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代嫁千金花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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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代嫁千金花接木

  一想到为人两世,我竟要做两辈子的“处女鬼”,真心觉得老天不公平,空生得花容月貌,一身皮相,奈何无蜂无蝶,孤芳自赏。

    

    陆如松,你大爷的!你就是个占着茅坑不拉……不对,你就是个霸着花园不采蜜的黑心蜜蜂!心里想着,嘴里骂着,手里扔着,STOP!天呐!我刚刚干了什么!

    

    伸手、收回、张开、合上,我手里的绿豆糕呢?

    

    绿豆糕:“我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救一下!”

    

    猛然抬头,我看着某不明物体,在空中反身翻腾两周半,以最美的曲线,从众人头顶滑过,陆如松一个反射性的侧身,绿豆糕从马儿身上滚落。

    

    那马儿看到地上有好吃的,便停在路中间不肯走了,我的花轿也被迫停放在地上。

    

    陆如松立刻转过身,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我一秒低下头,脑袋上的珠钗银饰叮叮作响,只淹没在婚礼热闹的配乐里,我生怕他看出我有什么不对劲,一点也不敢抬头,顿时觉得自己很窝囊。

    我也想扔掉红盖头对他大骂:“死变态!绿豆糕是我扔的,姑奶奶不嫁了!”。

    

    不用等我说完这句话,我想陆如松的马儿就不仅仅是吃绿豆糕了,还可以餐后加个甜点,比如“鲜草处|女肉”。

    

    我低着头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热闹的配乐终于停了下来,喧闹的人群也安静下来,只有那九百多响的炮仗仍固执的劈了啪啦,声声震耳,我突然觉得这哪是成亲,分明是上坟!

    

    支棱着耳朵,我像兔子一样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咚咚咚,是我的心跳声。

    

    我居然用绿豆糕攻击了皇上的“基友”,我幻想着陆如松躺在皇上怀里,还向他撒娇说是要砍了我的狗头,皇上便令人将我美丽的头颅,悬挂于城墙之上,日晒雨淋。

    

    我打了个哆嗦,猛地摇摇头,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还有以后,我绝对要毕恭毕敬,孝顺姑婆,连带着他的马,我也要早晚奉茶,毕恭毕敬!

    

    像伺候畜生一样侍奉他的家人,不过,像侍奉他的家人一样伺候这头畜生!

    

    “陆将军,再这样停下去,怕是要误了良辰吉时啊!”

    

    喜婆用她宽大的袖子擦干脸上的汗,精心画过的妆在日头下慢慢花掉,陆如松并没有及时作出回应,一只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为他的马儿梳理脖子上的毛发。

    

    “将军,这可是皇上让文曲阁择的好时辰啊!”喜婆又说,果然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良久,他才开口道:“今日累它多时,且让它吃饱肚子再拜堂也不迟。”

    

    说完话他仰头大笑,笑得我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他到底是在跟我较劲,还是在和皇上较劲?若是他们俩的个人恩怨,关上门,爬上床,慢慢“吵”不行吗?

    

    一条红色的长龙队伍,就这样停在路上,等马儿吃糕点。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新郎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我只想给全城的老百姓,每人灌下一碗蒙汗药。

    

    大喜之日,作为新娘子的我,居然输给了一匹马,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京都的百姓?怎么面对那匹马?

    

    更可恶的事还在后头,走在前面的乔朝骑马折返回来说:“将军,回去太晚的话,只怕让皇上等久了,我等也不好和老夫人交差。”

    

    他却不紧不慢得说了一句:“小家伙,你别贪嘴,本将军保证你以后有吃不完的绿豆糕!新娘子该等急了,别耽误了本将军的洞房花烛!”

    

    他的马儿还极其配合得发出嘶鸣,仿佛这一人一马,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

    

    我已经把在心里,默默把他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吐槽了一遍,不理我左相府的喜婆,居然对一匹马如此亲昵,还什么小家伙?陆如松你一定要这么恶心吗?

    

    还说什么吃不完的绿豆糕,你以为你是绿豆糕自动化加工厂啊?

    

    皇上的“基友”就这样炫富吗?

    

    还有什么叫新娘子该等急了?

    

    “军五代”了不起啊?这个是真了不起,我认输还不行吗?

    

    我自始至终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怎么又推到我身上?说得好像是我亟不可待要和他入洞房一样!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阴险了!他居然用这种方式,来迷惑京都的全体百姓——他不就是想告诉大家,他性取向正常吗?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呵,男人!

    

    我打赌他绝对是在下面的那个,景行一定在上面,看刚才那个帅气的小护卫一提到皇上,瞅瞅他那个的态度变化,哎?别说刚才那小护卫挺帅的!小哥,下次将军不在家,我带你去做头发呗!

    迎亲的队伍因为马儿的妥协再次前进,速度比刚才快了许多,可轿子却一点也不颠簸,这就是传说中的龙车凤撵吧?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我就这样嫁入了将军府,彩云怕我受到刚才意外的影响,只宽慰我说是好事多磨,我自己却觉得是祸不单行。事实证明,好的不灵坏的灵!

    

    经历了新郎官儿轿前喊亲、踢轿、射箭、跨火盆等一系列仪式后,我以为再拜个堂,磕三个头,就可以结束我这一天除了尴尬就剩丢脸的大喜日子,没想到一步一个坎儿,电视剧里全他喵是骗人的!

    

    “新娘子跨门槛!”我听到一个老妈妈的声音,明显不是喜婆,而且在相府里,孙婆婆教我新媳妇进门的流程,并没有说过什么是“跨门槛”,一会儿功夫,周围的宾客也都议论纷纷,只听见一个女人说。

    

    “这是我们将军府为新媳妇订的新规矩,若进此门,先过门槛,新娘子可有异议?”老妈妈停下来,看众人的反应,一时之间众人都不说话,把目光都转向了我。

    

    看我干嘛?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他喵的还能说什么?

    

    当然,我还能非常没骨气地说出三个字:“无异议。”

    

    “搬门槛!”老妈妈在当家主母的示意下让两个仆人搬来一块十分厚实的木头。

    

    我听着声音的沉重感,那两人抬抱着木头放在门口,我从红头巾的下边看到,本来低平的门槛瞬间高了几十公分,目测能平齐我的大腿根了。

    

    且不说左明月的身体单薄难以跨过,更何况我今日一身披金戴银,凤冠霞帔又如何能越过这高高的门槛?感情儿这新规矩是专门为我设立的,还没进门,这婆婆便要给儿媳妇一个下马威啊!

    

    陆如松和左明蕙不是表亲吗?陆如松的母亲应该是左明蕙的姨婆,也就是徐太傅的二女儿徐清雅啊,咋还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外甥女儿啊,是亲姨婆吗?

    

    难道说徐清茵已经和她二姐通过气儿了?不可能啊,若知道我不是左明蕙,即使是亲姊妹,也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儿子取个假的回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跨门槛!”老妈妈高喊了一声,彩云有些担心得唤了我一声,还未等我回答。

    

    “我们将军府的人世代习武,新媳妇怕不是做惯了相府的小姐,跨个门槛也要丫鬟代替吧?”

    

    彩云闻言泄了气,老妈妈阴阳怪气得说着话,这么快就堵住了我们主仆的嘴,想来早已准备好了话来阻止我们动歪脑筋。

    

    我极不情愿得挪着小碎步,思索着对策,不知这人群中又有多少想看我们相府的笑话!

    

    “啊——”我正准备拼死一搏给他们来个托马斯回旋,毕竟以前我可是海大街舞社的社长,动作要领熟记于心,就是担心左明月这小身板没有腰力和臂力。

    

    我正思忖着,却突然双脚离地,被人打横抱起,正是和我同样一身红衣的陆如松,他抱着我很轻松得便越过了我眼中“高不可攀”的门槛,这番举动着实令人大跌眼珠子。

    

    只听一个女人压着怒气,叫了一声“如松!”。

    

    在场只要不聋都听出了她的气愤,即使我头顶盖头,也听得一清二楚。

    

    陆如松却若无其事得将我抱了过去,对着陆夫人说:“后母训媳的一番好意,如松心领了,只是以后的路是我和蕙儿一起走,索性便从今日这门槛开始吧。”

    

    “说得好!”还没等门内的陆夫人作出反应,门外已经有人拍手称赞,只可惜我不能掀开盖头,只能听见他的掌声越来越近。

    

    大家都屏气凝神,突然全部跪下,众人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人只笑着说平身,又接着说道:“小路子,还不赶紧把沁水公主扶起来!”

    

    又听众人道:“谢皇上!”我是第一次见到,不,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壮观的场面,动作口号整齐划一,仿佛事先排练过的一样。

    

    我挣扎着想赶紧从陆如松身上下来,学着众人给皇上行礼,没想到身体却被陆如松死死禁锢着,怎么?这是□□上将我大姐赐给他,跟皇上耍小性子呢?

    

    我不想刚当完自家大姐和沈郎的炮灰,又来当自家新浪和皇上的炮灰,求放过。

    

    “大哥,你又想干嘛?”我不敢大声喊,只能把头靠近他,害怕他隔着一层红布,和两个面具听不见我的声音。

    

    在别人眼里倒生出另一番亲昵,结果他没理我,只对皇上说了一句:“请皇上恕臣不便行礼。”

    

    我嚓嘞!不便行礼是因为我吗?还有刚才凭什么叫我蕙儿?刚刚我还不如他养得一匹马儿,如今在他老娘和“基友”面前秀恩爱,他究竟是闲我命太长?还是怕我活太久?

    

    “如松,你跟朕客气什么?朕处理朝政来迟了,理应该罚三大杯!哈哈哈——”

    

    “昨日臣弟未赴皇上的喜宴,今日臣弟定当奉陪到底!”

    

    明明是很豪气的一句话,我咋觉得陆如松像受了气的小媳妇儿呢?哈哈,估计是昨天跑断了马腿,也没来得及赶回来阻止景行成亲吧?这皇上果然是条毒蛇,立刻就转移了话题。

    

    “朕方才听你唤她蕙儿?这还没完礼,如松倒是心急,呵呵,一年不见,朕听你方才那番缠绵之语说得倒是不错!哈哈哈——”

    

    皇上用自己的玉扇,本想习惯性点陆如松的胸膛,奈何他怀中抱着我,只好改用玉扇杵他的胳臂。礼乐再次响起,门槛被撤掉,一行人进了陆府,只有我仍是脚不着地。

    

    “皇上过誉!”

    

    “叫朕的名字!”

    

    “是!”

    

    我他喵现在只想手撕鬼子,这俩“基友”居然在我面前打情骂俏,眉来眼去。

    

    拜托,本姑娘才是这场婚礼的主角好吗?请在乎一下新娘子的感受好吗?缠绵之语?虽然我没听出来,但我想某人可能吃醋了!

    

    我幻想着陆如松被压在皇上身下,皇上在他身上驰骋,高潮时,只舔着陆如松的耳朵,压低声音对他说:“如松,叫朕的名字!”。

    

    红盖头下面色羞红,不自觉得扭了扭身子,发出低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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