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叔父助攻将军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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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叔父助攻将军喜

  “这第三嘛,我也不予反驳,只因各位大人的论断,本身就站不住脚。”

    

    “此话怎讲?”隋副将又不甘心得问道,他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人。

    

    “你们说璃番之人以面相阴柔著称不假,但敢问长相俊美者,皆为璃番之人吗?咱们东岳美男榜前三者,好像除了那位质子是璃番人,其他两位都是我大周之人,以各位大人的言论,莫非咱们陆将军,与曾经的九皇子也都是璃番人不成?”

    

    “这个……这个……是我等思虑不周,思虑不周。”

    

    几位校尉赶紧认错,虽然对他们对陆军师的平步青云颇有不满,但他们可不想被说成是构陷主将与皇子的罪人。

    

    “方才各位还说陆军师是放长线钓大鱼,如今我军临近皇城,难道诸位觉得这线还不够长吗?或者说上次遇刺时,她舍命护住的将军,在各位眼里,还算不上是一条大鱼?”

    

    “将军明鉴,末将自然不敢有此等心思!”那几个人连忙跪下道。

    

    “无妨,你们都退下吧,陆副将留下。”

    

    陆如松看着他们的举动,心里有点烦躁,毕竟自己已经当着众人的面下令,让司武处的人行刑了,叔父这些话为何不早点说,也好堵住他们的嘴。

    

    “叔父方才的言语,并不似你平日的作风。”

    

    陆如松知道叔父一贯谨慎,今日这般费劲口舌为明月开脱,倒是十分反常,虽然自己也很欣赏他今晚所言,却不得不怀疑他这么做目的何在?

    

    “你只管记住一句话,宁可怀疑叔父是内应,也不要怀疑陆军师。”

    

    陆青竹之所以敢让陆如松绝对相信左明月,并不是因为她当日一番表忠心的言论,更不是因为她是陆如松的娘子,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两军交战,娘子成了内应也不足为奇。

    

    他如此信任她,是因为自己的母亲信她,母亲向来不会看错人。比起舞文弄墨,善音司棋的大家闺秀,这个侄媳儿,他也十分中意。更何况左明月不仅为侄儿挡过刀,还如此卖力地出谋划策,操练士兵。

    

    如今不仅母亲信她,自己也信她,信她有能力助自己的侄儿,也信她是真心喜欢自己的侄儿。

    

    “叔父说此话,可是有什么隐情?”听得陆青竹的话,陆如松更是不解。

    

    “隐情谈不上,不过是一个人的痴心而已。”

    

    陆青竹苦笑了几声,今日的明月又何尝不像当初的自己,既然自己不能与心中所念之人在一起,倒不如成全了她的一片痴心。

    

    “痴心?”

    

    陆如松的眉头皱得更深,今日叔父好生奇怪,说话云里雾里,让人不明所以。

    

    陆青竹没有答话,正欲离开,却见司武处的人来报,说是已经将内应绑在木桩上了。

    

    “内应?所绑何人?”

    

    “陆军师。”

    

    司武处的人有些奇怪,大家不都传将军说陆军师是内应吗?怎么他这个副将还不知道?

    

    “糊涂,赶紧解绑!”

    

    陆青竹虽听见侄儿下令,却没想到真把人给绑了,他见司武处的人站在原地不动,自己也被这个亲侄儿气糊涂了,没有主将的命令,谁敢放下“内应”?

    

    “如松,听叔父的话,赶紧让他们解绑!”

    

    “叔父请恕侄儿不能从命!”陆如松道,无论她是不是内应,这场戏他都得演完。

    

    “这时候你倒摆起主将的架子了,当初渡弱水怎么不见你想个法子?这是你奶奶给我的信函,若是陆军师少了一根汗毛,你自己去跟你奶奶请罪!”

    

    陆青竹将几封信函从怀中抽出,丢到陆如松的书案上,甩起袖子就离开了。

    

    自从知道左明月是女儿身,除了睡觉,他都将这些信函带在身上,只怕哪一日她被人识破,自己可以用它们来保她一命。

    

    本想着今日过了弱水,以后便不用带着这些信函,若是她被识破女儿身,现在也是有两条一等军功在身的人。哪知道身份尚未识破,就被梁朱铣几个眼神污蔑成了内应,正所谓是人算不如天算。

    

    陆如松屏退司武处的人,正想打开信函,却突然闯进来三四个人,都是为陆军师求情。

    

    才打发了他们出去,刚拿起信函,又见高叔季走进来,以为又是通禀谁来求情,只告诉他自己今晚自己不见客,不要再放任何闲杂人等进来。

    

    他此刻并不想与任何人周旋,只想打开信函,他总觉得那几封信函里,有可以为他解惑的消息。

    

    “将军,您当初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会饶小二一命!”

    

    高叔季听完陆如松的话,并未出门,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本将军没想要她的命,且看她自己的造化如何?”

    

    陆如松淡淡地说道,只以为高叔季平日里,就比其几个护卫性子活泼些,更爱与人交朋友,想着明月也算是高叔季的知己好友,才会如此求情,哪里会往其他方面想。

    

    “将军明知她身子单薄,旧伤未愈,如何受得了三日吊刑?”

    

    “你若真心为她,就到外面去跪,别在这里碍本将军的眼!”

    

    陆如松想着明月不过是受三日吊刑而已,自己的士兵难道就这么不堪吗?看着高叔季不争气的样子更是恼火。

    

    谁曾想高叔季把将军拒客的话,转达给乔夕,果真跑到外面去跪了。

    

    陆如松好不容易才得了闲功夫,将信函撕开看,简直就是字字惊心。

    

    直到撕开最后一封信,见奶奶千叮咛万嘱咐叔父,无论她安排的那女子是谁,都一定要护她周全,还说不到万不得已,叔父一定不能告诉自己左明月的女儿身份。

    

    女儿身?他的脑海里反复萦绕这三个字,口中喃喃,手指发颤儿,震惊之后,方才既气又喜,矛盾至极。

    

    气得是他们瞒着自己安插了人进陆家军,居然还是个女人,爷爷奶奶,父亲和叔父都知道了,唯独将自己一人蒙在鼓里。

    

    喜得是明月不是个男人,那么自己对她的那些感觉都是正常的,她是个女人,而且是自己的娘子,他终于可以正视这份被压抑许久的感情了,再也不用刻意找茬儿与她多讲上几句话,毕竟自己现在是她的夫君啊,明媒正娶的夫君啊!

    

    陆如松还沉浸这种矛盾的情感之中,很快就只剩下喜悦,听到帐外钰大夫的声音,心中又有些不悦。

    

    他作为神医,又为她疗过伤,应该早就知道明月是女儿身,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认娘子作义弟。还收了自己的娘子为徒,难道太傅没教过他男女授受不亲吗?

    

    想起上次去弱水,他还记得她说过,师父知道她晚上睡觉怕黑,所以将夜明珠送给她。

    

    这夜明珠本就是自己赠给景钰,他又借花献佛,转赠给自己的娘子算是怎么回事儿?

    

    虽然明知道以钰大夫的为人,定然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一想到他也知道她夜里怕黑,就忍不住心里烦闷,又想起方才自己质问时,他的那些反应,当真只是师父对徒弟的感情吗吗?

    

    “将军为何派人抓走钰的爱徒?”

    

    钰大夫仍旧是往日温润尔雅的模样,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兴师问罪的意味,陆如松不免有些动气,该质问的人应该是自己吧?

    

    “爱徒?也许本将军该和钰大夫聊聊您的——爱徒。”

    

    他的笑声,于钰大夫而言,格外刺耳,正如钰大夫对他说“爱徒”二字一样。

    

    “你早就知道了?”

    

    陆如松反问他,语气并不像平日里那么恭敬。

    

    虽然是个省略句,还省略了最重要的宾语,钰大夫却立刻领会到了他的问话,也没有惊讶,他知道陆如松知道她的事,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

    

    “如当年一般,钰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钰大夫的语气也不似平日淡淡的,反而有些清冷,陆如松想起过往种种,一时语塞。

    

    “她是我出征前明媒正娶的娘子。”

    

    过了片刻,陆如松才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他觉得那件事算是自己对不住钰大夫,但自己问心无愧,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如此。

    

    更何况在场博弈中,最后赢得只有景行一人而已,钰大夫失去了自己的挚爱,自己又何尝不是?

    

    “左明蕙?”

    

    钰大夫一脸狐疑地问道,他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不是。”

    

    “那为何你口出狂言?”

    

    “狂言?我只说她是我的娘子,于你就已经算是狂言了吗?”

    

    钰大夫只盯着陆如松,并没有再回话。

    

    “她是左明蕙的妹妹,却并非我三姨婆的女儿,乃是左相与豆腐西施所生,替她姐姐代嫁到将军府。”

    

    陆如松耐心地解释,只见钰大夫仍是沉默着,只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将自己的手骨握碎,为什么上天对自己如此不公平?

    

    无论她是左明蕙,还是左明月,只要她是左相的女儿,他都不能喜欢,也绝不可以喜欢,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两人大约沉默了一盏茶的功夫,陆如松知道自己说出她的真实身份,对钰大夫有些残忍,可若不说出来,他不敢保证现在他们无事,将来他们也只是师徒。

    

    若不对他残忍,便是对自己的残忍,五年了,钰大夫不能一直躲在自己的军营里,他该学会放下了,他应当明白,想要选择一些东西,就必须放弃一些东西。

    

    这个道理,也是他三年前在紫莱的不举山上悟出来的,当初自己选择护住了将军府,却放弃了她。

    

    “明日有雨。”

    

    钰大夫离开营帐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

    

    陆如松自然知道,他意在提醒自己三日吊刑之事不可取,不用他提醒,即使今晚内应不上钩,他也绝不会真的让她等三日,更何况现在她是自己的女人。

    

    故而一听高伯仲过来通报内应上钩,他便立刻去了刑场,哪想到才几个时辰,她竟然就昏迷了过去。

    

    他看着榻上昏迷的小女人,虽不知钰大夫会不会来,却还是着人去请他,毕竟他的医术是这军营里最上乘的。

    

    虽说盼着他来,却又怕他来,他不知在她心里,自己有多重,师父又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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