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二章 春风得意
据说经常收农户的菜而压价或者不给钱，酒水价格高得出奇，只要进了他们店门，就别想走出去。
甚至听说过为了争抢生意而闹出人命，最后却不了了之。
他初来乍到上京，今天就为了逞一时口快，万一得罪了这个二管事，想必以后是没好果子吃！
其实周成知道的只是皮毛，在场酒家的各位管事，谁不知道春风楼的行事？
当初因为临街酒家味道比他们好，生意也更好，就请了地痞无赖寻衅滋事，最后把那家酒楼给整的关门大吉。
以往春风楼也闹出过不少事情，不管春风楼有理还是没理，总而言之，倒霉的不会是春风楼。
而且现在在场的不少人中也有与春风楼有过过节，并且吃过亏的。
他们都选择了避其锋芒，直接起身离开。
春风楼，可不是春风得意么？
而周成一见到这架势，急忙也悄悄后退出了人群，在一旁观望着事态发展。
人群中的姜姮却是一愣，心道这人气焰倒是嚣张。
她不知道其中故事，温和笑道：“这位管事，不若听听别家怎么说的？”
“还要听什么说？”二管事不乐意道，“你答应了我给你钱就完事儿了，哪来那么多弯弯道道？”
姜姮笑容一僵，心道这人可真是蛮不讲理。
此时另一人忽然道：“二管事别急，听这位小掌柜如何说。”
“你又哪儿来？轮得着你说话？“这二管事显然不领情，张口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而此时，远离他们的一张桌子上，正坐着一名年轻的公子哥儿。
这人正是昨日到店门口来却扑了空的那男人，此时他正饶有趣味地看着店中发生的事情，折扇一摇一摇。
他的对面，正是低着头的李百户。
“你是说，那个小掌柜就是那个丈夫跑了的妇人？”他饶有趣味道。
李百户低着头，道：“对的，但是陛下……我能不能告请先离开？亦或是我把茂才带来陪着您？”
“怎么？”男人低声笑道，“你心虚？”
李百户无奈道，“我前几日才刚把她提去衙门，您觉得她会认不出我？”
“认出就认出吧，反正你现在也只不过是个百户，说我是你友人不就可以了？”
“……”
两人小声交谈着，没过一会儿，却听到那边忽然像是争吵了起来。
原来不知为何两边起了冲突，几句话一言不合，那春风楼的二管事突然发了火，扬言要把这个小食铺的掌柜扭送去官府，看官差帮谁。
姜姮本来就进过一次县衙，哪里还会怕？心头气起当即嘲讽回去。
这下可就跟点了炮仗一样，那个二掌柜立即嚷嚷着要给姜姮一点颜色看看。
李百户与男人一前一后走过去，就恰好听到姜姮嘲讽说：“你这管事本事倒是大，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位贵人出来忘带仪仗了呢。”
二管事也冷笑一声，道：“打哪儿来的村野小子，目光短浅。我春风楼买你家方子是给你面子，还敢与我讲条件？你难道不知道春风楼后面是谁吗？！”
这简直是反派标配台词，姜姮懒得与他多扯，道：“生意场上的事情，何必东拉西扯这么多？买卖讲求一个你情我愿，强买强卖的事情，放哪里说出去都不好听。”
身边没有掌柜敢帮她说话，姜姮就继续道：“贵方开的条件太过苛刻，小子也不过是村野小民，小本生意养家糊口，攀不上春风楼这棵大树。”
二管事却偏要把生意话题扯到别的地方去，傲然道：“哼，谅你也不知道！咱春风楼后头的人，可是当朝右丞相！”
说完，二管事得意洋洋等着这个小掌柜变脸色，最好还要痛哭流涕乞求原谅。
姜姮一脸漠然，丞相又如何？反正她也挨不着。
人群外的李百户神色却是一变，低声朝身边人说了几句话。
众人拉拉扯扯喋喋不休，姜姮也没注意到第一个拉着她说要做生意的周成早就溜了，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就在她与那个二管事撕破脸皮后，其他酒家来的人又一拥而上找她说话，姜姮只觉得自己耳边八百只鸭子嘎嘎嘎，把她脑仁儿都要吵爆炸。
“小掌柜，与我家谈谈。”
“小掌柜，你开的条件我家愿意答应！”
“小掌柜……”
终于在一声声的“小掌柜”里，姜姮彻底爆发了。
“停——！！”
众人倏然一静，又开始叽叽喳喳。
姜姮痛苦道：“别吵了，别吵了！我有好办法！”
果然，此话一出，大家就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都等着姜姮说她的办法。
姜姮道：“你我大家各退一步，我这边所有条件都丢掉，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不能乱传方子，这样可行？”
众位点点头，那二管事也点头。
他出门前是下了投名状的，一定要把这个方子拿回去，此时小不忍则乱大谋。
姜姮又道：“大家都想买这方子，但又不想人手一份，对不对？”
众人点头。
“那么这样吧，我这方子今日就来拍卖！”
店中安静了一会儿，讨论又起。
“拍卖？”
“怎么卖？”
“这小掌柜不会是忽悠咱们，根本不想把方子卖出去？”
“听听他怎么说。”
等到一波讨论过去，姜姮才重新开口：“拍卖就是竞卖，公开叫价。我这凉皮方子底价五十两银，每次加价一百文，谁想买，谁就加价喊出，等到最后无人加价，那方子就归了最后喊价者，这样可行？”
在产所有人都是生意场上老手，这么一解释立即全都听明白了。
他们面面相觑，心中想的却都是：拍卖？是个新奇的卖货手段，这小掌柜又是如何想出来的？
姜姮没过多久就等到了他们回复，开始筹备这一场小小的拍卖会。
先是每人发了五张条子，告诉他们最多只能喊价五次，以条子做凭据。
李百户也领了五张条子，递给了身边人。
身边年轻公子摇着扇子笑道：“有趣，今天遇上的事情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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