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償命債
其實這個對凌雪來說根本不是選擇，她知道雲若軒一定也是為了權勢名利放棄她，他要是真的在乎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帶她走亡命天涯，她的哥哥凌翔會，但凌雪愛的雲若軒不會，要是他真的想，她也可以不求富貴榮華跟他逃走。這不是選擇，她走，他就得受苦，這樣的道理她還是懂的，不過就是誰被犧牲的問題罷了，這的確不是選擇，因為她愛雲若軒，她沒得選，這是她欠他的。她走著走著發現天色亮了，市集上要擺攤的也都已經開始準備，她和如翠徹夜未眠，原來走了這麼久，也應該有個了斷了。終於見到凌雪回來，雲若軒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支箭衝到她的面前。見她眼睛哭得紅腫，面色蒼白，他其實也有少許愧疚和心疼，但他也沒有辦法，他不得不放棄一個。
“凌雪，你回來了？”他面帶微笑，下意識抓上了她的雙臂。
“我會進宮，如你所願，去服侍皇上。”她沒有看他，一被他觸碰到就掙開了他。他和她不一樣，凌雪可以為了他去嫁一個不愛的男人，但他可以為了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放棄了她。
“好，我會轉告皇上你的意願。”凌雪聽他這麼一說的時候，往他臉上的神情看，果然在他臉上發現到了鬆一口氣的跡象，她頓時自嘲，真傻，明明心裡已經有底，回來的時候還抱一絲希望，不斷告訴自己雲若軒也很為難，其實並不想要她嫁給皇上，雲若軒到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了？她以為，這個男人會用他最後一絲憐憫來愛她，天真。
“我有條件，我要皇上明媒正娶，大紅花轎把我接進宮裡。”她越過雲若軒，與他擦肩而過，他看不清她的樣子，只能夠感覺到她冷淡的聲音。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雲若軒轉頭看向已經坐在床榻上的凌雪，一副難以置信，且不說明媒正娶，就憑她提出要大紅花轎這件事都已經非常過分，“大紅”一向來都只有是正妻才能夠穿著，凌雪要嫁的是皇上，皇上的正妻即指皇后，而皇上如今已有一位皇后，這豈不是大逆不道，還未進宮就以下犯上？
“皇上若是辦不到——”唯有這件事情，她想要堅持，曾有一個人沒有兌現對她的這個承諾，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心結。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誰打斷了。
“可以。”這兩個字不是由雲若軒的嘴裡說出來，兩人疑惑地往聲音來源的門口看去，才看見那個黃公子從容地走進來。
“參見皇上。”兩人見狀趕緊行禮，之前是因為要瞞著凌雪，所以他免去了雲若軒一切對他的禮數，現在凌雪已經知道了，他對天子當然也要恢復君臣的地位。
“免禮。凌雪，你要朕明媒正娶大紅花轎娶你，朕就明媒正娶大紅花轎娶你，你說，你還有什麼要求？”凌雪終於知道他的雲氣為什麼跟別人不一樣，他是天子，天生就有從容不迫的王者姿態。他走到她面前握起了她的手，耐心地對待。
“凌雪自小體質特殊，不適於飲酒，所以——”
“知道了，朕會命人安排大婚之日將酒換茶，讓人小心注意。”皇上一臉憐愛，凌雪就像是被他捧在手心裡的寶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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