去做什么?”
“去看看,毕竟是姐妹。”
“哎哟我的姑娘,您可千万别去,大夫人和二姑娘现在都恨不得吃了您,您还主动往跟前凑呢?”
傅沉烟摇头,“我已经好些天没见着二姐姐了,各自不相干,她突然上吊,纵然与定亲有几分关系,却也怪不到我的头上,我去看她,是看在一家子骨肉的份上,还能把我怎样?”
“姑娘仁善,别人可不这么好心肠,您难道忘了从前二姑娘都是怎么伤害您的?”梅巧死死拉住,“反正奴婢不让您去。”
门外,罗氏风风火火的扶着郑妈妈进来,一看这主仆模样就明白了,沉下脸,“你老实在这屋里呆着,犯不着过去露面。”
傅沉烟问,“娘,您知道二姑娘为什么这么做?”
“不知道,我也是刚听说。”罗氏把女儿推回去,“可能还是因为亲事,想不开吧。我去瞧瞧,你不许出门。”叮嘱梅巧看好姑娘,又匆匆离开。
傅沉烟不太相信母亲的话,自己和蒋行文的事,从秋闱放榜后蒋夫人正式提出,到现在已经一个月有余,吵吵闹闹的大风浪已经过去,傅沉薇要是想不开寻短见,早就该寻了,何必等到今天?
“梅巧,你也去看看,打听打听二姐姐这两天有什么异常,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但凡决意赴死,总该有个由头,也能看出些端倪。”
“奴婢不去。”梅巧毫不犹豫的抗拒了命令,“夫人叮嘱了,奴婢要盯着姑娘。”
傅沉烟哭笑不得,“你去代我看了,我就放了心,自然好好在这屋里呆着,哪里也不去。”
“那奴婢也不信。”
这丫鬟比自己还拗。
傅沉烟只好作罢,将写到一半的信简略收尾,就收入信封。
恰好一个前门的小丫头进来,探着脑袋问,“三姑娘在不在屋里?”
梅巧扬声回答,“在呢,什么事情?”到门口嘀嘀咕咕的一阵,捧了个盒子进来。
“谁啊?这什么?”傅沉烟诧异的问。
“前门打扫庭院的三宝,说是薛妈妈送了东西来给姑娘。”梅巧把盒子放在她面前,“姑娘自己看。”
薛妈妈,这个名字已经很熟了,两人都清楚,都是贺景梧的人。
傅沉烟有些紧张,每次贺景梧送来的东西都是个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出件大事,让自己心惊胆战,可这个傻乎乎一根筋的武将却对这种私下送东西的事情乐此不疲,送了退、退了送,变本加厉,也让人头疼。
手覆在盒上,犹豫一会,傅沉烟无可奈何的打开,收都收了,总得知道里面是什么,也好处理。
一看,目瞪口呆。
一盒子的线,五颜六色,整齐的排列。
梅巧凑过来看,糊涂了,“姑娘,这也不是绣花用的丝线啊。”
对,是打络子专用的。
傅沉烟有些来气,真想把这些线都扔到那人脸上,梅巧不懂这意思,她还不知么?上次他假借贺闻蓁的名义送来生辰礼物,自己一高兴就送了条络子回去,结果在广济寺见面时,就看到他从怀里掏出那条原本是送给贺闻蓁的络子,因为太短了,他戴不了,只能收着。
再后来,薛妈妈登门两次都被拒在门外,他想送什么也送不进来,现在又开始嘚瑟了。
满满一盒子的线,摆明了是让自己给他再打个络子。
“啪”,傅沉烟合上盖,“扔库房去,你们想打络子玩,就随便用。”
梅巧讶异,“姑娘,奴婢眼拙,也看得出,这些线可都是极品,市面上都买不着的。”
“不稀罕。”傅沉烟冷哼一声,这么轻易就想得到自己打的络子?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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