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察觉
傅沉烟讶异，“大嫂把锦粹园都翻过来了也没找到，不应该呀。”忽又想起贺闻蓁中途去过慈宁宫，“哎，这么说是正好和我们错开了，我和大嫂去慈宁宫寻找，二妹妹却又回到锦粹园。”
“嗯。”
“既然又回去锦粹园了，将军为何不让二妹妹在锦粹园等我们，或者去慈宁宫找我们也行啊，何必让二妹妹先出宫？”
贺景梧沉默片刻，才说道，“她在锦粹园发疯。”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傅沉烟始终不相信贺闻蓁会在大庭广众下失态，她虽然单纯骄纵，却出身高贵，有着良好教养，在府里会言语冲撞，但出了门，还是比较注意形象。
“她和安平吵了起来。”
傅沉烟默默无语，心知缘由，贺闻蓁暗恋着表哥冯泽宁，结果表哥娶了安平公主，她气不过，言语上难免尖酸，安平公主是天之骄女，哪里受得了她的挑衅，少不得顶回去，一来二去，就着了火。
“将军——”
傅沉烟突然想起一个事，略有些激动的拱了拱身子，往上蹭，“将军知道……唔……”刚开口就被封住，接着大山压下。
“你动来动去是在勾引我？嗯？”
傅沉烟又是羞涩又是气恼，用了力气把他推开，“不许闹我！说着话呢，正经点！”
“……沉烟，你能不能……”大将军箭在弦上，低声求道。
“不能！”傅沉烟翻过身，飞快的躲进角落里，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人实在太无耻，不强硬点，会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贺景梧委屈又无奈的蹭过来，从后面抱住她，刚一动，就受到警告，“不许乱动啊！要不然，不跟你说话了！”
身后的人一身火热，绷紧身体一动不敢动，只是她背对着，看不见那可怜兮兮憋着的眼神，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真狠心。”
傅沉烟抿着嘴偷笑，悄悄松口气，警报解除，才转过身后给他个笑脸，“将军知道二妹妹对驸马……的心思吗？”
“知道。”贺景梧一肚子委屈，闷闷不乐，还是答道，“母亲也知道。”
这个出乎意料了。
“那，母亲的意思是反对？”
如果赞成这门亲事，应该早就定亲了吧。
“嗯。”贺景梧回答简洁，想了想，又补了个解释，“母亲想给闻蓁找个门户低点的人家。”
傅沉烟先是讶然，很快就明白过来，低嫁女，对方为了依附贺家权势，就会供菩萨似的供着贺闻蓁，对大夫人来说，她不需要女婿为贺家助力，只要他代自己继续宠爱女儿。
但冯泽宁脾气很好，何况两人本就是表兄妹，贺闻蓁嫁过去也委屈不了吧。
傅沉烟没敢说这话，夸冯泽宁的话还是别说了，免得打翻大将军的醋罐子。
第二天早上请安时，傅沉烟没有见到贺闻蓁。
大夫人一如既往的冷漠，三两句话后就散了场，傅沉烟已经习惯，半个字也不会多问，低着头进，又低着头出。
回来之后，她忍不住好奇心，到底还是把梅巧叫过来，询问她昨天找贺景梧的事。
“奴婢也没找到将军，按照四奶奶的吩咐，悄悄打听了好几个人，都不知情，正急着跳脚呢，将军自己出现了，后来，奴婢也是意外听到别的大人打招呼，才知道将军去见皇上了，不在东宫。”
傅沉烟沉默了一下，没多疑，臣子见皇帝，尤其是贺景梧素来受宠，皇帝要找他说话，寻常得很。
“奴婢把二姑娘不见的事告诉将军，将军什么也没说也四处去找，奴婢跟了一圈，也没找到，再回到锦粹园，就听到二姑娘的哭声。”
“奴婢跟着将军回去，到了一个偏房，看到二姑娘和安平公主怒目相对，二姑娘已经哭了，安平公主一脸怒容，倒是没哭。”
“再后来，将军就训斥了二姑娘几句，把人带走了。”
傅沉烟问，“偏房？那些进宫祭奠太子妃的命妇女眷都在吗？”
“不在，”梅巧摇头，又想了什么，“哦，奴婢看到了陆姑娘，奴婢跟着将军进了锦粹园，往偏房走的时候，看到陆姑娘在院子里，不知道她是否听到。”
、
傅沉烟心头一跳，隐约察觉出什么，但是没有证据，不能定论。
“二姑娘和安平公主吵架，吵的是关于驸马的事？”
“奴婢只听到两句，因为将军一出现，她们俩都不说话了。”梅巧回忆，“二姑娘说‘交换来的亲事，有什么了不起’，安平公主回道，‘你倒有的是人选交换，却怎么也没成？一个也没成？’。”
傅沉烟沉默了。
贺闻蓁的话好理解，无非是讽刺安平公主和贺景梧合作，各取其需；但安平公主说的“交换”是指贺闻蓁和谁？什么叫一个也没成？
“四奶奶先莫想了，时间长了自然就知道了，奴婢觉得二姑娘昨天委实冲动得过分了，和初次见到的二姑娘判若两人。”
傅沉烟叹口气，是啊，那个时候的贺闻蓁纯真、可爱，善良又大方，后来，因为冯泽宁的事对自己误会越来越深，那也是因为陆捷从中挑唆吧……
陆捷！
傅沉烟一下子想到这个人，贺闻蓁时常提起陆捷，毫不避讳的表示希望陆捷做她的四嫂，想必陆捷也曾为她出谋划策接近冯泽宁吧。
所以说，安平公主说的交换人选，是指贺闻蓁和陆捷吧，或许，还有……冯悦清。
傅沉烟眼皮一跳，对，还有冯悦清。
“你再回去看看老夫人，一定要单独问问大少爷。”傅沉烟揉揉太阳穴，贺家这边一件又一件糟心事，想都想不过来，索性都丢一边。
梅巧问，“若是大少爷又不在呢？”
傅沉烟苦笑，“他不会又跑去找大嫂了吧？只要不是去书院了，总能见着，你便多等等，或者直接去翰林院门外等着。”
梅巧深觉有理，立即去了。
傅沉烟在屋里坐了会，就带着葵花去闲居看望老太爷，在这贺府里，傅沉烟除了在朴景园呆着，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闲居了，她和老太爷成了忘年交，隔三差五的过去坐一坐，两人要么各自坐个小凳子，在园子里晒着太阳喂鸡，要么东拉西扯的说闲话，下棋也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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