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作孽
“啊”
听到一声叫呵，赵渊马上冲到上官珣房里，“怎么了？”
上官珣狼狈的坐在下面，看着冲进来的赵渊，小脸一皱，“我忘记了脚上有伤。”
“我已让人给你包扎过，最好不要乱动，”赵渊走过去扶她起来。
“赵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回京都啊？”
“我已经命人给太傅报平安了，你无需担心，可养好脚伤再走，”赵渊放好她，转身倒了杯水给上官珣。
“谢赵将军，”阿珣接过，甜甜的冲赵渊笑了笑，有点儿像孩童的撒娇，拖着尾音。
赵渊看着她的笑，有一阵恍惚，随后自己也笑了，“倒是好久不见你笑了”。
“是觉得挺久了”，阿珣以为的是另外一个意思，“以前在家的时候，恨不得天天跑出去，觉得家里束缚的很，去找鹊娘，找阿璇姐看潇湘馆的姑娘，可现在离家几天，我就想家了”。
“鹊娘？”赵渊已经知道了上官珣是鹊娘的“唯一弟子”，但还是迷惑为什么姑娘家家的要当媒婆。所以出言问她为什么。
“媒婆挺好啊，首先可以发挥我的长处，我可能说了，”上官珣骄傲的抬了抬头。
“这我知道”，赵渊想起了阿珣的“你不是说百发百中吗”？
“等等，你很能说吗？”
阿珣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啊，你不要觉得昨晚我没话……只是……只是，我对着你，不知道说什么……”，阿珣的脸又开始红了。
“嗯……看来是我的问题”，赵渊一本正经的承认错误。
……
“也不是……赵将军，我能问你个问题么？”上官珣很严肃的开口了。
“什么问题？看你如此郑重。”赵渊不懂姑娘的脑袋在想什么。
时间不长，也许过于仓促，又或者根据鹊娘的三步法，他俩没有可能。但是阿珣能感觉到，自己在他面前容易脸红，那也就是说容易心动了？此外，赵渊抱她的时候，她很安心。东方越抱她的时候，她就会考虑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但赵渊抱她的时候，她恨不得再近再亲亲。阿珣决定推翻之前自己的决定。
“咳……”上官珣开口了，“你喜欢我吗？”
……
赵渊觉得自己可能长途跋涉，没有休息好，或者是这几天茶饭不饱，所以会出现幻觉。
嗯，应该是幻觉，一会儿就消失了，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
“赵将军？”上官珣看着面无表情的赵渊，觉得供他反应的时间也差不多够了。
“嗯？”赵渊终于动了动，看着上官珣。
“是这样的，你先听我说，我呢，觉得自己怕是喜欢上你了，鹊娘说了，喜欢一个人能说出为什么喜欢。我也认真想了想，我喜欢你的怀抱，也喜欢你百发百中的箭术，嗯，我是喜欢你的。我需要知道你的想法……大概就是这样，所以……你怎么看？”一口气说完，上官珣如释重负，豁出去了，反正也已经暧昧不明了，不如直接问他。
“我……”赵渊支支吾吾了一下。
“没关系，你不要有负担，也不用照顾我女儿家的情面，你要是不喜欢，就直接告诉我，我为了这个事儿，春猎的时候都没睡好。”阿珣想起鹊娘的话，如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结果也只能是悲剧。阿珣不想让自己悲剧，所以她想赵渊说喜欢。
赵渊还在接受“我怕是喜欢上你了”那句话上，听到上官珣这句话，赵渊发现自己内心是无比喜悦的，但自己又不知如何去回应，赵渊习惯了行兵打仗，惯于主动出击，少有被动防守，是习惯了自己是掌握主动权的，阿珣的精灵古怪，每次都能给他惊喜和意外，当然也有随之而来的不知所措。处于被动的状态下，赵渊是真不知道如何反转局面了，他自己也问自己“喜欢阿珣吗？阿珣说喜欢一个人要知道喜欢她哪里的，我是极喜欢阿珣的笑的，两个弯弯的眼睛，她的倾城之姿固然吸引他，但更吸引他的，是她的精灵古怪，纯净，简单，灿烂的笑容，那种笑，能融化他，能让他内心柔软……”
阿珣不知道赵渊此刻内心丰富的感情戏，他似乎在思索，表情由开始的眉头微皱，到略有所思，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扬。
阿珣真是够了。
直捣黄龙得不到结果，阿珣决定曲线救国，先排除赵渊不喜欢她的所有可能性。
“赵将军，初次相见，常明告诉我，你已有婚配，是慕容姑娘吗？”
“额……”，赵渊当时默认了，没想到过去的事情都一一影响着将来，“不是，我未曾婚配，”赵渊简明的解释了一下当时为何没有否认的原因。
“那好，那，你与慕容姑娘……？”阿珣小心翼翼的问，战战兢兢的等待答案。
“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
阿珣的心沉了沉，青梅竹马啊……
“因着慕容将军也在演武场，所以小时候，我与允儿格外亲近些”，赵渊陈述事实。
“允儿母亲去世的早，慕容将军时刻将她带在身边，”
阿珣听着一声声的“允儿”，内心硌硌的不舒服。感觉今天有点儿像在自作多情，现在，更有点儿像是自取其辱。但阿珣不讨厌慕容允儿，她生的漂亮，而且……“慕容姑娘马术很好的，春猎上像风一样，”上官珣是真心佩服这样的姑娘，不知道磨练多少次才能有如此精湛的马术。
“自然，我与允儿的马术同是演武场的武伯教的，武伯一生驯马无数，马术乃西周第一。允儿从小就与我一起练习了，”
还是师兄妹呀……
阿珣觉得，她这次不是表白，而是帮他梳理他与慕容允儿的回忆。
她好像已经在做媒婆了。
阿珣心里钝钝的疼。
作孽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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