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知道
颜宸默真是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被她噎死。他在关心她，她却毫不领情。想来这亲戚也是中午为了拒绝他的好意瞎编的。
颜宸默暂时不想搭理她，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女生。他坐在一旁，像是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似的刷着手机直到打针护士进来，刘芒才有了动静。
“你慢点，慢点。”刘芒浑身僵硬，缩成一团，眸中尽是对针管的恐惧。
当护士准备扎针时，她死命地握着拳头，紧紧地盯着即将扎入她手背的针头，呜咽着，“轻一点……”
“都几岁的人了，还怕打针，”那护士听她一阵鬼狐狼嚎很是嫌弃，“放松点，你这样我不好下针。”
站在一旁被刘芒的声音吓着的颜宸默这才走近，略显尴尬地哄着她。他抓着她的手臂，像是哄孩子似的温柔地劝诱着让她放松些。只是在下针的刹那，一声尖叫划破天际，而他却是忍痛等着刘芒松开捏着他腰部的手。
她将全部的恐惧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他喘着气，吃痛地压着腰部，咬牙说道，“你力气还不小啊。”
刘芒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连连道歉。她发誓她绝不是故意的。
“我从小就怕打针，只要是扎我的我都怕……”刘芒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颜宸默，祈求原谅。
颜宸默坐在床沿上一脸痛苦无辜加委屈，“管我什么事啊！”拜托，他才是受害者。
见刘芒半天答不上来，他松开揉搓腰部的手，看着像是没事人似的安慰道，“没事，也不是很痛。”不痛才怪，绝对比针扎的还疼。
刘芒这才少了些罪恶感，尴尬地咧着嘴傻傻地看着他，再一次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时候打针的时候出了意外，就怕了。”
“我知道。”颜宸默应道。
“你知道？”刘芒甚感意外。打针出意外的事儿没几个人知道，是谁告诉他的。
颜宸默这才解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真的没事。”
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氛围，刘芒半坐在床头，像是讲故事一样同他讲着各个时段打针闹笑话的事儿。
“一个五六岁的小宝宝也怕打针，他一直哭。没想到他听到我的叫声反而不哭了，愣愣地盯着我看……”说完刘芒也是尴尬地笑了起来。
“他是被你的声音转移注意力了。”
“嗯嗯。”刘芒那样子像是很自豪似的，毕竟她比别人多了一项特殊技能。
“后来大了，我大多吃药。最近的一次就是搬来S市因为水土不服才打针，好在有黎川陪我，”每每说起黎川，她都有讲不完的话，也不管对方想不想听，“他倒是很了解我，就这么站在旁边给我掐。只是每次掐完后，我觉得他都要哭了……”
颜宸默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没听见似的。
“好了，休息吧。讲多了容易累，而且你现在的情况最好睡上一觉，醒来估计就可以回去了。”颜宸默捻了捻她的被子，她却不安分地踹了几脚。
“热。”刘芒说。
灯光下，颜宸默能看到她手背的汗珠，看来是这药水起作用了。他点了点头，同意她不盖被子。
“好了，休息吧。”要不是讲起黎川，他还想陪她继续聊下去。可是每次看刘芒讲起黎川时，那表情充满了好感崇拜。只要提起黎川的名字，她整个人都充满了活力。但是他不一样……
刘芒突然拉住正准备起身的颜宸默，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像是被抛弃的小家伙似的。
“学长，你要回去了吗？”
她很少叫他学长，除非在人前为了双方面子都好过些她才敷衍敷衍。
颜宸默困惑地看着她。
刘芒缩了缩脑袋，说，“我一个人不敢睡觉。”她的声音很轻，可在这安静的病房中，颜宸默还是能一字不落地听清。
刘芒以为颜宸默又会笑话她，笑话她胆小什么的。只是她这一病干扰了她的判断力。
刘芒看着颜宸默泛起异样光芒的眸子，她面色微红。像是遇上了街头流氓一样，略警惕地看着他。随后只听他轻浮地轻笑一声，说：“你这是要我陪你睡？”
“不，不是。”绝对没那意思。
她只是想确定他会不会留在病房里或是走廊上都可以，只要她能在睡前确定有个认识的好人陪着她就行。是哦，此刻的她居然将颜宸默归类为好人，这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颜宸默收起方才玩笑时的样子，一脸淡漠道：“我就在外面，你睡吧。”
独自站在走廊的阳台处看着外边的夜色感觉是孤独的。尤其是她什么事都会想起黎川，这更让他感到不快。
他很少抽烟，只是近来有些频繁。
白色的烟雾在空中一圈一圈散开，颜宸默看着楼下进进出出的急诊病人，他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笑，低喃一声，“你难道真的不记得我了么……还是你们只喜欢黎川……”
烟头被他的脚尖踩烂，颜宸默恨恨地看着粉碎的烟头。他冷哼了一声，为什么他脚底踩的不是黎川！
眼角的余光瞟过楼下急匆匆的身影，那身影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黎川。
看来他离开的几天也不忘关注刘芒，这么快就知道她生病了。颜宸默一脸阴鹜，沉沉地呼出了口气回到病房就等着那人到来。
“刘芒？”
“刘芒？”
坐在床沿上的颜宸默轻唤着熟睡的人的名字，见她没反应，他诡异地扬起一丝笑意。
他能听见隔壁护士台黎川咨询的声音。
三！二！一！
颜宸默计算着黎川从护士台走到门口的时间，掐点俯身吻住那双滚烫干涩地唇。
听着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他没有起身，像是不知有人来了一直没有离开她的唇，一切是那么自然。
“嗯……”熟睡的刘芒发出轻咛，另一只没被扎针的手臂无力地动了动。那幅度不足以推开一个人，只是在门口那人看来她像是在轻轻拍打着对方的肩膀，随后手臂又落下，接受了那人的吻不再挣扎。#####打针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噩梦。这个国庆去拔了颗智齿，挂了专家号，打麻药的时候针还没扎进来就怕得大叫。捏着室友的手指，把她的手捏疼了，全程捏着，后来她手麻了……怪不好意思的。结果牙齿什么时候拔完了我都不知道。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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