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城篇 第二章 拜师
遇到九方皓君，是个很偶然的机会。
九方皓君，是国君的独子。据说国君与国母恩爱异常，然成亲二十年国母都无所出，直到国君年近四十之时，才有了这个孩子。
九方皓君出生当晚，国母就因难产去世。
国君悲痛，发誓终生再不娶亲。
于是，九方皓君便成了国君唯一的继承人，小小年纪就立为太子。
那日，正是我从讲武堂正式毕业，即将要报效国家的时候。
“今日起，你们就要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大殿之上，国君重重的咳嗽许久，缓缓说道，“虽然，你们的年龄还很小，但是，如今烽烟四起，国家却不得不让你们逼迫自己成为精英，活跃于战场之上。你们之中，也许会战死沙场，也许会得胜归来，只不过，孤王希望你们能够完成孤王的心愿，让你们的下一代，不要再承受你们所承受的痛苦……”
也许国君该说的已经说完，也许没有，可接下来的一段咳嗽和气喘却让他再也无法将话题进行下去。
国君已经六十多了，身体已不如当年的健壮。
“快带国君去医治。”大祭司站出来，指挥着侍女将国君扶去殿堂后面。
“今日你们就先回去吧，明日起，会有人通知你们该去做什么。”语毕便一甩袖子进了殿堂后面，估计是担心国君的身体。
出去的时候，一早就看到了在树下等候的姐姐。
她应该是刚执行任务归来，穿着白色劲服，身后还背着长剑。长发用一根丝带系住，稍微有些凌乱。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跳着扑上去，她稳稳地抱着我，笑道，“都已经是讲武堂毕业的人了，还这么活泼。”
“因为我才八岁啊，我还是个孩子啊。”
姐姐闻此，眼神有些暗淡，但转瞬即逝。
“是啊，你才八岁。正常要十二岁才能从讲武堂毕业，然后听命国君上战场，或者为大祭司卖命成为暗杀组织的成员。你小小年纪就要做这些了，当真是天才。”
“这么说，我跟姐姐一样，都是天才咯？”我欢欣雀跃，父亲若是知道我以最好的成绩和最小的年龄从讲武堂毕业，他是不是会后悔当年对我的所作所为？
“你自然是天才了，八岁毕业，刷新了讲武堂的记录呢。”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人，他穿着明黄色的衣服，宽宽松松的，只有手腕处用绑手系住，甚是好看。
“皓君哥哥不去复命，怎么来这里了？”姐姐细语道，“听闻国君病了，你也不去看看。”
男人微微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声音温柔得连寒冰都能融化。
“已经去看过了，还是老毛病，岁数大了身体难免不好。”他道，“听说今天从讲武堂毕业的天才是你弟弟，我就想来看看，能不能收个徒弟。”
“你倒是好兴致”姐姐笑着捏了捏我的手，说，“莫城，这个大哥哥是九方皓君，国君的独子，你愿意让他做你的师父吗？”
我对九方皓君早有耳闻。
虽然是国君的独子，人却没有半点架子，对谁都很温和。而且又是打仗的好手，速度极快，往往能眨眼间从敌军中突围。
敌军将领听说对阵的是他，都要十分小心，生怕一个不留心，就被他割了脑袋。
我初出茅庐就能有这样的师父，简直是上天庇佑。
我飞快的同意，跪在地上拜了三拜，算是全了拜师礼。
九方皓君开心得不得了，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递给我：“那这个送给你，就当是你拜师的礼物了，日后就算是真的要你上战场，我也定能为了寻烟护你周全。”
他温柔的看着姐姐，眼睛里全是爱怜，而我无心这些，我在意的是手中的这把匕首。
寒铁打造，周身散发着寒气，把手上还镶嵌着两颗宝石，大小，形状和光泽都一模一样，想必也是价值连城之物。
“你倒是舍得。”姐姐微微皱眉，“他还这么小，怎么把国母的遗物送他了。”
我这才知道，这宝物，竟是国母留给九方皓君的遗物。着实贵重。
“这……师父，我不敢要。”
我双手捧着匕首递上去，它的价值太过昂贵，作为拜师礼是有些过重了。
他笑着拉过姐姐的手，温柔道：“过几天你就要把你最贵重的姐姐嫁给我了，这把小小的匕首，不成敬意。”
我听了他的话，惊得嘴里能塞下一整个鸡蛋。
早就听闻国君在张罗着给太子娶亲，没想到居然是姐姐。
姐姐倒无半点小女人的娇羞，依旧落落大方道：“既然如此，莫城你就收下吧。”
看着他俩亲密无间的举动，我说不清心里是欣喜还是难过。
入夜，天边一轮红月印得湖面也泛着红光。我有一下没一下的将石子投入水中，打出一个个水漂。
“就知道你在这里。”
不知何时，姐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后。
“姐姐，我，舍不得你。”
说着，眼泪就不争气地落下来。父亲去世后，一直和姐姐相依为命，很难想象，姐姐也嫁人了，这个家里是怎样的光景。
“莫城，姐姐嫁人，你不是少了一个亲人，而是多了一个亲人，皓君他和我一样，会一起疼你的，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千言万语哽咽在喉，万般的不舍和委屈流露出来只有一句：“那，姐姐，我会祝福你的。”
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这个道理，我也会明白。
之后的几天，我都跟着九方皓君出任务，也算是上过战场的人了。
九方皓君对我保护地很好，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都是要成为姐夫的人了，做事总是很尽心尽力。
在那天到来以前，我以为，我们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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