拮据
脱下外边的衣服,把秦关的尸骨包好。将其他的又重新埋好,在黄敬儒提议下磕了三个头,算是祭拜一下这些战士的亡魂。
“我答应你的已经办了,你是不是该放了我了?”进了城,杨老三问道。
“好,你走吧。”
“不行”杨老三刚要走,黄敬儒就不让了。
“怎么了?”
“这个老小子,趁着我们打仗偷了不少东西,可抓住以后,一件都没有还回来。他不交代清楚,不能放他走。”黄敬儒说的激动,上去一把抓住杨老三的衣领。
“你放开,我不都说了,被我花了。”杨老三辩解道,可身体不如黄敬儒,挣扎几次都没挣开。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跟你一起干活的人说,你告诉他们你在外边藏了东西。肯定就是我们的那些。”黄敬儒不依不饶的说。
“那是我吹牛的”杨老三打死都不承认。
“秦关的玉佩也在你那?对不对?”黄敬儒可能看我不帮腔,搬出了秦关。
“你那还有秦关的东西?”我问道。
“没有,你别听他瞎说。”杨老三还是不承认。
“我只要秦关的东西,其他的我不管,你给我,我立刻放你走。”
“那,好吧。”杨老三纠结了半天同意了。
跟着杨老三,来到一个井边。用绳子把他放下去,在拉上来的时候他怀里已经塞着一个小包袱。在井边,杨老三解开小包袱。里边至少四五十两碎银子,还有几件金首饰玉器。他捡出一块玉牌递给我。
“这就是秦关的”
“哼,我就知道是你偷的。”黄敬儒气的作势就要打。
“哎哎哎,说好了,放我走的。”杨老三向我求救。
“算了,放他走吧。”我劝道。
“便宜你了”黄敬儒用手抓了一大把银子,杨老三还要往回抢,被黄敬儒一瞪,赶紧把小包袱包好揣在怀里。
“给,这也是秦关的,是在他尸体上发现的,也是因为这块牌子,我才顶了秦关的名字。”杨老三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多亏了小兰,我能认出上面有个“关”字。
“连腰牌你都偷”黄敬儒嘲笑道。
“那我走了”杨老三小心翼翼的问我。
“行,把我的东西留下,你就可以走了。”刚才在井边,我一摸怀里的银子不见了,想来想去只有杨老三最可疑。
“什么东西?”杨老三满脸疑惑得问。
“你心里清楚。”我站起身把手搭在马鞍上,我的刀就在马鞍边上挂着。
“开个玩笑,嘿嘿。”杨老三掏出一个布袋子,正是我用来装银子的,放在地上贱笑了两声,他就钻进小巷里不见了。
“狗改不了吃屎”黄敬儒骂道。
“走吧”跟黄敬儒一起回到客栈,跟他也开了房间。
“找个郎中看看你的脚腕吧。”昨天解开他们脚上的铁链时,就能看见脚腕已经被磨烂了。现在没有重要的事,应该给他去看看了。
“好,谢谢你。”
找郎中敷了药,又用绷带包好,剩下的就看它自己恢复了,这几年他一直带着铁链,现在已经习惯了,倒也不影响活动。
买了一块布一张草席,将秦关的尸骨,在布上摆好包起来。外边在用草席卷上,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不然带着个棺材回睢阳,一定困难重重。
晚上在客栈,正式的跟黄敬儒喝一顿酒,他是秦关的战友,自然要敬他几分。况且他也是最重要的证人,他也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向秦老爷说明秦关在这里的一切,之后再回他自己的家。用他的话说,他这辈子再也不会来北方了。
“有时候我挺后悔的,秦关死的时候像个汉子。可我就是个懦夫,苟且偷生在这个世上。”说完这句话,他端着酒杯哭了。
我又何尝不是呢?
最重要的事,出乎寻常的顺利。也许本来就不难,只是从来没人敢穿过战场来这里吧。
第二天一早。
“你们要回南方?”客栈老板问道。
“对,回去,不知道从哪里能穿越战场?”我问道,如果没有更好的路,我只能按照来时的路往回走。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你可以去红楼问一问。哪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也许有人会有门路。”老板建议道。
又来到红楼,闻着飘荡的脂粉味。黄敬儒还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好意思。不过已经来过一次,这次又是正事,也就不在乎了。
现在正是早上楼里没有多少个人,只有几个打杂的在干活。
“你们老板在吗?”
“什么事?”一个看起来像是管事的人问道。
“我们想回南方,请问知不知道哪里好走?”我问道。
“跟我来吧”跟着管事来到二楼,在一间房门前,他敲了敲门。
“谁呀?”
“老板是我。”
“进来吧”
管事的引着我们走进屋子,屋子中间的桌子上,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正在沏茶品茶。
“老板,他们……”管事的趴在老板耳朵边上耳语几句。
“哦,你们要回南方?”老板问道。
“好办,每人五十两银子。自然有人护送你们。”还没等我们回答,他就自顾自的说道。
“我们不用护送,有没有顺路的搭个伴,或者给我们指条路也行。”每人五十两,两人就是一百两,我哪来的那么多钱。
“不用护送,跟着走的话。每人二十两,自己准备干粮和马。”四十两?加上黄敬儒从杨老三那抢来的那把碎银子,我们现在只剩四十两了,都给他,用什么买干粮?
“还能不能便宜些?”我抱着一丝侥幸得问。
“能,你们自己走。一两银子也不用掏。”老板笑道,以他说话的态度,如果是我自己肯定转身就走。但现在不光多了个人,还有秦关的尸骨,不能冒险了。
“先交十两,到了地方再给十两,行不行?”我最后问道。
“行”老板点头答应。
“什么时候走?”
“中午吧,你们住在那?走的时候去通知你们。”
“我们的房已经退了,要不这样,我们先去采办食物,中午之前再来找你。”不光是食物,还有马匹,总不能让黄敬儒走回去。
“行”
交了十两银子退出房间,正在下楼的时候,一个姑娘的声音颤巍巍的问道
“是你吗?”
我察觉到正在下楼的黄敬儒身形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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