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梦六
“听说织命星君会给每一个凡人都编织命运，有悲有喜，最有意思的就是爱情，你对凡间的爱情了解吗？”
图瑶自顾问，她并未看到韩驰低落的眼眸，兴致勃勃。或者是看到了，不愿意说。
“爱情是穿肠毒药，让聪明人变傻瓜，让傻瓜变得更傻。”他喃喃细语，温润哀凄。
“是吗？可我听七公主说爱情是六合八荒最美的东西。”
“或美或凄，一试便知，你只要记住我不会让你觉得爱情是凄凉的，护你无伤。”
“我才不要，寇司说了觉得爱情很美的都没什么好下场，比如七公主。”
后来，寇司真的面壁思过一千年。
身边缺了寇司，图瑶总会做错事，上阳说：“徒儿，为师想喝桃花酿，万年的。”
于是图瑶去王母的瑶池勒索了好几坛蟠桃酒，白万年的。
还自己喝了，醉得不省人事，睡得昏天暗地。
上阳内伤。
他又说：“徒儿，青龙神兽总不娶妻，你去帮帮他。”
于是图瑶去找月老，讨要来一大捆红线，不知怎的竟然全系她手上了。
没有寇司做左膀右臂，图瑶总觉得这六合八荒都没有她能用得顺手的童子。
捡了院子里枯败的树枝，她带人轰轰烈烈，携披靡六合八荒横扫满天神佛之势杀到韩驰面前。
“你凭什么插手我化外重极宫内政？交出寇司，否则……”
她身后众化外重极宫仙童仙子们异口同声道：“打你个落花流水。”
韩驰坐直，嘴角的笑荡漾开来，如是欠抽。图瑶大怒，但……
“赢了修为这种事……”
“都退下！”图瑶立刻挥手清退身后一干童子，危危险盯着韩驰，无耻！居然一再威胁她。
“你想怎样？”待所有童子全数退走后，图瑶气急败坏又无奈隐忍。
韩驰拉了拉她手，却被她甩开。然后他继续拉，她又甩开。接着他再继续拉……
最后，他拉着她的手，四目相对，但总有一双眼睛破坏了此时气氛。
“寇司又没犯错，你关他一千年不觉得有点过分了吗？更何况他是我的人，他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吧。”
“他教坏了你，该罚。”
图瑶：“……，我很认真的在和你谈！”图瑶跺脚。
“我也很认真的和你谈。”
“你到底要怎样！”图瑶怒。
“你许我一个承诺，我就放他。”韩驰肃然。
图瑶下意识的点头，然后又快速摇头，“寇司是我的人，轮不到你来管他，凭什么要我给你承诺！”
“不给？那他要面壁思过一万年。”
“你！”图瑶气得发抖。
他握住她发抖的手，放在他心口，双眼迷离，“答应我，好不好？”
图瑶后退，他逼近。她后退一步，他逼近两步，直到后背抵住墙角，他已经拥她入怀。
“一个承诺而已，答应我好不好？”
他看她的眼神，灼热缠绵，温润宠溺，又有些许哀凉凄楚，深深藏抑于眼底，试图掩饰，却被她敏锐捕捉。
两百年岁月如雪，他拥着她，长安一世不愿放开。怀里温软清香，轻微的心跳起伏，驱散了他两百年厚如苍穹的孤独与寂寞。
图瑶不敢动，她明白，这个怀抱她是喜欢的，可他真的有妻子。
前一百年，她曾干过偷偷打听他的勾当，当时小小作为东华帝君亲传大弟子，知之甚多。
当年那九尾狐为韩驰神魂俱灭，而后韩驰心里烙下那九尾狐，再也无法磨灭。
图瑶听了这则传闻后，委实为九尾狐拍手叫好，这姑娘太机智了。
后来，她又听说韩驰的妻子知道自己相公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虽然他最爱的依旧是她，但倔强如她，怎么能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颗心？
于是她用自己的神位救活了九尾狐。
事实证明，这夫人更加机智，九尾狐活了，但韩驰心里觉得欠她的两清了，一颗心当即回心转意，与妻子在凡间过起了小日子。
后来继任东华帝君之位时，也将他妻子藏起来，不受外界忧扰。
他对他妻子保护是极好的，是乎，六合八荒又多了一个鲜少出门身份很高贵的女仙。
“韩驰。”图瑶淡淡的说。
“恩。”他轻声回答。
“你这样抱着我，你娘子知道吗？”
“她知道。”
图瑶一时语塞，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帝妃委实大度，大度得让她怀疑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
韩驰又抱紧了些，将她禁锢在怀里，她的头靠在他胸膛，不紧不慢的心跳，扑通……扑通……
越听越心慌，这心跳太寂寞，太孤单，让她心疼。
“说罢，要我许你什么承诺。”
他猛的抬起头，抱着她的手更紧了，“你真的愿意听？”
不知是不是错觉，图瑶觉得他太兴奋，笑得像个孩子，璀璨如阳。
图瑶叹气，希望他不要难为她，抢他人夫君的事，她打死也不会去做。
叹气后轻声道：“真的。”
他紧握她的手，不管她是否愿意，很用力，却不会伤到她，伤的是自己。
却在笑，很温润，一如既往，一笑很倾人，倾图瑶这个人，倾六合八荒满天神佛的师叔，倾化外重极宫里面那个懒女人，懒得记得他的女人。
她挣扎，很用力的挣扎，哪怕心里是极其愿意就这样被他紧紧握住，哪怕一生一世。她的指甲平日里并不长，却在用力的刹那划伤他修长的手。
她的心很疼，他的身和心比她更疼。
“帝君，做人，要有原则，不可以提过分的要求，身为夫君要对得起你夫人。”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要的那个承诺，她却抢着先说，很急切。她害怕，不会拒绝他。手，轻抚在划痕上，心一颤，就像她说了那句话一样殇。
然，他却说：“我不是人，我是神，所以……”
“我很认真，请你不要让我与你翻脸。”她打断他的话。
“你信我，还是信传说？”他问，温雅清润，把她淹没，不由自主的回他“我信你。”
他点了点头，扬起一个微笑，“你许我我许你三生烟火可好？”
她没有点头，没有摇头，没有表情，没有思考，没有了自己。
他说：“前半世我飘零无依，后来有个女子，她很没风度，很没文化，很没样貌，他很嚣张，很无理，什么都不好，她唯一好的就是说过许多胡话，那些胡话从未有人对我说过。”
若，天在下雨，那一定是在为他哭泣，图瑶想，那个女人好幸福，让她好羡慕，羡慕得心酸。
“你们很相爱，可为何要做贱这份感情？”她觉得此时作为一个局外人要好，想罢，不禁为自己的英明神武暗暗骄傲，委实是上阳的好弟子。
他轻轻为她擦拭脸颊泪痕，傻女人，连哭了都不知道。他很温柔，很温柔，温柔到她的眼泪突然再次决堤，然后，哭得很大声很大声。
“她不要我了。”他说。
她听了，更是一直哭一直哭，不知为什么要一直哭，哭累了，他抱着她的手都酸了，她才说：“她不要你了，正好我与她同名，所以你就找我代替她是吗？我告诉你韩驰，我们化外的女子是不屑做替身的，宁死，不愿。”
“你说信我。”他说，语气里的悲凉，将窗外的阳光染上一层灰色，显得苍凉。就像这人世，丝丝扣扣伤人彻底。
她没有回答，目光落在窗外满色白梨，像珍珠，洁白，可做胭脂。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好？”
图瑶看着他，突然想起一句话，便点头了。
华年豆蔻，眉山迢递，灯火摇曳。与你，白头暗许。
彼时年少，怒马鲜衣，看风看雨。与你，相依不弃。
凡间有话--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诚然不假。
帝君顾着图瑶，不让她跑，忘了关门。
化外的童子们心思单纯哪里会想万一有人没眼力见的闯进来打扰帝君和师叔好事怎好？一两个小童心思比别人要敏捷些却是故意不关门，她们是和师叔同仇敌忾的！这般一不关门成了千古之恨，千千万万年后，回忆起这桩公案，得出丑事要关起门来说这样至深的道理。
后话不提，且说当下，神仙多了总有那么几个中二的。
还是元帅的天蓬，看，晴空万里，委实是好天气。于是，屁颠屁颠来找帝君混眼熟。
手里还提一壶酒，嗓门极其大，却又偏偏在进门的那一刻才喊。
“帝君……”话卡住了。
只因，帝君抱着师叔贴在墙上，那姿势……春宫图他是看过的，不由自主的就联想到了。好死不死的又说了一句决定他命运的话：“没想到帝君和师叔好这口……”
图瑶在众仙里是极负个性的，但终究是女子，脸皮不够厚，蹭的就脸红了。
她全力一推，便把愣神的韩驰推开，狠狠瞪了一眼天蓬就走了。
“师叔，我什么也没看见，您继续……”他诠释了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反之……
图瑶哪里有空理他，甩袖离去，就给韩驰一个无比复杂的背影。
“阿瑶……”
人已经腾云而去，刹那消失。
韩驰气得发抖，脸色铁青，看着天蓬，完全像在看千年老对头。哪里还想起眼前这人是人教一脉三代弟子，哪里还想得起来太清是他师公。
神仙做久了，擦言观色的本事比一般人好许多，天蓬知道自己犯错了，正欲低头认错，韩驰已追图瑶腾云驾雾走了。
“帝君……”他很惆怅。
偷偷也跟着去了。跟到崇阳门外，发现帝君吃了闭门羹。
“完了完了，怎么办怎么办……”天蓬心慌慌，又等了许久，帝君依然吃闭门羹。
他更确信这下真的完了。
得罪了帝君，他不怕，据说帝君是个温和的人。
但是得罪了师叔……若师叔让帝君入殿便罢了，若不让……他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果不其然，得罪了师叔比得罪玉帝更恐怖。
后来，他莫名其妙的就得罪了嫦娥，然后玉帝又莫名其妙的假扮巧合让他投了畜牲道。
不明真相的围观众仙纷纷以为那真的是巧合，不，只有他知道，这绝对不是意外。
投了畜牲道的天蓬不知，帝君因为他生生在崇阳门在受了百年的苦，众仙传言“其实，师叔护犊子，几百面前从帝君的东华府抢了正受刑的寇司，帝君尽职尽责，守在崇阳门在坐等寇司出门然后拿下绳之以法。”
又有自以为明真相的仙家说：“你们说得都不对，是帝君看上了师叔，但帝君有妻子，师叔估计不愿破坏人家庭。”
“传说中帝君的妻子怎几百年了也没见过？”
“我见过……”
“真的？长什么样子？漂不漂亮？”
“看过画像而已……不过却与师叔长得一般无二……”
众仙唏嘘。
有小仙又问：“听说西天有盛会，那齐天大圣要封佛了，这可是大果位，玉帝都要派人前往祝贺，听说是太上老君亲自前往，真是面子大，女娲娘娘也派人前往西天，不知化外师叔会不会亲自去西天。”
据说西天出了一位了不得的战佛，曾经还大闹天宫，不过图瑶觉得这跟化外没什么关系。
但，礼是要送的。
只是送什么呢？这些年因为那个人她颇为荒废了技艺，酒也不酿了，日日修炼，修为确是涨了不少。
这几日，他也不在崇阳门外了，估计是要去西天吧。
不知怎地，有些失落，不，很失落。
偏偏寇司过来说：“师叔，我打听了一下，西天盛会除了封战佛还封了公德佛，还有准提接引两位佛主讲佛论道，天庭原本是老君亲去，却不知为何换成了李天王并东华帝君前往，女娲宫是女娲座下大弟子腾蛇前往，还有三圣洞均是地位崇高的大仙前去祝贺，咱们化外神君在闭关，就剩您最崇高，且神君太崇高，不能屈尊降贵……”
图瑶叹气，这六合八荒，论地位较为崇高的都去了，她作为化外重极宫的亲传弟子不去不好，脸面还是要做的。
“去吧，本仙亲自去想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你捡几样看得过去的宝物跟着去见见世面。”图瑶说。
道祖鸿钧曾说西天极乐乃大造化的极乐世界，图瑶初临西天，还未好好好感受一番西天佛家之宏大玄妙，便被叫住了。
“阿瑶……”韩驰轻喊。
循着声音看去，韩驰与李靖站在一处，他对她遥遥一笑。
图瑶想，总是要见面的，不若大方些，反正除了知道错了的天蓬外，少有人知，便回以微笑。
笑过，又觉得该说些什么，不然太尴尬，便道：“帝君手还疼吗？”她说的是当初她指甲划伤他手的事。
他挑眉，笑得太温柔，走过来，注视她说：“你关心我？”
“哦，那倒没有，我只是想看你受伤痛的样子。”
他不生气，反而凑近，“你口是心非，你在关心我。”
图瑶转身，不理他，心砰砰。都说佛能静心，她身在佛家圣地，怎地静不下来。
诚然，佛也打诳语。
西天总是金光闪闪佛光满天，虽神圣祥和，宏伟大气。
但图瑶住惯了同样神圣祥和，仙气缭绕的化外重极宫，总觉得她与佛大约有些八字不和，天生便不适合看破红尘。
天庭统领众仙，位高权重，化外重极身份尊贵地位超然，女娲宫公德盖世受人敬仰……
这一位位前来祝贺的皆是大有来头的大神，西方众佛丝毫不怠慢。
图瑶作为满天神佛的师叔，以辈分论，她被安排在首座，与代表天庭的韩驰比邻而坐，在主位右列队第一位，左列是佛家众位大佛，主位是当下多宝佛主，以及莲座尊上讲经的菩提接引两位佛主。
寇司乖巧的站在图瑶身后，小声说：“师叔，坐在无量威德佛下手的是刚封的旃檀公德佛，坐于帝幢幡王佛下手的是名震六合八荒的斗战胜佛，他的花果山极有意思，猴子门酿的果酒极好喝，以前您还没来重极宫的时候神君常去那儿找酒喝，说来与这斗战胜佛还颇有些因果呢。”
图瑶看了一眼孙悟空，发现他正一本正经的竖起耳朵听寇司说话，那样子说来也肃穆，图瑶却觉得好玩得紧。
对他微微点头，轻声对寇司说：“大庭广众，你别窃窃私语。”
寇司也发觉场合不对，顿时萎靡下去，还是化外好，可以作威作福。
这时，韩驰笑了笑，他听了许久，图瑶终于呵斥了寇司，他莫名觉得心情舒畅，逐压低声音对图瑶道：“我看你是呆不住了，这西天佛会估摸着还得千把年才能结束，不若我带你偷偷溜出去？”
图瑶眼睛一亮，极高兴，却见韩驰旁边的李靖立刻就不高兴了，他轻声说：“帝君，您现在代表的是天庭，三思。”
韩驰回也不回头，“这不还有天王你吗？”一句话噎住了李靖将要脱口的话。
寇司也是一脸着急，师叔可不能走啊，不然谁给化外撑场面？
然，下一刻，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见对面斗战胜佛正襟危坐，闭目养神，仿佛在领略精妙佛法。
一只蜜蜂飞到图瑶面前，露出一张迷你美猴王脸蛋，还挤眉弄眼，“呀，这位仙子好生漂亮，好像哪里见过。”
“死猴子，这搭讪方式太老套，还不滚回去！”韩驰咬牙说道。
图瑶没多想，此时心里极乐，孙悟空一招灵魂出窍玩得极好，她要效仿。
对寇司眨眨眼间，无声无息灵魂出窍早离开了西方极乐。
寇司想哭，师叔，您敢不敢不让小仙我背黑锅？
“阿瑶……居然不等我！”韩驰呢喃，都没和李靖打招呼，人也跟着灵魂出窍，留下李靖和寇司两两泪眼相望，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悟空觉得空气似乎太过于暧昧，让他这个出家人情何以堪？
图瑶觉得，诚然他是要在新佛面前拆她的台！
韩驰觉得，她对孙悟空比对自己好，好很多！
后来，图瑶拗不过韩驰，孙悟空局外人置身事外，于是三人同架筋斗云前往花果山。
途中，图瑶与韩驰多次探讨称呼问题，均是围绕叫帝君，叫韩驰，叫阿驰，这三个让孙悟空觉得完全没必要讨论的中心。
图瑶说：“首先本仙乃化外重极宫的亲传弟子，你理当叫一声师叔。”虽然说这话的时候是极其不愿的，但人争一口气，她就是不能让他如愿。
韩驰说：“你不后悔？”
一句话堵得图瑶难受，瞬时就没了和他斗的欲望。韩驰，你赢了，我图瑶仙君不想做你师叔。
孙悟空上天入地天下无敌，不曾怕过谁，纵然是将他压在五指山的佛主他都不怕，不知怎地，此时却无比想逃离暧昧又泛酸的两人。
好不容易到了花果山，两人的气氛才稍微正常些。
但却是不省心的。
据说深山的猴子会酿酒，尤其是大圣的猴子猴孙更是了不得。
图瑶喝了一口，便深深然觉得上阳的口味果然刁钻，花果山的果酒果然独树一帜。
好喝。
韩驰坐于图瑶与孙悟空之间，一直对大圣没甚好脸色。酒间上天入地无人匹敌的大圣使上浑身解数也没能回忆起在何年何月得罪过这位帝君。
图瑶酒两杯下肚，脸就红扑扑的了，“悟空，你这酒不错，却也不像果酒，有点像桃花酒，但又比桃花酒好喝，你和我说说这是什么酒？”
大圣还未说，韩驰便道：“这是百花并蟠桃园的蟠桃花酿制而成，以蟠桃乃天地而生的至灵圣物故此百花酿吃出了桃花味，浪费资源。”
“你你你，你这小子，说得轻巧，且不说凑集天下奇花多么不易，就那蟠桃园的蟠桃母花就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须知蟠桃千年开花千年结果，数万万年才有几朵母花。”
韩驰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么珍贵，倒是他小气了，人斗战胜佛受了无妄之灾。
“悟空，这么珍贵的酒喝了多可惜。”图瑶只心疼这酒，该留两坛给上阳的。
若寇司知道图瑶这般有孝心，必定会痛哭流涕，感叹岁月不饶人，师叔都有孝心了。
“对，给我们吃了，确实浪费。”韩驰态度越发阴沉，这么珍贵的酒招待他的阿瑶，死猴子，你几个意思。
大圣浑然不觉身边这男人已醋意横生，只道：“俺老孙在灵智初开时受过老头子恩惠，图瑶仙子居然是老头子的徒弟，这酒自然喝得。”
推杯换盏间，他已知道图瑶和韩驰的身份来历，不得不说大圣智商不输韩驰。唯一不同的是他和图瑶一样不知道韩驰在吃醋，抑或是知道，却装作不知。
“那，我就替师傅受了。”图瑶笑得花枝招展，心里暗暗决定，一会一定留两坛给师傅，虽然一共只有十坛。
而，默默喝酒的韩驰却想，回去就酿这酒，看图瑶很喜欢喝的样子。
这般一决定，便出事了。
图瑶喝了酒，微醉，歪在一株千年桃树下呼呼睡去，而悟空则去东海找龙王叙那八百年定海神针之旧。
韩驰给图瑶披上外套一件，便循着花果山不大不小的路径直找到后山，寻那会酿酒的猴子。
酒，之所以珍贵，除了有百花和蟠桃母花之外，还因为这酒，是一只不会仙法的猴子酿制。说来大圣也委实好魄力，这般好的资源给一不会仙法的猴子酿。不过前五百年大圣如此好气魄，后五百年韩某人也如是好气魄。
这只猴子说来也珍贵，当年大圣大闹阴曹地府时在生死簿上削去了它的名字，是只老古董。
找着了猴子，二话不说就将人猴爷送去了东华府。
这下不得了了，作为花果山元老的元老，祖宗的祖宗，大圣很是在意，回来发现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不知所踪，顿时出火冒三丈。
于是，类似于紫禁之颠这样的决斗，在花果山上演。
大圣说：“小子，还我猴孙！”
韩驰说：“我就借两天。”
“不行，它住不管别的地方，速还！”
“说了就借两天！”
“不行！”
“我若不还呢？”
“吃俺老孙一棒！”
“你敢！”
“玉帝老儿都不敢和俺老孙这么说话！你小子算哪根葱！”
“我是你师妹的夫君！”
“好吧，那你借两天。”
图瑶：“……”天若有情天亦老啊。
图瑶花了半刻钟思量，诚然她与那酿酒的猴爷一般命苦。
虽相隔甚远，那对话还是传进她耳里，夫君？他胆子不小，来日要去玉帝面前参他一本。
至于悟空，图瑶下一刻便堵在悟空面前，“胳膊肘往外拐，大圣你太没原则。”
“冤枉俺老孙？那俺老孙就给你说道说道。”大圣一番过来人般看图瑶，“诚然，他是喜欢你的，你也是不讨厌他的，老孙我虽是出家人，以取经路上看女妖精们爱慕师傅的经验来看，他是极喜欢你的，且这小子位高权重，不辱没你，最为重要的事这小子长得不错，你不接手早晚有人下手，到时你后悔莫及。”
“他有妻子。”
大圣：“……俺老孙这就去废了他！”
图瑶急忙拉住要走的大圣，补充道：“但他妻子抛弃了他。”
“啧啧，这么可怜，长得也不赖，难道是不行？为何来哉？”大圣一语惊醒梦中人，图瑶顿悟，原来如此。
不过大圣又说：“大家都是神仙，这都不是事，看他蛮可怜，你大发慈悲。”其实。他是觉得气氛太诡异，不如速速推波助澜一把。
图瑶被大圣这一点，顿时灵台清明一片。
诚然，她是不得不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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