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8 猜不出来
吃早餐的时候我忍不住问若雅：“侬要拨我格礼物是啥么事？讲讲看。”
她硬是不说偏要我猜，我哪猜得出？戒指？项链？耳环？衣服？裙子？胡乱猜的话猜到天边也猜不出啊。
她说：“反正是侬欢喜格么事，而且外头基本上是唔没咯。”
“豁眼翎子好来，否则哪能猜得出啦？我又勿是诸葛亮会得神机妙算。”我求她了。
“勿来是。”她毫不犹豫拒绝，“搿格么事现在还奈勿到，终归勿会拨侬契空心汤团咯，侬放心。”
“算了，勿猜了，侬总归会得拨我咯，我费搿格力气做啥。”我继续喝牛奶。
对于不能确定的结果自己去猜，是一种期待，可能是欢欣，也可能是失望。对已经确定结果的猜，仍是一种期待，只不过心境平静了许多，但仍希望最后的结果是更大的惊喜，如我。
我对她说：“方显武约我谈眼事体。”
“噢，老方啊，伊现在好伐？”
“侬格朋友我哪能晓得伊好勿好？阿拉是约了今天下半日，还唔没碰过头来。”
“老方人勿错，蛮实在咯，肯帮朋友格忙，看到伊，代我望望伊。”
同正达地产的总经理方显武是约在金门大酒店二楼的酒吧。
天蓝色针织彩印花蝴蝶烫钻圆领羊毛衫，宝蓝色狐狸毛领蝙蝠袖斗篷式羊毛大衣，Atsug黑色竖条纹胶原蛋白保湿羊毛连裤袜，棕色牛皮长系带尖头粗高跟过膝长筒靴，褐色牛皮宽搭扣复古长攀拎包。
我把设计部的钱蔚雯带来了，内行嘛提问题都能在点子上，省得我记不住讲不清。
酒吧里只有四五个人，我们到达时方显武已经坐在里面了，他带来了公司行政总监，一个姓林的大个男人。
客套之后，方显武说：“这几年来公司发展还算顺利，各地分公司的销售业绩都还不错，今年还有去海外投资的打算，先遣人马在春节后就会出发，要考察三四个地方。为了应对国内外客户拜访，公司打算对整个楼层重新装修，目前的状况是许多地方老化、破损。原有设施亦已滞后，整个布局都要调整，这工程量还是有一点的，时间紧任务多，我的期待值也满高，呵呵，所以就有劳贵公司了。”
我问：“你们有没有设计方案或设想？是推倒重来还是局部整修？我们想事先听听你的意见或建议。”
“房子是钢筋水泥结构，除了承重墙不可动外，要做就全部做，不存在局部问题。”他说，“我有过一些设想，比如按部门进行重新分割，扩大会议室面积，增加健身房等，但仅停留在备忘录中。”
我连忙说：“这些都可以的呀，你们把房屋结构图、平面图带来了没有？还有现在的装修图纸等。”
那个林姓男人应声说：“带来了。”一边从包里抽出一大叠图纸，并迅速把其中的一张摊开在桌子上。
我叫小钱过来看，又对那男的说：“你先把目前的情况对我们设计部的小钱介绍一下吧。”
趁他俩在看图纸，我对方显武说：“方总，谢谢你的关照哦。”
他说：“谢什么？都是自己朋友，噢，你姐好么？”
“很好，她要我问你好。”
“嗯，我们有将近一年没见了，听说她很忙啊，要她保重身体。”
我又问：“那么你们有没有预算，大概是多少？”
“这个倒没有，反正根据你们设计来吧，设计方案出来了我看一看，行了的话你们就出预算，我付钱就是啦。”他豪爽地说。
“嗯，好的，按规定来吧，你放心。”我说。
钱蔚雯他们交谈过后，商定择日去现场查看，并对他们的要求做一个汇总和可行性分析。
方显武要请我吃饭，我声称要赶回公司商议此事所以婉言谢绝了。
回到家就对若雅讲了，她说：“侬应该好好交谢谢人家，啥辰光约一约请伊契顿饭，我还去。”
“等项目合同签了以后伐，现在快要过春节了，年底大家侪蛮忙咯。”
“记勒了心里厢就可以了。”
道理我当然懂，否则不是在圈子里白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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