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抵达卫平
寻了一张桌子坐下，姜姮便道：“咱们吃过了早食便出发吧，早一日到也能早一日安顿下来。”
而原本也想提起此事情的卫北辰点了点头，道：“接下来一路都是官道，道路平坦好走，会轻松一点。”
早食很快就送上，不过是普通的粗面馒头和清粥腌菜，路上自是比不得家中，只能一切从简。
吃过之后就开始打点行李，姜姮前去结账，风风火火地便上了马车，出了北门。
而此时，周成一家子才刚刚醒来大摇大摆地下楼打点肚皮，顺便打听一下姜姮一行人现在如何。
等听到了小二说他们一大早便出城走了，周成便傻眼了。
他猛地一拍胖胖的大腿，怒道：“怎么没人喊我们！”
可也没谁有义务喊他们，周成急急忙忙吃完了饭就要上路，却被妻子陈氏告知，之前在林子里折损了车马，需得在汝留把缺失的车马都补上，不然前路难行。
连扬风镖局几个壮士汉子也放软了语气劝着这位主顾，可周成就认定了卫北辰那身手，一定要缀上他们才行。
钱氏怒道：“当家的你想想，人家大清早就走了，咱们没车没马这样跟出去，追不上不说，万一入夜又在野外，你要如何？”
周成这媳妇出了名的能干，平日主家一把好手，此时周成听她说的话，顿时冷静了下来。
钱氏说的没错，现在出去，十有八九追不上已经走远了的恩公，夜里还有可能又要在野外度过。
想起前晚，周成就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不再提要追上去的话了。
反正都是去上京，要再遇再简单不过了。
而卫北辰的想法，实际上与周成是一致的。
若是有心回报，到了上京周成一定会去打听他们的消息，若是无心不打听，那也算是一桩幸事。
因为无心报恩，便说明他们不是可以结交之人，相忘于江湖便是最好的结局。
北门外果然是青石铺就的大道，直通都城上京，令姜姮意外的是，这一次竟然傍晚的时候，就到了下一坐城池。
也许是因为路真的平坦了，她竟然都没有什么走了很远的感觉，哪知就这么到了下一个城池。
马儿一直累得呼哧呼哧喘气，终于带着几人进了城落脚，姜姮一打来水，马儿就像是渴狠了一般疯狂喝水，连豆渣饼都来不及吃。
“今天咱们走的好快。”姜姮有点疑惑道。
她不住伸手去轻轻拍打马脖子舒缓这两匹马儿的情绪，省得它们喝急了水被呛到。
“路平坦好走，自然会走得快一些。”卫北辰面无表情道。
他虽嘴上这么说，心中却知道，其实是他急鞭催马，才在宵禁前赶到了这城里。幸而这两匹都是难得的良驹，在这样高强度的奔驰下还能坚持一整天。
姜姮不疑有他，笑道：“夜里能在城里落脚也是一件好事，只是苦了这两匹好马儿，夜里它们一定要好好休息。”
客栈小二把马领去马棚休息，众人入住休息，过了一夜又是大清早就出了城门。
结果这一日，他们又是在落日之前就到了下一个城池，饶是姜姮知道路好马跑得快是常态，也察觉出了不正常了。
距离上京越近，城池便越是密集，从汝留出来的第三日，他们已经能一天经过两个城池都不落脚的程度。
姜姮能感觉到他越来越焦灼的情绪，可是这也只是感觉到了而已，实际上，阿伍的表情和肢体动作与平时相比，没有任何的不对。
但是，姜姮就是这么直觉的感觉到了他刻意隐藏起来的情绪。
他们已经到了离上京最近的府县，该地名为卫平，这名字是从大昭一直沿用下来的名字，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座府县更倾向于工事作用。
抵达卫平当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长达半月的路途，终于到达终点了！
卫平很是繁华，也许是靠近京师，所以市集上五湖四海的稀奇玩意儿都能看到，姜姮还看到了不少卖葡萄的——她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就没见过葡萄，宜州是没有这东西的。
再一打听，原来是沧州那边运来的葡萄，据说沧州有一地炎热异常，水果熟得快也甜，于是便有行脚商去沧州运了葡萄和甜瓜来贩卖。
路途遥远，比之姜姮他们一路走来的距离也不遑多让，所以这价格……
总之，姜姮是没舍得花钱去买几颗给弟妹们尝尝鲜……
贵，贵，贵。
这就是卫平集市给姜姮的第一印象。
与宜川镇上集市一样的东西，宜川卖三文，卫平就得卖五文，商贩还不让说贵——因为上京城中，比这里还要更贵。
再一打听，他们才知道，原来卫平现在都成了上京的集贸市场，这里离上京不远，东西却比上京要便宜，所以许多人家都爱来卫平买东西，生生把卫平变成了一座大的商业县府。
选了一家看上去不那么打眼的酒家，姜姮落座后点了几个小菜，就开始听堂中食客聊天磕牙。
“哎，还是在卫平吃的舒服，现在的上京城，家家都爱搞什么小刀吃饭，呵！这几日在卫平吃得我都不愿走了。”
“老祖宗传下的筷子，哪里是那……是那……小刀能比的。”另一人道。
“茹毛饮血呐！”又有一人长叹道，说完了，他还伸出执筷子的手，将筷子夹了夹。
“我看，哪天上京城就不让汉人住下去喽。你们不觉得吗？这不准开火的日子越来越多了，干脆呐，我一家老小都搬来卫平，倒也自在。”
“哎，兄台，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话音减低，他们已经从高谈阔论转而窃窃私语，姜姮耳力也听不到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这一小段对话里，姜姮倒是知道了一点上京现在的流行。
权贵们争相流行用小刀吃饭？
据说元人是草原荒漠民族，没有筷子这等东西倒也不奇怪，用小刀吃饭嘛，这是全世界大部分种族最初的进食方式，所以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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