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城破
西南洛明城城外,晋军将军帐。
“将军,这洛明城被那刘老贼守得固若金汤,原来商定的快攻实在不奏效啊!如今我们粮草已经撑不下几天了,我们还是趁魏国军不差,退回晋国境内吧。若是等粮尽,这刘俊山出城攻来,我们危矣!”谋士苦苦却说吴忌。
吴忌比江定澜小五岁,却在国家间的威名处处被江定澜压制,如今江定澜退居魏都,他若还不能打一次胜仗,还不被那江老狐狸看扁了?
“不行!今日凌晨,趁黑必须攻下洛明!”吴忌脸色青黑,“我们当初如此快的攻击,怎会没有成功!这刘俊山又不是狗,他们怎会如此快就守住了城门?”
谋士两腿发抖:“这几日属下才查出些端倪,我们的探子,有一队在粮草被偷之前,就被那江炎海给抓了回去。”
吴忌冷笑:“难怪这粮草莫名其妙就被魏军端了。江炎海这小崽子敢摆我这一道?他爹都不敢轻易冲我的兵动手。迟早老子要将他活扒了,将他的人皮给他老子送去。哈哈哈哈哈哈!”吴忌一想到那场景就觉得畅快无比。
子单嘴角抽搐,悄悄对旁边的江炎海说:“这吴老九莫不是昏头了?晋军这状况可不乐观,自己都成了困兽,还想着扒你的皮呢。”
江炎海眼里一道光闪过:“困兽?”他嘴里重复着子单的话,嘴角咧起一丝笑意。
子单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小海,你说你个老实人怎么就笑得这么邪恶呢?”他说着,觉得肚子被帐篷顶硌得难受,动了一下。结果一不小心,将帐篷上的毛毡给弄下去一整块,毛毡掉在地上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谁!”吴忌厉喝一声,飞身出了帐子,脚踏在帐篷顶上,只看到上面空无一人。
“给我搜!他们还没离开大营。”吴忌眯眼,愤怒地握紧了拳头。心里惊叹:“好深厚的功法,这人无论轻功还是内力,都在我之上。”
可怜吴忌的武功只能堪堪与江定澜打个平手,而江定澜的功夫,在江湖榜上,只能排个第六,江炎海的的确确比他老子的功夫要高出几层。但从另一个层面来说,江定澜武功不算绝顶,却能将魏军的地位在诸国军队中生生打出实力顶层,这江定澜的智慧与谋略,却是江炎海比不上的。
此时,江炎海与子单两个高手,混迹在晋军军营中,吃着晋军的午饭。
晋军自从粮草被毁,国内粮草补给还没到,只能发动士兵砍了树杀了病马给士兵们充饥,士兵们私下里都怨声载道,都说吴忌昏了头让他们饿着肚子还要挑衅魏国。
子单咬了一口马肉差一点没呕出来,偷偷将嘴里半生不熟的肉吐在地上,就被一个品阶比较高的小长官给发现了。
“你!这马肉如此金贵,你如何能浪费!”他一鞭子甩过来,被子单闪身躲开了。
子单等着那小长官走了,才又与江炎海说:“我们快回去吧,趁着点还可以吃上一顿好饭。”
江炎海与子单低声说着自己的计划。子单惊得张开了嘴巴:“这不行!刘将军不会答应的。”
江炎海摇头:“回去试一试。”
于是当天晚上,魏军的大营中一个谷仓燃起了熊熊烈火,烧透了半边天,吴忌的探子回报说是魏军的粮草仓库被烧了一半,另一半被刘将军匆匆转移去了洛明城县令府衙。
吴忌哈哈大笑:“真真是天助我也!传令下去给众兵将们,就说洛明城中有大批量草和食物!我们如今后退是死,只能夺下洛明城!如今魏军打乱在找放火的奸细,我们即刻出发攻城!”
于是这天晚上,晋军斗志昂扬,士气大振,士兵们也不知是饿急了还是真的想要打赢这场仗,都像疯了一样地攻击城门上的士兵,城门上的晋军也射了远攻箭,也向下扔了大石,都无法抵挡晋军的破竹之势,最终,城门被晋军撞开了,一队魏兵匆匆一边抵御,一边后退,晋军们大摇大摆进了城,觉得今日果然是士气大涨,毫不费力攻下了洛明城。
吴忌骑着马从城门进入,赶上了要去县衙的晋军们,大声命令:“如今我们首要的任务不是找粮!快点给我搜剩下的魏兵在哪里!”
他看着安静的洛明城,街道被他们已经弄得破败不堪,可是奇怪的是,诡异的安静里,却没有婴孩的哭声。
他皱眉,觉得哪里不对。这时副将过来沉声说:“将军!属下觉得这洛明城太奇怪了,而且怎的不见魏军的尸首?还有,魏军的刘将军怎么没见到尸首?这为将的怎么不誓死与洛明城共存亡?难不成是逃了?”
“不好!”吴忌觉得浑身寒意,他非常不安,大声嘶吼着发出命令:“快!各队通知下去!我们出城!”
“不好了!将军!城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前后门都被从门外用什么东西顶上了,根本打不开!”有个小兵仓皇赶来,直接跪下了。
“我们中计了!快,大家聚在一起!”吴忌苦笑着,心里想着他们这回凶多吉少。
突然两边的楼阁上涌出来黑压压的一堆魏兵,一个洪亮的笑声传来:“哈哈哈哈哈!大名鼎鼎的吴忌也不过如此!”刘俊山嘲讽着。
吴忌面如罗刹,眼睛血红的像个野兽,他咧了咧嘴角:“刘老贼!这空城计可玩得愉快?”
刘将军谦虚道:“这还要夸一夸我们魏国的后起之秀,江炎海这孩子了。今日都是他出的良策,才能将你们这五万精锐兵马困在城里啊。”
吴忌脸色已经黑紫,神色癫狂:“小兔崽子,你跟你爹一样!都是诡计多端的小人!让我今日好好教教你!”
江炎海的声音从另一边的阁楼上沉沉传出来:“可惜,你今日要做我的剑下亡魂了。”
他说完便一跃而下,身形如鬼魅,绕过向他奔去的晋国小兵,像一道劲风朝着吴忌的头颅砍去。吴忌远远看他向自己袭来,拿出自己的九节鞭甩出去,想将他的剑缴了,可是这年轻男子却以诡异的身法闪过长鞭。
两方兵马在别处已经开始交锋,魏国军队因为早有准备,将晋军压着打,这时,突然从街中央传出一声悲嚎,众人向那边望过去,看到眼前的场景都愣住了。
“将军!”晋兵中吴忌的副将悲嚎一声。他面前,吴忌的头颅被江炎海利落砍下,在地上轱辘着,被子单一剑就挑去了高处。
众人都难以置信,吴忌的武功在晋军中已是高手,这还没有一刻钟的时间,就被魏国一个刚刚弱冠的青年取了首级,这让晋兵一个个都震惊万分,顷刻间丧失了斗志。
刘将军下令让众人将晋国俘虏绑了,压去城外。江炎海走过来汇报具体的情况,几个小将与江炎海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都纷纷拍着他的肩膀,赞许地庆祝着。
此时一声兵器刺破皮肉的声音突然在夜色里传来,似乎在喧嚣的人生里如洪钟般明显。
江炎海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胸,感觉到一丝剧烈的刺痛。
“小海!”子单急切的声音在空气中突然就变得模糊不清,江炎海无奈地笑了笑:“我终究是大意了。”
刘将军大步跨过来,看向江炎海的身后,只见一个细长的袖箭从后心处钉入他的胸膛,箭头从前面的心口处冒出一个血淋淋的尖头。
江炎海一个酿跄,眼前一黑就向前栽去。
他突然就看到了许鸣玉雾气氤氲、媚眼如丝的桃花美目。还有她嗔怒的声音喊着:“江炎海!”他似乎还能感觉到她滑嫩手臂的温度。
子单撑着他让他坐在地上,大声的叫着大夫过来,江炎海也没听到,他只是闭着眼睛微笑着叹息:“鸣玉,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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