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检查过么
教官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绕着队伍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她那里。
口哨的声音允许在场所有人休息十来分钟。刘芒去了不远处喝了口水又回到了原地，而教官就在她身旁坐下。
他不觉轻笑一声，“你们的事我刚中午听颜宸默的室友说了，没想到你还这么拽。怪不得他让我好好照顾你。”
“好好”二字令刘芒听得心里发毛，但她也不是那种会迁怒于人的人。这教官看着清秀，是那种好说话的模样。
刘芒双腿相叠，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问道：“他让你怎么对付我，说来听听。”
教官见她面色紧张，他想了想，神秘地笑着，“天机不可泄露。你以后就知道了。”
还来这么一出。这真是要整死她的节奏啊。刘芒想着又多了个敌人，而黎川又不在。她还真是举目无亲，四面楚歌。
为了和教官打好关系套近乎。她从同学那儿打听到了有关教官的一些信息。邓锴，比她们年长五六岁。服兵役三年之久，退伍后直接被S大招进了金融专业。目前单身，听说好像还对张月有好感。
得到这消息，刘芒只好暗暗祈求室友的原谅。为了保命，她只好做一回红娘出卖娇小萝莉型的张月。
果然，邓锴在得知张月的一些喜好之后对她整寝室相当照顾。可算全程顺风顺水，没出什么幺蛾子。而张月好像也对邓锴有那么些好感，这才让刘芒少了点罪恶感。
直到夜训开始，刘芒还是不死心地问着邓锴，“你现在能说那家伙准备怎么对付我了吧。”
“他真没说要对付你，只是让我平日多照顾你，”邓锴一脸认真，见刘芒狐疑地看着他，他哎哟一声，“你也不想想就凭你这些天的表现，真要合起伙来让你不好过，你早就死了好几回了。”
言之有理。刘芒将信将疑地点着脑袋，算是放过急着同张月你侬我侬的邓锴。
她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草地上，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儿。颜宸默对她心怀仁慈，打死她都不相信。她只能把所有存活下来的原因归咎于邓锴的心善。
晚风袭来，阵阵凉意。刘芒整了整迷彩服恨不得将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婷婷，你冷吗？”刘芒以为是今晚气温下降，问一旁站着的徐婷婷。
“热死了，”徐婷婷瞟了眼瑟瑟发抖的刘芒，皱眉问道，“你不舒服？”
刘芒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觉得有些冷。”
在她看来的不舒服就是那种重感冒，发高烧。她整个人都是冰冷的，脑袋也还算清醒，应该不是发烧。
还剩一小时今日的训练就结束了，她不想就这么退出。
不知何时，额头上贴上温暖的手背，很舒服，像是冬日里的暖手袋。
“你不舒服。”
那声音是颜宸默的。
月光下，她面色发白，无精打采，看着像是病房里垂死挣扎的病人。
“没有，就是觉得冷。”刘芒逞强说道。
他喊来邓锴，邓锴摆着教官的模样低声呵斥道：“不舒服怎么不说。”
刘芒勉强地抬着眸子，还是坚持自己并无大碍。她知道自己发烧是什么样的感觉，反正不是一身冰冷。
“你回去休息吧，”邓锴吩咐颜宸默送医，“明天来报道就行，这几天好好休息。”
刘芒木讷地点着头，拖着软绵绵的步子往外场走去。
“你还走得动么。”颜宸默放慢了步子陪着她慢慢走着。
刘芒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走不动难道你背我不成。她也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下一秒就被颜宸默横在怀中。他的胸膛很温暖，像是暖炉一样驱散着她体内的寒意。她闭上沉重地双眸，双臂环着他的脖子，紧紧地贴着他汲取着这身热度。
他的步子轻盈，不像死飞那般颠簸，心跳声强劲有力，扑通扑通的很有节奏。这是她头一次这么亲近一个异性，连黎川也不曾有过……
一路，刘芒只知道自己一直贴在颜宸默的怀里。校内如此，的士中也是如此。
“去医院，快！”迷糊中，她能听见颜宸默急切的声音。她靠在他的怀里，揪了揪他的衣角。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才迷糊睡去。直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才醒来。
“怎么现在才送来，都40度了！”值班医生看了眼体温计，一脸责备地看着颜宸默，“再晚一点，你女朋友就要被烧成浆糊了。”
“不是！”刘芒做了次深呼吸，满面倦容地看着颜宸默。
医生也不管她是不是，用手贴了贴她的额头与手背，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刘芒自然清楚医生问的是什么，她回答说：“就从下午睡醒了开始……我还以为是出汗散热。没想到是发烧。”
那医生啧了一声，像是看着一奇葩，“小孩子大热天的受凉发烧我倒是常见，你一个成年人这么热的天也能受凉。”
刘芒不清楚医生说的受凉是什么意思，她一没吃冰棍，二没吹空调，哪来的受凉。
“我中午只是冲了个澡而已，没干别的。”
那医生很是无奈地晃着脑袋，抬起镜框看向颜宸默，不再理会刘芒。
“过会儿啊，给她打几瓶点滴，只要烧退了就好，”那医生瞅了刘芒一眼，略带失望道，“唉，现在的大学生高学历却没常识，还真不如以前的小学生……”说着，他抱着病例册子往病房外走去。
刘芒盘腿坐在床上，抬着脑袋仰视着俯视她的颜宸默。她不知道医生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可她清楚这不是什么夸人的话。
颜宸默看着她精神了，也安心了些，问道：“你是不是冲了凉水澡。”见刘芒一脸无辜点头，他眉头微皱屏了口气在腔内好一会儿才吐出。
“你猪啊！怪不得说你没常识。你不知道刚军训结束不能冲澡的吗！你还……”
还不等颜宸默责备完，刘芒甚是不服，“不是吃过饭了么。中间算是休息了，也不算一结束就冲澡吧。”
颜宸默给她的辩词打满分，只是……
“你今个儿不是来亲戚了么，怎么还用冷水冲。”
刘芒抬着眸子望着他，突然轻笑一声，道，“学长懂得还真不少，”随后她眉尾一扬，反问道，“有人检查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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