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情绪决堤只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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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情绪决堤只因他

  “……那个,大叔,我说我是左明蕙——的妹妹,你信吗?”小二十分心虚地说。

    

    “胡说八道,左相府只有一个千金,何来妹妹一说?”陆青竹狐疑地问道,眉毛拧成一个川字。

    小二就知道他不信,左明月是二房的女儿,大夫人本就可以说是小三上位,自然不会让人知道左名威以前有个老婆,但是京都又有谁不知道豆腐西施呢?

    

    于是只能对外宣称左名威的原配死了,自己是个续弦。本想给那女人一些钱财,谁知那女人不为黄白所动,怎奈何左名威虽然投靠太傅,却也放不下糟糠之妻,重情重义,这也许是大房能看上他的原因。

    

    故而只能设了偏院,将原配及左明月圈养家中,不使外人知道。又因为左明月的亲娘看着相公与别人成亲,便一病不起,左明月也跟着病怏怏的,不仅是外人不知道,就连左相府新来的下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二小姐,只知道偏院是大夫人的禁地而已。

    

    “不知陆副将可知十二年前街东的‘豆腐西施’?”

    

    “自然。”

    

    小二只得将自己的身世如实相告,不用添油加醋就足以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何况陆青竹虽不知左相府到底是什么什么情况,“豆腐丞相”的事,他还是略有耳闻,心中信了五六分,又听小二继续说着。

    

    “明月本不愿欺瞒将军府,奈何大姐私奔前苦苦相劝,大姐出府后,大娘又步步相逼,只得代嫁。爹爹虽是负了娘亲,却也是明月的爹爹,又如何能眼睁睁得,看着左相府几百口人,因明月不懂事拒绝上花轿,而命丧黄泉,妻离子散?”

    

    说这话的时候,小二切换本音,娓娓道来,提袖擦泪,梨花带雨,好不让人心疼,谁会认为当初是她一口答应左明蕙,还鼓励她自由恋爱,后来又跟大夫人索要财物,主动代嫁呢?

    

    看见陆青竹脸上的为难之色,再接再厉又说道:“明月和娘亲一样本是福薄之人,哪里会想到能嫁入将军府。想是明月千年修来的福气,才能和陆将军有一日的夫妻情缘。”

    

    说话间又擦了擦眼泪,身子哭得乱颤,眼泪是女人天生的武器,不用实在是太可惜。

    

    “本想着成亲后代家姐侍奉舅姑,怎料到明月到底还是个没福气的,无貌无德,不过一日就被将军休妻。明月无才,不能让将军中意,可自将军挑开明月盖头的那一刻,我便认定自己的夫,只愿誓死相随,又听丫鬟婆子们说将军要远征,心里实在是舍不下,便求了奶奶将我送到军中来,哪怕是送饭洗衣,端茶递水也是甘之如饴。”

    

    陆青竹眉毛紧皱,想着出征之后,才在衣服的夹层里发现母亲的信函,上面只说她安排了孙媳妇进了陆家军,让他多多帮衬,早日给陆家开枝散叶,也没说是谁,更无其他的话。

    

    心里只怪自己的母亲还真是糊涂,想来她是费了大力气才将人送进来,他这个侄子向来治军严明,六亲不认,怎会允许女子进营?若是让人知道战神陆如松上阵杀敌还带着娘子,岂非让天下人耻笑?

    

    看着信函上寥寥几个字,心里却也是无奈,虽说自己的母亲就是私入军营把父亲拿下,但不是人人都像母亲能成为一品护国夫人。

    

    陆青竹在军中寻了好久,也没发现侄媳妇在哪?若不是前日又收到母亲的来信,怎会想到一个相府的千金,她居然在火头营?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和如松相处?

    

    心里想着左明月又为如松挡过刀,毕竟是舍命相救,自是认为小二的话又有七八分可信。想到那晚如松醉酒,两个人在床上难舍难分,不禁面上一红。

    

    “不知叔父是如何得知明月的身份?”小二哽咽得说道,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因为他在擦眼泪的时候偷偷瞄到陆青竹的面色变化,应当是相信自己了。

    

    “此事说来话长,我便简而言之,前几日收到母亲的信函,只说皇上与大哥微服私访时,碰上了左家千金,便质问我说你大姐明明此时应该在火头营,为何出现在龙谷县?我本也是一头雾水,方才听你讲完,才算是有些眉目。”

    

    “叔父有所不知,大姐的良配正是龙谷县人,但他们二人郎情妾意,举案齐眉,只想永结同心,白头偕老,还望叔父能帮大姐求求情。”

    

    陆青竹听她这番言语,也是怜惜她虽生得良善,却是命途多舛,只说让她保重身子,日后有什么困难来找他便是。

    

    小二道了谢,擦干眼泪,方才走出房门。来到大门口才见到狗哥仍在外边等着,狗哥见她满脸泪痕交错,只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又不能暴露身份,只随便扯了个谎就搪塞过去,她可不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是陆如松的弃妇。

    

    狗哥看她这个样子,也没法回去见钰大夫,只带她回火头营洗了把脸,又坐了一会儿才送她回去,心里只想着,老夫人给他送的这个兄弟,怎么像个姑娘似得,晚上睡觉怕黑,只能点了蜡烛才入睡;受了伤又怕疼,只得悉心哄着;如今又这般楚楚可怜,虽然知道她刚才说的是假话,却又不好再提她的伤心事。

    

    只一个人从钰大夫处回去,自己思忖着,方回了火头营又往四处送饭。

    

    “今日将军召你何事?”钰大夫脸上表情无异,那盆金线八百子也重现生机,现端正地坐于饭桌前。

    

    “问徒儿可知渡过弱水的法子。”

    

    “那你答了什么?”

    

    “不知道。”

    

    “嗯?”

    

    “是徒儿答了‘不知道’。”

    

    “将军可有再说其他?”

    

    “师父,他可是连疼都没说呢!”

    

    “那陆副将今日召你又有何事?”

    

    “无事,陆副将只是将师父问的问题都问了一遍。”

    

    “吃饭。”

    

    “嗯。”

    

    “乔朝受伤今儿已是第五日了,他既是为你受的伤,你也该去看看他才是。”

    

    “嗯。”

    

    “顺便将师父新制的雪山玉露丸带去一颗,可以促进他的伤口更快愈合,他原是个要强的性子,不出六日,定是又要伴在将军左右。”

    

    “嗯。”

    

    钰大夫往日与她一起吃饭,只嫌她吵闹,今日这般文文静静的吃饭,倒是不太适应。只能自己没话找话,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

    

    饭后,钰大夫刚说起自己如何救了那金线八百子,小二就心虚地说要回房看书,钰大夫一脸的莫名其妙,也不知今日发生了什么,小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只想着她有朝一日想通了,自然会告诉自己,又想着自己收了个徒弟,连个真名也不相告,不知她何时才能想通。

    

    话说小二回到房中,一直思索着今天的事,不管怎样,自己也是陆如松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是奶奶香火那关怎么过?将军府的骗婚怎么办?欺君之罪又该如何是好?想到最后,竟连衣服也没脱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小二照着钰大夫的吩咐,去给乔朝上药,不过寒暄了几句,换完药就回来了,乔朝也没说什么,只觉得今日她是她,又觉得不像她。

    

    钰大夫听见她回来的响动,只赶紧将手中的布条药瓶都塞进被褥里,复将衣服整理好,方才移步中堂。

    

    中午小二同高叔季取了饭,饭桌上只有高叔季自己一直在说话,气氛诡异极了。晚上又去了陆如松那里给他换药,手上动作不停变换,很快便缠好了,陆如松本就话少,只等着小二说话,小二不言,他也不语。

    

    “你今日怎么——”陆如松看着她拿了药箱要离开,才极其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小二没有答他的话,只是略略转过头看着他,那双眼睛里盛满了疑惑,如繁星般璀璨,又洋溢着如火般的炽热,一改刚才的淡薄疏离,一步一步像戴了枷锁镣铐般,走到书案前。

    

    陆如松不解,只好奇她要做什么,小二放好药箱,伏着身压在桌子上,右手划过陆如松的面具,从额前滑到下巴,又舔了舔自己的唇,大拇指和食指捏起陆如松的下巴,捏起下巴,捏起,不行,捏不起,陆如松一直将下巴往下压,拿着劲儿,终于小二放弃了,别说胳臂拧不过大腿,她的胳臂都拧不过下巴。

    

    “放弃吧,放弃吧,这个方法不可以!”一个声音告诉自己,眼里的炽热渐渐平和,手上的动缓缓缩回,自己刚刚究竟干了什么?陆如松果然不喜欢妖艳的女人!

    

    “你究竟想干什么?”他哪里肯让她逃,只一把拽过她的手,小二哪里禁得起这么大的力道,直呼疼疼疼。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小二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想着招惹谁不好,为什么要招惹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是你吃错药了!”陆如松甩开她的手。

    

    “我是吃错药,吃了一瓶子的□□,□□正无处发泄呢!”

    

    小二冲他吼道,自己现在确实是一肚子火,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穿越的是自己?为什么不受宠的是自己?为什么代嫁的是自己?为什么从军的是自己?为什么生娃娃的也要是自己?为什么一定要依靠他才能活下去?为什么自己突然感觉对生活好无力?

    

    “小娃娃!小娃娃!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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