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洞房花烛借新郎
陆如松有力的双臂将我箍更紧,好像警告一般,也难怪我前男友老说我“无腐不欢”,自己在盖头下想着二人的□□,笑得小身子轻微发颤。
“吾皇万岁——”陆老太爷正坐大厅,看见着一身明黄的天子驾临,立刻携妻儿前来行礼,说是行礼也不过是走个过场,难道真的让陆如松的爷爷给他的“基友”下跪吗?
刚刚在门口众人行礼之声如此大,难道陆老爷子会听不到吗?这不过是聪明人之间相互的尊重罢了,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看来以后我要抱住爷爷的大腿啊,对了,还有路上那个帅气护卫说什么老夫人,反正跟着他们肯定有肉吃。
景行果然是个敬业的好演员,立即收起扇子,扶住老人家道:“老将军可是要折煞景行了,今天是如松的大喜日子,朕可要多吃几坛美酒!”
“玉酿前两日便已为皇上备下了。”陆友梅说,又领着皇上往里走。
“还是姨父最懂我,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宾客们都附和着皇上的话。
“……上香结束!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进入中堂,起先是我蒙着盖头,在喜婆的指引下为列祖列宗上香,我不得不感慨陆家真是人丁兴旺啊。
如今已是三世同堂,陆如松的爷爷都已经七十多岁了,桌上牌位更是整整齐齐得码了三四排,看来以后骂他祖宗八代也得挑拣着骂,实在太多骂不完。
我也不知道在给谁上香,只知道自己感觉很累,一直在出虚汗,点燃的香好几次都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手指头,我只能硬挺着。
陆如松他后母本来就不待见我,更怕他们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再挑出我的毛病,上完香,拜完祖宗便是拜堂了,我总算快熬到了尽头。结婚真是一件体力活,还好由于陆如松的某种特殊原因,我晚上可以把洞房花烛这一步给省了!
没想到我相公对女人不举,居然成了我婚礼上最开心的一件事,果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一拜天地,再拜,三拜。”
“二拜高堂,再拜,三拜。”
“夫妻对拜,再拜,三拜。”
听着赞礼者的声音,我机械得重复着弯腰的动作,低头的时候正看见陆如松腰间也佩戴着一块方形玉佩。
难怪刚才抱我时,有点硌人,红衣绿玉,翩翩公子。但相比较方形,我还是喜欢圆形的玉佩。
耳边不断传来赞礼者拜拜拜的声音,拜你大爷啊,真的很想把他的头拧下来当板凳坐。
累死我了,刚刚只是里衣湿了,现在慢慢浸透我的嫁衣,最后一拜头重脚轻的我差点跪倒,多亏了陆如松手疾眼快扶住了我,还直接将我打横公主抱。
一股雄性荷尔蒙的味道将我包围,我累得头晕眼花不知所措,只能听从他的安排,什么也不愿意多想,我几乎已经忘记婆子告诉我拜过堂便要走麻袋,所以他此刻抱起我,虽是意料之外,倒也算是情理之中。
京都成亲的风俗是新郎要抱着新娘,从中堂到新房走二十二个麻袋,寓意着两人好事成双,传宗接代,既娶新人,又得贵子。
他的怀抱很是稳当,即使是在凹凸不平的麻袋上行走。我在他怀里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得笑了几声,还好“传宗接代”是新郎抱着新娘在麻袋上行走,而不是新娘从中堂抱着大钟一直走到新房,谢天谢地!
我伸手到他的腰间,抚摸着那块方形玉佩,入手很是清凉,他抱着我的另一只手向前伸了伸,阻止我继续摩挲他的玉佩,还真是小气,我缩回了手,指尖还留有他的温凉。
“礼成,送入洞房!”随着赞礼者话音落下,我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躺在他怀里条件反射得说了声“谢谢。”却听见他的轻笑声。
我也没有力气与他计较,繁缛的拜堂仪式终于结束了,我只想赶紧坐在床边恢复体力,毕竟晚上又是一场大战,别想歪了,我说得是闹洞房。
宾客们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便冲着新房蜂拥而至,景行打头阵,其他公子哥们走在陆如松的身后,看着走在前面的二人,一黄一红,相得益彰。便在他们二人身后指手画脚,挤眉弄眼,小路子回过头,大家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新娘子呢?还不赶紧出来!”一个粉面油头的中年男人笑着说。
“荣大人说得对啊,别让陆将军等急了!”另一个中年男人附和着然后一群人嚷嚷着,好似逛青楼一般,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在他们眼中,至少算是个花魁吧?
我紧张得坐在床边,话不敢多说一句,手不敢多动一下,只因为之前看到新闻报道好多新娘因为闹洞房惨死的消息。文明的现代社会尚且如此,更何况人命不足惜的封建社会,越想越怕,刚刚擦拭的汗如今又流出不少,今天我是货真价实的“汗人”。
“朕只是前来观礼,众卿不必拘谨,如松,这新娘闹得闹不得?”皇上这次没有做出他招牌式的笑容,只是这话比他阴毒的微笑更让人胆战心惊,如同将我丢入秋江水中,寒意遍布全身。
如今他是将自己撇清,却纵容他的下属“闹新娘”,但凡知道他们“基情”的人自然是向景行谄媚,也许今日有人让他在洞房之内高兴了,明日便可以在朝堂之上平步青云。这些人早已摩拳擦掌,不过是忌惮陆如松的名号。
今日他在门口护我便已让很多人看不清局势,如今只消得他点点头,这些“恶狼”便会将我撕成碎片,每一片都带着血和泪,可陆如松又能怎样呢?
皇上的问话,哪里容得下臣子说不。
陆如松还未表态,皇上坐在专门为他搬好的龙凤椅上整理自己明黄的衣襟,好整以暇。那一刹那,我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父子相疑,手足相残。
“报——”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将一个细细的卷筒递交给皇上,上面还粘了四根鸡毛,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八百里加急,景行立刻从椅子上坐起道:“跟朕回宫!”
大家错愕得看着这一幕,想入非非,面具下的陆如松倒是一脸淡定,仿佛突然被景行叫走,这样的事他已经做过很多回了!
临走时皇上仿佛又想起什么,对我说,却更像是对众人说:“新娘子今日疲惫,便早些歇着,至于新郎,朕先借他一宿,明日还你!”皇上离开了,陆如松也走了。台下看戏的人都走了,台上唱戏的人自然也没了心思。一行人失了兴致,便出门喝酒去了,只有我还惊魂未定。
“小姐?小姐?”彩云摇晃着我。
“他们都走了吗?”我极小声得问道,害怕他们又杀个回马枪。
“皇上走了,新姑爷也走了,大家都走了。”
我要掀开盖头,彩云却说不吉利,我只能苦笑道:“若说掀盖不吉利,我倒是蒙了一天的盖头,发生一件吉利的事没有?”
彩云也没话好接,只能听我的话出门去。一会儿又突然返身回来道:“小姐,姑爷……姑爷又回来了!”。
彩云惊喜的叫喊着,我正准备自己掲了盖头吃点东西洗澡睡觉,他这回马枪杀得我措手不及,赶紧又蒙上盖头。
“今日既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先做完该做之事。”他不急不缓的说着,该做之事?闻言我身子轻微抖动了一下,差点跌下床,正被他一只手扶住,甚是有力。
丫鬟婆子们都被他屏退,洞房的程序婆子也是教过我的,没有喜婆的引导他的动作也相差无几,熟练的竟不像是第一次成亲,想想他这个年龄,也确实不该像个小男孩一般毛毛躁躁。我想也许是因为不需要用心吧,所以一切都顺理成章,机械般流水操作。
他拿起桌子上喜婆留下的玉如意,挑开了我的红盖头,手上的动作突然抖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如常,看不见他面具下的脸色是几多变化。
红盖头下的鬼神面具是我让绿枝特意为我备下的,只怕晚上有人闹洞房过了头,如今反倒是多此一举了。
我将面具取下,看着他将桌子上的两种美酒混合在一起,摇匀后倒了两杯端过来。
他转过身看见我的脸又是一愣,红烛照的他的双眸深了又深,也许是左家千金美名传天下,如今喜床上坐着的丑八怪令他失望了吧。
我接过他的酒,又听着合卺酒从他的喉咙滑下,我也对着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只觉得酒尚未人肠,已呛得人泪流满面,脸上的粉啊脂啊的混成一片,使人再不敢多看一眼。
“将军不必挂念妾身,自当以国事为重。”我见他的眼里俱是狐疑之色,只福了福身,礼貌地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他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给左名威一个面子,或者说是看在已逝的母亲面上给明蕙这个表妹一个面子。
我也算是告诉他,我承了他的情,他今晚可以放心和皇上“讨论国事”,他将桌子上已经放凉的生饺子端给我,方才走出门去。
彩云匆匆跑进来,看着我的脸也是一愣,只后悔今早不该听我的吩咐,将一妙龄女子化妆成了魑魅魍魉。
“我要沐浴。”彩云也没多言,只去为我备了热汤,我从床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身,又差点摔倒,只赶紧扶住床栏,将身上的璎珞,流苏,珍珠等一大堆装饰物取下来,顿时轻松了不少。
“彩云,你快帮我拆了这些珠啊翠啊,脖子都快要断了!”我坐在铜镜前,挺着脖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笑出了声,看着彩云一脸的闷气,手上的动作却很灵活,在头发间来回转换穿梭,行如流水。
“小姐,这个——”彩云收拾着床铺,看着床上的钟馗面具有些为难,不知作何处理。
我躺在浴桶里,任一头青丝随意得披散在脑后,花瓣从胸前游到背后,又有新的花瓣游到胸前,我用手撩着桶里的水,这里是将军府,守卫森严,自然不会有古装剧里的采花大盗,只放心得把自己完全融入这水里。
“你拿去玩吧,想是用不着了。”那个面具不过带了一天,就硌得我脸疼,也不知道陆如松是如何戴面具过这一年多的日子?
我双眼似睁非睁,似闭非闭得躺在热汤中,褪去重重的凤冠霞帔,卸掉厚厚的新娘妆容,洗去一身的淋漓大汗。从桶里起身简单擦拭后,穿了薄衫出了翡翠屏风。
彩云要为我绾起青丝,我只让她出去,任头发自然垂落在冰丝的里衣上,盖住我雪白的脖颈和□□的香肩。我拢了拢衣衫,却又滑动到胸口处,手上的动作重复了三两回,便任其滑落。
前世我又不是没有穿过露肩装,心里仍是暗骂将军府的人不厚道,要是被陆如松看到我这幅打扮,只当我上赶着求他怎样呢!
他们家将军喜欢男人,他们就是把我的睡衣领口开到小腿又能怎样,陆如松还不是巴巴得跑到皇上的寝宫。
与其在我的睡衣上做文章,倒不如想想如何让他们家的女儿留住皇上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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