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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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玉道：“西北和北部草原部落，年年都会扰边，并不奇怪。”
之前他就与云蓝说过，今年风雪不大，北边虽然酷寒，但却没有去年雪灾那么严重，而且经过去年的打击，按理说今年得休养生息才对。只是这防备还是得有的。
这点他也早已向还在边关驻守的将领说过。
陈玄玉从西北沙场回来之后，他之前带过的西北大军自然由过去驻守的将领接掌了。
西北的将领还好，之前与他关系也不错，因此他并不怎么担心。
但是，他从北边换防到西北时，前往接管北面的大军的，却是二皇子吴王的嫡系，战功虽也立下不少，却也有过杀良冒功之事，何况其性情暴虐急躁，却不是一个良将。
陈玄玉担心北面会出问题。
他虽然从沙场下来了，但仍有心腹在西北和北边，帮他收集胡虏的动向和情报。
这些消息每隔几日就会送一次回来，当然，用的是经商的借口作为遮掩。
因此，陈玄玉如今虽然不在边关，却也知道西北和北边的许多动静。
这段时间边关送回的情报看似并没有什么问题，但陈玄玉却从胡人的动静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心中隐有警兆。
陈玄玉的直觉是在这些年的征战中锻炼出来的，而这直觉也是他立下赫赫战功，能从沙场活下来的原因之一，因此感觉到危机，他自然不敢疏忽。但他并不能确定这警兆从何而来，是胡虏南下，还是别的。
到底他如今不是身处边关，他选的探子再好，送回来的情报也是经过了他们下意识地筛选还有加入了他们的想法之后才送回来的，远不如他亲眼见到和分析出来的真实完整，他无法从这有限的情报中看出什么来。
这些打探消息的人，都没有看出来边关如今有什么危险。
一切都似乎与往年胡虏小规模扰边的情况一样，并没有像去年胡虏大规模南下的迹象。
陈玄玉方才进门之前的沉吟，就是在想，这些送回来的消息中，到底是何处有蹊跷。
也许就是因为一切看着都太正常了，反而让他觉得这些消息都像是胡虏特意给大衍这边看到的一样，让他觉得不正常。
陈玄玉大致将自己的思虑与云蓝说了。
云蓝对于陈玄玉竟然会告诉她这些，感到很是讶异。不过陈玄玉相信她，她心里也高兴。
云蓝道：“既然大将军有所怀疑，还是通知边关，加紧防备才是。不管怎么样，小心些没错。”
陈玄玉点点头：“我已经给边关的守将都去了信函，提醒他们注意。”
云蓝道：“大将军已经提醒了，想来边关的守将也会加强戒备，如今还不知道具体情形，过于担心也于事无补。”
陈玄玉道：“阿蓝说的是。”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因为找不到什么切实的证据，陈玄玉也只能以胡虏每年都会扰边，且去年草原受灾，今年还没能恢复过来，说不定会因为寒冬没有物资过年，而南下抢掠，应防止胡虏借机扩大战事，这类似的话来提醒边关的守将。但这话再寻常不过，听得多了，守将未必会放在心上。
陈玄玉对于与他关系好的，还能推心置腹地说察觉到有些不太寻常，但是说不出不寻常在何处，他却不能与吴王那边的王昆成也这么说。不然，若到时没有战事，只怕吴王一派的人，就要说他散步谣言，祸乱军心了。
而若是有战事，说不定吴王一系的人又会说他既然不在边关，怎么会知道边关会有战事，指不定能给他扣个通敌的罪名。
陈玄玉对云蓝说这事，不过是让她知道他在想什么而已，并没有想着能从云蓝这里得到什么回应，也没有说得很详细。
但云蓝上上辈子干的活，就是深入敌方，收集消息情报，陈玄玉忧虑的，她大概也能想到。
当下，云蓝想着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就道：“这段时间边关有送回什么消息？大将军可以给我看看吗？”
陈玄玉大为诧异，不过这些消息给云蓝看也没什么，他闻言回到前院，将情报拿了过来。
云蓝看完之后，并没有看出什么来，她也没觉得气馁。
陈玄玉在行军打仗方面肯定比她强许多，这冠军侯可不是白来的，她不过是上上辈子接触过一些情报的工作，相比陈玄玉，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何况上上辈子的情况与时下又不同，而且陈玄玉又在边关待过，她对边关则一无所知。
陈玄玉都不能从这些有限的情报中看出什么，她原本也没抱着多大的希望能看出什么，不过是想着换个人，换个角度，也许能找到什么蹊跷。
但如今看来，显然希望落空了。
陈玄玉也没想着云蓝能看出什么，见她一脸失望，就道：“也许是我多想了。”
云蓝摇了摇头：“大将军觉得不妥，肯定是有什么问题。就算没问题，有备无患也好。我这会只是觉得没能帮上大将军而已。”
陈玄玉不由得唇角微翘，道：“阿蓝之前不是制作出了纸铠甲？这就是帮我了。”
云蓝一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我方才看到这消息上说，西北地上已经到处都是冰雪，以至于马车无法出行，为什么不试试雪橇冰船之类的呢？这样冷的天气，滴水成冰，府里也可以泼点水弄出一片冰场来，玩溜冰……”
陈玄玉没等云蓝说完，却想到了一件事，霍然起身：“难道是如此？！布置齐苏河今年上冻了没有？！”
云蓝茫然抬头：“什么？齐苏河？”
陈玄玉拉着云蓝大步去了前院，一边走一边道：“我之前没有想到雪橇冰船之事，只想着而今冰雪封冻，胡虏就算南下，也是困难重重，但是草原各部落对雪橇冰船却很熟悉。”
云蓝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胡虏可能依靠这个便利南下！
但云蓝还是有些疑惑：“难道去年胡虏没有用上这个法子？”
陈玄玉道：“去年冷得突然，草原上的鞑子一下子被冻死了许多牛羊，但是当时还没封冻，还不必用到雪橇冰船等物，待大雪灾时，战事已经结束了。”
云蓝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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