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公主黄泉太子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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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公主黄泉太子伴

  卯时,璃番百官入朝,却被小童告知,新皇遇袭,身体抱恙,择日登基,众人俱是一脸疑惑,昨儿晚宴看着太子还生龙活虎,喝了好几坛佳酿,怎么今儿就抱恙了?

    

    新皇延迟登基,虽不吉利,却也不是没有先例,又因璃番正值多事之秋,太子登基一事很快便被大家淡忘,反而是邻国紫莱太子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热点。

    

    关于紫莱太子的奇闻异事,实在令人咂舌,听闻从寻欢楼子萱姑娘口中传出的消息,紫莱太子竟在璃番青楼里纵欲过度,精|尽人亡,因这个话题太劲爆了,加之宫中传出浮洋公主夜夜寻欢,一着不慎,被采花贼夺清白取双目的消息,也开始在市井中流传开来。

    

    这两件宫闱秘事一出,让人免不了浮想联翩,梁朱铭因被高叔季打得鼻青脸肿,谎称遇袭,择期登基的政治话题,倒显得无关轻重。倒是有不少爱国志士联想到新帝登基遇袭,很可能是紫莱太子所为,又不免想到紫莱太子与浮洋公主有婚约在身,两人都落得如此下场,倒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浪荡公子,一个多情佳人,黄泉路上彼此也不会太寂寞,

    

    “你这个璃番摄政王日理万机,怎忽的想起本公子来了?”常若水轻摇手里中折扇,双蝶飞舞于青衫之前,明明是接到陆如松手信便快马加鞭,从大周奔波而来,现在却抚弄着某人书房的紫金荷纹锦瓶,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接着又调笑道:“莫不是当了几日璃番摄政王,入乡随俗——”

    

    常若水的尾音悠长,言尽而意无穷,陆如松却只当没听见似得,一心执笔写着什么东西。常若水自知无趣,也不恼怒。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来日方长,他若是一日忘不了昭姬,他便等他一日,他若是一辈子忘不了,他便陪他一生,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呵呵,我好不容易撇下爹爹来你这里,你倒是比我忙得紧!”

    

    陆如松将狼毫搁置,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比不得右相的长公子。”

    

    “你——算了,本公子不与你这木头计较!”常若水知他这样称呼自己,必是为上次营帐里的事生气,内心只怪自己没有把握好尺度,脸上仍是笑嘻嘻的,赶紧转移话题。

    

    “紫莱在东北边境作乱,你身为主将,,怎会有闲工夫在此作画?”他将折扇收起,探过身子去看,敲打扇子的手忽而顿住,微微一愣,却又怕陆如松发现异样,只赶紧恢复如常,正待说话,却见陆如松如鹰隼一般盯着自己。

    

    “你认识她?”双眼半眯,下颌微抬,左手背后,常若水知道他这番模样不是疑惑,而是质问,只好赶紧赔笑道:“这位兄台看着面善,应当是江湖上所遇萍水之客。”

    

    “兄台?”听到陆如松这么一问,常若水心里一惊,难不成陆如松知道画中人的女儿身?莫不是真得看上左明蕙了?

    

    他突然有一种危机感,两年光阴,陆如松虽未对他动情,却也没和自己聊过其他女人,哪怕是自己冒着被他劈死的危险,将绝色花魁送到他房里,如松也未曾动过旁的心思,今日这般反常,他不得不去多想。

    

    自第一次在西山见到“左明蕙”,他便觉得有趣,他躺在树荫里,看她和山贼斗智斗勇,明明是大家闺秀,言语却像个市井小子。

    

    后来她想偷马,他故意装成浪荡子逗弄她,四目相对,他竟觉得似曾相识,他想自己一定是为爹爹日夜奔波,打探消息太过劳累,又或者忧思太盛,才会觉得这个粗鄙的女人,像自己已逝的妹妹昭姬。

    

    他随意几句话便套出她的身份,听她自报家门,不禁心生疑惑,眼前的人当真是誉满京城的左明蕙吗?但看她的丫鬟十分懂礼,又不似说谎,故而寻个由头便要帮陆如松接亲,一来是看看自己的情敌几斤几两?二来也验证一下那丫头的身份。

    

    那日相府迎亲,听她说表哥肾虚多补补时,盖头虽未揭下,他就已经确认了那女子的身份,想到如松要娶这么一个悍妇,便忍俊不禁,又想到京城有传“此生不闻左家音,千曲听尽不识琴”,心里。更觉这位才女十分有趣。

    

    陆如松看常若水的神儿不知所往,自然不知其中故事,但想着那丫头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儿,若水又喜游历,二人见过也不怪,“我不管你们怎么认识,十日内我要见到她!”

    

    “三个月。”陆如松闻言蹙眉,常若水游走江湖,轻功了得,千里识音,万里辨人,江湖人称“必知公子”,让他查紫莱太子行踪只花了五日,寻个小丫头,竟要花上三个月?

    

    “半个月。”

    

    “两个月!”

    

    “二十日。”

    

    “那你自己派人找吧!本公子不干了!”常若水挥着扇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对左家那位千金很是好奇。

    

    “一个月,我只能给你一个月的时间。”陆如松指着镇纸下压着的信札又道:“若是一个月内你找不到,大可不必再来见我。”

    

    “你以为本公子很想见你啊!”常若水翻了一个白眼,手还是很老实地打开了京城加急送来的信。

    

    常若水看完几行信,嬉笑之色渐收,抬眸看向陆如松问:“必须要去?”

    

    陆如松点了下头,将信烧掉,却听常若水忽然大声骂道:“难道大周只有你陆如松一个将军吗?他让你到璃番平反你便平反,他让你去紫莱抗敌你就抗敌,那他让你去死那你便去死吗?”

    

    常若水越说越气愤,一想到前几日收到的消息,紫莱太子殡天,欧阳啸天在五国广招英才,新添一义子,那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智勇双全,不输太子,炙手可热,盛极一时。

    

    心里便为陆如松不平,:“如今他在皇宫逍遥快活,却要你在沙场当牛做马!若是当初没有你,他如何能称帝稳民心?不过是一个不得势的皇子罢了!”

    

    “住口!”

    

    “如松你还不明白吗?你给人家侄子处理烂摊子,人家却怕你在璃番动心思,才将你调到紫莱,你以为欧阳啸天是个省油灯吗?他暗地里搞了多少小动作,我不信你不知道!”

    

    “他是君,我是臣。”陆如松人虽在璃番,却对紫莱的一举一动不敢掉以轻心,他深知欧阳啸天此次挑拨梁朱铣造反失败,必定另图他法,果不其然办完太子丧礼,便下令在五国为女招婿,无论贵贱,明为招婿,实为求才,招婿也只是为了吸引大家注意力,暗地里集聚了不受粮草兵马。

    

    常若水听他这样说,心里更气,“是是是!你们君臣一心,是我这个外人打扰了,这姑娘还是你自己去找吧!”

    

    陆如松见他破门而出也不拦着,只摇摇头轻笑了一声,没过一刻钟,常若水果然折返回来,取了桌上已打包好的画,愤愤说道:“本公子天生就是个劳碌命!”

    

    陆如松出门看着他策马远去的身影,负手而立,只喃喃一句:“姑娘?”

    

    “姑娘不必装睡了!”

    

    “……”明月一早便被楼下的声音吵醒了,听得屋内有响动,又不敢睁眼,哪知早被人家识破,只好睁开眼,正对上老板娘一双凤目,她只记得《列国志》上有记载:相马者,方脸广额、高鼻深目、猿臂巨肩、身长发杂、人物雄壮,最善骑射,异于四国,。

    

    昨儿只顾着吃饭没仔细瞧,今日果见老板娘的眼窝很深,睫毛很密,笑起来满眼风情,令人沉醉。

    

    老板娘轻笑道:“姑娘可看够了?”

    

    “呃呃,那个——”明月正想找个理由,忽然想起什么:“你怎知我是个姑娘?”说话间抱紧自己的前胸,连连向后挪了几尺,若不是老板娘手长拉了一把,只怕要掉到床下去。

    

    “我这儿的客商每日不说一百也有八十,经营了十几年,五湖四海,三教九流,什么人没见过,你昨儿往我店里一进,我便知道你不是男人。”

    

    “那为何不拆穿我?”不知是敌是友,明月仍不敢放松警惕。

    

    “行走江湖,各有苦衷,女扮男装,不过心安。”老板娘一语中的,又将明月拉到梳妆镜前,整理了一番,简单教了她如何像男人一样行走坐立,又教了她几句相马话,方才下楼。

    

    明月吃过早饭,收拾包袱,想起金牌被盗,念及老板娘如此热情,只当是送她作回礼,又留了一张银票在梳妆台上,方才下楼。

    

    她才下楼,顿时鸦雀无声,她看了看楼下的人,又看了看自己,确信并无异常,坐在中间被簇拥的汉子高声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惹得哄堂大笑。

    

    她虽不懂相马语,却知那人的话定是在嘲讽自己,老板娘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离开,她也不想逞一时之勇,一只脚刚踏出门却被人给提了起来,满堂又是哄笑,她挣扎了几下,脚却不能沾地,手也碰不到身后的人,就像被鹰叼起的小鸡仔一样无助。

    

    明月听见老板娘不知与那汉子说了什么,他才松手,自己硬生生摔了一个屁股蹲儿,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

    

    “刚刚是哪个王八——”明月骂骂咧咧,正准备找人算账,起身才见身后站着一个“巨人”赶紧改口道:“是哪位大爷不小心碰到我了?您的手有没有碰疼啊?”

    

    看着明月狗腿的样子,众人无语,只听那汉子不屑地笑骂道:“中原人果然废物!”

    

    他的中原话虽然不地道,明月却听得真切,看着眼前两米多的大汉,听着众人的嘲笑声,她虽是一介女流,不,她可是要行走江湖当女侠的人,怎能被人这般羞辱?那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也知道中原人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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