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生产
清荷委委屈屈地跟在司徒楠的后面，她想若是夫人真的出了什么事，以将军此时的神色，定然是要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天呐，那个女人真是可怜啊。”
“是啊，怀着那么大的肚子还要出门，你怎么不说活该呢。”
“你有没有同情心啊，她已经昏倒了，还要在这里说风凉话。”
听到如此的争吵，大肚子三个字传入司徒楠的耳朵，他心中一冷，拉住路人询问道，“那方才说的那个大着肚子的夫人在哪里？”
被拉住的路人见司徒楠这幅样子，有些胆颤，伸出手指了指前面，“就，就在那里，一堆人围着，谁也不敢上前，生怕出了什么事要担责任。我们，是想去请大夫……”
话未说完，司徒楠像离了弦的箭一般奔了出去，他拨开人群，看到了昏倒在地的苏扶摇，心中很是紧张，“摇儿，摇儿你醒醒。”
苏扶摇双目紧闭，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下身开始漫出了血丝，司徒楠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手有些颤抖，他小心翼翼地把苏扶摇抱起来，告诉自己，不能急不能急，一边淡定地吩咐在一旁已经哭成泪人说不出话来的清荷，“快去找大夫，要快……还有稳婆。”
苏扶摇被司徒楠带回府中，稳婆大夫也相继而来，司徒楠帮不上什么忙，便出了产房。他看到清荷自责无比地跪在了院子中，冷冷地看了一眼，不再说话。宋清衍倒是在一旁安慰道，“你如今这样，也帮不上什么忙。等你们家夫人顺利生产了，要打要罚，再行处置就可以了。”
清荷没有说话，只是泪眼婆娑地继续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是似乎只有这样的冷意刺骨才能消散心中的愧疚和罪恶。
“哎呀，羊水破了，要立刻开始接生了。”稳婆看到如此情景，也很是担心，生产从来都是女子的鬼门关，而且这位夫人还是昏迷状态，这弄不好……哎……
稳婆继续观察苏扶摇的情况，发现原来她怀的是两个双胞胎，但是胎位有些不正，又是被撞，大人又陷入了昏迷。
稳婆根据自己的经验技术，开始接生第一个孩子，发现这个孩子竟然脐带绕颈，这吓得她连忙让人去告知这一状况。
“什么，脐带绕颈？”司徒楠有些着急，“别告诉我这些，只要告诉我怎么办就行了。”
“将军，这，这到时候保大人还是保小孩啊。”
“什么？”司徒楠有些诧异，“怎么会如此严重，什么保大还是保小，两个都要给我保住。”
那人有些委屈，“将军，这，这我们是在有些无能为力。”
司徒楠脸色渐渐冷了下去，怎么会这样？
“将军，您可要尽早做决定。”那人催促道，“否则……”
“你们先暂时把夫人的情况稳住。”宋清衍见司徒楠已经失了魂魄，不由道，“我已经让人去请洋大夫了，相信他很快会赶来的。”
“你……”司徒楠看着宋清衍。
宋清衍笑道，“你是想问我怎么未卜先知吗？其实也没有，我只是以防万一，这洋人的药和医术也不比我们差，有些时候甚至更厉害，毕竟怎么说生产都是女人的鬼门关，自然是要做好万全准备的。”
“谢谢你，阿衍。”
“好兄弟之间，这么客气做什么。”宋清衍道，“你放心，嫂子吉人自有天相。”
司徒楠点点头，“但愿如此。”
没过多久，那个洋人大夫终于来了，他前去查看了情况之后，告诉司徒楠和宋清衍，苏扶摇的情况的确很危险。
“那大人和孩子能保住吗？”司徒楠询问。
“大人没问题。”洋大夫道，“但是小孩子我不敢保证，只能尽量。你懂的，这种事情有时候很难……很难都得到的。”
宋清衍道，“我知道，是难以两全吧。那你要用什么方法吗？”
“还是你了解我，宋。”洋大夫道，“我要进行手术，剖开肚子。所以需要征求你的同意，否则我是不会动刀子的。”
“破开肚子？”司徒楠有些难以接受，“这，这人还能活得了吗？”
“相信我，兄弟。”洋大夫道，“这是目前来说最好的方法了。否则大人和小孩都会很危险的，我相信你们的大夫也跟你们说了。不过，无论怎么样，手术也是有风险的，所以……”
“多少的把握。”
“一半一半吧。”洋大夫道，“快点做决定吧，时间拖得越长，她们就越危险，这个道理我想你是明白的。”
司徒楠点头，下了决心，“拜托你了。”
洋大夫点头，进了产房，将稳婆等人都赶了出来，只留下自己和自己的助手。
“恭喜将军，是个龙凤胎。”稳婆被叫进去帮忙，抱了个孩子出来。司徒楠询问道，“夫人没事吧？”
稳婆道，“夫人身子有些虚，不过那个大夫说没什么大事，要好好休养调理，危险期什么的是度过了。”
“还有一个孩子呢？”宋清衍听闻是龙凤胎也很高兴，但是稳婆只抱了一个孩子，另一个稳婆也没抱孩子。
“还有一个……”稳婆有些支支吾吾，“已经，已经……没气了。”
司徒楠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宋清衍连忙扶着他，“至少嫂子和这个孩子都活着，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司徒楠提了一口气，点点头道，“你说的对，这的确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司徒楠看着那个孩子，小小的样子，“孩子身子怎么样？”
“还好。”稳婆道，“不过有些早产，所以……还是有些虚弱，需要好好调理照顾。”
司徒楠没说什么，转而去看苏扶摇了，她还是陷入昏迷之中。
原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有一个孩子总比没有好，只是某一日醒来，司徒楠却被告知另外一个孩子也夭折了，顿时有些承受不住打击。
“你们这群废物。”
她看着还在昏迷之中的苏扶摇，不知道她醒来之后自己该如何向她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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