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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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四快要晕过去之时，吴王派了人过来安抚，说将这花笺交给吴王，之后吴王会帮他出这六十万两，沈四这才好受一点。
以吴王的身份，应该会言出必诺吧？不然还如何取信于人？
这么想着，沈四终于安心了些，然而来人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的心如坠冰窖：“……但是之后的竞卖，还希望沈四爷能继续出价。”
沈四能拒绝吗？不能。于是他只能装作没事的样子，答应下来了。
既然总是得答应的，不如让人觉得他乐意一些。
这时，雅间里，吴王李天枢面沉如水：“陈玄玉怎么没有继续出价了？他就能看着褚元娘的花笺到我手上？你说，之后他还会不会继续势在必得地竞价？”
一旁的是吴王的幕僚，他此刻也是眉头紧锁，之前他们就想过，陈玄玉有可能会因为价钱抬得太高，而放弃继续加价，是吴王坚持认为，以冠军侯的性子，对出自冠军侯夫人之手的笔墨纸砚，就算价钱抬得很高，只要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就势在必得。之前冠军侯拿下那十张花笺，也证实了吴王的这一说法。
但是这六十万两银子的五张花笺，经过一众幕僚讨论，也还在冠军侯的承受范围之内呀！
这可是双色套印的花笺，就算只有五张，价钱也应该远在之前十张单色花笺之上。难道之前冠军侯是故意的？！
就是为了等着在这里坑自家殿下一把？
这幕僚心中一凛，斟酌道：“还是先观望一二，看冠军侯的决心再说。”
吴王略一沉吟，道：“也好。之前的花笺献给父皇，其价值应该还是有几十万两银子的，这松烟墨就未必这么值钱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底下的竞卖已经继续进行。
台上正在拍卖的是一套“松鹤延年”的松烟墨，一共四锭。
大衍之前还没有人想到将这墨制作成套，以作送礼、收藏等之用，因此，之前众人拿到这次竞卖的笔墨纸砚的清单介绍和图册时，就已生出过“原来还可以这样”的想法，这会竞卖时，自然就不像才知道时那样眼前一亮了。
不过，尽管如此，主持竞卖的人也说了，这是上等的松烟墨，何况还是一整套，又是“松鹤延年”的好寓意，买下来不管是送礼还是收藏，都是极好的。因此，在听完主持竞卖的人说的什么这是冠军侯夫人捐赠的等等一堆介绍，又报出底价六万两之后，众人开始竞相出价。
这套墨感兴趣的人比较多，而且价钱也不算贵，四锭上好的松烟墨，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市面上的套墨，众人开始时出价都很积极，不过，与之前差不多，到了二十万两之后，除了陈玄玉还有吴王之外，就只有沈四一起竞价了。
“二十五万两！”
“吴王出价二十五……”
“二十六万两。”
“二十七万两！”
“沈四爷出价二十七万两银……”
“三十万两银子。”
“冠军侯出价三十万两银子，还有没有人出价？”到了三十万两银子的报价之后，吴王退出了报价，而沈四也变得小心起来，怕出现之前的情况。
但吴王却觉得之前是报价太过高了，现在这三十万两银子，还在陈玄玉的预期之内，让沈四继续出价。
沈四在主持竞卖的人再一次重复陈玄玉的报价之前，出价道：“三十一万两银子！”
陈玄玉从容不迫，但却没等主持竞卖的人说话，就又报价：“三十二万两！”
主持竞卖的人立刻将陈玄玉的出价报出，道：“冠军侯出价三十二万两银子，还有没有人出价？”
“三十三万两银子！”沈四得到了吴王那边的示意，再次出价。
“三十五万两。”陈玄玉不等重复报价，就又出价。
“三十六万两银子！”也许是受到了陈玄玉毫不迟疑地出价的刺激，沈四一看到吴王那边的示意，立刻道。
“沈四爷出价……”
“三十七万两。”
“三十八万两银子！”沈四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等主持竞卖的人说话，就道。
“沈四爷出价三十八万两银子，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主持竞卖的人重复沈四的报价。而沈四见陈玄玉这次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出价，一下子冷静下来，心顿时拔凉拔凉的，待重复到两遍时，他就知道，这次又砸手里了。
沈四顿时恨不得捶胸顿足：怎么陈玄玉一毫不迟疑地出价，他就忍不住了呢？也不知道，这次吴王还认不认？
而上边的雅间，吴王的面色也是极为难看。
这次又让陈玄玉给耍了！
陈玄玉之前不是表现得非常在意褚云蓝的东西的吗？！之前那个什么胡长贵拿了香溪纸坊的上古雨雪笺上京鉴别，陈玄玉后来还将笺纸买了回去！
旁边的幕僚道：“也许冠军侯当真不怎么介意，冠军侯夫人拿到雅集上的这些笔墨……”
吴王打断了幕僚的话：“这不可能！但凡与褚云蓝沾上关系的，陈玄玉都在意得很！何况这些笔墨纸砚还有可能落入我手里！”
“但事实似乎就是如此……”
“……”吴王李天枢一时没有什么话可说了，之前他已经打算小心了，只是见还没到整数，而且是一万一万地往上加，谁知道陈玄玉竟突然就不出价了！而且三十八万两相比之前，似乎也不高。
当然，也只是相比之前，其实之前的两样花笺，最后出价已经大大超过了市面上买的价钱，因此这一套松烟墨，虽然底价比之前的高，而最终价钱比之前低，却也是贵了。
而且之前已经让陈玄玉给抬了一次价最终砸在自己手里，这次又来，承受一个几十万两就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了，还来第二次……
吴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咬牙道：“这次继续，但是得千万小心。”
也许陈玄玉真如幕僚所言，其实并不在意出自云蓝之手的东西？李天枢还不及细想，下边的竞卖已经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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