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2 愉悦之情
吃罢早餐，将带回来的衣物、土特产什么的交给唐妈，看看靠墙一大堆吃的东西，牛肉干、牛皮糖、柚子茶、黑糖饼干、草莓酱、蓝莓酱等等，反倒一下子没了胃口。
嘱唐妈理一理，有些东西叫小灵明天星期一带到公司去分掉，——每次都是这样，家里消耗不了多少，公司有一大批馋鬼哪。
外面冷冷的风又大了许多，冷空气降临申城，顿时想起厦门，虽然那些日子并没有多少晴朗也有些潮湿，晚间下了点点雨一早又打住，室外的气温远比上海舒适。
客厅开了空调，渐渐地倒有些热了，泡澡起身更是出了点汗，于是翻出那件孔雀绿蕾丝复古露背开衩透视连衣裙，戴好那根毛茸茸的白色不锈钢栓塞狐狸尾巴，——透透的裙子面料一点不黏肌肤，晃叽晃叽走到客厅里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若雅打着哈欠坐到我边上：“我突然想去宝燕一号契雪花牛肉，侬去伐？”
“做梦了是伐？”
“真格夜里厢去契，再叫几格人一道去。”
“随便呀，侬叫好来。”
“就叫李岳交于茗茗，带伊拉外头跑跑，笼络笼络感情。”
“侬格徒弟啊，老是契契喝喝勿要带坏伊拉噢。”
若雅听了笑笑上楼去了。
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快递，双十一买了这么多东西，去厦门几天又通知快递公司暂缓送货，这几天肯定门槛都要被踏平。谁知唐妈开了门过来说：“太太，是燕妮小姐来了。”
我一惊，这么一身衣物被她瞧见不太好吧，转念一想有何关系，知道是迟早的事，便也坦然起来，装作与平时一样站起身来去门口与她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我故作惊讶。
“我——”她瞟了我一眼，顿时有些发虚，“我从苏州回来，给你带了一件丝绸旗袍。”
“没事吧？”我问，“什么旗袍？”
她不敢正视我，忙不迭从随身的包中拿出一个塑料袋说：“这是苏州荷言旗袍，为你定制的。”
我一看，是件酒红色丝绒旗袍，非常漂亮。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问锦衣坊的裁缝李要的，起初他不给，我说老板待我那么好，我要送给她作为礼物，他这才同意了。”
“你呀，又不是逢年过节的送什么礼物？”我嗔怪道。
拿起旗袍在身上比划，一转身后面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晃悠悠的我也察觉到了，但仍不露声色地说：“真的很合适耶，谢谢你哦。”
“不，不用谢。”她迟疑了片刻突然问道，“这是狐狸尾巴？”
这下轮到我有点脸红了：“哦，是的，你知道？”
“嗯，我看见过。”
“喜欢吗？我很喜欢的。”我说。
“不知道，我……”
“过来。”
我带她走进卧室旁的衣帽间，拉开一个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几条各种颜色的尾巴。
“喜欢的话就拿一根戴上试试。”我轻轻地问。
“我……”燕妮的脸涨得绯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这根吧。”我拿起那条紫色不锈钢栓狐狸尾巴说，“很配你这身深颜色的连衣裙。”
“可以吗？”她的声音紧张得都有些颤抖。
我把尾巴递给她，握紧了她的手说：“有什么不可以的，你看我不是戴得好好的嘛。”
我走出去拉上了门，留她一个人在里面。
过了好久，门开了，燕妮走了出来，我上前去挽着她来到落地镜转过身照着后背，我的尾巴自然一览无余，她的尾巴只露出短短的一截，我笑着拉拉她露出的那一段说：“感觉怎么样？老实说给我听，舒服吗？”
“我很贱吗？”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怎么会，我不是一样吗？开心就好，是么？”
她慢慢靠向我，我察觉到她身体的不停战栗与难以自制，便扶着她坐到沙发上说：“没关系的，深呼吸，一——二——，一——二——。”
她把我的手拽得紧紧的，双眼娇羞地望着我，气喘得越来越厉害了……
幸好若雅忙于打电话没有下楼，我搂着燕妮待她平静后笑着说：“我是你姐儿，那你就是我的妹儿，追求愉悦之情的愿望人人都有，只是手段不同，以后还来好不好？”
“嗯。”她努着嘴点点头。
送走了燕妮我就嘱唐妈去浴室放水，任何地方的泡澡都不及家里。
我躺在水里想：刚才的事是不是太突兀？没做错什么吧？会不会伤害到她？
我立刻就想打个电话去问问，拿起手机拨了号码又立刻放下，我有什么错？她是成年人有选择的自由，而且看起来她很享受、很期待呀。
若雅去接李岳和于茗茗了，我带了小灵与唐妈自己去民生路宝燕一号。
就穿燕妮送来的酒红色丝绒手工刺绣牡丹小立领开衩短袖旗袍了，裹一条Burberry格子纹正反两穿羊毛披肩，脚上是酒红色亮漆皮尖头浅口高跟鞋，携着红色真丝织锦锻红海崖旗袍手拿包。
我们到了好久才见若雅他们前来，与李岳与于茗茗不算熟，点点头打了个招呼便叫来了服务员，我去宝燕一号为的是吃那里的雪花牛肉火锅：极薄的牛肉片排列得整整齐齐，搛上一片往小火锅内一涮，随着甜甜的蘸酱入口，几乎是嫩绵即化，——所以连忙关照出去点菜的若雅：“搿只牛肉火锅勿要忘记忒噢。”她朝我看看表示不满意，我耸耸肩不予理会，知道她拿我没辙。
点了招牌倒立蟹、状元鸡、酸菜鲍鱼、雀巢凤尾虾、葱姜花螺、古法蒸鲥鱼、香脆咸猪手、牛气冲天、芥兰虾皮、甬上第一鲜、虾仁煎饺、酒酿圆子等。
上菜速度开始还可以，后来渐慢，我就要小灵找来餐厅经理数落了一顿，倒也有奇效，速度快了许多。
若雅与李岳于茗茗叽叽咕咕说个不停，不外是贸易上面的事，那两个年轻人频频点头，看样子亦已被驯服。他们说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其实我吃得并不多，只有小灵又到了大快朵颐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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