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希望我能成为你的骄傲 下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小女孩还在你们身边？不是说送人抚养的吗？”
这是当出发的日子终于来到时，贝里查潘对兰狄斯所说的第一句话。
“这个。。。出了一点意外，我也没办法。”
看着周围已经整装待发的众人，兰狄斯与爱尔斯娜互相对视一眼，无奈地说道。
他们并非有意如此，那天的会晤一结束，兰狄斯与其他两人就进行了一番商议，玛斯林的意见是直接将孩子送给别人，爱尔斯娜则主张暂时托养一段后再接回来。由于两人之间意见不统一，甚至难得让兰狄斯看到了爱尔斯娜生气的样子。最后得出的折中结论是，先将这个孩子拜托山德斯送到佣兵行会的托管所，如果3个月之内能回这里就去接出来，如果没有就委托他们寻找个好的人家相送。计划本来制定得很好，但是在实际执行的时候却出了差错。兰狄斯是上午将孩子送过去的，而太阳没到正中，这名小女孩就被送了回来。原因是只要她到了那里以后，周围所有的孩子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大哭起来，没有一个例外。无奈之下，兰狄斯只好又找了一家子女早亡的老夫妇。但是没等他们送到，那家的老公公就突发疾病倒在床上。于是，一连两次意外，就造成了现在的这个局面。
“算了，既然是这样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我们只要稍微多加照顾一点应该就可以了。”
见兰狄斯几人一脸的无奈，白玫瑰盟约丝蕾迪忽然从旁说道。当然她的本意不是为了帮他们化解这种尴尬，而是由于她自己很喜欢孩子。
“哼，看来这回你可算找到了知音。”
玛斯林没好气地看着丝蕾迪将孩子抱起。到现在他还没忘记与爱尔斯娜所吵的那场架。至于兰狄斯，则已经开始其他人攀谈起来。一副装做没看见的样子。罗里奥在旁边看着表情各式各样的众人，也只好苦笑应对。不过随着皇城内一阵马蹄声传来，他的表情马上在一瞬间变得异常严肃起来。
“无所谓了，多一个孩子不会为我们的行动造成多大影响。殿下的车队马上就要出来。全体注意！准备上马！”
在一声浑厚而有力的喊声中，本来还有些吊儿郎当的众佣兵们顿时换了一个样子。以兰狄斯为首，迅速翻上马背。一阵混合了所有人的强烈气势立刻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在他们的注视中，承载着法恩公国第3皇子塞里佛一行10人以及辎重的4辆马车缓缓走到跟前停住，罗里奥随即上前，在俯身同车内的皇子低声交谈几句后，重新驾马来到队伍的最前段。就在马匹站稳的一瞬间，法恩皇城上那雄壮的出军号，也同时响起。
“亚雷大陆上的勇士们！为了将尊贵的法恩国皇子安全送抵雷纽特，完成一个极为重要的使命。我们在今天聚集于此，开始向着同一个目标而努力，也许那是个艰苦异常的任务，也许我们中有些人再也闻不到克尔特的海风。但完成雇主所交付的任务，是我们佣兵所应尽的天职。在此我以赏金猎人之名发誓！我们将以我们的意念和生命，去证明只属于我们的荣耀！”
“我们将以我们的意念和生命，去证明只属于我们的荣耀！”
随着罗里奥的声音，所有在场的佣兵们同时念出了这句只属于他们的誓言。本来玩世不恭的贝里查潘，冷冰冰的丝蕾迪，高大的佩克巴.迪亚、优雅的杰伦.冯.莱恩、精悍的德伦特.海斯尔，所有的人现在都变得同样正经而严肃。因为他们知道，对身为佣兵的自己而言，这句话就如同是法官所敬畏的律条，骑士所信守的精神一样，是这个职业所必须遵循的制度。但在他们之中，还有唯一一个并不在意的人。
“将以我们的意念和生命，去证明只属于我们的荣耀吗？真不知道如果失去了生命，还能不能看见那所谓的荣耀呢？”
兰狄斯并没有讲出这句话，他只是淡然地看着别人郑重发誓，虽然他自己并不相信，但没有必要让别人也知道这点。而不属于佣兵体系的3名魔法师们，也只是静静地看着罗里奥他们，直到所有仪式都结束为止。
“好了！我们走吧！”
等众人准备完全就绪后，罗里奥随即下达了出征的命令。于是，这只由24个人所组成的队伍，便开始前往遥远国家雷纽特。他们很清楚这一路上可能会发生的危险，也对最坏的情况有所准备。但所有的人都依旧义无返顾地走向这条充满荆棘之路，因为他们知道，只有在战胜这种困难后，胜利和荣耀才会张开双臂迎接他们。就是这种信念，令众人心中充满了勇气与希望，昂首面对未来。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远方，同样有一双诡异的眼睛，在注视着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怎么样？情况如何啊？”
“恩，他们已经动身了。我们要找的人也在那里。”
“真不容易，用了2天的时间才能确定。看来，幻魔族的效率在经过3000年的时间后降低了不少？”
“也许吧，不过一开始的时候由于某个人的出现，把整个事件打乱了不少，用了2天也情有可原。”
“哼哼，是啊。没想到他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个地方，好在后来又有了变故，不然的话我们还真不好办呢。”
“先不说他了，现在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尽量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完成我们的任务了。”
“感觉会很费劲吧？”
“那当然，现在的人间界已经逐步开始成为各方面关注的焦点了。任何人想做任何事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但是我们却不能因为困难就不去做。不是吗？”
“这句话说得很直白呢。”
“可也很正确。”
“。。。算了，看来我怎么也说不过你啊？哎。。。我还是去做该做的事情好了。”
“怎么？你要自己亲自去？”
“不一定，先看看情况的发展再说，不过说起来，我也有很长时间没活动一下了？”
“哼，最好别那样，小心一旦兴起收不住手。惊动了所有人可不好办。”
“放心吧。。。我会妥善处理的。”
“但愿如此。。。。”
一个阴沉的声音，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慢慢消失。而整个房间也由此变得一片死寂。所有的物体都被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中，只有一颗显示着外界景象的水晶之球，在屋子正中央徐徐旋转着。
而在那上面影射出的人像，正是走在一起的兰狄斯与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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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曼帝国，地处亚雷大陆西南，面积25万欧法斯特（30万平方公里），人口4800万，其中军队70万。周围地域多为平原与荒野，除能种植一部分粮食外别无特产，是一个典型依靠外来输入经济为生的国家。而在不大的土地上生活了过于多的人口，也是卡曼不同与其他国家的一个特色。之所以会它会对法恩发动战争，其原因大概也在于此。为了得到更多的资源与生存空间。附近人口较少而物产丰富的法恩，自然就成为了卡曼要攻击的首选目标。而当卡曼对法恩宣战的那一刻起，亚雷上的很多人就认为胜利已经属于它了。毕竟与对方要依靠佣兵队来保卫国家的事实相比，卡曼那70万庞大的军队显然要多得太多。但是在它发动这场战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法恩却依然没有被灭亡，并且还开始计划去向外寻求新的援手。
帕拉尔历11月14日，兰狄斯一行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敌人所居住的土地上。
与海边潮湿温暖的季风性气候不同，进入卡曼后，众人一眼望去，所见到的除了草原就是草原。由于现在正是深秋时节，草长得最茂盛的时候。所以在他们前进的过程中，周围到处都是有半帕特长的杂草，虽然对行动没什么影响，但是在草中的昆虫总会给他们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该死的虫子，什么时候才能不咬我？”
“你自己嫌味道不好，不用兰狄斯买的防虫膏。怨得谁来？”
“这是什么话，那种一闻就会将人熏倒的东西怎么能用来摸在身上？”
“既然不敢用就不要在这里说这么多。唠唠叨叨的烦死人了。”
用厌恶的眼光看着一旁身上被叮出一溜红点的贝里查潘，玛斯林一点不留情面的说道。自从进入属于敌国的这片草原后，所有人的神经就像上了弦一样被紧绷起来。小规模的磕碰与摩擦也是于此时相继产生的。
“好了，你们两个，别再为这种事情起什么争执了。还嫌现在事情不够多吗？”
眼看着两人之前的火气越来越旺，兰狄斯不由得在一旁大声呵斥道。自从今天上午走进这片草原后，这已经是第3起争吵了。而两个小时之前一群野狼的出现，也曾令他们为之紧张了一阵子。这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按理说，在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久经战阵的老手，即使是困难程度与本次行动差不多的任务应该也都接手过不少。但今天这里却像是一群新手凑在了一起。到处是焦躁与不安的情绪。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一走入草原后，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觉就缠绕上了每个人的关系吧。
“这里真是够古怪的，实在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德斯利.西拉尔沉声说道，就连这名队伍中体格最为魁梧的大汉，此时的表情也变得异常不悦起来。
“罗里奥，现在这种情况的确很不一般，我看我们还是多加注意比较好。”
“是啊，感觉不太妙，好象我们一直在被某些人监视似的。”
见大家的样子都不太对。兰狄斯催马来到罗里奥身边，与对方交换着对目前情况的看法。从早上来到这里以后，队伍已经行进了大约20帕特的路程。虽然说这期间没有遭到什么突然的袭击，也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但这种诡异的气氛却越来越严重，就和你在前面走着，周围一片黑暗中却有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注视你，等你回头看去时又什么都瞧不到一样。
“该不会是由于某种魔法的力量吧？”
罗里奥沉思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太可能，我们这里有三名2阶以上的魔法师，如果真有什么异常的魔力波动，他们应该首先能觉察到。”
“那你的意见呢？”
“不太清楚，只是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应该不会就这么顺顺利利地通过这片草原的。毕竟你也说过，卡曼有可能已经得到风声了。”
“但愿他们不会这么快就来，虽然我不奢望能平平安安地过去，但能减少一次战斗就少一次最好。”
“哦？大地之盟约何时也开始有这种想法了？说出来不怕让其他人觉得你胆小吗？”
“别跟我打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30多岁人的想法。我们已经不再追求什么名声与财富了。能看到每天早上初升的太阳，不是我们这个岁数最大的奢望吗？”
“是啊，所有的声望与金钱，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权享受不是吗？”
兰狄斯点点头，对罗里奥的想法深表赞同。他看了看走在周围的其他人，笑了笑继续说道。
“不过他们应该还不会怎么想——我们身边的那些年轻人。”
“恩，贝里查潘、丝蕾迪、还有贝拉尔。他们的未来还没有被确定，当然没必要像我一样这么悲观。。。对了，兰狄斯，还有一件事没和你说。在完成这次的任务后，我打算就此退隐。”
“什么？你不想再做了？原因呢？”
听完罗里奥的话，兰狄斯有点意外地问道。
“其实道理很简单，我妻子在3年前为我生了一个女儿，3年来我能陪在她身边的日子全加起来不到50天。我很喜欢这个小丫头。同时，我也不想让她今后有和贝拉尔一样的遭遇。”
说着，罗里奥轻声叹了口气，全然没有出发时的那副威严模样。兰狄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再厉害的人，即使他是佣兵界中最强的三人盟约之一。也会和其他一样，有担心，有顾虑，有放心不下的牵挂。
“那就让我来协助你，圆满地完成好这次任务吧。”
“多谢了，不管出现什么样的敌人，身边能有晓之佣兵的身影总是让人很放心的。”
“是吗？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么被人所信赖呢。”
“你不知道的还多呢。比如说，贝拉尔最崇敬的人其实不是他的父亲，也不是我，而是晓之佣兵这点你之前就不清楚。”
“是啊，那天听你那么一说我还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名少年居然会把我当作偶像来崇拜。”
见对方说起有关贝拉尔的事情，兰狄斯也讲出了自己心中的感受。
“那是由于他的父亲对你推崇备至的缘故。所以有时间的话你要多去教教他，毕竟他还是个初为佣兵的孩子，有很多东西要靠别人帮助和提携的。”
“我知道了，有空的时候我会去找他谈的。”
“总之这次任务对谁来说都不是件轻松的差事。如果能活着回来的话，我希望他也能够成为一名很好的佣兵。”
“那是大家的共同心愿，法菲拉特先生曾经对我的照顾，我至今仍铭记在心。”
“但愿吧，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不过有一件事必须现在解决好，今天晚上我们打算在那里休息？假如已经被监视的话？”
“关于这点嘛。。。”
罗里奥看了看四周，见无人留意后压低了声音，与附耳过来的兰狄斯私下说了几句。
“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交谈完毕后，兰狄斯对罗里奥点了点头，代表他也赞同对方的计划。
“大家注意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草原的正中留宿！其他人有什么意见没有？”
“随便啦，反正是在外行进，那里睡都可以。”
听完队长罗里奥的意见，贝里查潘耸耸肩说道。如果晚上不是在有女人的床上，那无论怎样他都不会在乎了。
“你自己睡到在草地上吧，被虫子叮死更好。”
玛斯林依旧保持了贝里查潘说一句他损一句的特点，不过倒也没有反对罗里奥的意思。而别人则根本没人在意，到底晚上要留宿在什么地方。
“好，那就这么办吧。”
于是，当夜晚来临，一行人留宿的地点就被定在草原的中央，从那里看去，四下都是郁郁的长草，风吹过来时，会响起一片轻柔的沙沙声。当篝火被燃起后，一道美丽的风景，顿时将整个黑暗的草原映亮。
“哎呀，总算可以休息了，这一天下来让人紧张的要死。”
坐在柔软的草地上，贝里查潘率先伸了一个懒腰后说着。
在布置好一切后，所有的佣兵们都聚集在火堆的周围开始吃晚饭。塞里佛皇子一行人因为安全问题被留在了帐篷里，轮流由两名佣兵换班看守，而其他的人则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与放松一下。白天那种压抑的感觉，随着篝火的烘烤与美食的进肚渐渐消逝了。众人开始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刻。好色的贝里查潘一上来就试图悄悄靠近爱尔斯娜，在被旁边的丝蕾迪发现后狠狠地教训了一通。身材健壮的佩克巴和德斯利为了证明谁喝的更多而开始豪饮起来，在一旁笑吟吟看着他们比拼的则是杰伦同罗里奥。除去为了尽快恢复体力的两名法师以及首先轮值的两名佣兵外，其他人都在这爽朗的淡淡秋风中放松那紧张了一天的心情。
“感觉怎么样？初次成为佣兵的滋味？”
缓步走到少年贝拉尔的身边，兰狄斯一口将手中的淡啤酒一饮而尽。看得出，对方应该是初次经历这种野外露营的生活。他那碧蓝色的双眼中，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而自己偶像的出现，也令这名年仅15岁的少年为之紧张不已。
“。。。兰狄斯先生。。。”
“不用站起来，坐下。咱们慢慢聊。”
苦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兰狄斯首先坐在了草地上，这里的草很柔顺，坐下去的感觉也很好。
“我先声明一点，你用不着这么一副紧张的样子。所谓的什么晓之佣兵，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符号而已。没有什么必须要对它敬畏3分的理由啊。”
“但是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就一直教导我说，他在所有佣兵里最欣赏的人，就是有着晓之佣兵称号的您了。”
听完兰狄斯的话，贝拉尔小心翼翼地反驳道。见他依旧有些胆怯的样子，兰狄斯不禁笑着叹了口气。
“贝拉米啊，尊敬父亲这点是没有错的。但是你记住，所谓的人生，是要靠你自己的眼睛去看，依靠你自己的双手去体验的。有些东西别人说的你可以去遵循，但有些东西你必须按照自己的判断去认定，到底这件事是对？是错？这个人是好？是坏？在这点上，不会也没有什么人能去教导你，你也无需事事都按照别人说的去做，记住，要有自己的主见与判断能力。”
“但是，我要怎么样才能如您所说的，拥有自己的主见与判断呢？我只是个才跟随罗里奥先生的新手，有些东西我即使想去判断，也不知道该如何判断啊？”
“怎么说呢，记得我15岁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伙子，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所做的事有些也觉得令人后怕。因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而办砸的次数绝对不少。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逐渐了解到有些东西该怎么做，有些东西不该怎么做。那个时候的我，身边甚至连可以指导和帮助的人都没有，为此被人骂的次数也绝对不少。但是结果呢？我依然按照自己的步伐走到了今天，并坐在这里和你一起聊天。你明白吗？15岁这个岁数啊，是一个任由你去闯，任由你去做，也任由你去犯错误的岁数。想用自己的头脑判断一件事，首先你就要了解这件事到底是什么。只有接触，只有用自己的手去摸，用自己的头脑去想，并在掌握了事情的本质后，你才可能去判断，去分析。如果光是整天担忧，因为害怕自己做不好而不去做的话，那你也就永远没有了可以做好的那一天了。”
说完，兰狄斯看了看正在聚精会神关注自己的少年，将目光转向不远处正在嬉戏中的众人。
“贝拉尔，再过10年，15年以后，你认为你可能达到这些人的程度吗？”
“那怎么可能，他们都是佣兵界里赫赫有名的人物，我和他们相差的太远了。”
“为什么不可能呢？他们难道是在15岁的时候就赫赫有名的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要是说当时的他们有什么长处的话，那就是在他们心中，所有人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心愿——成为佣兵界里最好的佣兵。”
看了一眼悉心聆听的少年，兰狄斯将已经空了的酒囊放到地上，继续说道。
“所以假如你也同样这么想的话，也许等到10年，20年以后，成为别人崇拜偶像的人，说不定也会是你呢。”
“您的意思是说，我将来也可以成为令别人崇拜敬畏的人吗？”
“当然了，希望到那时，你能成为我的骄傲。”
“希望我能成为你的骄傲。。。”
少年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并不断低声重复着这句话。看着他那认真的模样，兰狄斯明白，今天晚上的这番谈话，应该已经会对贝拉米未来的成长有一定的裨益了。他没有再多说些什么，现在这段时间，就让少年自己去思考好了。如此想着的晓之佣兵站起身，准备回去再拿一些啤酒来喝。但是，就在他从火堆外侧绕着行进之时，远方草丛中一声轻微的异动声，却引起了兰狄斯的注意，他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并将心中最后一点怀疑变成了确认。
“该来的东西，真是怎么躲也躲不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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