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曼佗罗华惊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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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口的异常还是让水晶宫里的人察觉到了，牧子有些担心，但是佘婴却让他放心带大家专心修炼。北斗七星阵法就快修炼成，七色渐现，大家很是亢奋，信心大增，更加投入了。
佘婴回到住处，闭眼打坐，仔细感应着外边的一举一动。毫无疑问，第一重障眼法已经被破解，显然超出自己的预期，提前了不少时间。但是第二个障眼法截至到目前暂时还算安全。
“是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看破了第一个路障，如果不是对周边的环境熟悉到一定的程度，误打误撞是不会那么巧就进入到水潭附近的安全区域来的。那一条河，水潭区域就占了百分之一左右，其他河段跳进去了，不是落到悬崖下，就是掉到一条很深的乱石沟里。
水潭是古墓的入口，也只有古墓里的人知道，世界上还会有谁知道这个秘密？黑蟒和冠贝已经清除了有关古墓入口的任何记忆，它们的脑海里是不会有古墓入口的任何信息。”
“不好，这附近应该被盯梢了，而且这个盯梢的极有可能就是散发消息的人。”
“虽然还有第二屏障，但也不能太大意，古墓里的秘密太重大了，个人名誉是小事，真出事了，会影响到更多的苍生，惊动到三界，自己真的担待不起。”佘婴左思右想后，走到镜子前面，对着镜子，默念了一个暗语，很快镜子里的自己转身朝着镜子深处走过，镜子外边的慢慢消失了。
天诺带着墨斐一路谨小慎微，尽量避免和同行的人照面。大家倒也相安无事，再说船长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即便要挑事的，也不会选在船上。
行至梦境里的支流口，也是海叔之前顾客下船的地方，他一如既往祝大家好运，然后约好如果三天后大家还不返程，他就会离开，这三天等待的费用得提前预付。
上了岸，那一伙人走在前面，天诺带着墨菲找了一条距离河边比较近的小路，沿着河边慢慢往上走。
天气还算好，有些阴天，但没有下雨的迹象。现在还属于早春，沿途已经开了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很是好看。墨斐估计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和走山路了，一路上都很安静和淡定。
“墨斐，之前，你父亲带你和你妈妈一起上山吗？”
“带的，母亲活着的时候，不管父亲去哪里？都带着她和我。”
“你爸爸工作的时候你们做什么？”
“我们会在附近找个安全的地方，一般会选在水边或高一些的草地上，太阳都能晒得到的地方扎营。然后四处看看，采采蘑菇、捉捉小鱼，之后就是做好饭等着父亲工作结束。”
“你妈妈是什么原因去世的？”
“没原因。”
“没原因？”天诺有些震惊。“你说你妈妈最近突然没了，不是生病，也不是什么意外？”
“是的，她睡着了，就一直没醒过来，我们呢等了她好几个晚上，她都不醒，爸爸一直在流泪。”
“你妈妈她身上有黑色的烟雾冒出来吗？”
“没有，她只是睡着了。爸爸说妈妈最喜欢栀子花，就把她放在树底下，等着明年花开的时候，没准她就会醒过来。”
天诺没再问孩子了，信上墨绛说，白栀是新年的第一天凌晨00:00分没了呼息的，临睡前她是有些奇怪，说了一些他从来没听说过的事，具体是什么，墨绛也没有在信里细说。等到半夜，她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就闭上眼睛，慢慢没了脉搏。一直以来，天诺对墨绛和白栀的关系就不太看好，一个官家大小姐，一个只是长得英俊幽默的穷小子，怎么也不会维持多久的，没想到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直到白栀去世，俩人都没有起过口角。白栀从来没觉得贫苦是多大的问题，她只是要求墨绛不管去哪里，工作也好，都要带上她。经历过鲛人战乱后，看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太多的妻离子散和刀光剑影，尤其一个将军的女儿，本来就要比其他官员家的孩子坚强一些，厉害一些，简单的武术套路，比如飞镖长剑，骑马射箭，对于白栀也不是问题，她要的就是一种纯粹的感情和合拍的追随。所以以后盗墓或偶尔做一些送标的任务，墨绛都是带着她的，她也不排斥墨绛的工作，自己的爷爷，曾经还被皇上指定协助过盗墓的官员挖掘一位历史上都赫赫有名的帝王的墓。
天诺一直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白栀。十多年前，从白栀在一次鲛人突袭战役中和自己的家人失散，她穿着男装，混在逃难的人群里。路途上，要经过一个峡谷，这个峡谷下面就是出了名的怒江，人是没法从江里摆渡的，河水又急又深，还带着好多漩涡和礁石，加上鲛人随时可能从水里冒出来。过江的唯一工具就是俩根悬挂在两岸石壁上的牛筋绳子，上面都有个巴掌宽的铁环，下面带个双向钩子，通过的人就是把一个可以挂住人的兜子套在自己的身上，挂在钩子上，直接滑过去。前面的人陆陆续续都过去了，有的抱着小牛仔、小猪仔、孩子、妇人、老人、家具，甚至小三轮车等顺利通过。对岸过来的绳子一直空荡荡地飘在空中。有个看起来岁数不大的小青年，一直在前面默默唧唧，让了又让。等轮到墨绛和天诺时，他还站在那里。
墨绛忍不住就和他搭起讪来，“小兄弟，是不是恐高？”
小男青年转过头来，看向墨绛，墨绛当时就愣住了。好一双有灵气的眼睛，水汪汪的，虽然脸色煞白，但不影响那股秀气和倔强。
“不要怕，恐高很正常的，我小时候也是。”
小青年看了看十几丈下面的怒吼的江水和那俩根在空中摇摇晃晃的绳子，脸色更难看了。
“如果相信我，我背你过去，行吗？”墨绛向小青年伸出自己的手。
小青年犹豫再三，最后把自己娇小细软的手放到了墨绛伸过来的手里，并自觉地爬到墨绛的背上。天诺就跟在后面，小心地给俩人仔细检查了一下兜住身体的绳结。俩人滑到一半，到了江心正上头，突然从水底下冒出了好多鲛人头，他们瞪着血红的眼睛，冲着空中的墨绛和小青年开始投掷石头、长毛。两岸的人都惊呼起来，过去了的拔腿就往前跑，后面的退后了好些步。眼瞅着好几块石头结结实实的投中在墨绛的身上，背上的小年青虽然紧张，但眼中的怒火却越来越旺，最后他忍不住从身后的包里抽出一把长剑，上下左右开始舞动起来，只听一阵碰撞声，击碎斩断的长毛飞得到处都是。背着他的墨绛逮空使劲收腹，往后一荡，背着小青年快速地滑到了对岸。
峡谷两岸都是陡峭的悬崖，鲛人也无从下脚，没法爬上来，两岸的人隐藏在石块背后，等了一会，鲛人们看没了动静，一个个滑溜溜的脑袋消失在了湍急的旋流中。
等到天诺拿到对岸滑过来的钩子，轻巧地过了峡谷，和俩人汇合时，天诺已经看出了异样。
其实，墨绛捏住小青年的手时就已经怀疑她是女的，等背上她，心里就百分之百确定了。不用说，他对这个女孩，叫白栀的女孩，从第一眼就动情了。女孩对他，也是百分之百的好感。墨绛人比较乐观，简单，幽默风趣，而且聪明好学，学什么会什么，又是一个用情至深的人。
天诺就是一路见证着他们相识相爱，最后走到一起的。那一次去死亡沙漠的天煞古墓，本来是答应了着白栀要带她一起去的，不料快要到的时候，她突然来例假了。一般说，盗墓的人最忌讳带血入墓，再说对女的也不好，容易沾染邪气。所以白栀就呆在最近的一个客栈里等着他俩。
从天煞古墓死里逃生后，没多久天诺就离开了他俩，寻了一处禅修的静谧之地墨绛和白栀很快也就有了喜讯，没多久，墨菲就出生了。
其实，离开他俩，还有一个不能说的理由。自从白栀加入他们，其实三个人处得挺好，多了好多之前没有的乐趣。白栀是一个男孩性格，大大咧咧的，偶尔会有娇羞的时候，天诺挺喜欢看她娇羞的样子。
有些时候，他看着白栀，说不清楚是一种对妹妹的喜爱，还是一种单纯对优秀异性的好感，以至于碰到对自己示爱的女子，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拿来和白栀对比，一对比，就总是看不上或对不上眼，后来也就慢慢对其他女子失去了兴趣。
为了减少这种困惑，避免出现喜欢上结拜弟兄的妻子，他除了金盆洗手，还决定远远离开他们。
没想到，一离开就是生死两别。他看着墨斐，就是有一种冲动，要护他一生，把他照顾到大，弥补之前留下的遗憾。死，之前对他，更像是种解脱，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但是，现在接了墨菲，就有些舍弃不下了。每每夜晚做梦，都是自己死了后，墨菲一个人流离失所，饥一顿跑一顿的，遭尽了白眼，受尽了欺凌。几次深思，还是决定赌一把，今天这一趟过来，可以说，完全就是为了墨斐。如果梦境是真的，真是一种启示，应该没有多大的危险，而且，自己又不要钱财，只要一枚药丸，活命的药丸。
但是一路上冷眼观察同行的四个人，三个男的一个女的，都不是简单的行路经商的，他们告诉船家说去采药，怎么看也不像懂医的或贩卖药材的，看起来倒像盗墓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派系的，工具家伙携带的不少。加上从海叔嘴里探听到的，来这里的人不少，但基本都是有去无回的，如果是真的，这一趟能不能全身而退就不好说了。
带着墨菲，不能保全也要保全，哪怕白来一趟，探一探虚实，发觉不对就马上撤退。所以，他才故意远远避开船上同行的那四个人，带着墨斐，沿着河边，没有走梦境中提示的那条穿过树林最近的路。
天诺来之前，找了一些地图和资料仔细研究过这边的地势，虽然不是很详细和准确，但至少可以查出，沿着小河是可以到达要去的地方，只是绕了不少的路。这样慢慢悠悠地行走了两天，最后一天，他们到达了河流的尽头。如果前面那一帮子人顺利的话，今天也应该返程了，等他们离开，自己看看能不能在天黑前找到药丸子，然后利用最后一天抄近道赶回去。如果错过了今天，不知道船家什么时候还会再来，所以明天一早无论如何都得回去。
天诺查看了一下，看到前面有个水潭，潭面风平浪静，四周安静的让人害怕。
这里看起来就和梦境里的一摸一样，水潭，小山峰。他绕着水潭走了一圈，发现水潭正对着的石壁上有个不大不小的洞，这个洞不仔细看，很容易被覆盖在上面的青苔蒙蔽了。他带着墨斐爬了上去，四周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什么入口。
“墨斐，你父亲有没有给你一个玉佩？乳白色的。”
“给了，他让我看到您时就给您看，后来您来了，我给忘记了。”
“好，没事。带来了吗？”
“带了，就挂在我的脖子上。”
“太好了，借给我用一下可以吗？”
墨斐点了点头，低头从脖子上取下那一块一直带在身上的玉佩，之前都是戴在父亲的脖子上，尤其他去工作的时候。
天诺拿着玉佩，放到两眼前面，透过玉佩看了一下面前的山峰，走向前去，在一个凹进去的地方，掀开杂草露出一个按钮一样的石块，用力按下去。石头“吱吱”哼了两声朝着一边陷进去，露出一个狭小的洞口，他让墨斐跟着他走了进去。
这真是一个天然理想的藏匿处，梦境里可没有告诉他这个地方。幸好有了墨绛的宝玉，可以透视所有物体的宝物。
其实，墨绛和自己还是盗取了好多宝物的，如果他们愿意出卖的话，生活富足还是应该没有问题的，可事实上就是，他们俩都有个癖好，碰到好的东西，就不舍得，喜欢自己收藏了。其实他知道，在白栀的墓地某处，肯定有墨绛和白栀的一些收藏品，而且绝大多数都是无价之宝。但是如果自己也出现意外，这个秘密只能告诉墨菲了，一个孩子，挖不得，卖不得，守着财宝就是用不了，能不能活到成年真不好说。
进到洞里，他封住洞口，和墨菲走进深处，来到在水潭边看到的那个石壁上的洞口。他拿着墨菲的玉佩，透过洞口看进水里。这不看还什么，一看下了一大跳。下面居然躺着一条巨大的黑蟒，肚子吃得鼓鼓的，水潭下面，还沉了两个尸体，一看就是两天前和他们一起下了船的同路人。
而且，水潭底，除了黑蟒、尸体，还有两只闭合得紧紧的巨大的蚌，但是就是看不到任何入口或洞口。
平日里，有了这个玉佩，盗个墓，手到擒来。拿着玉佩先对着要盗窃的墓地四周一看，里面什么布局，陷阱、宝物存放地点、入口等等一目了然，要不自己怎么会带着墨斐一个小孩就过来了。可是，今天的这个水潭有些邪门，除了那三个吓人的活物，看不到任何古墓和入口。
“难道，梦是假的？”天诺有些不确信了。
“难道一切都是自己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对，不对，那些潭底的盗墓人又是怎么会事？而且水潭边上，还有好多血迹。”
“为什么这么多人知道这个地方？是在什么地方听说了，或有了谁的暗示？”天诺又仔仔细细想了一遍，一路上他就在不停地琢磨。
古墓里，冥王和佘婴正在观察着洞穴里的天诺和墨斐。
“就是这个小孩？”
“没错，他的父亲不久前刚到冥界报到。”
“密切关注，散步消息的，不管什么东西，肯定会来找他。”
“需要施于援手吗？”
“好，尽量不要打草惊蛇，暴露我们。”
墨斐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叔叔，妈妈说打喷嚏就是有人在想我。”
“小迷信，除了你的爸爸妈妈和我，谁会想你？”
“也是，我们俩都成了孤儿了。”
天诺一下子笑出声了，“孤儿是指小孩，如果没有我在，你一个人就可以算孤儿了。”
“那叔叔您算是孤寡，还是孤独。”
“叔叔目前有你，既不是孤寡老人，也不是孤独侠客，更不是孤单游客。我就是你的天诺叔叔，但是以后说不准会变成你说的，除了孤儿的任何人。”
“叔叔，您说今晚我们就睡在这里吗？不用担心水潭里的蟒蛇。”
“你怎么知道水潭里有蟒蛇？”天诺看着墨菲认真地问他。
“不知道，就是您看了玉佩，我就知道了。”
天诺觉得有些诧异，看来这个孩子还真有些不一般。
“应该不用，这个洞穴就是专门设计了来躲避蟒蛇的。你看，洞口还有往外对开的石门，而且那么小，它是进不来的，更不要说石壁上的窗口了。”
“为什么我们不离开？既然没有发现古墓的话。”
“现在回去，第一夜晚走树林容易迷路，也很危险；第二我也说不清楚，这个地方就是很奇怪，应该有古墓，而且入口就在这附近，或者就像梦境里说的在水潭下面。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就是找不到。我们恰好利用今晚，在能保护好自己的情况下探究探究。”
“叔叔您跟我爸爸一样，越是好奇的东西越要追究，越是危险的地方越要征服。好也不好！”
“这话怎么说？”
“好的原因就是，像我妈妈一样的女人会为您们发狂；不好的地方就是，您们会很容易地让，像我妈妈一样的女人犯困睡觉，而且一睡就不醒。”
天诺听了想笑但是笑不出来，“想妈妈了？”
“嗯，还有爸爸。”
“怕死吗？”
“不怕，就怕您不见了，就剩我一个人，呆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天诺摸了摸墨菲的头。
天诺用力推动石门，从里面完全拴上了。洞里很温暖，在初春夜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寒意，脚下的石头和土都是暖暖的。两人在洞里找了一个舒服的角落，简单铺了一些洞里现有的树叶和干草，并拿出带来的薄垫子，放到树叶枯草上面，准备好没多久，天也慢慢黑了。
今天的小鬼娃有些不顺心，最近引来的这么多人，都是废物，没有一个成功的连入口都到不了，自己的引导工作都做得这么完美了，总不能还要帮着杀了黑蟒吧！那还用得着你们，都是一群废物。它骂骂咧咧地钻出了幽深的洞穴，穿过树林，来到水潭附近。
“不对，是什么东西？”它感应到附近还有人类，一个大人，一个小娃子。
他仔细闻了闻，“邪娃子！不对，除非是个女娃。”
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邪娃子，没错，太好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今天要有收获了。有了邪娃子，找到古墓里的曼陀罗华还不简单了。”
他瞪着婴儿一样的大眼睛，从水潭看到岸边，又看向石壁，“原来在那里。”
他挪动着无数的手脚，快速地向着石壁爬了上去。水潭下，一条黑影，扭动着，冲了上来，直接向着巨大的蜈蚣扑了过去。两个长条黑影，马上就缠绕在一起，缠绕厮打起来。这是黑蟒千年前就宣示的地盘，没有其他动物，或活着的生物能顺便的进出，绝对不行。
鬼影显然受困于蜈蚣体内，还长出一个肥嫩没有攻击性的婴儿大脑袋，一开始就处于弱势，节节败退，几条手足都被蟒黑蟒的獠牙咬断了。鬼影小鬼娃有些不稳，差点就要掉进水潭，它努力地往上爬，想要避开黑蟒，路过窗口时，看到洞里的成年男子和一个小男孩，不，应该是个小女孩。正睁大惊恐得眼睛，看向石洞外。
小鬼娃眼里满是贪念，腹部一阵热流，这是看到能量，闻到能源的兴奋。但是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处理掉这个敢进攻自己的障碍物。
他瞪起两只大眼睛，看向黑蟒，并锁定它，无邪的眼睛马上变成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洞里发射出一圈一圈的光波，套向黑蟒。黑蟒感觉到不对，想要躲避，但为时已晚，直接就被这些光波锁住，再也不能动掸。光波所在处就像烧红的铁条，烙在自己坚硬粗糙的皮肤上，马上“滋滋”冒出火烧的味道。它拼命想要挣脱开，但就是使不上劲，全身疼痛难耐，掉进水潭里。“滋滋”的声响越来越大，黑蟒疯了似的扭动扑打声渐渐小了，最后没了声响，一动不动了，就像一根下了水的面条子一样，直愣愣地沉到潭底，最后化成一股黑烟，吸进了小鬼娃的嘴里。
处理完黑蟒，鬼影鬼娃子马上掉头向石洞口爬过去。天诺紧张地抱住墨斐，试图躲到石洞的最隐蔽处。
“我们现在出手吗？”牧子看着镜子里的鬼娃和石洞里的两个人。
“大家集中注意力，把石洞里的俩个人拉进我们的阵法里。”
七个人马上到位，一起把意识集中在天诺和墨斐身上，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兜，一下子把他们拉进到一个满是鲜花的草地上。那里，白云朵朵，悠悠自在地漂浮在空中，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中央有个小山坡，坡上种着一棵忘忧树，上面结满了忘忧果。
等到鬼娃子爬到洞口处，用它的眼波击碎了石门，缓缓爬进去时，石洞里，早已经空无一人，只在石洞的一角，留下能睡两个人的床铺。
“谁？是谁？敢坏我大事。”它狂怒地发出拉矬子一般的尖锐叫声，吓得林子里的那些兽禽们，有爪子的用爪子死死捂住耳朵，没有爪子的直接把脑袋藏到胳肘窝里。
等到天诺和墨斐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就躺在无忧树下，阳光慵懒，树叶斑驳，恰好织成一床花被子，盖在他们的身上。而在古墓的三个时空中心处，躺在那里的思远，手指头轻微动了动。一朵皎洁如圆月的曼陀罗华缓缓从他的前额处飘了起来，浮在他的额头正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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