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7 去红房子
醒来就觉得有点冷,原来唐妈把客厅里的空调关了,连忙叫她重新打开,这个天气不用太节约。
去卫生间漱洗,顺便换了月经带,我喜欢每天用一条不同颜色的,既卫生又好看,这种暗地里也可以炫耀的机会我是不会错过的。
踩着高跟鞋颠着屁屁走向餐桌,——戴着月经带就一定要穿高跟鞋,这是绝配,若雅看见了说:“小妖精,又发骚了是伐?来,让我捏两记。”
我扭身一避,笑着说:“人家老朋友来了还勿太平,侬要捏,捏自家去。”
“哪能唔没血格啦?假格是伐?骗骗野人头啊?”她故意刁难。
“假格真格关侬啥事体?我高兴,戴一百天还可以!”
“我晓得格,侬就想一直戴勒嗨惬意,勿想解下来!”
我喝了一口粥,不去睬她了。
下午四点,洗浴更衣,准备去红房子西菜馆。
所以选择了一件白色毛呢兔毛镶边立领喇叭长袖改良短旗袍,外面是白色毛呢狐狸毛皮草口袋七分袖长大衣,白色软皮狐狸毛球装饰细高跟过膝高筒靴,Bvlgari白色牛皮金属蛇头扣单肩拎包。
红房子位于淮海中路,这里也是我比较熟悉的地方,而位于陕西南路的总店倒不曾去过,那是新开的呗。
这是一幢淡红色的砖木结构房子,除了门楣上方六个白色霓虹大字向路人诉说着七十余年的历史外,在整个淮海路显得沉静而寂寞。
推开玻璃门进去,里面的人并不多,靠窗口倒是坐满了,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尽收眼底。
我们人多,于是将两张桌子拼成了长桌,连头带尾正好可以坐下十个人。铺设好杯盆碗碟,放上刀叉大小汤匙,我嬉笑说:“再加上两个银烛台,真的成了吃大餐了。”
可能是为了传承海派西菜的风韵吧,这里的服务员大部分是有一把年纪的上海人,你用上海话问,他就用上海话答,这似乎也印证了这里是老上海人一种挥之不去的情结所在。
为了避免某些不大会用刀叉的姐妹的尴尬,我特地先申明了“随意”和“方便”两点,不必拘泥于西餐的规矩,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大家听了都笑了,这令本来有些担心的蓓蓓们放松了不少。
果然蓓蓓说了:“外国人吃中餐用不来筷子,我们吃西餐用不来刀叉,不过现在倒是想学学看。”
西餐的点单要容易些,基本上是每人一份各不相干,基于如此,我就问:“你们想喝什么汤自己看。”于是所有的汤都点齐了,法式牛尾汤、洋葱汤、奶油蘑菇汤,乡下浓汤等。
没点开胃菜,不一会汤就上桌了,还附有小餐包和奶油,琪琪问:“现在可以吃吗?”
我说:“可以呀,把小面包剖开或撕开,夹上奶油,同汤一起吃。”
这时候只听见勺子盆子响成一片,我轻轻地对大家说:“嘘,轻些,勺子与盆子尽量不要发出声响。”
蓓蓓眨眨眼说:“还有搿种规矩。”
接下来是煎银鳕鱼、尼姆煎鱼、铁板鲳鱼、烙蛤蜊、奶油烙明虾、红酒三文鱼、冷桂鱼酸奶油沙司、金枪鱼蔬菜沙拉、黑鱼子色拉、什锦色拉等。吃鱼是道坎,看她们费劲费力地用刀切着用叉戳着,不过也随便了,能吃到嘴里就是胜利。
又上菜了,是卷筒鸡南图阿沙司、鲜杏子鸡脯、奶油葡国鸡、脆皮鹅肝、柠檬白汁小牛肉、培根厚牛扒、红酒肺利牛扒、红酒鸡等,有四人要了炸猪排,法式蜗牛都没有点,我要了七分熟的法式芥末牛排,
大家都吃不下了,这些东西饱肚子啊,最后一人一份意大利冰糕,我则是热柠檬茶。
我问大家:“吃得差不多了,诸位有什么感受?”
小榄说:“同我在美国进修时吃过的真正法国大餐差了许多。”
蓓蓓说:“蘑菇汤、银鳕鱼和意大利冰糕最好吃;三文鱼、葡国鸡最难吃。”
萝纹说:“都蛮好的,就是有的东西吃不惯;还有,先吃了面包,后面的菜怎么会吃得下啊?”
琪琪说:“牛尾汤香香的,烙蛤蜊嫩嫩的,黑鱼子色拉滑滑的挺好吃。”
Anan说:“罗宋汤怎么没有奶油味?明虾好像不太新鲜,意大利冰糕不错。”
我说:“上海最棒的法式餐厅是外滩三号的JeanGeorges,米其林三星哦,以后到那儿去吃最正宗的。”
的确,我们没有三十年代上海的经历,也少了五六十年代那种回忆,红房子西菜馆的好坏也没有资格评定。如果用今天的眼光去看待昨天前天,那有些不公正,因为她的存在只留在老上海人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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