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门前的争吵
“两种说法我都通听过，”埃尔隆德说：“我也不会在这时候下短语。但是我请求你们两位，至少要做朋友来帮助我。你们二位我都需要，门户还关闭并隐藏着，我们越快找到它越好，天马上就全黑了！”他转过身对其他人说：“在我搜寻的时候你们每个人可否做好进入矿坑的准备，因为恐怕我们得在这里跟驮行李的好马儿告别了，你们必须把大部分带来抵御恶劣天候的装备抛下。在里面你们不需要这些，而我希望在穿过矿坑后南下时也不会需要。但是我们每个人必须分担一些小马所驮的东西，特别是食物和水袋。”，“可是，埃尔隆德大人！你不能把可怜的老比尔丢在这个鬼地方！”尹忆婷又生气又悲伤地喊道，“我不同意，他跟了我们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我很抱歉，尹忆婷。”埃尔隆德说，“但是，当门打开以后我想你没办法把你的比尔拖进墨瑞亚的漫长黑暗，你必须在袁一帆之间做个选择。”“这周围到处都是狼，”山姆反驳说，“把它放了跟杀了它有啥两样，”“我希望这并不止于杀了它。”埃尔隆德说，将手放在小马的头上，放低了声音，“带着守护你，引领你的诅咒去吧。”他说，“你是一匹有智慧的牲口，又在幽谷学到了很多。你要想能找到青草的地方去尽快回到埃尔隆德之家或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好了尹忆婷！它将跟我们一样有足够的机会逃脱，恶狼回到家里。”尹忆婷忧郁地站在下马旁一言不答，比尔似乎很明白状况如何。它挨蹭着尹忆婷，用鼻子去拱尹忆婷的耳朵。尹忆婷眼泪夺眶而出，他哆嗦着手解开带子将小马背上的包裹全卸下来仍在地上。我们清理着东西，将所有可以不带的堆在一旁再分摊其余的物品。
当一切以拾停当我们转过来看埃尔隆德，他显然什么也没做。他站在两棵树中间盯着空无一物的峭壁，仿佛要用眼睛在那上头钻出个洞来。吉姆利走来走去用斧头在岩石上这里敲敲那里敲敲，莱戈拉斯紧贴着峭壁仿佛在聆听。“好啦，我们全都准备好了，”万藤风说，“但是门在哪里？我连个门影都没看到。”“矮人的门建造时就不是关上后还能看见的，”吉姆利说，“它们是隐形的，如果忘了机关连制造者都没有办法找到或打开。”“但这座门不是造来只让矮人知道的秘门，”埃尔隆德说，突然灵机一动转过身去，“除非情况彻底变了，否则一双知道该找些什么的眼睛或许能发现蛛丝马迹。”他走上前去来到墙边上，就在两棵树的阴影中间有一片光滑的地方，他伸手来回抚摸喃喃地念念有词，然后他退了几步。
“瞧！”他说，“你们现在能看出什么了吗？”月光此时照在灰色的岩石上，但是我们一时也没看见什么。然后慢慢地在埃尔隆德的手抚过的岩石表面上，显出了淡淡的细线，像细长的银色纹理在岩石上蔓延开去。它们起初只不过像苍白的蛛丝非常纤细只有在月光照到时才断断续续闪烁着微光，但它们逐渐越来越宽越来越清晰最后整个图案都可分辨出来。在顶上高度到埃尔隆德伸手可及的地方是一道精灵文，字母交织形成的拱顶，在下方尽管线条在一些地方模糊或中断了却仍可看出其轮廓：一块钱铁石和一把锤子上方悬着一顶王冠和七颗星，在这些之下又是两棵树各自带着一轮新月，门中央赫然有单独一颗多芒的星在闪光比其余一切都更清晰。“那是都林的文章!”吉姆利喊道。“而那是高等精灵的圣树！”莱戈拉斯说。“还有费爱诺家族之星。”埃尔隆德说，“他们是用伊希尔丁造就这种材料只反射星光和月光并且只有当会说中州久已失传之言语的人触摸才会显现。我上次听到那语言已经是很久以前了，我绞尽脑汁才回忆才回忆起来。”“上面写的是什么？”我问，我正努力解读拱顶上的铭文，“我以为我是懂精灵字母的，可是，我看不懂这些文字。”“这些文字用的是远古时代中州西部地区的精灵语，”埃尔隆德答道，“但是他们的含义对我们来说无关紧要。它们说的只不过是：墨瑞亚之主，都林之门。请说，朋友，然后进入。下面那行模糊的小字写着：我，纳维，造了此门。冬青郡的凯勒布林博描了这些符号。”“‘请说朋友，然后进入。’这是什么意思？”叶若离问。“够明显了，”吉姆利说，“如果你是朋友，说出口令门就会打开你就能进去了。”“是的。”埃尔隆德说，“这门很可能是开口令控制的。矮人的门有些只在特定的时间或为特定的人才打开，有锁，即使时机正好口令无误也仍需要钥匙才能打开，这两扇门没有钥匙。在都林的时代这不是什么秘门，通常都是开着的守门人就坐在这里。但是门一旦关上任何知道开门口令的人都能说出口令然后进入，至少书上是这样记载的，对吗吉姆利？”“对。”吉姆利说，“但口令是什么没人记得，纳维和他的手艺以及他所有的族人都已经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但是，埃尔隆德说，难道你不知道口令吗？”波洛米尔惊讶地问。“不知道！”埃尔隆德说。我们都一脸沮丧或失望，只有非常了解埃尔隆德的大步佬仍然沉默不语，不为所动。
“那么把我们带到这该死的地方来有什么用呢？”波洛米尔吼道，回头瞥一眼那潭黑水打了个寒战，“你告诉我们你曾经穿过那矿坑一次，如果你不知道怎么进去你怎么可能穿过它？”“波洛米尔，你的第一个问题我的回答是：我不知道口令——暂时还不知道。”埃尔隆德说，“不过我用意仍在，我们很快就能明白。还有，”他竖起眉毛，双眼闪过一丝精光，补充道：“我做的事情有什么你可以等他们被证明无用实再来问，至少你另一个问题——你是怀疑我的故事吗？还是你脑袋给门板夹了？我不是从这里进去的，我是从东边过来的。你要是想知道我就要告诉你，这两扇门是朝外开的。从里面你只要双手一推就能把门打开，但从外面除了口令别无他法，他们是不能强行使力向里推开的。”“那要怎么办？”没被埃尔隆德那竖起来的眉毛吓到的万藤风问。“用你的头去敲门，万藤风。”埃尔隆德说，“要是这样还敲不碎就请容许我安静一会儿，不需要再回答那些蠢问题好找出开门的口令。这种用途的诅咒不管是精灵语，人类语还是奥克语我曾经全都知道。我现在仍能不假思索地说出两百个来，不过我想只需要试几个就行了，我也不打算问吉姆利那些秘密的矮人语词，矮人对此从不外传。开门的口令应该是精灵语，如同拱顶铭文——这点似乎可以肯定。”
他又走到石壁前并用手杖轻触那颗铁石占图案底下，位于中央的银星，“Annonednellen，edrohiammen!Fennasnogothim，lastobethlammen!”（注：此句为辛达语，译为：精灵之门啊，现在请为我们开启！矮人的通道，请听我族的话语！）他用命令的口气说。那些银色的线条淡褪，但是，空白的灰色岩石纹丝不动。他把这些词换着顺序重复多次又做了各种变化，然后他尝试其他咒语一个换过一个一会儿又快又大声一会儿又慢又轻柔。接着他又说了许多单独的精灵语词依旧靠无动静，峭壁耸立在暗夜里无数的星星在天空中闪烁，寒风吹袭而石门坚不可破。埃尔隆德再次走到墙边，举起双臂以命令式口吻说话，腔调中怒意渐长。“Edro，edro!”他喊道，并用手杖敲击岩石，“开门，开门！”他喊道，接着又用中州西部地区所有曾经使用过的言语发出同样的命令，最后他把手杖往地上一掼沉默地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狼嚎声乘风远远而来传入了我们聆听的耳里，小马比尔下的跳起来尹忆婷跳起身奔到它旁边对它轻声低语。“别让它跑了！”波洛米尔，“如果野狼没有发现我们的话看来我们的话看来我们还需要它，我真恨透了这个臭水塘！”他弯腰捡起一块大石头扔进远处漆黑的水中，石头发出一声轻响消失不见，但与此同时，水中发生刷的一声冒出一个泡泡。石头落下之处再过去的地方泛起好大的涟漪，慢慢朝峭壁脚下扩散过来。“你这是干什么，波洛米尔？”我问，“我也恨这个地方，而且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我怕的是什么——不是狼也不是门后的黑暗，而是别的东西。我怕这水塘，别打扰它！”“但愿我们能离开这里！”叶若离说。“埃尔隆德为什么不快点，采取行动？”万藤风说，埃尔隆德没理会我们，他垂着头坐在那里若非绝望就是在焦虑地思索。野狼嚎丧的声音再次传来，水面的涟漪越扩越大逼得更近，有些已经拍到崖边了。
突然间，埃尔隆德大笑着猛跳起来吓了我们一跳，“我知道了！”他喊道，“当然！简单得荒唐，就像大多数谜底揭晓的谜语一样。”他拾起手杖站到岩石前清楚地说：“Mellon!”（注：这个词语为辛达语，译为朋友。）门上那颗星瞬间大亮，然后褪淡接着一道巨门的轮廓无声无息地呈现出来，尽管先前连个接缝或榫头都看不出来。慢慢地它从中一分为二，一吋一吋地向外打开直到两扇门都敞开贴到了墙上。透过敞开的门隐约可见陡峭的台阶往上攀登，不过过了最低几个台阶里面的黑暗比夜色还要深，我们一行人都惊奇地目登视着。
“我还是搞错了。”埃尔隆德说，“吉姆利也一样。所有的人里，只有梅里的思路是对的。开门的口令始终都写在拱顶上！翻译出来其实应该是请说‘朋友’，然后进入。我只要用精灵语说出‘朋友’一词，门就会打开。非常简单！身在当今多疑年代的博学之士，反而会觉得这简单过头了。过去的时代可真是要幸福一些啊，现在我们进去吧！”他大步上前，脚刚上最低一个台阶阶数般变故途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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