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章 三秋盛典1
这几日，老夫人不像之前那般热情了。
不过，因为专注他事，水霓并未发觉。其实就算是有所察觉，也没什么值得费心的。
之前送上羊脂玉，也不是刻意为了老夫人能喜欢自己，关注自己。更多的，应该是为了她多多关照一下四姨娘吧。
沐檀虽是妾，但无论怎样，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给家人送礼物表心意总是好的。
至于这老夫人对她印象怎样，是好是坏，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不能凭她拿到一等校生资格。
不过但从这点来看，苏雨娇就截然不同，一个世家嫡女，金枝玉叶，最终进入京城女院，那是不争的事实。
没关系，无论别人怎样，她只要做好自己就足够了。
老夫人不怎么待见她，没事，她就在自己的房间里观书，背书。
几日都是如此。
转眼，秋收盛典已经开始在各地选取才子，连瑛城里更热闹了。
苏水霓参加了初次选拔，报名地点竟是玉翠楼的翠珊阆苑。
她穿了之前参加老夫人盛筵的对襟小袄，既不会太显眼也不会显得失礼。
而尤轮，又消失了。不过苏水霓不急，她知是因为自己目前实力太弱，自然让他维持形态时间不稳定，三天两头的，总有那么几次，实属正常。
初选地点位于连瑛学堂，对象是八至十三岁的孩子，全由各地才干统一评比。
十三岁，正是女子入学的最佳年龄。
苏水霓拿了入学笺，独身一人到了连瑛学堂。
四周人群围绕，热闹非凡。
三秋盛典的参赛者，女子占极大多数。放眼望去，一片珠零锦粲，金光夺目。
“小妹妹，你一人来的吗？”考核地点位于连瑛学堂的莺歌院贰拾壹号桐阁，由一位着淡色竹纹曲倨的二八女子接待，想来也是京城女院的学生。
苏水霓微笑：“是的。”
这么小？女子难掩惊讶之色，这报名的人虽不是地位极高的小姐，但都是被自家家人自小锦衣玉食地供着养着。还有谁不是被丫鬟侍从伺候着，以车代步来进行考核？
“我能先问你几个问题吗？”女子眉眼弯弯，语气轻柔，看来是很喜欢苏水霓。
“嗯。”
“可曾读过什么书？上过什么学？”
照理说，明文规定，女子十三岁之前还不能上学堂，但很多富家小姐会专门请人授艺，学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苏水霓摇头，意思是没上过学，也没有授艺恩师：“看过《女戒》。”
对外宣称自己看过什么书，实则就是告诉对方自己精通书中内容。
苏水霓看过《医宗》，可她不能说自己精通《医宗》，这完全是两码事。
女子笑了：“小妹妹可真是幽默！”
《女戒》如家规，是每个女孩子从小到大必须熟记，甚至是需要倒背如流的书。
“妹妹可有什么才艺？会唱些什么曲子？”女子想，这小妹妹怕是不会琴棋书画，只有鼓励她唱唱小曲之类。
“姐姐，我会赋词。”苏水霓道。
忆对中秋丹桂丛，花也杯中，月也杯中。
今宵楼上一尊同，云湿纱窗，雨湿纱窗。
这是几年之后，苏雨娇所赋之词，后两句是：浑欲乘风问化工，路也难通，信也难通。满堂唯有烛花红，歌且从容，杯且从容。意蕴深刻但压抑沉闷，让人一听就知不是苏水霓所做，她也没好意思说出来。
苏水霓以为此词是苏雨娇原创才大喇喇地拿出来，作为三秋盛典的参赛之作。不过，盗取别人成果好像并不是一件道德的事，就……仅此一次吧。
反正，苏雨娇是绝对不会来参加这次盛典的。毕竟人家进入金叶堂，不费吹灰之力。
“连瑛堂前落轻红，失且萧瑟，存且萧瑟。
惊鸿绮组裳锦褧，来也从容，去也从容。”
后两句意境稍差，是苏水霓自己随口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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