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知音 一
那日鸣玉调戏了江炎海,却没有料到江炎海逃出去,慌不择路,恰恰好逃到了江家包间里,被江家一众亲属逮了个正着。
当时几个长辈心里声音各不相同。
江定澜:“没出息的小子,被个女娃娃调戏了,怎么没见他主动调戏人家呢?这不是本侯那风度翩翩,风流不下流的儿子!”
袁子兰:“这姑娘的性子真真是跟她年轻时一样,那父子俩的呆货属性一脉相承,女子要不主动,他儿子这么大了什么时候才能娶妻生子。好!这姑娘她很满意!”
江老太太:“哎呦喂,这姑娘莫不是被宝贝孙子绑回来,怀恨在心,想要报复炎海乖孙?!这我一定要阻止!可是,她做饭又这么美味,可不能将她惹生气了,要是能把她留下来,了解了炎海,肯定想要嫁给炎海的,到时候她每天都可以吃到这些美食了!”
江定哲:“这姑娘若不是商户,冲这气度学识厨艺,哪一样不是便宜了炎海小子?哎,罢了罢了,他们江家什么时候在意过这门第之别?这些礼教还不是他共事的老学究搞出来的,不行!明日他必得上奏请示,改一改这劳什子规矩!”
祝函妆:“我可怜的流丹可不能学这坏毛病追男人,这些个臭男人就应该主动些才是,哎——苦了这位许姑娘了,偏偏看上她这个木头一样的侄儿!”
祝流丹从外面进来,看着雅间里的气氛很是不对,再看了看众人关注的中心正是她那面红耳赤的堂弟,于是疑惑:“小海不过是去偷腥,你们这么看着他作甚?”
祝函妆阻止:“流丹!别胡说!”
祝流丹再一定睛,看到了桌上那盘一模一样,只不过分量比较大的夫妻肺片,尖叫一声,长指纤纤,颤抖着一会儿指着桌上的夫妻肺片,一会儿又指着僵着一张脸的江炎海:“你!你去跟那许姑娘偷的腥?”
江老太太扑哧一笑:“得!这就是那正妻指责自己相公,在外面找女人的经典戏码了!”
众人哈哈大笑。
袁子兰拉着仍然顶着一张冷脸的江炎海:“炎海可是知道了许姑娘的心意?”
江炎海面无表情,重重点头。
袁子兰又问:“那你可是接收了许姑娘的仰慕?”
江炎海想了挺久的,然后才硬着语气问他娘:“什么接收?”
袁子兰微笑:“傻儿子!就是你愿不愿意跟那许姑娘互相倾慕,以后做夫妻?”
江炎海浑身颤抖:“娘!”
江定澜凝视着他,感觉哪里不对劲:“你要怎么打算的?”
江炎海突然站起来,就要往出走,还一边跟江定澜说:“敌人来势汹汹,儿子这就整理行装,回西南!避一避这风头!”然后就出门一溜烟儿回去了。
江定澜骂了一句兔崽子,也追了回去。
祝流丹看着眼前一出又一出,满脸疑惑,这已经超出了话本子诉说的范畴:“小海这是怎么了?哪里的敌人?收拾行李为什么饭不吃完就回去?”
几个女眷若有所思,江定哲无奈一笑:“这孩子,还要接着长长见识啊!”
这时,后面的五道热菜全部端上来了,有江老太太点名的佛跳墙,还有黄酒煎鸡翅,毛血旺,糖醋小排,西湖醋鱼,最后上来一道珍珠翡翠鱼丸汤。齐活儿!
江老太太一边吃,一边跟祝流丹说:“阿丹啊!小海要走,大家也别拦着,这孩子缺的筋不只一根!如今许姑娘既然表明心意,他也能切身体会一下男女的事情。今日你回去,将你那些话本子挑些不同的,塞在小海包裹里,让他路上好好看一看。”
袁子兰掩嘴低笑:“儿啊儿,你这情场当战场这一招,自学的不错啊,只是这懵懵懂懂的,可是个什么事儿啊!”
剩下的人吃了一顿美餐,回去的时候,鸣玉站在门口送他们,不过总感觉这江家的每个人看她都怪怪的,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若不是看见江炎海不在,她还以为是她勾搭江炎海的事暴露了呢!
小帮厨在厨房里已经忙得忘了告诉鸣玉。
江家为了平常鸣玉亲手做的菜,是特地午后来的,所以等他们吃完,已经是下午了,马上又要准备晚上的营业。
鸣玉一脑袋又扎进后厨,将补充的食材备足,要补炖的比如甲鱼、乌鸡、牛肉等汤底都炖上备用。
吴伯突然推开门进来,面色凝重:“鸣玉丫头,门外有个二十岁的年轻男子,要找天吉,直言就找董玉清。”
鸣玉一下子愁眉紧锁,眯了眯桃花眼,转头问:“他可有说他是什么身份没有?”
吴伯摇头:“我告诉他这里没有这个人,他说他知道天吉每日藏在后厨,如果我拿不定主意,让掌柜的去跟他谈。”
鸣玉觉得这个人肯定不简单:“我去会会他。”
绕过长廊就看见一个跟顾大人差不多高的男子背手站着,观察着架子上的一坛醉百年。
鸣玉走过去:“公子找我有何事?想吃些什么告诉小厮就是了。”
那个男子转过身来,一张玉面娃娃脸,灿烂地笑着,看着比顾大人小了很多岁。他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久仰许掌柜大名,今日一见,真真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看鸣玉抿着嘴,继续说:“本公子今日不是找掌柜的,我找的是那董美人的弟弟董玉清。”
鸣玉皱眉:“实在让公子笑话了,我那爹爹没有跟公子说吗?这董什么的,我是真真不认识啊,我们店里也从来没有一个姓董的出现过。莫不是午时过来吃饭的哪个客人?小女子实在是没有任何印象了。”
那个男子爽朗一笑:“许掌柜真是个心思玲珑的妙人,只是你这醉百年的坛子上,却有着徐家徐子敬的家印,我听说这徐家可是满门抄斩,家产都充公了啊!怎么你这里却有几十坛的醉百年?”男子一拍脑袋:“许掌柜可是跟宗人府有些私交?不然这上好的醉百年就是一坛都轻易不可得啊!”
鸣玉听得心惊,她这便宜爹爹好美酒,是出了名的,自己的私产里就专门做这种醉百年,如今徐家被斩首,她们家的酒庄目标太大她爹就没有转移,但是转移了的这这间客栈的地窖里,可是堆了上百坛的醉百年。她当时看重这极品白酒,还吊了酒引出来继续酿制。就是疏忽大意了,这黑乌乌的酒坛上还有极小的私印,这几日点酒的人多,她就让吴伯领人搬了几十坛放在大厅的酒架子上。今日,却被这陌生的男子看在了眼里。
糟糕!今日若是泄露,他们这些人都非得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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