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事发
绘心一路紧赶慢赶路地到达偏院时候,太子的确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听了绘心的话,才不甚在意的推开趴在身上的女人。
那女人也的确是个识趣的,看了绘心一眼,乖乖地跪在边上剥起了葡萄,一句埋怨得话不敢说。
太子神色微微冷,却不是很在意,“不过是一些贱民随意辱没本宫的名声罢了,怕什么,莫非父皇还会怀疑本宫不成?母妃就是太小心谨慎了。”
绘心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太子这个反应,还真是很她出来路上想的一模一样,这太子若不是身后有惠妃打点,只怕不知道在这风云诡辩的后宫死多少次了。
可这惠妃一路为他保驾护航下来,除了养了太子一身娇纵的脾气和自大的性子,还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看如今事情都闹的如此难看了,在他眼里却不过是,几个贱民的污言秽语,绘心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不敢把情绪表现出分毫出来。
两人在这边谈话,那个美人也是懂规矩得很,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只当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绘心斟酌了许久的字句,这才轻轻说道,“惠妃娘娘很担心殿下,才让奴婢请太子殿下进宫一趟。”
这件事情如今在宫中都已经传开了,相必皇上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绘心一个宫女,哪里敢随意议论这些上位者的事情,只能挑着能说的给太子说说。
太子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行了,那本宫就回去一趟,本宫许久没见母妃了,也该如给父皇请安,否则他都快忘记本宫这个太子。”
身边的美人很识趣地给他递上衣服,素手纤纤在他肩膀和腰间来回翻转,几下就把衣服穿上了。
外面也早就准备好了马车,绘心望着太子上去,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跟在马车边上跑着。
这边气氛僵得不得了,容青连听着青英的反应却是笑了笑,这太子对这些事情如此不上心,还真是娇纵。
不过才过了几个月而已,那些因为他而无辜死去的百姓,因为他无家可归得人,他居然都能心安理得的忘记。
就因为他是太子,所以高人一等,把人命当作草芥,他这次就好好教教他,没有谁天生比别人尊贵。
容青连招呼了青英过来,吩咐几句,“去把当初太子为了掩饰,杀人灭口得事情也说出去,把证据给朝中几位大臣送去,让他们在早朝时弹劾太子。”
青英听了很快明白过来,太子殿下做过的事情,全部都会一点一点说出来的,没一件会被隐藏下去。
那些申冤无门得人,这次统统都能报仇雪恨,虽然不能一次扳倒太子,可对于他们来说,如此就够了,只要大臣联名弹劾太子,皇上必定会对太子失去信任。
当初他们那般陷害七皇子,皇上明知道不过子虚乌有,却还是信了,那就是因为这南秦始终还是皇上的江山,他的地盘哪怕是亲身儿子,也绝对不能觊觎分毫。
可这太子前面刚刚想娶娉婷郡主,后面就就被捅出这么一些事情来。
收买地方官,收取贿赂,豢养美人,甚至杀人灭口,没一件事情都有绝对的证据,看他如何巧舌弹簧,这次该如何脱身。
朝中只有少数大臣是为容青连所用的,三年前的污蔑和陷害,他也折损了前几年一直积累下来的人才和势力。
大都被太子借口打压和祸害了,如今朝中还留着的几位,却都是相对有发言权的人,都是朝中老人,皇上向来愿意听他们的谏言。
这些人在朝堂上的态度一向都是中立的,有的明面上甚至是偏向皇上的,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容青连的人。
如今正是能用到他们的好时候,青英离开后,容青连取了纸笔来写信,南境那边已经差不多两个多月没有任何消息了。
和关麒麟原本联系也断了,他不清楚那边的情况,前几天有回京述职的直说两军还没交战,具体情况容青连也打听不到。
他这两天心里慌慌的,也不明白是太子和惠妃事情焦心,还是因为南境那边发生了什么,只能写信去探求一二。
他自从来了京城就跟白容华失去了联系,刚刚确定下来的关系,他心底想念白容华,却知道如今得情况,两人只怕还有好长时间很难见面了。
每年一入冬,他的身体就会承受不住,常常需要卧病在床,索性今年不比南境,京城气候比南境温暖许多,身边又有荃叔调整着,气色都比以前好多了。
写信差不多就是向关麒麟说了说身体情况,让他不用太但我,加上询问了白容华的情况。
吩咐人快马加鞭送回去,容青连这才觉得松了口气。
而此刻淮南王府的西厢房里,司徒瑾独自坐在花院里,地上的雪花还没化干净,手下担心他受凉,在膝盖上给他该了厚厚的羊毛毯子。
司徒瑾却仿佛察觉不到冷一般,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身后的手下说的情况他似乎完全没听进去。
那些手下汇报完了情况,见他神色恍惚,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主子,这次太子只怕很难脱身,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吗?”
司徒瑾收回思绪,手指摸索着玉扳指,神色清明,“不必,再等等,看看这位就快要被世人遗忘的七皇子,能掀出什么浪花来。”
司徒瑾这个时候不得不承认,容青连的确是个值得重视的对手,他手里只怕早就握着太子的这些罪证了,却偏偏等到惠妃招惹了他才揭发出来。
能隐忍的人,向来知道如何一击致命,他喜欢这样的对手,有时候甚至觉得这样的容青连,跟他很像,那个太子实在是太过不值一提。
着容青连该真是机关算计,一次揭发,警告了惠妃不得再次招惹他不说,还把太子拉了进来,惠妃本是想出口恶气,却不想给太子惹了一身腥。
真是的睚眦必报的男人,司徒瑾想着那张人皮面具,隐隐有些心虚,当初不过想搅个局面,却不想容青连还真能脱身。
不过没关系,他司徒瑾从来不缺对手,也从不会害怕对手,容青连再有本事,也不过是南秦的一颗弃子。
太子一路慢悠悠地进了宫,早朝就退了,本来太子作为未来储君,那么多天没参与早朝,就已经有御史言语之间透露不满了,偏偏今早坊间的传闻有传到了宫里。
几位大人显然谁都没有防备,奏折都没写好,可这并不能阻止他们说上两句,一提起皇上这才发现太子的确多日未曾上朝。
而他这几日却显然忽视了这个问题,这也怪太子在朝堂上太过低调,不是偷偷摸摸打瞌睡,就是对着边上的宫女眉目传情。
老皇帝以往只当没看见,可如今忍不了许久,他到时完全给忽略了,这倒好了,他这个做老子的都不知道儿子去了哪里。
老皇帝因为惠妃药物的原因,身体越来越差了,记性也不太好了,太子没上朝的事情,虽每日都有人谏言,他却是下了朝就忘了。
可最近惠妃忙得顾及不到他,这位陛下身体好了些,这才想起太子的荒唐来,偏偏一来就听到了坊间的那些遥言。
虽说是遥言,可这无风不起浪,皇上在这位子坐久了,总是会特别多疑,又想起前段日子太子想娶娉婷郡主的事情,更觉得浑身不得劲。
还有萧通,萧通跟在他身边多年,他一直以为萧通是最可信的,上次萧通和太子会面,回来一直很安分,他也就没追究,可如今却如何都觉得有问题。
下朝后,皇上身边更是谁都不敢近身,谁都知道天子生气了,而天子生气的下场不是血流成河,就是尸横遍野。
那些做下人自然谁都不敢放肆,皇上一路回了御书房,他坐下来独自想了许久,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去把太子给朕请来。”
言语狠厉得仿佛太子此刻若在身边,被劈的只怕不是桌子,得是太子了,有个太监被吓得一哆嗦,缺很快连滚带爬地回去寻太子了。
太子刚到慧文殿,还没很惠妃说上话,就听到太监过来寻,惠妃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却也知道皇上召见,她根本不敢放肆。
惠妃只能起身替太子整了整衣领,“待会儿不管你父皇说什么,都把你的脾气收一收,回来我们再商量对策,千万不能惹怒了你父皇。”
太子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他眼里,皇上一向偏爱于他,所以导致他如今这般性格。
今日这件事情,他也觉得自己只要在皇上面上说几句好听的,事情就过去了,自然不会多严重。
惠妃的嘱咐太子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惠妃望着太子跟着太监过去的身影,没由来得一阵恍惚,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心跳得厉害,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伺候皇上这么些年,自然知道他什么脾气,鄚州的事情的确是太子理亏,偏偏太子又是和个般脾气的,暴躁得六亲不认,遇到事情只会让自己庇护。
看小说就用200669.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