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城篇 第十九章 传位
在羽国君所居的卧房内，我见到了奄奄一息的羽司卫。
他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雪白，脸上身上都遍布皱纹，俨如一个迟暮的老人。
“羽司卫，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他费力地抬头看我，而后漏出欣慰的笑容。
“你的孩子……他，叫什么名字？”
“还没来得及取名字，这些都不重要，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他用手撑着身体想要起来，可已经没有力气了。我连忙上去把他扶起来，靠在我身上。
“九寻……不会因为杀了你们国君就此善罢甘休。他最爱的女人已经死了，他此番便是要复活那个女人。而唯一的方法，就是覆灭整个世界。”
“覆灭世界就能救人？这是什么道理？”
“不等价交换，五灵便能做到。集五灵的力量灭了这世上所有人，用他们的灵魂去唤醒已死之人，便能让已死之人复活。九寻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好在雷灵还在我们这里，他暂时还做不到。”
“你太天真了。九寻若来取雷灵，谁能抵挡？”
“那你的意思？”
“九寻之所以没来取雷灵，很可能是因为，这个孩子，根本不是雷灵。他只是周身携带了雷灵的气息。”
“出生就能携带雷灵气息，说明他的母亲是雷灵宿主？也就是说，只要找到这孩子的母亲，就能阻止九寻？”
“你终于聪明了一回。不过寡人有件事情要交给你。羽国王族如今只剩下寡人一人。寡人快要不行了，可羽国不能一日无君。寡人已经传了旨意，你，莫城，将成为羽国的下一任国君。请你帮我，照顾好我的臣民。”
“我不行，我是南国人啊，羽司卫，你糊涂了？”
他眼睛慢慢闭上，我着急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可他似乎已经听不到我说话了，双手慢慢垂落。
“羽司卫！！！”
我抱着他的尸体痛哭流涕，放声大哭。
羽国举国哀鸣，祭奠这位优秀的国君。
我没有按照羽司卫的遗嘱成为羽国国君，而是让我的儿子，也是他妹妹的孩子，坐上了宝座。
大典结束，我走进羽国王宫的密室。
没错，羽司卫的墓穴是空的。他的尸体，被我藏在了这里。
这几天里，我阅读了羽国所有的秘术，我看到了羽司卫为我所做的牺牲。
同时，我也坚信。总有一天，我能用自己的方法，让他活过来。
“羽司卫，别怕，等一切结束了，我就回来陪你。”
待我从羽国回到南国的时候，九方离和柳天和早早就在城门口候着了，似乎是等我很久了。
“师父。”
九方离小声的有些心虚。
我微微点了点头，稍作示意。
“别在这师徒情深了，说正事。”柳天和显得很不耐烦。
“对了，师父，九寻已经开始行动了。周边四国已经被瞬间灭国了。一个幸存者都没有。战线正在向我们这边推进。”
我无奈道：“他拥有四灵，更是无往不胜，我们没有胜算的。除非，能找到柳天和的母亲。”
“你什么意思？”柳天和一脸戒备。
“原本我们以为你是雷灵，可实际上你不是。你只是天生带了雷灵的气息，和雷灵无限接近。而造成这种原因，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母亲才是真正的雷灵宿主。”
柳天和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冷笑道：“真聪明，继续说。”
我道：“五灵之间相互呼应，相互制约。所以，只要找到雷灵宿主，控制雷灵，我们就能和九寻相抗衡。”
柳天和深吸一口气道：“忽然之间知道这么多，看样子羽司卫真是不简单。的确只有我母亲能阻止九寻。但是，她能不能活过来就不知道了。”
“活过来？”
“对，我母亲，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已经死了。但能不能唤醒她，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柳天和不愿和我多说，只叫我和九方离两个人，跟着他走。
不知走了多久，似乎穿过了树林，又翻过了山丘，又走过了云端，又跌落了深渊。总之一切都像是在幻境中一样。
忽然，周身一片寒冷。眼前便出现了一座座冰川。
我们哆哆嗦嗦地跟在柳天和身后走了许久，他在一座冰川上摸了一下，这冰川便融化出一个门。
门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惊得我说不出话来。
“大……大祭司？”
九方离率先冲上去，道：“你怎么会还活着？”
大祭司冷漠地看过我们，缓缓道，“进去吧。”
里面是一个冰室，正中间有一整块四四方方的冰块，上面结着白霜，看不清里面什么样。
“我母亲就在这里面，和我父亲合葬在一起。能不能叫醒她，就看你的了。”
我正在不知所措之际，九方离犹豫许久，忽然起刀划破自己的手掌。鲜血喷涌而出。
他将手掌放在冰块上，血液顺着冰块飞快地四处扩散。
半晌，忽然一声巨响，冰块炸裂，水花四溅。
冰棺之内二人的生平落入了我们三人的记忆。三人纷纷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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