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林鸣葬花 若水赴考 3
在皇甫府出现的神秘老者和青衫人也暗示过徐先生一方的武士不要贪恋别派武功。由此分析,徐先生是以某种武功吸引了诸多高手。从比武过程看,赤云道长使用的不是武当派武功,他武功原来不及郭无为,与顶尖高手还有差距,但是昨夜比武所施展的武功要高出他本人一大截,难道来自徐先生的武功秘笈?不仅是赤云道长,一号到七号的武功都有相似之处,难道都是徐先生所传?那这徐先生也太厉害了。若是这样,还有一种可能,一号到七号本身武功不错,但不是一流高手,徐先生短期内使他们武功大进,否则江湖上很难有这么多高手。还有,打赢第四阵的神秘老者的武功风格似乎与一号到七号相似,似乎知道徐先生一些底细,至少他看出三号赤云道长是武当派的,他知道徐先生是谁?
赤云道长为何要三年后把自己骸骨送回武当?按理说,掌门身亡是大事,应该尽早处理才是。既然他临终遗言如此吩咐,必有他的道理。他又为什么恳请妙空务使武当延续?难道武当面临灭门大祸?这一切怕要等三年后送赤云遗骨回武当时才能见分晓了。
打赢赤云道长的神秘老者是谁?那老者武功深不可测,肯定不是无名无姓之辈,难道是早已退隐的前辈高人重出江湖?如无他相助,妙空一方无论如何也胜不了。他从何而来?为何相助?
那青衫人是谁?他武功同样深不可测。六号和七号合二人之力尚敌不住他三招两式。他对六号甚是宽容,可为何杀了七号,因为七号突施暗算?还是因为他本就知道七号是谁,有意杀他?青衫人看起来温和有涵养,杀起人来却冷酷无情,竟然直接用了七号的血作画,其残酷与九死厉鬼有一比,看起来不像是正人君子所为。不管怎么样,青衫人显然也是有意帮助妙空这一边的。另外,先前那老者有可能是世外高人,妙空等武林名宿没见过,不认识并不意外。这青衫人只不过四十多岁的样子,当与妙空、江上渔翁等属同一辈人物,怎么也一点都不认识?当然,只从面相判断年龄并不准,高手内功深湛,驻颜有术也是有的。
提到青衫人时,林鸣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道:“师父,那老前辈右臂有一道疤痕。”这一点,妙空也注意到了,点点头。林鸣续道:“那画梅的前辈最后一甩袖子,露出右臂,在相同的位置有一道看起来几乎相同的疤痕。”当时只有林鸣站得近,看得清,这就是最后林鸣惊讶的原因,怎会如此巧合?
带走小佩的人是谁?这人在座的都没见到,从更夫转述中只知可能是个女子,武功不俗,徐先生的好几个武士都没拦下她。另外便是赵雄带回的疑似从她身上遗落的白纱一块,就凭这些线索,连大致范围都确定不了。没有找回小佩是小玉临终的遗憾,众人都想完成她的遗愿,一时却也不知从何处下手。
杀害小玉的人是谁?那人十有八九是徐先生的手下,袖箭力道一般,算不上顶尖高手,不会是一号到六号等人,他袭击的目标显然是林鸣,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自知其他人都是高手,突施暗算也难以得逞。
一连串问号,十人商议猜测一番仍是一头雾水,不得要领。待到林仁肇回来,已是后半夜。李煜虽对皇甫府发生这样的事大为惊讶,但他忙于作词,只说强敌尽去,林仁肇和诸位英雄功劳甚大,事情发生在皇甫府,后面的事就由皇甫继勋善后。他实在无心朝政,也不理会这里是否有其他重大阴谋,自顾又去和周后唱曲。林仁肇心急如焚却苦无良策,只得悻悻而归。
江上渔翁等第二日陆续告辞,虽然此事未完,但短时间内也理不出头绪,众人都是忙碌之人,言明平日都会留心徐先生一事和找小佩之事,妙空但有差遣,他们随叫随到。林鸣要在家陪父母几日,妙空便也留在府中。
林夫人按女儿的规格下葬小玉,把小玉的墓地选在梅花山一处风景秀丽的山坡上。因小玉是救自己而死,林鸣既感激又愧疚,知小玉平时喜欢收集花瓣,便亲自在山上采了一大捧各种花朵,随着小玉的棺木,一块葬入地下。他发誓,一定要找到杀害小玉的人,为小玉报仇;一定要找到小佩,让小玉含笑九泉。
几日后,林仁肇催促林鸣回山继续修习。林鸣与父母惜别后便与妙空回到广济寺。林鸣依旧上午与若水习文,其余时间向妙空习武。忽忽又过半年,这年南唐举办科举考试,若水要去金陵赶考。他诗词策论俱佳,备考充分,信心满满。林鸣自告奋勇相陪,一来他也想回金陵看望父母,二来若水去金陵就住在自己家比较方便。妙空和樊先生都欣然应允。
离大考还有半月之期,樊若水自觉定能考中,倒不紧张,温书之余不忘欣赏金陵繁华风貌。自去广济寺后,若水只回过金陵一次,今番故地重游直叹自己若不有所作为,实是辜负了江南大好河山。
这日夜晚,林鸣陪若水去秦淮河赏月。二人上了条画舫,叫了些酒菜,对月小酌。今夜秦淮河水似柔波,天空月如弯眉,好一派婉约风景。两人一面赏月,一面如幼时一般畅谈天下大事,只是此时若水已是成年人,饱读诗书,志在科举夺魁。林鸣也经历了不少大事,成熟多了,论起治国安邦大事自有一番见地。邻近还有一艘画舫,却是一五十多岁的老者带着几名随从,不知是官员还是富商,叫了两名歌妓,听曲赏月。若水和林鸣也未在意,自顾畅谈,连边上画舫上歌声不知何时停了也未察觉。那老者突然向樊林二人道:“二位年纪轻轻,却有经天纬地之志,真是后生可畏啊。”原来他已听两人谈论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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