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噩梦惊魂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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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噩梦惊魂 下

  

    凄楚悲凉,如泣如诉,天兆顺着歌声望去,数不清的人在探拔那些一尺高漫山遍野的小兰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以中年人居多,肩上扛着,背上背着,腋下夹着,手里攥着,脚下还不停地奔向前面的小兰花,山坡陡峭,为了那朵小兰花,不顾危险的人向那崖上伸出手,前面的人滑下去了,后面的人顶上来,乐此不彼地采摘、攀爬,多种姿势,一个目的,一个方向…….天兆滑下来的山顶,天兆站在远处看着前赴后继的人们采摘兰花,在想:干什么?为什么在这险象还生的地方你争我夺,他们什么时候能停下来,摔下悬崖的人谁给他(她)们收尸,亲人们为什么不阻止,天兆百思不得其解,再看那《道德经》的经文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内容,道德经变成了“灰楼铭”黑体大字镌刻在石碑上,淹没了“道德经”

    《灰楼铭》

    楼是灰楼,人入口。

    口是金口,双人走。

    走到天涯,加着牛。

    牛入栅栏,狗说狗。

    狐中狐,爪干毛净。

    童叟妇儒无一漏网。

    媾中媾,里外都光。

    庶民官吏一览无余。

    月湾头上,头垂脚轻,慎思笃行。

    斗鸡眼里,斗在口中,休与争锋。

    美女蛇,口蜜符剑,翻脸无情。

    虚伪男,落井下石,人痴鬼精。

    只落得,万里长城空许诺,铁手铁脚,生死朦胧。

    到头来,一江春水向东流。

    曲终人散,刀光剑影。

    闻万千人间沧桑巨变。

    看古今世态炎凉逆转。

    车拉船载金山银山,殊不知车毁船翻。

    巧取豪夺皆枉然。

    人心不足若许守,舍死忘生求金钱,后人多赞朱洪武,剥皮食草儆为贪。

    《灰楼铭》让天兆雾里看花,不懂其中缘故,天兆内心道:“登山滑下峰,人尽花海中,不谙灰楼铭,只读道德经。”

    天兆闷闷不乐的加入了向上攀爬的人流,仿佛经过半个世纪的努力,在进一步退两步的轮回中,终于到达了滑下来的山顶,随着满载兰花登顶的人群,天兆信马由缰地跟在人群的后面来到一处“国”字形楼群前,楼不高,成瓦灰色,像城堡,也像炮楼,四周围墙丈余高,铁瘠藤围绕,天兆所站的地方,能鸟瞰灰楼全貌,进楼群要从城垣的软梯下去,软梯像直升飞机放下来的软梯,窄窄的,摇摇晃晃,如荡秋千,看上去很不安全,所有进楼群的人都是从这架软梯下去的,前面拿着兰花的人已经陆续下去,下去的有些牵强,也有些无奈。

    天兆想,怎么上来?什么时候上来?看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下去的人上来,从哪上来?软梯旁有两个人,一胖一瘦。胖子对天兆说:“下去吧,下去就看清楚了。”天兆忧郁,心想,这是什么鬼地方,下去还能上来吗?上不来岂不要客死他乡,连个捎信的人都没有,天兆道:“我不下去。”旁边的瘦子道:“不下去,就把你扔下去,不是你说下就下,你说不下就不下,到这儿由不得你。”

    丈余高的城垣,扔下去,下面是硬地,不粉身碎骨也得半残。

    天兆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这么蛮横,想草菅人命吗?”

    瘦子温和道:“不下去可以,把你的兰花拿来。”

    天兆道:“我没有兰花。”

    瘦子横眉立目吼道:“去要,去借,去偷,去抢,去诈,去贪。”

    天兆心想,自己从来未干过那些事儿,向谁去借,去要。胖子和瘦子一唱一和,软硬兼施道:“再不下去,就把你的儿子、老

    婆都带来扔下去。”

    一个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头上父母双亲,脚下方寸土地,怀中老婆孩子,保护好她们是男人的责任。

    把老婆,孩子都扔下去是天兆的软肋,看来不下去是不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信他能抓把土把自己埋上?下去……

    瘦子嚷道:“老东西带着他的八百万人都下去了,你算老几?”

    天兆被胖子和瘦子两个人连拖带拽的到软梯旁,天兆只好顺着软梯挪动脚步,登上软梯,软梯在晃,天兆的心在抖,也不知道是多少节软梯,天兆终于在颤抖中双脚踩上了坚实的基础,抬头向上看,软梯的两侧是斗大字写的对联:“出阿鼻地狱,金钱作马,升九品莲台兰花为军,门楣上:好自为之。

    借着微弱的灯光,天兆别开生面,城垣里“国”字型楼群占地足有五六个足球场大小,方方正正的楼群和城垣混为一体,深灰色,楼与楼排列有秩,环境优雅,翠柳低垂,花卉竞放,楼里偶尔传出古怪的鹤涙,金属碰撞声,绝不是“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这声音不在天堂,也不在人间,天兆心生疑窦,不祥的感觉萦绕在心中,莫非自己下了十八层地狱?天兆在给自己查找标时发现,偌大的城垣里早已站满了人,熙熙攘攘有几百号,甚至上千号,所有的人排成一队,一个跟着一个向前挪动,步履蹒跚像散步,低着头,思考,饮泣喃喃的声音,样子很深沉,谦恭。每个人手里拿着两个钵似的器皿走在一个摆放着貌似食品的长桌前领取东西,吃的东西,主食和副食,天兆离得太远,看不清楚,前面的人走过后,天兆走近看清了,主食,白米饭,馍,副食,白菜,芹菜,萝卜还有鱼、肉。

    天兆领了份食物心里想,无义之食不吃,无意之财不贪,无功受禄寝食不安,出师无名凭什么白吃人家的东西。

    依次人流走过摆放的食品桌前,所有人还是一个动作,低着头,躬着腰,无声木讷前行。最让天兆惊讶的是所有人没有一丝遮挡,分不清男女,上身穿一件跨栏背心,头发长长的盖住脸,后面头发搭在肩上,天兆看看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衣服也被脱掉,和所有人一副尊容,这些都是什么人,包括自己,猿人?古人?今人?新人?现代人?都不是,又都是。

    天兆尾随着众人,机械地重复着前面人的动作跟在长长的队伍后面,不知围着城垣走了多少圈,也不知什么时间,天还是昏黑的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昼,阴天,晴天。不知浑浑噩噩的空气中飘洒的是雾还是霾。

    这样走下去何时是个尽头?自己是否还活着?自己是谁?天兆想。他忍无可忍的问前面的人“老兄,这是什么地方?都是些什么人?往哪儿走”?“都他吗的把嘴闭上”,从空气中传来的声音,是人的声音,我还活在人世。再往前走,也是转圈儿,天兆实在憋不住了,又问前面的人“老兄,这些都是什么人?”前面的人回话道:“楼是灰楼人入口,口是金口双人走。”听着耳熟,是《圣经山》上石碑的碑文,他怎么知道?天兆想:难道他也去了《圣经山》?可是上圣经山的人手里都有小兰花,他的兰花呢?

    天兆又问:“老兄,楼是灰楼人入口,口是金口双人走,是什么意思?”“你他吗的想挑战我的底线吗”?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你是怎么下来的?前面的人咆哮带着谩骂转身过来对着天兆撩开披在脸上像门帘子一样的长发,露出一副面孔,天兆抬眼看去,活见鬼了,这哪是人脸,要多吓人有多吓人,两只眼睛像乒乓球一样大,眼珠如两只苍蝇趴在上面,挤在鼻梁处,如果不是鼻骨隔着,两只眼球一定会重合。从鼻梁骨处开始向左额头斜刺走向一条宽一厘米,深五毫米越过额头直奔头顶右侧的疤痕,鼻子是两个芸豆大小的黑窟窿,嘴呈45度角向左耳根处延伸,紫青的唇朝外翻开,两颗门牙,上下各一颗,颜色黄中带黑,没有下巴,比骷髅还丑陋,让人恶心得直想吐。

    天兆有生以来也没有见过这样丑陋的人,那才叫人不人,鬼不鬼呢!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人见了也会被吓晕,面目狰狞,可怕无法形容,耳朵长什么样,有没有耳朵,天兆没敢细看,也没敢看,只吓得天兆扔掉了手中的钵,“妈呀”一声,拔腿就跑。

    曲笑芝一个提膝侧踹,干净、利落。

    天兆划了个短小、优美的圆弧裹着绒毯不轻不重的摔在地板上,原来是南柯一梦。难怪撞在石碑上不痛,头扎在绒毯里,耳边飘来了床上老婆曲笑芝温柔的问候:“你诈尸啦!深更半夜的踢我一脚。”天兆捋着一头虚汗颤抖的说:“做了一个噩梦,吓死我了。”

    曲笑芝抢着道:“你什么时候做过好梦?什么时候学会说梦话了,神精病。”

    曲笑芝的八度声音把儿子刘烨从房间里引出来。

    刘烨道:“黑天吵,白天吵,比世界杯还吵,让不让人睡觉了?”

    曲笑芝道:“你爸做噩梦,踹了我一脚,还嘟嘟囔囔的说梦话。”

    刘烨道:“那不是做梦吗,又不是故意的,没事找事。”

    曲笑芝道:“你要说不出让我高兴的话就给我闭嘴,滚回屋去。”

    骂中带着笑靥,儿子是上帝,跟上帝说话都要客气,曲笑芝也不例外,儿子刘烨分不清谁对谁错,回屋了。

    曲笑芝从床上把天兆的枕头抛向天兆的怀里道:“受不了你的噩梦,咬牙放屁吧嗒嘴的,去睡沙发”。

    天兆夹着绒毯,枕头,也夹着尾巴去沙发上做老婆曲笑芝要的好梦去了……。

    天兆躺在沙发上想,做梦简单,不管是当官梦,发财梦,都是春秋大梦,醒来一切依旧,哪怕做梦杀人,也不用负刑事责任,老婆让做好梦就做吧!虽然做梦挣不到钱,最起码不用花钱去做……本文为书海(http://.shuhai)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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