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铁血武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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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铁血武侠 4

  

    乌果终于忍不住,腾身站起,沉声道:“这位姑娘好手段!既然姓苏,自称兰泽,又颇识药理,还懂得我辽疆咒术,想必正是乐神苏兰泽了!但不知与我徒弟有何怨仇,竟然下此狠手!”

    赤华最初还在连连惨叫,但随着那噼啪之声越来越响,他的叫声也越来越弱。但有眼尖的却看得清楚,那绡纱下的人形似乎越来越小,而大团大团的乌黑腥血,却透过绡纱沁了出来。其他辽人虽然很快奔了过去,但显然对这种咒术反噬也无计可施。

    苏兰泽冷冷道:“大祭司莫不是耳聋眼瞎,提前便没了眼耳鼻舌身意?否则方才我与你徒弟定下生死之约时,怎不见你有丝毫阻拦之意?倒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儿,背信弃义,毁诺忘言,居然还妄想加害这位宫人!如今他咎由自取,咒术反噬,又与我有何相干!”

    罗观心下大快,朗声道:“正是!我们这许多人皆可为证!你情我愿之事,大祭司又怎能一味袒护?便是太后她老人家在此,也一定英明无私!”

    陈驳眼见乌果额头青筋跳动越来越剧烈,心中微凛,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笑道:“不过是些玩闹罢了,莫伤了和气。以咱家看来,大祭司爱徒的一条命倒也是保住了,身体损伤,徐徐调养便是。要是惊动了太后,岂不违了大祭司不远千里来朝的忠心?”

    乌果只觉腕脉一热,却是一缕真气自陈驳指间而出,牢牢按下了自己体内的劲气!他暗中接连发力,却始终无法冲破陈驳真气的封锁。乌果心头一惊,知道对方修为极深,且地位之高,受太后恩宠,自己远不能及,又听出陈驳话中的警告之意,当下只好强行按下怒意,缓缓坐了回去。

    陈驳附在乌果耳边悄声道:“除开这位苏姑娘不说,她身边那位……可是隐退许久,这次蒙圣上旨意亲召入宫的,要是惹怒了他……”

    乌果一怔,向苏兰泽先前所坐之处望了过去。

    其实殿中许多人都在偷偷观望,但目光一触及那席上坐着的灰衣男子,又都触电似的闪了开去。

    因了烛火的照耀,殿中数幅垂幔在各席间投下数片阴影,那个男子便隐在其中一片阴影里。他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神态微倦,偶尔还咳嗽几声,显然有病症在身。他所着也只是简单的灰氅长袍,然而只有仔细注目,才觉那层层衣褶里藏着的,似乎都是一段段岁月的尘埃。还有那双眼睛——似乎是感受到了他们质询的目光,那双眼睛慢慢地抬了起来。

    便是乌果一见之下,也不禁触电似的垂下眼去,心中陡惊!

    除了皇帝和太后,在这宫中,他还从未躲避过任何人的眼神。

    然而,那样一双黑嗔嗔的眼睛,瞳孔深处却有一种坚毅明亮的神采,如春风柔煦,又如急电劈空,蓦然闪现,直触人心,任是谁也不信,这样一双眼睛,根本无法视物。可是天下人都相信,冥冥之中,他还有第三只眼睛,能勘破生死的迷雾,上穷碧落,下视幽冥。

    “任你黄泉深藏,我自神目如电。”

    乌果刹那间所想到的,只有这两句广为流传的话语。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的心里也认为所言非虚。

    也只有杨恩,才能当得起“三眼捕神”之名吧。

    乌果当下借陈驳一扶之势,缓缓坐回位中。

    苏兰泽此时却从袖中拿出那朵白兰,在绮罗鼻端轻轻一晃。或许有香气入鼻,绮罗果然慢慢睁开眼来,才稍一环视,便看到了那团绡纱下的人形,她不禁花容失色,惊道:“这是怎么了?”

    苏兰泽微笑道:“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罗观又是钦敬,又是快意,自觉颜面找回了大半,笑问道:“不知苏姑娘用何妙计,只遣了一个不会武功的宫人,便令那赤华一败涂地?”

    这正是众人心中的疑问,连乌果都竖起耳朵,想听苏兰泽怎么回答。

    苏兰泽看着绿罗带绮罗退入帘后,这才答道:“倒也算不上什么妙计,不过是略懂些人心罢了。”

    罗观颇为不解,又道:“愿闻其详。”

    苏兰泽扫了乌果一眼,淡淡道:“‘怨憎会’确有独到之处。但咒术无不是一种控制精神的力量,若定力够强,便是天魔施咒,也难奈你何。但若施术在对方身上无效,却往往会反噬自身。

    “只是世人生来多欲,任是怎样出色的人物,也总有自己的弱点,这咒术往往十有八九都是奏效的。说到真实本领,十个赤华也抵不过追风剑谷城。可是谷城此人既然出色,必然孤傲,若对其轻视,便能将他激怒。怒生怨,定力涣散,心神也不能保持圆满无碍的境界,咒术自然就极易奏效了。若再随便挑出一人,或许并不孤傲,但对赤华有畏惧之心,贪生怕死,怨生憎,同样会被咒术所害。”

    张勇恍然道:“所以苏姑娘挑中了绮罗,正是因为绮罗不曾亲见赤华咒术的厉害,心中首先没有畏惧。因赤华允诺不以武力加害,加上姑娘你的灵药,所以身体亦无感觉。而她默然诵经时,也能使意念纯一。所谓眼耳鼻舌声意,皆都断绝,无论咒术如何厉害,终是无法寻到破绽。所以毫无武功的绮罗,却胜过了追风剑谷城,竟令赤华被咒术反噬而败……”

    众人听到此处,虽觉匪夷所思,但又觉理当如此。

    苏兰泽微微一笑,道:“世间事,也是如此——无论怨憎如何相会,激起多少暴戾血腥,能克制它的,永远是沉默的力量。”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掌声响起,却是张勇笑嘻嘻地站起身来,向陈驳道:“大总管,明相未至,趁其间隙,不如叫人唱唱曲,助助兴,你看如何?”

    陈驳一怔,明白张勇是担心这样枯等下去,会再生出事来,苦笑道:“公子这可为难老奴了,明相为人清正,最忌歌舞,老奴怎敢擅自做主?”

    张勇不以为然,笑嘻嘻道:“这支曲子十分清丽,舞伎也异常出色,且是方才华阳宫的淑静太妃令人送来助兴的,不是那些媚俗的东西,明相一定会喜欢。”

    蔡国长公主向来长袖善舞,与宫中各贵人往来也很亲近,张勇自小随母亲出入宫廷,与各宫也颇为熟稔。

    这位淑静太妃为人向来敦厚宽和,便是在前朝时也是如此,虽然膝下没有儿女,但先帝的嫔妃们或死或废,或幽或贬,到本朝还能安享尊荣,且与太后相交甚厚者,就只有她一人。当今圣上继位后,兴建了一座宏伟华丽的宫殿,号为隆庆,作为太后寝宫。又稍加修缮华阳宫,请淑静太妃入住其中,与太后为邻伴,足见其重。

    而淑静太妃据说是乐籍出身,精通伎乐,格调高致,宫中歌舞伎多经她指点。且当今圣上常喜欢将宫人赐给权贵为妾,以示亲厚,这些宫人出宫前,只要一经淑静太妃调教,便大为不同。

    此番她好意助兴,又是为了讨太后的欢心,便是明照清也不能不承这个人情。

    张勇再轻轻一击掌,殿侧厚厚的帘幕后顿时笙乐齐奏,丝竹盈耳。有个女子婉声唱道:“兰白一何哀,长生琼之台……”

    “是《兰哀》啊。”苏兰泽略向杨恩侧了侧,低声道,“还真是风靡京都。”

    “近来常在各家宴会上听到这曲子,也不知何人所作,词曲其实都平常,又是扬州俚调,不过却因了明相喜欢,竟然红极一时。”邻席上罗观与张翰林也在谈论,“可惜只有半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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