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对峙凶兽
眼见那些畜生已经在不断地寻找方位上前攻击,卫北辰当即将姜姮抱起就要把她往车里塞:“快上车去,不要出来。”
“你呢!”姜姮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袖,担忧的看着他在火光下坚毅的面容。
“我无事。”卫北辰低声道,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勾。
“不要逞强!”姜姮目露焦急道,她是真的怕阿伍什么都不管,赤手空拳就要上前去打狼。
那可是一群狼啊!那样尖锐的牙齿和鬼火似的眼睛,看着就令人心中发寒,就算阿伍武功好,可是双拳难敌四爪,面对这么一群狼还是保命要紧!
另一边,上前来搭话的富态商贾又被看似家丁的人给围了起来,拥簇在了最中间。
从这种状况来看,这家人果然是非富即贵。
把姜姮送上了车,卫北辰将车门关紧后,从车底取出了一把长刀。
刀浑身黝黑,乍一眼看去跟一根烧火棍也没甚区别,可是到了卫北辰手里,那并不雪亮的刀锋忽然就透出了一股寒意来。
这刀连姜姮都没有见过,是柳延特地给卫北辰准备下来,以备路上不时之需。
在他身旁,小六四爪据地立在卫北辰身边,一双尖耳朵竖得笔直,一见就是一只十分精神的大犬。它从刚才起,就安静地跟在主人身后,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看上去十分训练有素。
“小六儿,守着车。”卫北辰低声吩咐,璨然的黑眸,定定地注视着前方。
小六汪呜一声,表示知道了,四爪踱动朝车靠近了一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十分警觉地注意着四周。
车内,姜姮刚一上去,动静较大,一下惹得二娘从睡梦中醒来,迷蒙地睁开了眼。
她还以为是天亮到出发的时候了,急忙一骨碌爬了起来,问道:“是天亮了吗?咱们要出发了吗?”
“没有。”姜姮迅速否认,一把将她按下去,没有告诉他们外面发生的事情。她继续温声安慰,“我把阿伍换下去守夜了,天还未亮,你继续睡。”
二娘忍不住地打了个呵欠,还有点茫然地喃喃道:“阿伍哥也好几天没休息了吧?要么我去守夜吧,反正我也醒了。”
“不行。”姜姮立即严肃阻止道,“你就继续睡,我和阿伍都醒着,还能让你下去守夜?”
“嘿嘿。”二娘神态娇憨地缩了缩脖子,眉眼温柔地嬉笑道,“还是阿姊好!”
姜姮心神不宁,面对姜姵却不敢露出其他神色,生怕让她知道外面都是狼,把这个小姑娘给吓到。
她有点急切地伸手去盖住姜姵的眼眸,低声道:“快睡,明天又要赶路的。”
“哦。”姜姵乖乖地应了一声,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又疑惑道,“阿姊,你掌心怎么潮潮的?”
姜姮一惊,她何止是手心潮潮的,实际上,她的脊背都凉透了,那是被汗打湿后透出的凉意,从尾椎到后颈,一片汗毛倒竖。
一想到外面那些狼,她就怵得慌。可是阿伍在外面守着,又让她感觉有点安心。
她急忙道:“是车里有点儿热,你快睡你的。”
姜姵不疑有他,嘟哝着“不热呀”,又慢慢躺下去,闭上眼,没一会儿又呼吸平缓下来,陷入了梦中。
姜姮仔细看了看这三人,确定他们都睡了,才放下了点儿心,自己坐到了车窗边去,小心翼翼挑开了一条缝的帘子,视线朝外紧张地张望去。
车外,一场人与狼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
仅有的几个火把全都壮丁举在手里,火光闪烁,照在他们的脸上,折射出一片晶莹的光。那是他们额角淌出的冷汗。
这几个虎背熊腰的汉子都是隶属于延犹镇扬风镖局的,那富商雇佣他们,说是只要把他们一家从延犹护送到上京,他们每人就得五十两银子。
那可是五十两!
从延犹去上京一路并不严苛,所以扬风镖局立刻就应下了这笔生意,哪知这富商像是身后有仇人赶着似的,一路都在催促快点,傍晚时候到了林子边上,镖局几个镖师都说要停下来等天亮再过林子,可那富商死活都要催着进去。
进去了以后,天黑了,富商的家眷又不想走了,言是要停下来歇息。
几个镖师头都大了,都反对在林子里过夜,然后那富商就生气了,说是要扣钱。
这些风里来雨里去的镖师,谁不是拖家带口的?人人都盼望着接几单大的生意然后能陪陪家人,听到他要扣钱,就咬牙停了下来。
谁知这一停下来就坏事了。
镖师领头的杨老大恨恨地朝地上吐了两口唾沫,伸手招了身旁的大汉,低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话,那大汉听得心惊胆战,不住点头。
微妙的氛围在这群大汉之间蔓延起来,富商有点害怕地看着远处的狼群,并未注意到他们的古怪之处。
反倒是卫北辰的目光,在那杨老大身上停留了会儿。
他已经看出来,那杨老大心中已经生出了退意,怕是等会儿那批畜生冲上来的时候,就要逃走了。
以他们的身手,不必护着那群孱弱的商贾人家,自是能从这些狼嘴里逃走的。
再说,那些可能被他们抛弃的富商及其家人也能拖住狼的脚步,他们是必定能够逃走的。
虽说这镖师们有点儿不仁义,可事情本就是富商这一家人给闹出来的,事到临头了,难道还要他们搭进去一条命吗?
两两权衡,与命相比起来,仁义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就在此时,狼群更加骚动。
也许是这群畜生察觉到了最前方那批手执火把的壮汉心中的退意,立刻气势大涨,骚动不安地四处走动。
但是忌惮着火把,它们依旧没有敢很靠近。
就在此时,狼群朝左右两边分开,一头体型更大,毛发更丰厚,眼睛也更亮的狼慢慢走了出来。
它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的人,就像是盯着盘中餐一般,恶心的涎水从它呲开的牙缝遍不怀好意地滴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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