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章 事了入城
回到兰家,兰香父母亦归来,向其打两声招呼,便上二楼而去。
白衣盘坐软床,闭目静修。不一时,兰香悠然上二楼,连张望都没有,直接用钥匙开门,走进白衣之房,好像那本来就是她房间一样。
“你走错房间了。”
白衣灵识一开,见是兰香,面无表情,依旧如此说道。
“有吗?我记得是这里呀!你看,那不是我熊宝宝吗?”
兰香指着一处白壁,那正贴着熊猫吃竹叶之画。还做个大猩猩模样,裂开樱桃小嘴,直睁圆圆大眼,踮起脚尖,动作怪异,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朝白衣而来,以为人家不知道她一副吃人模样。
她靠近了,就要扑过来,白衣淡淡说道,“你东西掉了!”
“嗯?”兰香闻言一顿,觉察真有东西从怀中掉落。
他没骗我,好像还有点凉,这是……啊!不可能,不可能!
兰香猛的低头,看向自己上身,分明密不通风之格衫,一下子全开,那之前藏怀里内衣,悠然掉落,上身一览无遗,那圆圆的小白兔,正欢快跳跃,似乎……也饿了……
“啊!”兰香本能惊叫,如杀猪之声。不知村中谁可听闻?整栋楼都听到是肯定滴。
“兰香,你在搞什么!”兰母闻声,走出厨房,看向二楼,见兰香双手交叉环抱,正从白衣房间冲出,脸蛋潮红,秀发凌乱。
“那个……没…没什么!只是……那有只熊猫…正……”
兰香没说完,拗了半天的门,终于开了!冲入房间,嘭的关上。鞋未脱,一跃扑去,一下子穿过离床近两米之距,躲进香被,以为人家没看到她在搞什么。
“……没看到没看到,嗯!一定没看到!”
她边自语,边压抑怪声,说完这句又说到,
“不!一定看到了,对!一定看到了!”
说着,又思绪飞扬,百般幻想。忽的,她跳了起来,说道,“好机会!”这时,她脸不红了。
她走出了房门,还是“理所当然”的拿钥匙打开白衣房门,而后轻声关上,以为人家不知道。
“咦?人呢?”兰香开灯,房间是亮了,人却不见了。她百般寻找,床底、天花板……最后,她以为人家躲在窗帘内,扑了过去。若非窗户有横竖铁栏,估计已跳窗了。
不到第二天,村里新闻的标题,我想应该是:兰香遇狼,为贞跳窗。
然后,小小的山村,因从此多了一位贞女,而名扬四村八邻。
……
兰香走出了房门,见她的白衣哥哥正在楼下,和她老爸闲聊!气得就要下楼,被她老妈发觉,怒目而视。她这才想起,自己格衫敞开,内无遮物!顿时脸红,咬唇低头,俯下身,靠一堵一米高泥墙遮挡,不敢冒头,慢慢回房。
她恨,修这堵墙那人。白给那么多钱,也不给我修高点!这个时候,她是不会承认自己长得高的。
……
提前吃过饭,已近黄昏,红日西落。白衣随兰香家三人,至离村不远一荒山,一座长满杂草坟前。
白衣与他们一起动手除草,未以琴声化剑气除草,而是一根一根用力拔。许是愧对,许是不想显露太多匪夷所思之力。
除完草,兰芳之坟,已被鼠蚁掘得千疮百孔。白衣未用灵识查看坟内,生怕见到那一堆白骨,带着熟悉气息,而是从旁挖来新土,重新填满。
香竹已燃大半,茶酒已倒几回,祭拜时长已半小时,白衣却觉得是泛眼之间,并没离开意思。
“白依哥哥,姐姐知道你来看她了,会很高兴的。”气氛有些压抑,兰香先开口了。
“嗯!我弹完一曲就走。”白衣沉默一会儿,说后,就地盘坐,天龙古琴横摆于双腿间,轻轻抚起《日月曲》。
“当,当锵……”
万千变化之《日月曲》,一改飘飘欲仙旋律,以另一种悲而安详之音,缓缓荡漾开来……
是时,红日落西空,有月正从东空升起。
日月同天!此乃弹《日月曲》佳期。《日月曲》顾名思义,乃日月齐现之时,威力最佳。而日月齐现,则有两种情况,一为此刻的“日月同天”,二为“日月合一”,也就是月食或日食。传闻,琴帝与魔族交战,恰逢“日月合一”之时,短短几分钟间,弹罢一段《日月曲》,整整一界魔族灰飞烟灭!唯实力与琴帝相仿几个魔帝,凭仙器入虚空,方躲过一劫。自此,琴帝之名,魔族闻之色变。日月之力代表阴阳大道,道修极致,可一念灭世,可见恐怖如斯!而琴帝之证道曲《日月曲》之所以出名,不仅是因可借助日月之力对敌,更因可引其助已提升修为。
《日月曲》一弹,与日月产生共鸣。一道道日月之力,以凡眼不见之状,化作一条条白丝,从日月之内,同时引来,笼罩方圆十余米,注入兰家三人,及白衣体内,且融入坟内。
“咚,叮咚…当……”
琴声悠扬,听之美妙,却悲至肉骨。琴声与日月之力共融,具极强穿透力,引动方圆几百米灵气,汇聚而来,顿时此间像起了白雾,清爽至极。
四周花草树木,因灵气而疯长,刚除完草之坟,竟以肉眼之速生长!若非白衣运转法力,以琴声所束缚,压制其生机,恐怕已不止未除前般茂盛。能量压制草内,令其不可生长,或许未来某天,草会冲破禁制,一发不可收拾。
“当当…叮当……”
《日月曲》已近尾声,红日落,明月起。天未黑,此间一片月光。附近,动物定定听着,似有灵性一般,不约而同低头,像在默哀。
“铮……”最后一个音符响起,化为悲,荡漾四方,万千情绪,尽在此声中。
“走吧!”白衣收琴起身,弹了一小时,尚觉短。对犹在无声悲伤中兰家三人说道。
走后不久,无人见到坟内,似有沉睡残魂,因听到与见到方才一切,在努力动了动,然无力回应。
至兰家,天已全黑,云遮弦月,夜空暗淡,唯村中灯火通明。
兰母在厨房再做点晚饭,兰叔在庭院自个喝了点小酒,兰香不再缠着白衣,回房收拾行李。白衣则站在楼顶,看着明月,那灰云一片。看着村中,那欢声笑语。
白衣早早躺下,第一次自修炼以来未在晚上,以修炼代替睡眠。兰香穿着纤薄睡衣,一副令人犯罪模样,手持钥匙,站于门口,徘徊许久,终究忍住,未打扰已熄灯的白衣。
次日,鸡鸣拂晓,空气清新。
兰母知今日,白衣与兰香要去南城,已做好早餐。白衣一早吃过,兰香还未下楼。
庭院,又与兰香父母不觉聊近一小时。此时,方见兰香肿着双眼,穿着睡衣,迷迷糊糊下楼。不知昨夜,是因思念她姐悲伤过度,亦或因未能与白衣夜聊人生。
“早啊!”兰香打了个睡嗝说道。
“早餐凉了。”白衣谈谈说道。
“凉了就再热呗!”兰香有些生气了。
“你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人家是说你迟到了。我看你不想去南城了!”兰母把手机丢向兰香,没好气说道。
兰香漂亮的接过,打开一看,手机时间,赫然显示:09:25。
啊!兰香再也不能淡定了。她计划是12点40的动车,从市里直接到南城。走路到镇上要40分钟,镇上到市里要2个小时30分左右。即便不吃早餐,不梳妆打扮,中途不堵车,也就剩下5分钟而已。妈呀!吓得兰香暴跳如雷,跑上楼去。
六七分钟后,兰香跑下楼。
兰母见兰香,就要拉白衣出门,喝道,“急什么!早餐不吃,也不洗涮一番!”
“不了不了,真的来不及了!”兰香脸不红,拉着白衣,急道。
“你不吃我还饿着呢!”
白衣反手捉住兰香之手,她差点扑倒。坐回桌前,慢悠悠地再次吃着早餐。
“哼!你故意的。”
兰香大口大口吃着,是真的被气到了。白衣递一杯豆浆给她,“这个,可以漱口……”
兰香:“……”
十五分钟后,白衣被兰香拉走,来不及与她父母道别。
“快点!要迟到了!”
兰香边拉白衣,边小跑,还拖小型行李箱。
“停停……”
白衣用力反拉兰香,她倒摔,撞到白衣胸膛。
“你没事吧!”白衣看着这个气喘吁吁、满头冒汗狼狈的女生,没有了女神形象,有些怜惜说道。
“哼!你故意的,故意的……”说着说着,兰香就要哭了。
白衣柔了柔兰香小脑袋,“好啦好啦!我们不会迟到的。”
哼,别以为是个武林高手,你就会飞!别以为帅点,你就会飞……
兰香正想这般说道,便见白衣一手搂着她细腰,一手拿着行李箱,背后古琴瞬间变为一把宽半尺,长约三尺长剑悬浮于空,带她一跃落剑,冲天而起……
兰香看着脚下,熟悉而陌生景物,飞快而过。樱桃嘴已变为O字形,傻傻地,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是不是只有帅的武林高手才会飞?是不是只有……兰香千百个怪异念头正涌现。
不到三十分钟,白衣于动车站近处,一无人角落降下,施展法决把古剑重新变回古琴。看向还未回过神的兰香说道:“喂,到站了!”
“啊!哎呀!”见兰香不说话,白衣捏了捏着她小嘴。
“你,你……你还是不是人!”兰香已被白衣拉在人群中,有些狼狈,她大声惊道。引得旁人用怪异眼神看向白衣,都心想道,斯文败类!
“没清醒就别说话!”白衣重重说道。这时,兰香才发现周围,那些看向他们怪异的眼神。她低头,紧随白衣身后。
“我没钱,呐,快去购票。”白衣把临时身份证递给兰香。
“啊,好的,好的。”兰香抬头,接过身份证,失神的去排队。
“你干嘛呢!这排是特殊通道。”
白衣无语,见这丫头居然跑去,唯军人等方可排之通道。
啊!兰香乖乖转到其他普通购票通道,不知还在脑洞大开什么,要不是售票员提醒,差点就买错票了。不过,买完票,又发觉忽略一件重要之事:
明明可以去自动购票机取票,为什么要排队?跟这些没文化的抢位置。我可是大学生,嗯!还是名牌的。
她忽觉自遇白衣起,智商猛的掉落,离零越来越远。
不行!就算帅也不能让我就范,我可是,情商与美貌并存……
兰香正骄傲一番,已被白衣拉至车站休息室,摸着她小脑袋,柔声言道,“这事不要和任何人说哦。”
嘶……兰香闻言,心里暖暖的,无法抗拒,方才骄傲的蓄势,一下子泄漏,脑子一片空白,像小绵羊般重重点头。
心底却有个声音告诉她,不可以任人宰割。于是,她深深看向白衣,郑重发出誓言:这天大秘密,绝不会告诉第三人!
只是,这誓言怎么没有惩罚?难道她的惩罚是:今天不吃素?
白衣不知兰香已经准备宣告全世界了:我,有个帅气男友,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会飞!
白衣见兰香紧搂自他手臂,把头缩进怀里,笑了笑,没说什么。
“铃铃铃……”兰香手机突然响起来,是公司同事打来,问明日是否赶来上班,要不要请假之类。兰香只说,明日可以上班,就挂了。
这时,兰香见手机上时间,方知过了多久。现在,连十一点半未到!她看动车票,又看白衣,靠近白衣耳边轻声问道:“要不我们一直飞到南城,我保证不大喊大叫。”
她说这话时,连自己都不信。不大喊大叫?笑话!那么爽的事,刚才忘了而已。
白衣白了兰香一眼。这丫头是没飞过瘾啊!也不看看飞那么远,灵气都消耗尽了,要再遇色狼,谁还救得了她!要恢复,没两周是不行的。他可不想有车不坐,去做这危险之事。
“我没坐过动车。”
白衣随便说了个理由,信不信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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