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心巧嘴甜将军抱
“疼!疼!疼得紧!疼得我都走不动路了!要将军抱回去才行!”
明月本以为陆如松会训斥自己,或者问她今日的事,却没想到他居然问自己疼不疼?反应过来后,赶紧捂着鼻子,装出一副疼痛难耐的样子。
山高景行远,且常若水又不在他身侧,既然他喜欢男人,自己就投其所好,近水楼台先得之。既然自己不能强上陆如松,那就慢慢磨他,不就是一块铁杵吗?那倒要看看能不能磨成针?铁再硬,能硬过磨铁石吗?
“你这幅样子,知道的是撞上了本将军,不知道的还以为撞上了磨铁石呢?”陆如松看着她浮夸的演技笑道。
明月听他说磨铁石只是一愣,差点以为他能听到自己脑子里的声音,怕是歪打正着,虚惊一场。陆如松看她愣了一下,只当是被自己识穿后的窘迫,笑意更浓了几分。
“将军笑什么,是真得很疼!”明月委屈巴巴得看着陆如松,疼也说不上,就是鼻头很酸,她吸了几下鼻子。
“真得——很疼吗?”
陆如松和明月面对面站着,头略略低下来,看着她的眼睛,像被猎伤的小鹿。
明月哪知道他揣着什么心思,只以为他是良心发现,要安慰自己,谁知他竟一伸手又在自己的鼻子上按了一下。
“陆——如——松!”陆如松的力道很大,明月本来是酸,这次是真得疼,疼还不打紧,万一给自己按成一个塌鼻子,可怎么见人啊?
“陆军师,留步!”
陆青竹想着“陆明月”这个名字不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夫姓冠己名,他站在远处,看着这小两口打情骂俏,一时不便上前,见陆如松离开,方才走了过来。
“叔父,找明月何事?”明月见四下无人,便这样称呼他,也是为了营造一个好媳妇的形象。
“为了今日你说的选人之事。”
“明月相信叔父的眼光,一切皆凭叔父做主。”
这样做一来是陆青竹作为征西将军,确实有这个能力。二来也是为了向陆青竹示好,此事若成,也可向景行奏他一份功劳。
“叔父?”陆如松走过来向陆青竹行了礼,疑惑地看着明月。
“陆军师既是你的义弟,随你叫我一声叔父,有何不可?”
陆如松听他这样说,自然无话反驳,明月倒是很感谢陆青竹替她隐瞒身份,为她解围。虽说她也能应付,但陆青竹今日的情分她是承下了。
陆青竹与陆如松又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陆如松好整以暇的看着明月。
“你小子挺会来事儿,这么快就让本将军的叔父心悦诚服,替你说话。”
“陆副将左不过是看着将军的面子,才替我说话,我自己哪有那个本事啊?”
“你倒是个心巧嘴甜的。”
“将军又没尝过,怎知我的嘴是甜的?”
陆如松见她眨巴着眼睛,分明是十分暧昧的话,他却只在她眼中看到天真无邪,心里暗叹,她到底还是个孩子。
“将军,我先回去陪师父吃饭了!”明月作别陆如松回到钰大夫处,临进门时,忽而想起什么,又跑到门口捧了一抔黄土。
陆如松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叔父和她之间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又觉得他们之间并不应该有什么联系,难道是自己多虑了吗?
“师父您在写什么呢?”明月捧着一抔黄土,铺在巴豆花的盆子里,又探着头看着师父在写东西。
“你是挖土还是挖金去了?”钰大夫抬头看了明月一眼,寻一抔土比炼金花的时间还要长。
“师父是知道璃番多水多金,挖金容易挖土难,为了找到适合八百子的土壤,我可是将这城楼都跑了一遍,累死徒儿了!师父的宝贝巴豆花可比我这个徒弟金贵多了!”
“又说浑话,花是死物,人是活物,如何比之?”钰大夫如是说,本来他是想说:“八百子再宝贝,哪里及得上你一言一语,一颦一笑。”
“怎奈在师父心中,人不如花。”
明月洗过手,浅笑道。钰大夫盯着她,微微有些怔住了,只见她从地上的七八个纸团里,随手捡起一个纸团,看着第一句话心里一惊,又向下看去。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鸡鸣晓雾锁清江——”明月打开第一个纸团,上面写着三句诗。
打开第二张纸团时,上面写着“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残荷凝泪盼春风——”
又哆哆嗦嗦得打开剩下的五六个纸团,与第一张大同小异,前两句都是杜牧的《七夕》,后一句不知是何人所接。
明月激动地看着钰大夫,此事只有两种解释:第一此诗的原创并非杜牧,实乃是师父文采斐然,著成佳作;第二这个空间里有自己的“同乡人”,师父只是偶然得之。师父是隐藏的大才子,亦或是自己他乡遇故知,无论是哪种情况,她都是满心欢喜。
“你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钰大夫见她神情异常,只觉得奇怪。
“师父,这……这诗文是你写的?”明月的声音有些发颤。
“这是为师三年前游逛乞巧,偶然得之,你可是也觉得此诗甚妙?”
钰大夫搁置狼毫,将明月从地上扶起来,想着她也算是自己的知音人,也知道此诗的精妙之处,为诗成狂。
“甚妙甚妙!”明月拼命地点着头,手上的纸团抖落在地上,一想到这个时空,还有和自己相同命运的人,竟喜极而泣。
“自从那日得此佳句,身边的人都说我是疯了痴了,竟不知还有比我更疯更痴的人!”
钰大夫将明月扶坐下,递了杯水与她喝。又说自己叙诗三年,佳句易得,意境却是难续,又问她可有什么想法,明月只摇摇头说自己会赏诗却不会作诗。
后两句她是知道,但有苦衷,一来不愿意盗用前人成果,二来她觉得自己那个“同乡人”既是师父的有缘人,应当由他为师父解答。
“师父,徒儿也想游逛乞巧!”
“又说浑话,乞巧节一年一次,哪里是你想逛就逛的。”
“那师父答应明年带着徒儿一起去可好?”
明月想着师父口中的乞巧节应当就是七夕了,一定要找到那人。又觉得他与师父是颇有缘分,二人于七夕节邂逅,又以杜牧的《七夕》结缘,若是女子,定也是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谈。若是男子,也可与师父成就高山流水的佳话。
“你若是明年乞巧前将《本经》背下,为师便带你去。”
“师父——”
明月撇着嘴,那一份《本经》比她的大拇指还厚,这是要背到猴年马月去,只能央求钰大夫:“师父,《本经》太厚了,徒儿可不可以熟读《列国志》?”
“《列国志》?你倒是个会偷懒的。”
其实《列国志》只不过比《本经》略薄一些而已,但因内容有趣,图文并茂,倒是比晦涩难懂的《本经》容易读些。
“那师父是答应了徒儿了?”
“为师答应就是,只是《本经》你不可落下。”
“嗯,徒儿定会遵守承诺——熟!读!《列国志》!希望师父也遵守承诺!”
“你啊你,为师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钰大夫听明月加重熟读二字,才知道自己又入了她的文字圈套。
三日的光景过得飞快,明月本想着让乔朝给她讲故事,比自己看《列国志》要快些。
又觉得自己不该去打扰他,故而每日死读书。时常还要照顾师父的八百子,今日已经结了第五颗果子,钰大夫喜不自胜,只赞她果然是用心了,明月却打趣师父不像结了果子,倒像是老来得子一般。
三日未出房门,除了取饭,没想到取饭时,还是被一向温柔的狗哥骂了一通,只说她不该管弱水之事。
“将军,您真的觉得那小子可以渡过弱水?他这三四日可啥都没干!”孙校尉愤愤地说道,这个小白脸也不知是给将军灌了多少迷魂汤,还有那陆副将也真是听那小子的话,成天招兵招兵的,反正托梦什么的,自己绝对不信。
这孙校尉咋咋呼呼,虎头虎脑,大字不识,真的算是一介武夫,但是打起仗来一点儿都不含糊,作战勇猛,杀戮无数,也是难得能入陆如松法眼的人。
“本将军那日在校场说过什么?”
“俺脑子不好使,记不得了!”
“弱水一战,事无大小,将士一万,无论贵贱,皆遵其命,任其调遣,如有违者,军法处置!”陆如松一字一字道:“本将军不想再说第二遍。”
“俺……俺随将军打仗这么多年,将军说啥俺就听啥,可俺不想听那小白脸的,俺一个小拇指就能碾死那个小白脸!”
陆如松听他左一个小白脸,又一个小白脸,心里有些郁闷,只道:“既然孙校尉这么厉害,可有渡水之法?”
“俺……俺……俺不管,除非那白脸能赢过俺,不然俺就不服他!”
“那莫怪本将军只能按军法处置。”陆如松放下茶杯,缓缓说道,孙校尉没想到,将军居然这么袒护那个小白脸。
“将军且慢,既然孙校尉要与我比试,那我可不好扫了他的兴致。”
明月从门外踏步进来,正是要与陆如松说她的安排,却听见有人在这里说她的小话,不过陆如松倒也算仗义,说得出做得到,即使对自己的爱将孙魁也决不手软。
“你这黄毛小子,老子打仗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打滚呢!”
“那孙校尉是不敢应战喽?”明月笑着说,就是这个人,上次自己给乔朝上完药,走错营帐,还差点被他拉去司武处。“孙子才不敢,打就打!这地方不够施展,咱们出去打!”
孙魁说着话,就要拉起明月往外走,明月心里一万个草泥马飞过,自己还没做好准备,就被他拉了出去,跟拉小鸡仔儿似得。
高叔季打掉孙魁的手,将明月护在身后,怒喝一声:“孙校尉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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